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承認她會吃醋,會難過

2024-05-29 09:43:43 作者: 南溪不喜

  邵京墨臉色冷若冰霜,語氣涔著冷意:「偷我的錢,去養別的男人,喬姽姽,你倒是長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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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俏忽然安靜下來。

  她仰著臉,盯著眼前摟著她的男人看了幾秒,似乎在辨認對方是誰。

  邵京墨臉色不悅,另一隻手抬起來撩開她額前微亂的髮絲:「怎麼,喝了點酒,就認不出你老公了?」

  喬俏猛地清醒,推開邵京墨從他懷裡退出來。

  她這一退,腳下險些沒站穩。

  好在旁邊的靖成眼疾手快扶穩了她:「大小姐,你當心點。」

  喬俏汲了汲氣,被靖成扶著站穩後,問道他:「小叔叔什麼時候來的?」

  靖成回答:「就剛剛。」

  喬俏默默咽了下口水。

  當她再次抬眸去看邵京墨時,她臉上的心虛很明顯。

  今晚為什麼偷偷溜出來,是因為她不想待在家看到邵京墨和林星若相處的畫面。

  她這次任性就是想等邵京墨出來找她。

  可現在邵京墨真的來找她了,她反倒有些怕了。

  她準備假裝不經意間溜走,結果發現靖成還扼著她手腕,維持剛才扶她的手勢。

  喬俏拍了拍他的手:「鬆手,你鬆開。」

  靖成反應過來,立即把手鬆開。

  然而喬俏想溜已經來不及,邵京墨拽住她胳膊,直接將她拉了回來:「在我眼皮子底下,你還想去哪?」

  「小叔叔,我錯了。」她皺起眉頭,聲音細軟得跟什麼似的。

  邵京墨輕蹙眉心:「拽疼了?」

  喬俏點頭:「嗯。」

  邵京墨:「我用力了麼?」

  喬俏表情委屈:「很-用-力。」

  邵京墨輕笑了聲,手骨上的力道稍微鬆了一些,喬俏看準時機,轉身就溜,可她的動作哪有邵京墨的反應快,這次直接將她拉回來摟懷裡,禁錮著。

  喬俏一時動彈不得。

  她欲哭無淚,嬌聲求饒:「小叔叔,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手鬆松,我不跑了。」

  邵京墨是單手將她禁錮在懷裡。

  僅僅是一隻手臂的力道,就讓她沒法反抗,還想要跟他叫板,她太嫩了。

  「確定不跑了?」他問。

  喬俏哭兮兮搖頭:「不跑了。」

  不過邵京墨現在不吃她這一套,拉著她的手往外走:「跟我回家。」

  一聽回家,喬俏立馬掙扎:「我還不想回去。」

  邵京墨回頭看她:「不想回去想幹什麼,找男模?」

  喬俏想起剛才在他懷裡揚言要偷老公的錢包養男模,此時恨不得地上裂開一條縫隙鑽進去。

  震耳欲聾的金屬音樂遍布整個酒吧上下兩層,大部分人都沉浸在自己的快樂里,一些爭執拉扯很少被人注意,除非場面被鬧大。

  此時喬俏和邵京墨的拉扯不不足為奇,只有就近路過的人才會好奇看一眼。

  喬俏覺得邵京墨太咄咄逼人,三言兩語就把她壓得死死地,好似她犯了什麼彌天大錯。

  偏偏她又掙脫不開他的桎梏。

  她低頭就去咬他的手,但她似乎忘了上次,就算她把邵京墨的手咬出血他也不會輕易將她鬆開。

  喬俏這次不敢下狠口咬,擺出幾分氣勢就算差不多了,鬧過火了不好收場。

  她不再掙扎,但不代表她服軟,梗著脖子,腳踩底氣說:「我是你老婆,又不是你手下,憑什麼只能你說一不二,我不管,反正我還沒玩夠。」

  邵京墨挑了挑眉:「左右就是不想回家,對嗎?」

  喬俏點頭:「對。」

  她以為邵京墨肯定會被她氣到,然後接下來就是甩臉走人,不會再管她死活。

  她也想好了,要是邵京墨被她氣到轉身就走,她還是會老實巴交跟上去。

  該慫的時候還是慫一點吧。

  可她唯獨沒想到,邵京墨一點沒生氣,還十分心平氣和遂了她意思:「行,那就不走。」

  喬俏:?

