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章 套路與反套路

  喝到後半夜，張凡的確有些上頭了。

  王德發已經醉的不成樣子，倒頭睡在了炕上，手裡還牽著小姑娘的手不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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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老闆是個能喝酒的人，臉越喝越白，出去跑了幾次廁所，再回來繼續起開酒瓶子打算跟張凡來個不醉不歸。

  張凡搖晃腦袋，趴在桌子上勉強睜開眼睛：「不行了不行了，再喝今天這事兒都辦不成了。呵呵！」

  焦老闆哈哈大笑，把王德發身邊兩個女人也推到了張凡懷裡，爬起滿身肥膘的身體起來去給張凡開門，指了指對面的房間說：「早準備好了，套子啥的炕上有。」

  他扯了張凡的手，回頭不住給幾個女人使眼色，反覆交代：「照顧好了啊。處男，處男知道不？別那麼著急，慢慢來。張兄弟，今天是你大顯身手的時候，哈哈哈……」

  身後是焦老闆的笑聲，張凡跟前是滿鼻子的酒跟香水味道，幾個高挺的胸脯跟棉花一樣往他臉上送。

  張凡差點窒息的時候被左右簇擁著進了屋子。

  不知道誰關上了屋門，窗簾早拉上了，屋子裡涼颼颼地，該是空調開的太低了。

  他躺在炕上一陣天旋地轉，眼睛睜不開，胃中也跟著翻江倒海。

  忽地，手上一涼，唇角也跟著涼了月牙形狀。

  然後幾隻手一起有秩序的解開他襯衫扣子跟皮帶。

  張凡緊緊閉著雙眼，腦袋嗡地一下，熱浪如火山噴發……

  這一夜，舒爽如清泉，仿若一瞬間年輕了幾歲。

  早上天不亮，張凡從王德發家出來。

  重新走進居委會大門，身上還有沒散出去的酒氣跟香水味道。

  他先去沖了個冷水澡，換了身衣服。

  肚子餓的厲害，這一晚上折騰夠嗆。開了爐子，給自己煮了一包方便麵。

  面還沒吃上一口，外面有人喊他。

  「村長，在呢？咱們該開會了。」王寶昌來了。

  張凡下意識看了看時鐘，已經早上九點了：「知道了，我這邊吃一口面就來。」

  多日不見的王建春也探頭出來說：「村長，要不一邊開會一邊吃。最近累壞了吧！」

  張凡笑笑嗯了一聲。

  王寶昌值夜班，一夜沒睡，進來的時候蓬頭垢面，脫去了上衣掛在肩頭上，見張凡出來，臉色十分不好：「哎呀，這年頭，不當個小官真不行了。我這個組長也就拿拿死工資，不跟村長一樣，工資那麼高了還在吃方便麵，這麼為民，實在難得啊！」

  張凡低頭吃了口麵條笑了笑。

  昨天夜裡喝了一肚子的酒，火燒一樣難受了一晚上，現在熱乎乎的面進了肚子，一瞬間暖意爬上了全身，昏沉沉的腦袋也跟著清醒了不少。

  他提口氣說：「寶昌大哥說話怎麼有一種王大叔附體的意思？」

  王建春眉頭一皺，呵呵又樂了：「村長這話說的，我咋就附體了？寶昌那是在開玩笑呢。小張書記，你吃完了咱們等等王維他們到了，該開會了。每周一天開會時間，早點開完了，早點下田。」

  張凡點點頭，緊著往嘴裡送了最後幾口，仰頭把湯也喝了底朝上，盆子還沒放下，王維火急急進來，直接問他：「你收人錢了還睡了小姐？是不是有這事？」

  張凡差點連面帶湯噴出來。

  王權一家子脾氣屬性他還算了解，早些年跟王維是同學，只知道這人脾氣急，性子直來直去，說話做事跟裝了火藥的炮仗一樣點火就著，但至少還算不笨。

  這些年不見，看來只是年齡增長了，脾氣是一點沒變，相反……腦子也差不多丟了。

  王維滿臉怒火，眼睛通紅，手裡拎了一把鋤頭，人匆匆幾步走進來，鋤頭往地上一戳，怒瞪一雙眼睛又問了一遍：「有沒有這事，你到底睡沒睡小姐，拿沒拿焦老闆的錢？」

  張凡沒回答，先看了看一臉看好戲又十分期待的王寶昌，再次瞧了瞧假裝沒事人一樣的王建春。

  他呵呵一樂。

  盆子放下，筷子扔進盆子，砰啦啦一陣脆亮亮的聲響。

  王維渾身怒火，仿若變成刀子直戳了張凡心口。

  張凡站了起來，漫不經心擦了擦嘴角。

  兩廂對視，一個渾身帶刀，一個滿身輕鬆。

  氣氛凝重的要把人擠爆了。

  王維攥著鋤頭的手也發了紅。

  「你說話！」王維大吼。

  張凡依然鎮定：「你……」

  張凡這話沒說完，褲兜電話響了。

  他下意識低頭移開目光，伸手把手機拿出來。

  一條陌生號碼的簡訊。

  王維在他跟前指著他腦門吼叫：「張凡，我以為你是個明事理的人，至少一開始給人印象還是個辦實事的書記，是個好人，誰想到，這些年村裡的飯菜你是白吃了。你吃了人家的飯菜，拿了人家的錢，還睡了四五個小姐，到現在跟沒事人一樣，你到底想幹啥？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真當我們是煞筆了？我爹當年多沒本事，也沒貪污收受賄賂。你可倒是好，一上來就不老實了，你……我，我到市里去實名舉報你。」

  王維氣的不輕，在張凡跟前不住打轉。

  張凡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只盯著陌生號碼發來的彩信看的認真。

  畫面很清晰，角度是從門口方向拍的。

  當時他在喝酒，身邊的女人一隻手摟著他手臂，另外一邊的女人依偎在他肩頭上。

  他當時已經醉了，但至少腦子還算清醒。

  這一幕是有過，不過短短一分鐘，他就藉故喝醉頭暈把這尷尬畫面推開了。

  沒想到，依然被捕捉個了正著。

  他冷笑一聲，電話放回了褲兜，抬頭環顧四周。

  村幹部都來了。

  王春艷也進來了。

  不知道真相的人正納悶望著他跟王維。

  王寶昌雙臂抱肩，看好戲一樣翹著二郎腿。

  王建春眉目舒展，扣了扣自己大黃牙。

  幾個才進來的村幹部不明真相的望著他，打算問個明白，誰都沒敢開口。

  就在王維已經繃不住要爆發的時候，張凡輕輕地嗯了一聲：「是，我睡了小姐，也收了人家錢。」

  ……

  此時。

  焦老闆把司機的電話還了回去，發愁的看著車裡坐著睡著的幾個女人。

  他心裡上火，一圈圈的跟煙花一樣。

  幾步走進來，急躁的轉了幾圈，轉身問王德發：「咋整，你說咋整？張凡手裡有視頻，那幾個女人……草，該說不該說的都說了。你說這小子好收買，現在我們自己的石頭砸了自己的腦袋。」

  王德發氣的眉頭擰了老大一個疙瘩。

  一口香菸抽進去半根都燒完了，面前煙霧繚繞，他粗啞嗓子滿臉恨意的哼了一聲：「誰他娘的想到他還留了一手，反倒叫他算計了。行，行……反正我們有監控錄像，不怕他反咬一口。」

  焦老闆急的跺腳：「王叔，這監控視頻有啥用？張凡啥都沒做，喝酒吃飯了，錢呢？那幾個小姐碰都沒碰。反倒那個小子逼問了不該知道的東西，草。真要逼急了，我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