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地都是血

2024-05-29 09:45:27 作者: 南溪不喜

  裴皎認識的危遇,就算是被折磨、被疼死,也不會輕易掉一滴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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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就在剛才,她依稀聽到他那低啞得不成語調的話,第一反應是他哭了……

  當她直白問出那句話,卻得到危遇的極力否認:「我沒有!我怎麼會哭……」

  裴皎嗆笑了一下:「原來是我多想了,也對,你這樣的人怎麼會哭呢。」

  她的語氣薄涼。

  如同那晚情迷之時她抬手朝他脖子重力一擊,果斷又決絕。

  危遇緩慢而僵硬開口:「……我知道你恨我。」

  裴皎:「知道還說。」

  危遇:「如果你不出來見我,明天我就去搶婚。」

  裴皎輕笑了一聲,滿不在乎道:「你是在威脅我嗎?」

  「是,我就是威脅你,你現在不出來見我,我明天一定會去搶婚,我要攪亂你的訂婚現場。」危遇的語氣很堅定。

  都這個時候了,裴皎自然不會懷疑危遇這句話的真實性。

  他既然說出口,必然會真的去執行。

  裴皎只是覺得,若危遇威脅的是別人很有可能成功,但威脅她?只能說他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

  裴皎輕飄淡然丟給他三個字:「不、出、來!」

  然後掛斷這通電話,將手機丟在玻璃桌上。

  氣死她了!

  到這一步了,這個男人還是那麼高傲,竟然以為用威脅的方式就能讓她妥協!

  她今晚要是真妥協了,以後必定再被他拿捏。

  當然,她也不打算再和他有什麼來往。

  等把假訂婚舉行之後,最好能把他氣得躺在床上十天半月,從此兩人老死不相往來,再沒有任何瓜葛。

  嗯?奇怪?

  手機怎麼沒動靜?

  她強行掛了這通電話,危遇竟然沒有再用轟炸的方式不停給她打電話?!

  裴皎不確定是不是自己剛才太氣憤了,沒有注意到手機。

  重新拿回手機看了眼,還真一通電話都沒有,微信信息倒是有一大堆,全都是送祝福的。

  一點開,皆是各種五花八門的祝福。

  她以為多看幾條這些祝福,心情會稍微好一點,結果就是越看心情越鬱悶。

  索性直接把手機關了:「眼不見心不煩。」

  她把果茶喝了,起身進去睡覺,這時東叔疾步匆匆走來,那臉色看起來挺著急。

  「大小姐!!」

  東叔疾步匆匆走到裴皎跟前,喘氣不贏。

  不知道怎麼的,裴皎心裡忽然升起不太好的預感:「發生什麼事?」

  東叔喘著氣說:「是那位危先生,他,他,他……」

  不是東叔故意說一半留一半,是他快喘不過氣來。

  上了年紀,再加上剛才跑太快,緩了好半晌才把話說清楚:「是那位危先生跟門口的保安起了衝突。」

  裴皎眉心一跳:「他闖進來了?」

  「不是!」東叔說:「他被打了。」

  裴皎鬆了一口氣:「他活該。」

  聽到是危遇被打了,裴皎絲毫沒有同情心:「還真以為檀華府的保安是吃素的,連檀華府都敢闖。」

  被打當然活該了!