  邵京墨拉著她去卡座那邊坐下。

  「剛才喝了多少?」邵京墨問道她。

  喬俏剛坐下,表情很懵:「什么喝了多少?」

  邵京墨:「酒。」

  喬俏立即搖頭,死不承認:「沒喝酒。」

  邵京墨抬了抬指尖,指著她的方向:「那你身上是什麼氣味?」

  喬俏挺了挺胸:「女人味。」

  邵京墨側目看向站在旁邊隨時以待命的靖成:「她到底喝了多少?」

  噪音太大,靖成彎下腰來回答:「三爺,大小姐她喝了三瓶RIO。」

  邵京墨:「別的沒喝?」

  「當然沒喝別的啊,我是來消遣的,又不是來買醉的。」喬俏自己回答道。

  邵京墨睨著她:「現在清醒了?」

  喬俏小聲囁喏:「本來也沒醉。」

  她沒有說實話,其實腦袋是有一點暈乎乎的,但她覺得那不是醉,應該是太久沒有喝過酒,稍微有那麼一點點不勝酒力……

  要是喝RIO都能喝醉,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可她越這麼想,越覺得腦袋好沉重。

  「小姐,你怎麼看起來心情不好,要不要一起喝兩杯?」旁邊遞過來一杯酒,而且是直接遞到喬俏面前。

  喬俏轉頭看了那人一眼。

  戴著半框眼鏡,很帥氣的長相,穿著黑色襯衣,蠻有斯文敗類那味兒。

  喬俏還沒做出反應,靖成走上前,低聲警告:「她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人。」

  男人先是意外,隨後笑著問喬俏:「你的保鏢?」

  喬俏的反應也很意外:「知道還搭訕。」

  男人舉著酒杯那隻手,朝著邵京墨所在的方向晃了晃:「那位呢?」

  喬俏:「我叔叔。」

  邵京墨臉色沒什麼變化。

  男人臉上的笑容變得絢爛:「現在的成年人出來喝酒,還帶家長啊。」

  喬俏一本正經的臉:「沒辦法,家風嚴謹。」

  男人靠過來一點:「家風嚴謹還能來酒吧,屬實少見,反正對我來說,特別新奇。」

  喬俏斜眼睇看著男人:「你新奇那是你的事,說話別靠我這麼近,沒看見我家長不高興了嗎。」

  邵京墨沒有說一句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喬俏和那個陌生男人的說話。

  他臉色沒有多好,也算不上多差。

  但渾身縈繞的磁場極具壓迫感,跟喬俏搭訕的那個男人能明顯感覺到,但是他就是故意忽視不見。

  他向喬俏自我介紹:「我叫白忱,很高興認識你。」

  他的話稍微頓了頓,在喬俏眼裡詫異散開的同時,壓低了聲音說:「從你進來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你了,因為你身上散發的氣質,非常吸引我。」

