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屍瓜定位

  「你小子，只聽師兄的..」黑子醋意大發。

  「好了，我知道了，別叫了。」我上前輕聲安撫黑子。

  周嬌南在一旁傻了眼，其實她這外行也是看個熱鬧，估計是被大黑的表現震驚了而已。

  本來我也不需要大黑下水，我只要脫了手套，把左手放到水裡，我也能感覺到。

  可周嬌南在這，要是被她看到我的左手，我怕嚇死她，我只能委屈大黑一下了。

  「看不到煞氣..」我蹲在大黑身邊，皺起了眉頭。

  「那怎麼辦？」黑子湊到我跟前。

  「等，等天黑看看，你把車開過來，順便準備點吃的。」眼下只能如此了。

  我總不能跳到水裡去吧？要真遇上了比較凶的東西，在水裡我可是沒什麼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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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去找兇手，你守在這魚塘邊幹什麼？」周嬌南不耐煩地問道。

  「我要找的兇手就在這裡，你要找的兇手，我就不知道在哪裡了。」王叔不在，我可不慣著她。

  「你..」周嬌南氣得抬手指著我，再說不出話來。

  「受不了你就回去唄，我給王叔說說，這裡太艱苦了，讓你回去吹空調喝咖啡。」我是故意這麼說的，目的就是要她留下，要她相信。

  「少來這套激將法，我就看看你到底作什麼妖。」周嬌南說著就坐到我身邊的台階上。

  其實眼下確實有些造孽，太陽火辣辣地掛在頭頂，本來我也不用一直守在這。

  既然人都是晚上淹死的，那說明水裡的邪祟天黑才會有動作。

  估計我也是為了報復一下周嬌南先前看低我吧。

  黑子開著車回來了，魚塘周圍路很寬，還有一片草坪，我們索性拿下車裡的桌子，準備在這裡吃飯。

  飯是村長家準備的，這黑子車上的傢伙事倒也齊全，天幕一架，摺疊桌一放，倒有了幾分露營野餐的味道。

  慵懶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眼看就到了黃昏，落日餘暉灑在水面上，這景致讓人有些心曠神怡。

