所有未來,皆是期盼

2024-05-29 09:46:01 作者: 南溪不喜

  次年二月,裴皎生了個男孩。

  當產房門打開,護士推著推車出來時,立馬就有一群人圍上去。

  韓千葉擠在前頭:「我這麼美,我的外孫女必須第一眼先看到我,這樣等她長大了就跟我一樣美。」

  裴青跡難得跟韓千葉一起擠:「我長得也不差,讓我先看看。」

  危老夫人顫著激動的聲音:「我年紀大,讓我先看看。」

  裴佑安從上面鑽不進去,改為從下面鑽:「我才是宇宙無敵第一帥,外甥女必須第一個見到我。」

  黎希霧在旁邊笑得不行,手扶著裴荊州:「為了這第一眼,都快打起來了。」

  裴荊州臉上有笑也有遺憾,相較於裴皎生孩子時,外面聚滿了關心和疼愛她的人,黎希霧生咬咬和柚柚時,只有她一個人躺在冰冷的產房裡。

  黎希霧看一眼裴荊州的表情,就知道裴荊州在想什麼,她用手指輕輕捏了一下他胳膊:「要不我們努努力,再生一個,彌補一下這個小遺憾?」

  

  裴荊州抻手將她擁入懷裡:「遺憾不是這樣彌補的。」

  黎希霧回想起她生咬咬和柚柚那會兒,她還很年輕,才二十歲剛出頭,至今回憶起來都覺得太遙遠,如果再生一個也不是不可以。

  她自己也還挺想再生一個。

  算了,這事兒跟裴荊州說不得,順其自然吧,反正這一年來她一直在用各種藥方給他調理身子,說不定哪天真有了,她肯定生。

  這時,前方傳來裴佑安咋咋呼呼的聲音——「什麼?男孩兒?男孩兒用什麼粉被子!」

  韓千葉問:「不是說,是女兒嗎?」

  護士一臉懵:「沒人說是女兒啊。」

  韓千葉誒了聲:「都怪危遇時不時說他女兒,搞得我們全家都以為是女兒,這兒子要是像裴皎,那不得三天兩頭上房掀瓦。」

  裴青跡接了句:「現在房頂太高,他掀不了。」

  韓千葉想了想:「也是。」

  危老夫人開心得不了,對她來說,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都是他們危家的重孫,將來危家的一切都是這個小重孫的。

  不一會兒,裴皎從產房裡推了出來,因為是剖腹產,她現在還無法動彈。危遇從進產房、出產房,幾乎是寸步不離陪在裴皎身邊,之後又跟著進了VIP病房。

  全程那雙眼睛不離裴皎,包單里的兒子他看都沒看一眼。

  或者說,他連是男孩是女孩都不知道,產房裡醫生告訴他是男孩的時候,他當時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直到晚點,經過醫生數次觀察,數次反覆確定裴皎沒事後,他緊繃了一整天的神經才勉強鬆懈下來。

  危老夫人叫危遇去看看兒子,危遇恍然回神,問了句:「不是女兒嗎?」

  站在旁邊的裴佑安沒好氣:「你還好意思說,就是你一直說女兒女兒女兒,我還真一直以為我姐懷的是個女兒,我尋思著讓我小外甥女先看我,以後照著我的樣子長,結果是個外甥。不過嘛,外甥像我就更帥了,嘿嘿,頂著一張高顏值的臉,走哪裡都會被一群女生狂熱追求。」

  韓千葉真是受不了裴佑安逢人就王婆賣瓜:「把你那麻瓜嘴給老娘閉上,再嗶嗶嗶,老娘給你兩下。」

  裴佑安自以為很帥地吹了吹額前劉海:「哼,你以為我是怕了嗎?我就是不想說話了而已。」

  現在裴皎睡著了,韓千葉怕裴佑安吵醒她,連忙把裴佑安轟了出去。

  其他人也相繼出去,只有危遇在病房裡陪著。

  旁邊放置著嬰兒用的太空艙。

  趁著裴皎現在睡著,危遇起身走到太空艙旁邊。

  包單將小嬰兒裹得很嚴實,只露出一張皺巴巴的小臉,危遇蹙了蹙眉,初為人父,他卻心如止水,甚至湧出一種莫名其妙的猜測——這就是他和裴皎的孩子?

  他彎下腰,伸手,想觸碰一下這個孩子,手伸到半空,還是退了回來。

  那么小小一隻,看起來好脆弱,還是不碰了。

  他剛將手收回,旁邊忽然伸過來一隻手,替他碰了一下嬰兒皺巴巴的小臉,那指尖很修長,但動作非常溫柔,一觸即離,沒有停留。

  「取好名字了嗎?」

  那人收回手,轉頭問道。

  僅僅只是看手,危遇認不出那隻手的主人是誰,但聽聲音知道是誰。他轉頭看向秦拙寧,回答說:「危識。」

  秦拙寧問:「哪個字?」

  危遇:「初識。」

  秦拙寧重複呢喃:「危識,危識……誰取的這個名字?」

  「皎皎取的。」危遇說。

  「這話你自己都不信。」秦拙寧笑著說道:「皎皎不可能取出這個名字,我太了解她了,我猜,這孩子生下來幾斤她估計就準備叫什麼名字。」

  危遇嘴角隱隱抽了抽。

  不能否認的是,秦拙寧還真沒猜錯。

  當時裴皎剖腹產的時候是清醒狀態,聽到護士報孩子的體重是七斤多點,她當即抓住危遇的手,激動說:「七斤!七斤!就叫危七斤!」

  當時危遇整個人處於比裴皎還緊張的狀態,稀里糊塗就答應他:「行,你說叫什麼就叫什麼。」

  危七斤,危七斤……

  此刻危遇無比希望,裴皎已經忘了在產房裡取過名字的事!

