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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西郊峻工 議論首府

2024-05-29 08:33:53 作者: 冰河時代

  黃平縣西郊

  「世子爺,你怎麼來了?」催將軍忙迎了上來。

  「都好了嗎?」夏景皓眉頭緊皺,神色凝重,看了看西郊,也沒能讓他高興起來。

  「嗯,都好了」催將軍知道為什麼,突厥人來了,把原本高興分房的事給沖淡了。

  「各家的房子都分配好了」夏景皓快速的向工事房走去。

  「好了,名單已經交給伍先生和宗大人。」催將軍明白這件事的重要性,所以做得非常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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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事房前口,都是排隊等候領鑰匙的家屬們,他們興高采烈,不畏嚴寒。

  「出風口掛上帘子」夏景皓看著凍成一團等在門口的人,對催將軍說道。

  「是」

  等待的眾人見是夏景皓,大家都紛紛落跪,無聲的叩拜著。

  夏景皓看了一眼催將軍,「讓大家起來」

  「是」催將軍領著眾軍把家屬們請起來。

  夏景皓只說了一句:「各位,好日子再後頭呢」然後揮了揮手,進了工事房,「這幾天,我會一直呆在這裡,你安排人手。」夏景皓轉頭對催將軍說道。

  「是」催將軍明白,這是要戒嚴了。

  黃平縣外圍,邱大躲在冰雪的後邊,「世子爺到了?」

  軍中校尉校立即回答:「接到我們的密報,世子立馬就出發了。」

  「嗯,從通蕪到黃平,到北山口,這一條線都布防了嗎?」邱大用手搭在眉頭,朝遠方看了看,白茫茫的雪地刺得他眼睛都睜不開。

  「已收到各路將軍的回執,全部原地待命。」站在邱大身邊的另一個校尉立刻接口。

  「好,娘老子的,過個年都不讓人消停,若遇到了給我狠狠的打。」邱大對站在他身邊的校尉們說道。

  「是」一排校尉回答整齊。

  「今年吃得飽,喝得足,就不相信打不死他。」邱大底氣十足,抬頭看了看天,灰濛濛中透出點紅暈,明天看來少不了一場暴雪。

  「將軍,還有驃騎兵足足增加了三個師,咱更有底氣。」一個小校高興的說了一句。

  「對,他娘老子的。」

  趙王封地邊境線

  「消息可靠嗎?」趙王站在瞭望台上,看著遠方。

  「真實度只有七到八層。」趙王的諜報校尉不敢肯定。

  「卓坦讓才還是不死心」趙王在瞭望台上踱了一圈,想著這場戰爭最可能的所在地,籌劃著名如何出兵,出多少兵。

  「王爺,不是議和了嗎?」諜報校尉不甘心的問了一句。

  「議和?也只能擋擋君子,至於野心勃勃的卓坦讓才,另當別論」趙王嗤聲冷笑。

  「那突厥王庭的意思是……?」

  「成了,王庭跟著受益,不成,被推出來的,只是卓坦讓才」

  「明白了」

  西郊分房工作如火如塗,徐婆子祖孫兩人分了一個小三間,看著寬敞明亮的房子,徐小虎高興的直跳,「奶奶,你看,地面居然鋪磚了,沒有泥,下雨天再也不怕髒了」

  「是,是」徐婆子擦了擦眼淚,總算有了安身立命之所,「奶奶啊,還分到了一個早餐攤子,以後有銀子養活你了。」

  「咦,不是說爹爹的撫恤銀子夠我用的嗎?」徐小虎抬頭看向自己的奶奶,睜著乾淨的眸子。

  「傻孩子,不要不知足,世子爺讓你免費上學堂,又有房子住,已經是天大的恩情了,剩下的就靠我們自己雙手吧。」

  「是,奶奶,我懂了。」徐小虎其實並不太懂,但是奶奶這樣說了,他聽著,然後照做就對了。

  「好孩子」徐婆子摸了摸孫子的頭,點了點頭。

  宗霖和管修文看著家屬區外的存水地窖。

  「管大人這是……」宗霖看著花費不少銀子的地窖,心生好奇。

  「北齊夏季乾旱時較多,為了大夥的用水,我在四個角落都做了大型的儲水地窖,你看房頂。」管修明手指著房頂,讓宗霖看。

  宗霖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抬頭走了一圈回來,「所有的滴水檐都相連,水最後都匯到四個角落,由檐角的吐水口吐出,真接流到地窖,一點也不浪費。」

  「是,冬天雪水,春季雨水存儲起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管修明就是北齊人,如何不了解本地的氣候變化,十年當中要至少三、四年少雨多干。