  「西瓜，新鮮的西瓜..」黃老爺子推著推車叫賣。

  「黑子，買兩個西瓜。」我瞬間驚醒，趕忙叫醒在打盹的黑子。

  說著我就衝到路上，攔下了黃大爺的推車。

  「小天？你啥時候回來的？」黃大爺一眼就認出我來了。

  「今天剛回來，黃大爺，你咋推車賣呢？」我笑著抓抓腦袋，小時候我和黑子可沒少偷吃黃大爺的西瓜。

  「嗨，這村里現在不是來了不少外鄉人麼，東住幾個西住幾個，我出來喊喊，增加點營收。」黃大爺笑著解釋。

  「黃大爺。」黑子也跑了過來。

  「喲，黑子也在啊，這位是..」黃大爺看到站起身的周嬌南，眼神頓了頓。

  不過看到周嬌南的制服，黃大爺也該明白了。

  「西瓜拿去吃，天快黑了，別在這附近逗留了，這魚塘里淹死了兩個人了。」黃大爺說著挑了兩個大西瓜遞過來。

  「大爺，小時候我們是沒錢才偷，現在可不能白吃了。」黑子說著掏錢。

  倒不是我不想掏，我是真沒錢，這些天我可是一分錢收入都沒有，回去得多賣幾把桃木劍才行了。

  「要不是我放任不管，你們還真以為你們能偷到西瓜啊？兩個西瓜而已，你大爺我請得起，吃了趕緊回家去。」黃大爺把西瓜塞給我們，推著推車就走了。

  其實我本來可以解釋的，但我不想告訴黃大爺我來這裡的真實目的，別讓他老人家擔心。

  「吃得了那麼多嗎？」黑子抱著習慣往回走。

  「吃一個，另一個我有用。」我說著把手裡的西瓜放到了車裡。

  「黑子，你有村長電話吧？」我轉身問道。

  「有啊，剛剛去開車順便留了一個。」黑子笑呵呵的說道。

  「給村長打電話。」我咬了咬牙，做了決定。

  我們剛吃完西瓜，村長就帶著人來了，王叔自然也在，我要的東西也全都準備好了。

  「小天，你真的懂這些？」幾個叔叔輩的湊上前來。

  「不該問的別瞎問，讓你們幹嘛就幹嘛。」村長威嚴依舊，一句話就驅散了眾人。

  「師傅，你就看著他們搞封建？」周嬌南馬上湊到王叔跟前。

  「祭拜嘛，這是我們的傳統，很正常啊。」王叔倒是很會打圓場。

  我也不理會他們，直接讓眾人把桌子放到魚塘邊，然後我擺放供果，點燃香燭，還燒了一些紙錢。

  接著我從包里掏出一張符紙貼在了西瓜上，又拿出紅線在西瓜上捆了個十字，將符紙固定好。

  前前後後忙活完天已經黑了，村長讓人打開了魚塘周圍的照明設備。

  這地界，現在完全現代化了，以前這附近一到晚上啥也看不清。

  「村長，撈屍人來了麼？」我扭頭看向村長。

  「給他打電話的時候還在劉家村呢，現在應該快到了。」村長說著看了看表。

  兩人正說著，一輛摩托車疾馳而來。

  一個黑黑瘦瘦的男子跳下摩托車徑直走了過來。

  「大晚上撈屍可得加錢。」男子眼珠子很亮，典型的老派撈屍人。

  「給你加二百。」村長走上前。

  「那不行，最少三百。」撈屍人伸出三個手指。

  「三百就三百。」村長倒是不含糊。

  「爽快，事情辦妥了可得給我好酒喝。」撈屍人說著就開始脫衣服。

  「等一下。」我上前攔下了他。

  「你這娃娃，放心，我幹這行幾十年了，你們這也行了禮數，沒事的。」撈屍人說的禮數，自然就是我擺的貢品這些。

  「我不是不相信您，我是準備先定個位。」我說著走到桌前。

  「各安方位，備守壇庭，太上有命，搜捕邪精，急急如律令，赦！」我說著雙手結印，在西瓜上一點一撬一送，西瓜直接跳起飛到了幾米外，整個沒入了魚塘中。

  「後生可畏啊，這手藝我可是多少年沒見過了..」撈屍人激動地來到我身邊。

  「您說笑了，雕蟲小技而已。」我謙遜地一抱拳。

  其實我更欽佩撈屍人，師傅在世的時候和我說過，能幹這個行當的人不多，對八字的要求很高，而且這個職業很危險。

  「就憑你這手藝，今天就是不收錢，這活我也干。」撈屍人對我也是惺惺相惜的感覺。

  「說了多少就多少，小天也是我們村的人，以後有事麻煩你別推脫就是了。」村長馬上過來幫我牽線搭橋。

  「好說，有這小天師在，我幹活都放一百個心，我求之不得。」撈屍人笑著看向我。

  「天師？」寂靜的人群中飄來一個女聲，很明顯是周嬌南了。

  「西瓜出來了..」人群中不知道誰喊了一聲。

  眾人的目光馬上被魚塘里的西瓜吸引過去。

  要知道這東西在水裡可不能整個飄起來，最多是懸浮在水面下，可眼前這個西瓜卻整個飄了起來。

  而且這西瓜像是被什麼東西牽引一般，在這毫無波瀾的水面上快速移動起來。

  這一幕可是看傻了在場的眾人，就連黑子也悄悄對我豎起了大拇指。

  「你小子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黑子湊過來小聲問道。

  「我也是看到西瓜才想起來的。」我小聲回應。

  在眾人的小聲議論中，水裡的西瓜停下了，停在了魚塘中心位置。

  我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因為那個位置就是師傅當年放下石敢當，鎮壓邪祟的位置。

  「真神了..」人群中再次發出驚嘆。

  「可以下水了吧？」撈屍人脫掉上衣，來到我面前。

  「有點邪乎，您小心點。」我語氣有些沉重。

  「咱吃的就是這碗飯。」撈屍人說著拿出附身符掛在脖子上，二話不說就直接跳到準備好的小木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