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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回頭太難

2024-05-29 08:35:24 作者: 憶書憾

  孟達,身材高大雄壯,有點黝黑的皮膚更顯肌肉結實,三十來歲。

  

  早年靠著關係和賄賂,撈到個風雷門外門弟子的身份,隨後因為表現優秀,得到門派傳授世俗武功。後來又通過關係和手段,升級成為外門執事。

  十多年後的今日武功有成,對付尋常十個八個普通壯漢,根本毫不費力。

  自從風雷門被打散之後,便憑著自身的門路和身手逃了出來。

  後來機緣巧合之下,又通過在風雷門時,認識的一些江湖關係,投靠了涵雲鎮外圍的一個馬幫,通俗點說就是馬賊。

  每天混吃等死,時不時地出去打家劫舍,或者去一些大地主家收一下保護費,或者和其他幫派,為了搶地盤而打架鬥毆。

  又因為在過程中,顯露出高強的身手,被幫派看中提拔成為一隊十多騎馬隊的隊長。

  混了一段時間,竟也順順利利「娶」了妻子,雖然妻子不太聽話,但好歹也是自己的人了。

  雖然強扭的瓜不甜,但止渴啊。

  幾個月後的一天,那個不聽話的妻子,竟突然就變得安分守紀。

  這天他剛從外面回來寨子,到了隊長專屬的房屋,進門就看到平時亂糟糟的屋子,被收拾得乾乾淨淨,桌子表面和凳子,有明顯被擦洗過的痕跡。

  雜物也堆放的整整齊齊,進到內間,床鋪被席都被整理好了。

  孟達有點懵,摸著頭腦想不明白,自家妻子自家知道,當時自己看中的她,然後糊裡糊塗成了親,一直都是要強不認命的樣子。

  但只是畢竟被馬賊們搶了,不是嫁給自己,就是嫁給別人,自己待她還算有禮,平時都不會虧待她的,她一個女流之輩還能怎麼的?

  搖搖頭剛走出房門,在屋子廳堂剛坐下,妻子阿秀便端了碗湯過來。

  孟達疑惑地接過湯,剛想說什麼,阿秀便開口道:「先喝口湯,我去把飯菜端出來。」

  孟達愣了愣,張了張口,把想法吞了回去,然後便喝起湯來。

  這一頓飯吃的,竟也真有點夫妻和睦,相敬如賓的感覺。

  到了晚上,一頓老爺們都不喜歡看的情節過後,孟達整個人都舒服了。

  孟達其實整個人還想著今天的事情,有點迷迷懵懵。

  阿秀見他那樣子,便輕笑道:「阿達,我有件事要和你說。」

  孟達知道是時候開門見山了,便提起精神:「嗯?」

  阿秀想了想說道:「你那些朋友,都不是好人,你以後可不可以做點其他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的。」

  阿達眉頭皺了皺,不悅道:「你在教我做事?還有,以後不准在我面前講我朋友壞話!」

  阿秀連忙認真地說道:「我不是教你做事,我只是不想你做下太多的壞事,這樣缺德不積福。」

  阿達也坐了起來生氣道:「做什麼壞事?積什麼福?老子現在這樣,有啥福好積的。」

  阿秀深深地嘆了口氣道:「我懷孕了。」

  孟達聽見後如遭雷擊,雙目瞪大,認認真真打量了一下阿秀的樣子,不像說謊,又望了望那,不知是贅肉還是有身紀的肚子,仿佛才反應過來後狂喜道:「真的?」

  阿秀含羞地點點頭。

  孟達一下抱起了妻子,歡呼道:「我有孩子了,我孟達有後了,我老孟也有今天了,哈哈哈!」

  待孟達高興了一陣後,阿秀又說道:「所以我想你改行,做點好事,積點福,就算不為我們,也為了我們的孩子,我不想我們的孩子長大以後也做馬賊。你整天在外面打打殺殺,萬一出了什麼事,我更不想孩子一出世便沒了爹。」

  說著便有點傷感起來,眼看著就要抹眼淚的模樣。

  孟達這時候,已經被這份喜悅沖昏了頭腦,想著什麼事都要答應下來。

  看著妻子這幅模樣,聽著那柔情細語,心裡止不住的愛憐。

  不停地點頭道:「是的,是的,我以後都聽你的。明天,明天還有一個任務去一個山邊小村搜刮一次,我保證做完這一票就收手,並且我絕對不再傷人性命。」

  說著就要舉起幾條手指發誓。

  阿秀伸手一下便把孟達的手捉住,忙說:「舉頭三尺有神明,誓言不可亂發。」

  隨後二人相視一笑......