  「管大人思慮周到,了不起。」宗霖也想到了北齊的氣候,由衷的佩服他,果然就如吳婉嬌所說的那樣,是個大匠師。

  「應當的。」管修明神情不變,這是一個匠人應當想到並做到的事,「化糞池,就不要看了吧,世子妃早就讓宗大人見識過了吧」

  「是」宗霖笑笑,「想不到,處處都是學問」

  「那是當然,走,老夫領你去看看其他配套設施。」

  「好」

  一老一小,把西郊走了個遍,邊走邊說,把黃平的規劃也大致捋了一遍,分配著明年黃平建設的大概用銀。

  與此同時,北齊和趙地相交之處,一場有規模的戰爭,拉開了帷幕。

  太陽初升,北齊和趙地按昨天晚上商議的結果,各自派出人馬,分左、右兩翼,兩翼騎兵各是一萬,後路步兵左、中、右三列各一萬。

  一陣嘹亮勁急的號角,大軍隨之出動,整齊有序的陳列,每跨三步大喊「殺」,不急不徐緊跟著驃騎兵逼近敵方。

  與此同時,對方牛角號聲也震天動地,兩翼騎兵呼嘯迎擊,恍如出欄的黑馬平地席捲而來。

  兩軍排山倒海般相遇了,如隆隆沉雷響徹天地,又似萬頃怒濤散向四方。長刀與彎刀鏗鏘飛舞,長矛與投槍呼嘯飛掠,密集的箭雨如蝗蟲般過境鋪天蓋地。

  沉悶的喊殺、短促的嘶吼、猙獰的面孔,帶血的刀劍,低沉的嚎叫,瀰漫的煙塵,整個天地都被這種原始的搏殺所籠罩。

  北齊王世子夏景皓和趙王吳曜煜這兩個貴渭,在此時和眾生平等,揮劍舉刀用血肉之軀捍衛自己的領土、尊嚴。

  臨集世子府

  小年將至,世子府角角落落都掛上了紅燈籠,北齊王坐在書房裡,看著邊城發來的密信,眉頭緊鎖,不是議和後,就萬事大吉的,還得防著這些狼子野心的外族人。

  小年夜的餐桌上沒有夏景皓的身影,每個人吃著精美華貴的菜餚,卻覺得寡淡無味。

  北齊王見一家人都不吭聲,嘆了口氣,伸手夾了一筷子菜給大孫子,「吃吧,吃飽了才能長得高。」

  「噢」小念兒抬眼看了一眼北齊王,「爺爺,爹爹怎麼沒在家吃飯?」

  「你爹爹呀,他去做英雄了。」王齊王笑著對自己的孫子說道,而內心卻憂慮不止。

  「英雄?像和跟小寶他們玩的遊戲當中的英雄一樣嗎?」小念兒的眼睛如吳婉嬌一樣,明亮澄靜,一眼不眨的看著北齊王。

  「是,打敗壞人的人就是英雄。」北齊王有些擔憂的心竟被他看得溫和安靜下來。

  祖孫兩人一問一答,緩和了沉悶緊張的氛圍,讓餐桌終於有點暖氣。

  北齊王妃經過這半年,似乎沉穩了很多,優雅的吃著飯,看向自己的大孫子,又看了看挺著大肚子的吳婉嬌,心生滿意。

  北齊王妃為何這樣淡定呢,說白了,不過是現在的北齊王只屬於她一個,這個世子府,一個其他女人也沒有,她心生快意,沒有平時的掐尖要強,心境當然平和,女人啊,所求也許就是這麼多。

  所有的交結工作結束後,胡老頭和邱士允一行人馬緊趕慢趕回家過年。

  風雪之中,一場戰爭結束了。

  北齊王世子夏景皓和趙王吳曜煜放走了頹敗的卓坦讓才,這個人可不僅僅是他們的敵人,也是突厥王庭的不安分子,殺了他,豈不是便宜了突厥王庭。

  各自留下下屬打掃戰場,兩個男人騎在高頭駿馬上相視一笑,抱拳後分道揚鑣,打鞭往回趕,都有家人、兒女翹首期盼,讓英雄心生歸意。

  吳婉嬌在油燈下做著手帕,這是一方男人的手帕,吳婉嬌讓二里村人紡的,像現代毛巾的那種,正反有毛圈的純棉織巾,這樣用起來,就不會蓄不住水,蓄住水也不會滴滴噠噠,她在手帕的對角邊繡了兩個字——瑾之,三天做一個,已經做了近五個了,也就是說夏景皓出去半個月了,應當回來了吧。