  東叔的話還沒有說完:「可是,大小姐,危先生被打得有點嚴重。」

  「嚴重……?有多嚴重?」裴皎上一秒還平靜的心情,聽到說危遇被打得有點嚴重時,隱隱生出些許緊張和擔憂。

  東叔:「聽說滿地都是血,已經叫120了!」

  「什麼?滿地都是血?」裴皎腦海里瞬間浮現出危遇躺在地上被多人踹,地上淌滿了鮮血的場景。

  她心臟猛地一咯噔:「怎麼還鬧出人命來了,他好歹也是危家少爺,一個個下手都沒有輕重的嗎!」

  她說著便往裡走,準備下樓。

  東叔還沒反應過來,等他回過神,裴皎都已經到樓下了。

  東叔立馬追上來:「大小姐!大小姐你去哪?」

  裴皎沉著臉,表情凝重:「我去看看。」

  東叔擔憂:「可是夫人說你今晚不能出門。」

  彼時裴皎已經走遠:「你不告訴她就行了。」

  東叔:「……」這哪是我不告訴夫人她就不知道的事……

  -

  裴皎時間趕得剛剛好。

  她到的時候,救護車也剛到。

  東叔真沒誇張,地上一灘血,而危遇正半死不活躺在地上,旁邊還站著幾個保安,但沒一個人去將危遇扶起來,他一個個都冷眼旁觀著。

  看到這一幕,裴皎怒火衝天,她以最快的速度跑過去:「你在幹什麼?」

  隨著裴皎到來,八個保安紛紛給她讓開路,她身上那股氣場就像劈開了海潮。

  當裴皎看到危遇鼻子嘴巴都是血,奄奄一息躺在地上,心臟像是被猛地刺了一下。

  她蹲下身,但因為怕自己用力不當加重危遇身上的傷,無措的手在半空停滯,不敢碰到他。

  「危遇?」裴皎的聲音在顫,但她自己沒有察覺。

  血泊中的危遇緩緩睜開眼,看到是裴皎的那一刻,他勉強自己扯出一抹笑,艱難且斷斷續續開口:「你總算,肯,見我了。」

  說完他就暈了過去。

  好似抗了這麼久就只是為了等到裴皎。

  「危遇?」

  「危遇你醒醒?危遇?」

  裴皎小心翼翼扼住他手腕,指尖很快侵染了他身上的血跡,她連喊了好幾聲,但已經徹底昏迷的危遇沒有再回應她。

  裴皎忽然轉頭看向站在邊上的那幾個保安:「他要硬闖攔住他就是了,你們八個人還攔不住他一個人麼?為什麼要把他打成這樣?」

  彼時救護車上下來的醫護人員,正拿著擔架疾步朝這邊走來。

  那幾個被裴皎質問的保安一個個心驚膽戰,怵於裴皎的怒意,其中一個人鼓起勇氣說:「是裴,裴先生吩咐的,裴先生讓我們儘管動手,出了事也不用我們你負責。」

  「……我哥還是我爸?」裴皎問道。

  另一個保鏢鼓起勇氣說:「是,他們。」

  裴皎明白了,不是一個人,是她哥哥和爸爸,可能媽媽也是默許的。明天就要訂婚,他們不至於這個時候對危遇動手,可誰讓危遇恰巧這個時候自己湊上來找打……

  「女士,請讓一下。」旁邊醫護人員提醒裴皎。

  裴皎站起身讓開,然後看著醫護人員將昏迷的危遇抬上擔架。

  鮮血順著危遇的手滴落下來,危遇的手垂在一邊,地上都是血,看起來觸目驚心。

  這時另一位醫護人員問:「誰是他的家屬?」

  其中一個保安說:「這裡沒有他的家屬,你們接走就是。」

  醫護人員點了點頭:「行。」

  可在轉身之際,醫護人員被裴皎叫住:

  「等一下——!」

  那個醫護人員轉過身,只聽裴皎說:「我是家屬,我陪同一起去。」

  醫護人員多問了句:「你跟傷患什麼關係?」

  「唉你別問了,走吧,先救他,不然就失血過多死了。」

  裴皎壓根沒想太多,直接跟著上了救護車,保安叫住她:「裴小姐,你不能去……」

  裴皎心裡莫名火大:「你們把人打成這樣,我不去看看你們去?」

  幾個保安面面相覷,最後誰也沒敢阻攔裴皎跟著救護車一起走。

  -

  (ps:這對幾乎不怎麼虐放心哈,因為危遇又會哭、又會撒嬌、還會賣慘,今晚在裴皎面前哭得更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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