  次日早上,孟達點齊小隊人馬,整裝後便向著一個山邊小村出發了。

  半個時辰後,馬隊到達了山邊小村村口。孟達派了三騎守在村口,然後一揮手,帶著其餘人馬便往村內突進。

  小黃一見有陌生人,馬上就「汪!汪!汪!」地叫個不停。

  這時住村口的黑實青年,又不耐煩地從屋子罵罵咧咧的走出來,然而一見氣勢洶洶的人馬,即刻反應過來,轉頭就跑,並大喊道:「有馬賊啊!,大家......」

  可是話還沒說完,就眼前一片血紅,同時感覺自己飛起來了一樣,而落地的一刻,卻看見一個沒有頭顱的屍體,倒在了自己面前,然後眼前一黑,就沒有了知覺。

  馬賊們要打家劫舍,免不得要殺上一兩個人來立威,這是常用的手段,這樣村裡的其他人,才會乖乖交出財物而不作反抗,只是隨機挑選一兩位幸運觀眾罷了。

  而昨晚答應阿秀不傷人性命的事,做馬賊的,可能嗎?手上早就不知道沾染了多少鮮血了。反正是孟達自己答應阿秀,其他隊友他可管不著。

  因為昨天李傑被韓生打黑了右眼,宋武扭到了腳,所以今天沒人在村口練武。

  當聽到黑實青年的呼喊,有些村民從房屋裡出來時,或被迎面而來的馬賊砍飛,或看到現狀後立馬回屋,拿起農具獵具以作反抗。

  包括反應比較快的李傑,宋武等人,也加入了反抗之中。

  奈何馬賊兇狠異常,又有騎馬優勢,孟達更是身手高強。陳管家等人也不是對手,紛紛被孟達打倒在地。

  或者是因為沒有拼死反抗,也或者是孟達還記得對妻子的承諾,並沒有傷了他們的性命。

  一會兒後,毫無反抗之力的村民,被集中在村中間的井口旁,滿面怒色的男人在外圍,軟弱膽小的女人小孩都聚在中間,還有十數名被砍傷的村民,躺在一旁哀嚎不已。

  老余的妻子,小萱兒的娘親也躺在了那裡,衣衫凌亂,腹部一條刀口,鮮血潺潺流出,眼看出氣多入氣少,怕是要不行了。

  李傑,李琳和宋武因為在山村已經居住了一年有餘,早已沾染了山村的氣息,衣著容貌漸漸融入其中,又因年紀較小,一看打不過,就躲在女人小孩中,也就不曾被發現。

  周圍不少房屋已經破破爛爛,有幾間已經著火燒了起來,燃起陣陣黑煙,剩餘的村民見此均都面露惶恐之色。

  周圍是虎視眈眈的馬賊,騎著高頭大馬,馬刀拖在地上發出一陣陣聲響,而在孟達面前則是一堆金銀細軟。

  此時村長張石生一條手臂也被砍傷,只用粗布稍稍包紮,內里還不斷滲著血水。

  但仍舊壯著膽子走向前,跪地一拜說道:「各位大爺,我們張家村窮鄉僻壤,只有這麼多財物了,望各位大爺高抬貴手,放過我們吧。」

