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誤解
2024-05-29 08:28:53
作者: 醉香醪
秦灼華努力儲在眼眶中的淚水滴下來了一滴,浸到了她的紫色長裙上,她強制隱忍的鳳眸有些微微泛紅。
秦灼華語氣有些顫抖,但還是盡力保持著原來的字正腔圓,她是驕傲的,絕不容許自己失去骨子裡的堅強:「攻下涼州是我們當年對那些舊臣的承諾,現在是最好的時機,不然可能會讓孫澤和華雲忠搶先,清平,你再好好想一想。」
秦灼華的語氣竟然有些哀求的意味。
白清平看秦灼華前所未有的失態,知道自己傷害到了她,微微有些不忍,但是還是堅定自己內心的想法道:「華雲忠不會去攻打涼州的,我們趕在孫澤前面先把他們給收服了,涼州還會到我們手裡,不用著急。」
秦灼華道:「是,我們是不著急,可那些舊臣呢?自從你可以控制漢州的局勢以來,從來沒有向那些舊臣表示過要攻打涼州,他們對你的這些行為早有不滿,你如果再猶豫,我們這些年做的一切有可能會功虧一簣。」
白清平自然明白秦灼華的顧慮,但是他有信心可以把兩方面都協調好。他道:「公主,你信我。」
秦灼華還是不理解,她問道:「清平,我自然是一直都信你。但是如果舊仇未報,過去了結不了,你怎麼和自己喜歡的人舒舒服服地生活下去呀。」
秦灼華說的白清平喜歡的人自然是蘇靖,她的語氣已經變成了質問。
白清平道:「還望公主明白,我做這一切並不是僅僅為了自己的私情。」
秦灼華冷笑,面色中透露著些許不甘,她道:「清平,大元王朝數十萬子民現在過著饑寒交迫的生活,前兩日我還去漢州邊境的軍營里看過,還不到十歲的孩子被他們逼著抗比自己還重的麻袋,你真的忍得下心讓他們多受幾天苦嗎?」
秦灼華的眼淚不爭氣地落了下來,她現在心中悲痛,已經沒有心情擦,語調都哽咽。
大元王朝被惠武帝打下之後,朝中新貴針對前朝敗軍的安排問題爭論了三天三夜。
大多數人支持把他們下放到邊境軍營,充作苦力,修築城樓和製造軍械。
他們認為,一定要讓他們吃點苦受點累才能讓他們安守本分。
以江震濤為首的少數人堅決反對這種做法,縱觀歷史各大王朝新舊更替階段,許多已經敗掉的王朝再次崛起都是因為當朝的暴政。善待前朝的軍隊,安撫前朝遺民才是正確的做法。
然而惠武帝當時聽信了幾個宦官的讒言,毅然決然做出了發配敗軍去邊境做苦力的命令。
江震濤三寸不爛之舌依舊沒有動搖惠文帝的決定,發配敗軍的詔書一下,第二日,江震濤賭氣稱病沒有上朝。
秦灼華以為白清平的心全都在蘇靖身上,不免有些失望,她輕輕地走了出去到了門口,轉過頭笑道:「這些本來就不是你的責任,那些舊臣我來應付。你可以不管他們,但是我是他們的公主,我得去救他們。謝謝你,清平,我沒有怪你,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這些本來就不應該你來承擔。」
白清平站起來道:「公主,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信我。」
秦灼華笑了一下道:「我信你,但是我不想給你帶來負擔了。」
白清平看秦灼華對她誤會這麼大,此時又怕秦灼華衝動,便站起來準備攔住秦灼華:「公主,你別衝動,有什麼事我們好商量。」
秦灼華知道白清平決定的事不是那麼用以改變的,便也沒打算和他商量,便道:「我走了,你保重。」
秦灼華尤擅輕功,白清平衝出門外後,秦灼華已經不見了身影。
蘇靖那邊等著白清平做出解釋,秦灼華這邊等著白清平行動,兩邊都不理解白清平的做法,白清平很難受。
阿辰已經去軍營練兵,蘇靖打開著今日大臣呈上來的奏摺,無比認真地用硃筆批閱,儼然君王氣質十足。
蘇靖坐在書案前表面上心如止水,實則內心波濤洶湧,他們三人已經去了這麼久了還沒有回來,蘇靖真怕他們三個會打起來。
侍女走向前說:「王上,慕容谷主和李門主來了。」
蘇靖站起身,李誠和慕容文熙已經走了進來,蘇靖向他們身後看去,沒有找到白清平的身影,不免有些失望。
蘇靖道:「哥,師兄,清平呢?」
慕容文熙雙手攤開,表示他也不知道,他道:「我們就出去聊了會兒天,然後他就沒跟我們回來,我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兒?」
李誠看蘇靖對他心心念念,忍不住道:「靖兒,你知不知道他很危險?」
蘇靖驚訝地看向李誠道:「哥,你們是不是知道什麼?」
李誠心想反正到最後也得讓蘇靖知道,現在告訴她也無妨,李誠道:「灼灼其華中的歌女秦灼華是前朝的公主,她和白清平是一夥的。」
蘇靖聽了之後並不感到驚訝,只是淡淡道:「哥,師兄,這件事情你們先保密,千萬誰也別告訴。」
慕容文熙看蘇靖平靜的神態,他道:「師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蘇靖點點頭。
李誠道:「那白清平的身份你知道嗎?」
蘇靖道:「據我推測,應該是前朝白家的後人。」
慕容文熙驚道:「前朝白家可是個大家族,白清平親口說他們家並不顯貴。」
蘇靖道:「這也只是我的猜測,清平的娘親也行白,清平醫術冠絕天下,絕對不是無師自通,白夫人的爹估計就是前朝的太醫令白桑,白桑應該就是清平的祖父,至於清平的爹可能也就是恰好姓白。」
李誠道:「南風王朝的江山一大半可是江震濤打下來的,即使當年沒有屠害白家,他們也正是因為連年的征戰而衰敗下去的,他現在又和前朝公主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你就不怕……」
李誠還沒說完,蘇靖就打斷了他道:「哥哥,我信他。這一切並不能說明的了什麼,他想做的事和我想做的事並不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