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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重新回來

2024-05-29 09:29:15 作者: 白白白兔子

  十多年了,他又一次走進這裡。

  他甚至能看到年幼的自己幼稚的想丈量著牆壁的長度。

  張開雙臂從頭跑到尾,然後再跑回去說,「母妃,奚兒量不過來啦,好長好長。」

  「傻孩子,等你長大就知道了。」

  等他長大他已經沒有資格在這量牆的長度了。

  不過,宮道也就他們十幾步的距離,他有些想笑。

  十幾步是多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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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腳步聲重疊又交錯,向上,走進了承乾宮。

  承乾宮裡的男人手中拿著一副畫卷,半晌嘆了口氣。

  「陛下若是需要,臣妾會一直在。」

  他已經記不得這是第幾個沒有她的生辰了。

  每一年熱鬧結束後他都會獨坐在殿中,懷念那個如月光般清雅的人。

  他第一個放在心上的人,也是第一個他親手殺掉的女人。

  十五個兒子,如今只到場了十四位啊。

  「父皇。」

  宋忱嘆了口氣,收起手中的畫卷,轉過身,「淵明啊,你有事和父皇說?」

  他這個兒子往日鮮少與他多言,更多時候是他逮到機會教育他收些心思,他嬉笑著聽著,隨口說著兒臣知道了。

  轉過身他才發現眼前是兩人,一人帶著白色的面具,在月光下有些詭秘。

  「這,是?」

  宋忱皺眉,宋淵明卻先一步跪下。

  「兒臣有事瞞著父皇,罪該萬死,求父皇責罰。」

  「何事?」

  「關於四弟。」

  這時裴霖修長的手撫上面具,下一刻在宋忱震驚的眼神下摘去了面具。

  他背後是皎潔的月光,抬眼瀲灩了一池的月色。

  宋忱的手止不住顫抖了起來,他好像看到了她,好像也看到了他。

  很像,好像,從小他和她母妃就很像。

  不過她母妃的眼眸溫柔似水,眼前人卻冰冷凌厲。

  「你,你是,誰?」

  「父皇。」

  他開口,宋忱踉蹌著一把扶住身後的桌子,「淵奚?」

  裴霖微微揚唇,面前卻無半分波瀾的點了下頭。

  眼前的男人兩鬢斑白了,老了不少,激動的神色讓他很想笑。

  不是他親手斷送他的一切的嗎,現在卻一副很期盼著見到他的模樣。

  當真是老了,想過兒女承歡膝下的日子了,才想到他這個遠在他鄉的兒子。

  殿內詭異的寂靜,宋淵明是唯一一個緊張的人,他不知道自己今日莽撞的這麼做會引起什麼後果。

  「奚,奚兒,奚兒啊!你,你何時回來的,也不同父皇說一聲?」

  裴霖側身避開他顫巍伸出的手,「回父皇的話,兩個月前。」

  宋忱老眼裡續上淚水,他以為自己此生再也無法見到這個最疼愛的兒子了。

  「回來好啊,回來太好了,朕明日就昭告天下,將你迎進宮。」

  「父皇若是希望兒臣早點死,可以這麼做。」

  裴霖毫不客氣的開口,他這副下定決心的樣子真叫人好笑。堂堂宋國的皇帝,連想昭回自己的兒子的權利都沒有,無法自己做主。還要先斬後奏,破釜沉舟似的,真可憐。

  他不是不知道他行事受阻,只是可惜自己母妃都付出性命為他了,眼前人怎麼還活成這樣啊。

  宋忱愣了愣垂下頭,他的愧疚在年月中發酵,若是可以他現在恨不得跪下求自己兒子的原諒。

  他當年真是沒有辦法啊。

  「父皇,兒臣今日帶四弟來是有要事與您商量的。」

  宋淵明開口,他將之前從香灰里搜出來的毒攤開在桌上,「父皇是否覺得最近都很乏力,提不起精神來,而且夜裡還容易盜汗多夢?」

  宋忱死死盯著他手中白布里的灰燼,知道了他想說的是什麼。

  「朕,也同樣恨。」

  「兒臣有一個辦法,只不過不知道父皇願不願意相信。」

  宋忱抬起頭,望著眼前人,直到今日他才感覺到自己這最不靠譜的兒子其實不是表面的那樣。

  不說這後宮中他無法插手,就這前朝都被何氏兩兄弟把持著,他早有清肅的心,只是苦於受困。

  「淵明說說,朕有的是時間聽。」

  「是!」

  大殿中的三人像是穩固的三角,血脈相連的親人站上了同一條船。

  宴會散的時辰就不早了,現在更是四周都黑了下去。

  柏嫣等了許久也沒見到他們出來,只好撲騰著腳和小翠隨意的聊天,打發著時間。

  「弟妹。」

  有些熟悉的聲音讓她腳上的動作一頓,柏嫣暗自感嘆自己不會這麼背吧,這都能遇上。

  但她還是扯出溫柔的笑容轉回頭,「太子殿下。」

  宋淵和朝著她微微笑著頷首,上前一步坐到她對面,「弟妹怎麼在這?是在等淵明嗎?」

  「嗯。」

  「淵明有事去了?」

  「臣妾不知。」

  柏嫣說著垂下頭,她確實不不知道,自然也看不出撒謊的痕跡。

  宋淵和又笑了,「弟妹是宋國人嗎?」

  「是。」

  「那下月的廟會,淵明和弟妹也會一同去嗎?」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柏嫣還是笑著點了點頭,「若是殿下有時間,應當會帶臣妾去吧。不過說不定殿下也有旁人要帶著去呢。」