  說完又拜了下來。

  孟達見這人手上有傷,肯定是反抗過,便面無表情地冷哼一聲搖了搖頭。

  一旁副手見此,催馬上前,一刀砍翻了張石生,然後回到孟達旁邊。

  張石生發出了一聲慘叫,渾身鮮血伏倒在地生死不知。

  慈不掌兵,如果孟達是那心慈手軟之人,這一隊十多騎怎麼帶,個個都是刀口舔血,桀驁不馴的亡命之徒,只要顯露一絲軟弱,早就被推翻了。

  冷血無情,殘暴不仁,殺人不眨眼,才是馬賊的規矩。

  這時已經有小孩害怕的忍不住大哭了起來,馬上有婦人抱起孩子拼命地捂住孩子的嘴巴。

  孟達一看這婦人身材豐滿,面容清秀,頓時色心大起,對旁邊之人耳語幾句,然後跳下馬來,整理身上衣服。

  而副手馬賊則催馬上前拉扯那婦女,其餘馬賊則用力提刀準備動手,這時明眼人都看明白,這婦人下場將慘不忍睹。

  隨著一聲「住手!」一個紅彤彤火球從天而降,飛速直奔孟達而來,眨眼便到了面前。

  話說不久之前,因為小萱兒沒有乖乖聽話沿著山路上山,而是到處亂跑。

  有時不停地追趕路邊兩旁的蝴蝶和小鳥,有時又蹲在草叢裡尋找採摘鮮花,因此韓生他們的路程並沒有走的太遠。

  然後便發覺了山村那邊,冒出了數股濃煙,還傳來陣陣的叫喊聲。

  韓生和老余馬上發覺村子出了情況,便帶著小萱兒急匆匆趕了回來,正好便看見了馬賊們在村里洗劫。

  但看見馬賊們人多勢眾,老余並沒有衝動,而是帶著韓生隱藏在村後的樹林裡,一手抱著小萱兒,讓小萱兒不至於太害怕,同時觀察情況,尋找自己妻子的身影。

  韓生則悄然散發開神識,探聽到那馬賊的談話內容,竟然是把那婦女拉過來後,便要動手屠殺村裡的成年男性,只留下婦孺然後帶回山寨。

  韓生得知情況危急,又看見那躺在地上的傷員和屍體,明確這隊馬賊毫無人性可言,便知道不能再等下去。

  也從探聽得知那孟達便是馬賊頭子,便想著擒賊先擒王,估摸著能震懾住這隊馬賊。

  而雖然這一年也有練習武藝,但本身武功根本不足以秒殺此人,因此只能使用法術了。

  在老余和小萱兒的驚訝目光中,韓生單手一伸,口中法決默念,隨後手掌之上便出現一個碗口大的火球,在韓生的法力不斷加持之下,又變大了一倍。

  這已經是韓生的極限了,便開口喝道:「住手!」同時單掌一揮,火球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射向了孟達。