  喬俏默默往旁邊挪。

  挪到沒法挪了,她忽然起身,去到邵京墨身邊。

  她這副被嚇壞的模樣,落在白忱眼裡,非常有成就感。

  白忱肆意的發出笑聲,他將腿長腿交疊,一隻手臂搭在卡座扶手上,一隻手舉著酒杯,看著回到邵京墨身邊的喬俏:「你比我想像中更吸引人……」

  喬俏只覺頭皮發麻,整個人都不由自主緊張起來。

  白忱輕晃手中酒杯:「可愛極了。」

  喬俏:「流氓。」

  白忱攤手:「我並未騷擾你。」

  喬俏:「言語讓我不舒服。」

  白忱面露抱歉:「是嗎,那我會注意的。」

  喬俏抿緊唇角。

  沉默許久的邵京墨出了聲,他的字音格外清冷:「白二少爺,久仰。」

  「輩分低了,擔不上三爺那『久仰』二字。」白忱謙虛道。

  白忱這個人並沒有世家子弟身上那種不可一世,或囂張妄為的優越感,他很謙虛,同樣在白家也沒什麼地位,因為他白慶風二婚妻帶來的繼子。

  所以,白忱在白家幾乎沒有什麼存在感。

  白家許多重要的事情,也都輪不到他來插手。

  邵京墨視線掠過白忱,沒什麼波瀾的語氣問:「今晚一個人來的?」

  白忱微笑:「三爺放心,只有我一個人,沒有其他的白家人。」

  邵京墨側目仰頭,給喬俏介紹:「白慶風的長子,白忱。」

  白忱接了一句:「跟喬大小姐一個輩分。」

  這話好像在暗示什麼。

  果然,在白忱刻意接了這句話之後,邵京墨臉色有些微變化,但邵京墨還不至於因這麼一句話而生氣,這不是他的性格。

  喬俏本來應該在邵京墨介紹白忱的身份後,規規矩喊一聲白先生。

  可白忱那有意為之的話,讓喬俏心裡很不舒服,想也沒想懟回去:「你看起來也不年輕啊,不特意說一下輩分,還以為要喊你大爺呢。」

  白忱唇角的笑意僵了僵。

  邵京墨眉宇間,肉眼可見浮現隱隱笑意。

  這時,白忱緩緩起身:「看來喬大小姐對我很是防備,也能理解,畢竟我是白家人,現在喬家最防著的就是白家人。」

  說完,白忱從卡座內走出來:「恐怕有些掃了三爺的雅興,我先走了,三爺,以後有空一敘。」

  邵京墨:「慢走。」

  白忱頷首,走之前用極意味深長的眼神看了喬俏一眼:「喬大小姐,再會。」

  喬俏嘴角向下瞥了一下,但沒那麼而明顯。

  待白忱走後,喬俏心情也慢慢放鬆了一些。

  後怕是有點後怕,要是小叔叔今晚不來,她都不知道該怎麼應付這個白家人。

  她腿腳有些發軟,是剛才被嚇得,這時邵京墨扣住她手腕將她拉下來,坐在他腿上。

  喬俏一動不動。

  邵京墨手臂橫在她後腰上,不輕不重揉按著:「嚇著了?」

  喬俏沒敢逞強:「有一點。」

  「他叫白忱,是白慶風的的繼子,名義上的長子,跟白家沒有血緣關係。」邵京墨說道。

  喬俏擰起眉心:「之前爺爺說,白家沒有跟我適婚年齡配對的男人,原來爺爺早前,就直接把沒有白家血緣關係的白忱排除在外。」

  邵京墨:「白忱是個隱患。」

  喬俏好奇:「怎麼說?」

  邵京墨:「白忱在白家不受待見,只冠了一個白姓,明面上也不允許參與白家任何事,吃喝玩樂不學無術都是假象,扒開了那一層貓皮,裡面是老虎也說不定。」

  喬俏咽了咽唾沫:「難怪我覺得白忱剛才的眼神看起來不簡單。」

  邵京墨轉過頭看著她。

  喬俏愣住:「幹嘛?」

  邵京墨問她:「還喝麼?」

  喬俏:「……」

  邵京墨:「或者,點男模?」

  喬俏在聽到點男模這三個字時,眼睛本能反應的亮了一亮,也就這短短的幾秒的反應,全都被邵京墨盡收眼底。

  他氣笑了,隨手指著不遠處熱浪滾動的舞池:「要那邊的?」

  這種時候喬俏哪裡還看不出邵京墨的臉色,她猛地搖頭:「不要。」

  「來都來了。」邵京墨表情很認真:「去點一個你滿意的,今晚也不算白來。」

  喬俏慌了:「小叔叔……你不會是說認真的吧?」

  邵京墨微笑:「你覺得呢?」

  喬俏雖然看得懂邵京墨的臉色,但她卻有些摸不准邵京墨的意思,怎麼聽著不像是氣話?

  他不會真的想她點男模吧?

  「你猶豫了。」邵京墨盯著她的臉。

  喬俏咽了咽口水,想解釋:「我……」

  邵京墨扯了扯唇角:「喬姽姽,你竟然猶豫了。」

  喬俏:「……」

  這下好了,十條黃河也洗不清了,她幹嘛揣測他的心思。

  舞池那邊當然沒有去,點男模也是更不可能,幾分鐘後,邵京墨牽著喬俏從buff酒吧出來。

  這一出來,冷風往臉上一吹,喬俏瞬間就清醒了不少。

  靖成上前,邵京墨將車鑰匙給了他:「去天方水榭。」

  天方水榭是邵京墨名下的個人房產。

  以前喬俏沒回星洲時,他經常去那裡住,在喬俏回來喬家後,他就很少去天方水榭住過。

  今晚不適宜回喬家。

  所以邵京墨帶喬俏去了天方水榭住一晚。

  靖成過去把車開過來,邵京墨抱著喬俏上了車。

  喬俏本來就頭重腳輕,腦袋昏沉,她乖乖靠在邵京墨懷裡,閉著眼睛緩解。

  後知後覺想起剛才邵京墨說去什麼天方水榭,她忽然睜開眼睛問了句:「我們不回家嗎?」

  邵京墨:「回,不過是回我們另一個家。」

  喬俏哦了聲,又閉上眼睛。

  邵京墨說:「你先睡會兒。」

  喬俏倒是想睡,可是心裡有很多話都沒有問,憋著許久了,沒法安心睡著。

  她內心掙扎許久,最後鼓起勇氣問他:「你為什麼要牽別人的手。」

  邵京墨蹙眉:「什麼?」

  喬俏:「我說,你為什麼要牽林星若的手。」

  不等邵京墨回答,喬俏從他懷裡直起身來,小臉嚴肅:「你不能牽別人的手,別人碰你的手,你也要避開,不然我會吃醋。」

  邵京墨笑了笑,將她拉入懷裡:「我都知道。」

  喬俏眨了眨眼:「?」

  邵京墨沒有解釋太多原因,譬如,那一幕是做給誰看的。

  他在喬家如魚得水,在商界隻手遮天,本該沒有任何軟肋,但是因為她,此時靠在他懷裡的人兒,他只能按著計劃走,把該做的,都做給喬家人看。

  所以喬俏並不知道邵京墨背負了多少。

  她只知道發大小姐脾氣,發完之後又開始後悔,還沒好好道歉,困意來了,轉眼便在邵京墨懷裡睡著。

  可她睡得並不老實,在邵京墨懷裡各種蹭,蹭得邵京墨臉色越來越沉。

  終於,車抵達天方水榭。

  靖成感覺車裡氣息都變了:「三爺,到了。」

  邵京墨嗓音沉啞:「你先回去,其他的不用管。」

  靖成點頭,立即下車離開。

  邵京墨沒有抱喬俏下車,而是直接鎖了車門,他掌心禁錮著她腰側,稍微用力往上一提,喬俏便坐在他腿上。

  他沒打算叫醒她,直接在這逼仄的空間裡進入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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