  她想起自己前幾日剛和何皇后抱怨宋淵明的花心,猶豫再三還是加上了一句。

  「哈哈哈哈哈,」宋淵和笑了起來,笑著俯下身子,「弟妹真的很有趣,若是淵明沒時間帶你去,我帶你去。」

  「多謝太子殿下。」

  在心裡她的白眼要翻上天了,我幹嘛不能和我家裴霖去啊,要和你個奇怪的人去。

  說著她一側頭就看到兩人的身影出現,她一下子站了起來。

  宋淵和的視線隨著她的望過去,重新揚起微笑,「弟妹還真是和淵明情誼深厚,快去吧。」

  柏嫣應了聲提起裙擺,快步走了過去。

  宋淵和卻跟上她的腳步,也走到兩人面前

  「淵明。」

  「皇兄。」

  兩人客氣的問候了句,宋淵和的視線移到他身邊的人身上,「這位是?」

  「是我一位好友,今日入宮想將給他推薦個差事。」

  「這樣啊,弟妹可是等你許久了。」

  柏嫣適時的嬌羞的笑了下,站到宋淵明身邊。

  宋淵明臉上的笑意不變,「辛苦囡囡了,那我們就先走了。」

  三人一併上了馬車,宋淵和在身後看著他們離開,半晌收起笑容。

  馬車上裴霖剛摘下面具,身邊的小人就親了上來。

  她大大的眼睛在黑夜中亮晶晶的閃爍著。

  他勾了下唇,摸了摸她的頭。

  「囡囡下次不要和他搭話,聽到沒?」

  「裴霖他凶我。」

  柏嫣鼓起嘴,抱住裴霖的胳膊,朝宋淵明吐了吐舌頭。

  宋淵明咬牙,她當真是有了靠山不怕了。

  他們兩鬧了一陣,柏嫣安靜下來,身邊人從頭到尾一言不發。

  往日她都這麼故意逗他了,他應該也會揶揄上兩句。

  他只是看向窗外,面色毫無波瀾的樣子,可她就是感覺到他不太對。

  她收起玩鬧的心思,等回到府上猶豫了下還是跟上了他的腳步。

  裴霖有些詫異的看到她跟過來。

  「有事?」

  時候不早了,他以為她早想睡覺了。

  柏嫣坐到他身邊,小心的問,「你們今天說了什麼嗎,你是不是不高興了?」

  裴霖有些想笑,他沒什麼高興不高興的,沒那麼多情緒。

  他搖頭,「回去吧,不早了。」

  柏嫣還是覺得他很不對,她猶豫著抬起手,「抱抱。」

  裴霖嘆了口氣,伸手抱起她,「上來。」

  她坐到他腿上,環住他的脖子,撒嬌的撅起嘴,「你們晚上幹什麼去了,等你們好久了。」

  「去見父皇了。」

  「啊?!你,去見他了。」

  柏嫣不可思議的打了個嗝,懵懵的眨巴著眼睛望著他平靜的眼眸,半晌親上了他的臉頰。

  懷裡的小人似乎覺得他會難過,所以努力的想哄他,裴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側頭吻住她的唇。

  「你很恨他嗎?」

  她有些擔心以他的性子會忍不了,裴霖挑了下眉,嗤笑又嘆息,「恨他沒用,也怨母妃自己傻。她當年算是半自盡。何氏逼迫父皇做出選擇,他手中拿著還未下的命令,毒藥卻先一步送過去了。她為了不讓他為難,主動放棄了。」

  「若她知道你之後會被這樣對待,她肯定不會放棄的。」

  裴霖搖頭,「沒得選,不是因果關係。」

  他側頭卻又笑了,她大眼睛茫然的蓄滿淚水,晶瑩的往下掉。

  當真是愛哭,哭的毫無道理。

  「不許哭,丑。」

  柏嫣輕哼了聲,賭氣的拽起他的袖子蹭了蹭。

  「那你們今日是和他商量一起解決何家嗎?」

  她很聰明,一點就通,裴霖也沒有隱瞞的點頭了。

  柏嫣抽了抽鼻子,擦乾淨眼淚,她不想在他面前哭哭啼啼。

  他都沒哭,她哭什麼。

  她重新笑了起來,環住他的脖子,「那我今晚睡哪呀?」

  「這兒。」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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