  孟達只來得及雙臂交叉擋在身前,便感覺雙臂中傳來極致高溫,火焰迅速蔓延至全身。

  數個呼吸間,孟達在撕心裂肺的嚎叫下,燒成了一個人形骨架,最後成為一堆焦炭散落一地。

  在其他人看來,只見一個火球飛快向那馬賊頭子襲來,然後馬賊頭子便渾身起火,發出一聲慘叫,燒成了一堆灰灰。

  這一下和那喝聲來得突然,把在場的村民和馬賊都嚇得不輕。

  李琳目露驚訝但口中不自覺喃喃道:「是修仙者?」

  旁邊的李傑也反應過來但沉默不語,只有陳管家眼神凌厲地望了一下李琳,示意李琳不要多話,李琳馬上醒覺閉口不言。

  韓生知道自己的火球威力強大,但也沒想到這麼犀利,竟然真的一下秒殺了那馬賊頭子,第一次殺人的他也是愣了一愣。

  馬賊副手見此則是面上狠色一現,大喊道:「動手!」然後一刀捅向了身旁的婦女。

  其他馬賊畢竟整日刀鋒舔血,桀驁不馴,能做馬賊的都是不要命的主,均都瞪大眼睛,目露瘋狂之色揮刀便砍向了旁邊的村民,砍翻一個便追下一個。

  場面一時極度混亂起來。

  有的村民拼命奔跑,卻被迎面而來的馬刀,砍倒在地而苦苦哀嚎,有的村民則是再次拿起趁手的,農具和獵具就地反抗起來。

  小孩則被婦人抱起拼命逃跑。

  韓生本以為自己這一手能震住場面,眼見及此只來得及向老余呼喊一聲:「保護好小萱兒!」然後便身形一閃而出。

  世俗武功加上法術輕身術,身法全開的韓生身形極速沖入場內,一下便看見了蔡文嬸嬸已經倒在地上,聲息全無。

  「蔡嬸嬸!」想起蔡嬸嬸一年來對自己的關懷無微不至,自己也幾乎將蔡嬸嬸當作娘親一樣孝敬,心一下子痛的厲害。

  韓生怒氣值瞬間爆滿,咬牙切齒間雙眼一紅,殺心大起,雙手一揚,竟然不需要口訣,便又是兩個火球術飛向馬賊,連同旁邊的村民和房屋一同爆炸起來。

  原來身體狀態的極度瘋狂,竟是不自覺間將法決修煉,逼到巔峰狀態,能隨手將法術做到瞬發狀態。

  韓生見誤傷了別人,稍微清醒了一下,便不再將火球射出,而是將火球保持在手掌之上。

  隨後只見韓生身影,如同鬼魅般神出鬼沒,每一次韓生的出現,就會有一名馬賊被燒成飛灰,數十息間,十幾名馬賊就盡喪命於他手。

  而這短短時間,村民們已經又有幾人被殺,十多人被砍傷。

  當馬賊被消滅乾淨之後,眾人望著場中的韓生,一時間空氣安靜了下來。

  有的村民面露感恩之色,而更多的村民,則是臉上憂色重重,互相交頭接耳談論起來「這娃子太可怕了,他不是人。」

  「我早看這娃子不對頭,怎麼可能這么小就這麼厲害,會不會哪天我們也會被他......」

  甚至有人露出驚恐之色驚呼道「妖怪!」「他是妖怪,不能讓他再呆在村裡面了!」

  漸漸地,其他村民都圍在了一起,和韓生的孤單一人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李傑他們也沉默地望著韓生,李琳目中閃爍口中又低聲喃喃道:「他到底是誰?」

  老余已經帶著小萱兒跪在了妻子屍體前,只見老余極力忍住,但淚水已經不住地流了出來,想起以往的點點滴滴,更是悲從中來,雙手狠狠地捶打地面。

  小萱兒則是伏在娘親屍體上,感受著娘親的氣息,嚎啕大哭起來。

  雖然小村物質並不豐富,但是村民的思想生活水平,卻都被城裡的各種文學作品,仙魔小說怪談等洗禮過,因此雖然沒見過怪力亂神的事情,但也相信世上有神鬼之說。

  眾人的話語也將老余驚醒了起來,轉頭望著韓生的眼神,既感激又驚怕。

  小萱兒看見爹爹的異樣,也淚眼朦朧地望向了韓生,隨後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竟然起身跑到了韓生身邊抱住了韓生。

  不住地抽泣道:「飛宇哥哥,娘親死了,萱兒好傷心,好害怕。」

  韓生感受到村民們,投來異樣的目光和聽到那些話語,冷冷地環顧了一下四周,然後愛憐地撫摸著萱兒的小腦袋,柔聲道:「萱兒不怕,飛宇哥哥會保護你的。」

  村民們被韓生一望,也再次安靜下來。

  老村長這時神色凝重地走了出來,顫顫巍巍地拱手一拜,支支吾吾地說道:「感謝李飛宇小兄弟的救命之恩,額,敢問李飛宇小兄弟,是神仙下凡嗎?」

  聽到老村長的話語,小萱兒仰起了小臉,用期待的眼神望著韓生,兩條淚痕還清晰地掛在面上。其他村民,包括老余和李傑等人,也緊張地等待著韓生的回答。

  韓生心裡想著「該來的,還是來了。」隨後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看見韓生搖頭,村民們立馬想到了最壞的情況,均都慌張起來,有人甚至用「他真的是妖怪」的目光看向韓生。