  秦拙寧從危遇的表情不難看出自己猜對了,於是又問道:「到底幾斤?」

  「忘了。」危遇不允許這個『危七斤』這個名字被眾人知曉。

  秦拙寧笑得不行:「你不說也沒關係,皎皎會說的。」

  危遇:「……」

  -

  白駒過隙,一晃四年過去。

  危識已經上幼兒園了,在讀中班。

  比危識小一歲多點的裴雉,在讀小班。

  下午放學,裴佑安身兼重任,老早就到幼兒園外等著,到放學時間,他先去接讀小班的裴雉,接完裴雉又去接讀大班的危識。

  「小叔叔。」

  「小舅舅。」

  兩個小傢伙一左一右拉著裴佑安的手,分別往兩個方向走,裴佑安就站在中間,任由兩個小傢伙分兩邊拉他。

  裴雉說:「我要買那個金剛蛋,老闆說可以孵化最強金剛,打遍天下無敵手。」

  危識說:「那家店在批發野生奧特曼,我要買一皮卡車回去。」

  裴雉扭頭對危識說:「我的比較急,去晚了金剛蛋就沒有啦。」

  危識不同意:「我的比你急,先買我的!」

  裴雉說:「我更急。」

  「我我我我。」

  「是我,是我,是我。」

  「小舅舅!」

  「小叔叔!」

  「小舅舅你不喜歡小識了嗎?小識可是最喜歡你了呢。」

  「小叔叔,雉雉也好喜歡好喜歡你,你說過最喜歡雉雉了。」

  被意見不一致的兩個小孩分別往兩邊拽,裴佑安只覺得頭都要爆炸了!

  「好了!」裴佑安一臉生無可戀:「一二三,木頭人,誰先說話誰是狗。」

  兩個小傢伙終於老實了。

  金剛蛋和野生奧特曼都沒買,裴佑安拖拉硬拽,將兩個小犟種拉回到車上。

  剛一上車,裴佑安接到一通裴皎打來的電話,裴皎問他:「接到人了嗎?」

  裴佑安沒好氣:「接到了,兩隻。」

  一隻是裴皎和危遇的崽兒,叫危識。

  一隻是黎希霧和裴荊州的第三胎,順其自然懷上的,是個兒子,取名叫裴雉。

  裴雉和危識兩人年紀相仿,玩得來,也吵得開,有時候勢同水火,有時候親密無間。

  兩人讀同一所幼兒園,時常形影不離穿一條褲子,總有說不完的話,也有打不完的架。

  裴雉也不知道隨誰,反正不像黎希霧也不像裴荊州,性子比柚柚還活潑跳脫,而危識的性子完全隨了裴皎,兩個傢伙湊一起簡直天下無敵。

  裴皎對裴佑安說:「最近小識就交給你了,姐姐相信你,一定會照顧好小識的。」

  裴佑安:「姐,我想談戀愛……」

  帶著兩個娃,女生看到他都嚇跑了,說他這麼年輕有兩個娃,他解釋都沒地方解釋,哭也找不到地方哭。

  裴皎安慰他:「你現在的帶娃經驗,是在為你以後結婚生娃打基礎,你也不想以後被老婆嫌棄不會帶娃吧?」

  裴佑安:「姐,我感覺你在PUA我。」

  「胡說,我這是在提點你,好了不說了,我和你姐夫馬上就要落地星洲,去看完老朋友,再玩個七八天就回來,小識和雉雉就交給你了。」

  說完,裴皎就直接掛了電話。

  裴佑安:「……」

  剛結束電話,裴荊州的電話又打進來,裴佑安認命接起,唉聲嘆氣喊道:「哥啊。」

  裴荊州問:「剛才在跟誰打電話?」

  「還能有誰,不要兒子要青春的你妹!」裴佑安說道。

  裴荊州輕笑:「這幾天辛苦你了。」

  裴佑安:「不辛苦,命苦。」

  裴荊州說:「我跟你嫂子要去一趟外地,硯歸和宴笙跟爸媽走了,裴雉就麻煩你了。」

  裴佑安咬咬牙:「……好的。」

  裴荊州吩咐交代往往都是言簡意賅,沒有裴皎話那麼多,兩句話說完就掛了電話。

  裴佑安握著手機,此時的表情,比剛才把這兩個小傢伙接出來的時候還生無可戀。

  裴雉問:「我爸爸媽媽呢?」

  裴佑安:「他們不要你了。」

  危識立馬也問:「我爸爸媽媽也不要我了嗎?」

  裴佑安地看透:「嗯。」

  「沒關係的。」裴雉一把抱住裴佑安胳膊,「反正小叔叔會照顧好我的。」

  危識從另一邊抱住裴佑安胳膊:「小舅舅,還有我。」

  裴佑安欲哭無淚:「我上輩子是漢奸嗎,這輩子年紀輕輕就要受帶娃的罪!」

  與此同時。

  裴皎和危遇乘坐的那趟航班,剛剛降落在星洲國際機場。

  從機場出來,裴皎挽著危遇胳膊,兩人一路上有說有笑,走出機場後,不遠處一個戴著墨鏡靠在車門上的男人,朝裴皎揮了揮手。

  「是北客!」

  裴皎揚起一笑,轉頭對危遇說:「我就說吧,北客肯定比我們先到。」

  危遇看了一眼那個方向:「不止北客,車裡還有個人。」

  ……

  那場車禍,曾讓裴皎和危遇都一度以為北客葬身火海。

  直到後來的後來才知道,北客是被他哥哥北揚帶走了。

  所有恩恩怨怨,最終都結束在那場車禍里。

  所有過往,皆為序章;

  所有未來,皆是期盼。

  [全文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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