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破解困局

  雷天霸帶著寨子裡的人安扎在吊橋的另一邊，帳篷里傳來『啪』的一聲。

  中間站著怒氣沖沖的雷天霸，雙眼瞪得像銅鈴，恨鐵不成鋼！

  「混帳，我來晚一步，你就能被秦蕭扔到懸崖下邊餵魚！」

  雷遷捂著通紅的臉頰，不服氣的辯解：「他連山寨門都不敢出，孩兒馬上就能抓到李安了！」

  他懶得看這不爭氣的兒子，深深嘆息搖頭，怎麼就生了這麼個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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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當真以為秦蕭不敢動你？他只是不想暴露實力！你以為老子為什麼遲遲不攻克黑山寨？」

  他致命的問題，雷遷無言以對。

  「兒啊，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長點腦子？」

  威震四方的雷天霸，要不是因為大兒子突發疾病而死，會對這個不成器的小兒子寄予厚望？

  「爹，何必怕他！一個小山寨而已，就算不停招募家丁，也不是咱們家的敵手！」

  時至今日，雷遷還活在盲目的自信里。

  「遷兒，你覺著現在的黑山寨里，有多少家丁？」

  雷天霸發出靈魂質問。

  「也就咱家的一半！」

  雷遷霸氣且堅信的說著。

  「哼，外人說你蠢，還真不算委屈你！」

  來自官方的吐槽最為致命！

  「爹。」

  雷遷很委屈的叫喚著。

  「黑山寨曾有一段時間招募家丁，看似擴充人數不多，實際上他只招募沒有驅散，山寨里的人數與招募的人數對不上，你就不動腦子想想，人，哪兒去了？」

  雷天霸坐在高凳上，被氣的有點心累。

  「是啊，人呢？」

  雷天霸白了一眼他，實在是懶得和這樣的兒子繼續說下去。

  「趕緊滾吧，去派人盯著，不要讓那個李安跑了！」

  雷遷很開心的去照辦。

  雷天霸的眼神變得犀利，「等了這麼多年，也不差這三天。」

  …………

  黑山寨，清花閣

  李安和秦若雨站在半截分布圖前面發呆，已經有一炷香的時間，外人無一敢來打擾。

  「你說，這個圖，你小時候見到過完整的？」

  李安還是不相信秦若雨，準確的說法是，不相信她年幼時的記憶。

  「你就是不相信我！」

  秦若雨有點激動，盯著李安很氣憤的說著。

  他不好繼續爭執下去，轉身敷衍的說：「信你還不行嗎？」

  秦若雨計較的伸手去拉他，結果他轉身不穩，整個人往後一仰。

  她眼疾手快上前，一手攬著他的腰，一手朝身後直直的伸開，腿部成標準的弓箭步，他仰面朝上半躺在她的手臂上。

  他面色含羞，看著秦若雨那紅透的臉頰。

  「我們……」

  話音還在繞樑，她順勢用力推他站穩，嬌羞的雙手把玩著裙帶。

  氣氛略微有點尷尬，空氣里甜絲絲的，身體莫名的開始發熱。

  「我，我們畫吧。」

  秦若雨先打破寂靜，李安很老實的點頭應聲。

  「嗯。」

  二人站在桌案前，李安小心的展開畫紙，拿起筆放在嘴邊上，咬著筆尾開始構思整個畫的分布。

  秦若雨以為他沒有思緒，手指在畫紙上遊走著，給他講述分布位置。

  「這裡是九搖，這裡是黑山，這個是雷公山……」

  李安的心思跟著芊芊玉手遊走，腦海里都是她的甜絲絲的聲音，無心畫畫。

  「李安，李安？」

  秦若雨的手在他的眼前晃悠，她輕聲的呼喚著。

  李安回過神兒來，猛地大口呼吸，不停的眨著眼睛。

  「沒事，我沒事，你先回去吧！」

  他心虛的推著她出去，全然不給她詢問的機會，關上門後，背靠在門上胸口起伏弧度很大。

  「李安啊，你這是準備老孔雀開屏——求偶嗎？」

  他壓低聲音質疑自己，還給自己一個輕微的耳光，輕到在撫摸。

  門外的秦若雨發懵，看了看門，又看了看院子：「莫名其妙！」

  說完，她甩袖離開。

  李安繼續回到桌案前，看著掛在畫架上的畫作，腦子裡再次浮現秦若雨的臉頰，潔白肌膚如玉，睫毛微翹，靈動的眼睛……

  他猛地給自己一耳光，這次打響了！

  疼的捂著臉頰，給自己打氣：「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想女人，李安你是真的不怕死！」

  提起筆快速的定下幾個重要的位置，然後照著之前秦夫人的畫作，畫著確定的幾個山寨草圖。

  …………

  虹霞退散，天空逐漸布滿深藍色的夜，繁星也漸漸的明晰。

  秦蕭和山伯站在黑山寨最高的高樓上，觀望著外面的雷天霸。

  山伯很擔憂的說：「秦寨主啊，你說李安到底什麼來路？」

  秦蕭雙手背後，搖搖頭，「猜不透，這個人和我們有著一樣的樣貌，可是骨子裡，腦子裡藏著很不一樣的東西，完全讓人摸不著頭腦。」

  山伯捋著鬍子，笑嘻嘻的說著：「那就且走且看吧。」

  二人面對著前方，絲毫沒有懼怕的眺望著。

  …………

  深夜時分，秦若雨端著熱乎乎的麵條進來，上面還有用白蘿蔔雕刻的兩個繁體字——『勉之』。

  她端著碗站在外面，敲了兩下門，見沒有反應直接推門進去。

  裡面的紙張漫天飛，全是畫了一半就毀掉的，她看的心驚肉跳，連忙走到桌案前，李安不見蹤影。

  「李安？李安！」

  秦若雨將碗放在桌案上，心裡咯噔一下，四處觀察喊著。

  「這裡呢！」

  李安從桌案的下面鑽出來，秦若雨詫異的問：「你怎麼鑽桌下去了？」

  他很頭疼的站穩，唉聲嘆氣的。

  「不順利嗎？」她關心的問著進度。

  「倒也不是，就是總覺著哪裡不對。」

  他心裡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又說不出來啥。

  難受的逐漸心浮氣躁，他雙手插在衣袖裡，眉頭緊鎖的思考起來。

  她見是虛驚一場，調整呼吸微笑著說：「那就先吃點夜宵。」

  見李安完全沒有理會，她只好站起身來，走到母親畫作的前面仔細的看著，想幫點兒忙。

  「這個怎麼不對啊？」她看著畫作吶吶自語。

  李安聽見了他的話，心累的站過去，歪著頭問：「哪裡不對？」

  「吶，這裡不對，現在的三川寨不是這個位置。」

  她用手比劃著名，他的腦子裡瞬間閃過一段電流，思路猛地清晰了。

  「對呀！我怎麼沒有想到！」

  她很疑惑的看著他，「我說的不對嗎？」

  他很開心的看著她，激動的說：「對，你說的對！不能給雷天霸現在的圖，他一旦拿到山寨分布圖，肯定會逐個擊破！所以，秦夫人聰明的改動了局部位置！」

  李安無比激動，忽然抱住秦若雨，開心的跳起轉圈舞，平靜下來後，二人四目相對，眉目間閃爍著粉色的電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