  韓生見此便冷聲補充道:「我雖然不是神仙,但也絕對不是妖怪!」

  老村長被韓生的回答弄得有些糊塗,回頭和村民們對了眼色,又再問道:「那請問......」

  韓生未等老村長問完,便再次說道:「我是一名修仙者,修煉之人,修士。」

  此話一出,未等其他村民的作出反應,這時一位經常去城裡趕集的村民啊強。

  對周圍的人說道:「修仙者我知道,我聽城裡茶樓的說書先生就說過,他們都會法術,身懷神通,上天入地無所不能,是比肩仙人的存在!」

  然後帶頭跪了下來,對著韓生就是一陣膜拜,口中還念念有詞「多謝仙師救命之恩!」。

  其他村民見此也不自覺的跪了下來,對著韓生就是一頓膜拜。

  但究竟是真心實意,抑或是迫於韓生剛才殺伐馬賊的手段,就不得而知了。

  李傑等人全程在旁安靜觀望,此時卻是相信了韓生的說話。

  因為他們曾經真的見過修仙者,確實是可以呼雨弄火,無所不能,那是連他們尊敬的父親,也要跪拜仰望的存在,跟他們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的巨大差別。

  李琳聽見韓生的說話,眼中顯現嚮往的神情,顯然對修仙者的神通廣大極為崇拜。

  想起這一年與韓生的相處,雖然自己一開始看他不順眼,但逐漸相處發現,他人也是極好相與,也因為哥哥的關係,對韓生也暗暗產生好感。

  老余本來就覺得韓生不對勁,這時終於知道了韓生的修仙者身份,卻是釋然了,現在妻子都死在了面前,還有什麼是不能接受的。

  小萱兒則是不太明白,修仙者是什麼意思,但明白一定是很了不起的身份,

  韓生又再望了望四周,自己生活了一年的山村,那些跪拜在地的村民,是那麼熟悉,又陌生。

  韓生心裡清楚,這個山村再也容不下自己了。

  然後在小萱兒驚訝的神情中,輕輕扶開了她,老余這時也看出了韓生要離開的意思,便走過來拉過小萱兒抱在懷裡。

  韓生和老余的眼神對視一起,露出了愧疚的神情,認為是自己沒有及時出手,救下蔡文嬸嬸才導致她的死亡。

  輕聲道:「余叔,對不起!」

  老余搖了搖頭:「不關你的事,是老天不睜眼,是那群馬賊作的惡。現在他們死了,也算是為蔡文報了仇了。」

  韓生點點頭,最後望了望小萱兒,又向老余輕聲道「珍重!」。

  心一狠便轉身離開了。

  看見韓生要走,李琳不自覺地踏出一步要去追的樣子,但被陳管家手快一下拉住了。

  望著韓生遠去的背影,萱兒也好像明白了什麼一樣,眼淚一下又充滿了眼眶。

  用力掙脫了老余的懷抱落在地上,跌跌撞撞地奔向了韓生。

  繞到前面,用力地抱住韓生哭喊道:「飛宇哥哥,我不要你走,飛宇哥哥你別走!現在娘親已經沒了,你不要走,留在這裡陪我,好嗎?」

  韓生溫柔地撫摸萱兒的小腦袋,用手指輕輕地刮下萱兒面上的淚痕,柔聲道:「萱兒,天下無不散之筵席,你以後會明白我為什麼離開的。」

  萱兒用力的搖了搖頭,不管不顧地繼續哭喊道:「嗚嗚嗚....我不要以後,我也不想明白,嗚嗚嗚......我只要你現在留在這裡!」

  一年的時間,朝夕相處,令萱兒對韓生有著強烈的依賴感,現在剛接受了娘親的去世,又要面對韓生的離開了,雙重打擊之下,那種不舍的難受,痛徹心扉。

  而也就是這種依賴,讓韓生無可奈何,因為韓生這一年,也真的將萱兒當作親人一樣愛護。

  但是韓生也明白,以後的路是真的難!該割捨的不能有半點心軟,只能任憑萱兒哭鬧著。

  只能說,回頭太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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