  她抬頭看了看備好的大骨湯,還有各種生菜,笑了笑,自己就是等老公回家的老婆,多像當年的媽媽等加班的爸爸呀。

  簾門挑開,鑽進一陣寒風,吳婉嬌抬頭一笑,「回來了」

  「嗯」夏景皓低低回了一句。

  阮嬤嬤和兩個大丫頭備水的備水,遞毛巾的遞毛巾,更衣的更衣,只一會兒功夫,都退了出去。

  夏景皓站在那裡張開雙臂,吳婉嬌放下手中的針線,微笑著走到他懷裡。

  「動作這麼慢?」夏景皓雙臂擁著嬌妻,委屈訴苦。

  「切,不是擔心你兒子嗎,要不是你兒子,我都飛過來了。」吳婉嬌在他心口捶了一拳,竟敢嫌自己慢。

  「真的?」

  「當然真得」

  「可我記得第二次見你時,好像也如今天,榻上放著小火鍋,你坐在那裡紋絲不動,理也不理我。」

  「你敢翻舊帳?」吳婉嬌抬頭,瞪著大杏眼。

  「沒……沒,就是一說」夏景皓被她瞪得心虛了,好像是自己先把人扔到臨集的,趕緊禁聲。

  「這還差不多,快來吃,又冷又餓吧。」吳婉嬌才不想翻舊事呢,見他鬍子拉薦,風塵僕僕,趕緊吃飽飯才是正經。

  「嗯」夏景皓又高興了,高興的讓吳婉嬌指揮,她讓他做啥,就做啥。

  夏景皓餓得兩眼發花,只管吃,吳婉嬌坐在邊上幫他燙菜,見他只吃肉不吃蔬菜,兩眼一瞪,夏景皓只好乖乖都吃了。

  吃完後,兩人休息溫存了一會兒,「你先睡,我到父王那裡一趟。」

  「哦,早去早回」吳婉嬌知道,他們父子有事說,從他懷裡站了起來,幫他拿大氅。

  「嗯,知道了。」夏景皓接過大氅自己披上,讓她先睡。

  夏景皓先去給母妃請安。

  王妃看了看兒子,又看了看兒子身上的衣服,醋意橫生,「見過媳婦了吧」

  「母妃,我回來先吃飯,餓煞孩兒了。」夏景皓岔開話。

  「母妃這裡也有,你看」王妃委屈。

  「母妃,我還想吃呢」夏景皓無奈,只好順著王妃的意思,讓她高興。

  「真的,那過來,母妃親自給你盛」王妃真高興起來,馬上給兒子盛飯。

  「謝謝母妃。」夏景皓笑笑。

  娘倆人溫和的聊東聊西,氣氛不錯。

  夏景皓摸了摸撐著的肚子,父王不會還讓自己吃吧?

  北齊王見兒子回來,高興的拍拍兒子的肩,「來,陪為父喝一杯。」

  雙喜站在後面偷笑,要做個好丈夫,又要做好兒子,可真不簡單。

  父子兩人邊喝邊聊,說軍隊,說民生,越聊興致越高。

  「兒子,」北齊王喝到盡興處,大聲叫著夏景皓。

  「在,父王」夏景皓放下酒杯,站起來行禮。

  「酒桌上就不要行禮了,坐,坐」北齊王見兒子行禮趕緊讓他坐。

  「是」夏景皓從善如流,坐下來。

  「有沒有聽人說,我們北齊首府要搬了?」北齊王喝了一小口酒,問著兒子。

  「有所耳聞」自從自己的世子府動工,夏景皓就已經聽到過風言風語,不過他只當耳邊風,未曾在意過,今天被父王問起,又想到今年,父王基本上都在自己府里,心裡已經有想法了,也不是不可,不知父王什麼意思。

  「這些個人,個個見風就是雨,這首府是隨便遷的嘛」北齊王夏守正似是情懷難捨,畢竟那是他建功立業的地方,沒有特別原因,是很難放棄的。

  「父王說得是」夏景皓一聽,果然是這樣,啞然失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唉」北齊王夏守正放下酒杯,嘆了口氣,有點傷感,對酒大笑,「兒子,你說搬好還是不搬好?」

  「父王,兒子不知」夏景皓覺得無所謂,只要嬌嬌在他身邊,他覺得那兒都是家。

  「臭小子」北齊王夏守正認為兒子在跟他打太極,笑罵了一句。

  「嘿嘿」夏景皓不知如何回答。

  「行了,父王會考慮考慮的」北齊王夏守正說了一句中懇的話。

  「父王……」夏景皓大吃一驚,都說故土難離,父王竟然……

  「來喝酒,咱爺倆,今天不醉不歸。」北齊王夏守正見兒子被自己說愣住了,心裡稍好受了點。

  「是,父王」夏景皓端起酒杯敬自己的父王。

  父子兩人喝到最後,勾肩搭背,當庭看月,似是戰場歸來的老戰友,吆喝著軍人才有的軍號,只覺酣暢淋漓,痛快之極。

  吳婉嬌見過夏景皓就安心了,沒有等他,自己先睡了,等第二天醒來,才發現夏景皓睡在外面的榻上,「怎麼不進來?」

  「喝酒了,和王爺」秋實小聲的說道,怕吵醒世子爺。

  「原來如此,幸好沒有等他。」吳婉嬌瞭然一笑。

  「世子妃英明」秋實笑著拍馬屁。

  「去」吳婉嬌瞪了一眼自己的丫對頭。

  「是」秋實仍舊笑兮兮,恭恭敬敬行了一禮,繼續幫吳婉嬌梳頭更衣。

  小念兒在自己爹身邊轉來轉去,「怎麼還不醒啊」

  吳婉嬌朝他噓了一聲,「你爹累了,讓他多睡一會吧」

  「哦」小念兒沒精打采。

  吳婉嬌進到議事房,女長史邱敏已經等在那裡,「各家的禮都送了嗎?」

  「回世子妃,都送了,各家亦有回禮,有幾家的回禮超過規矩定製。」邱敏不急不徐的回答道。

  「那幾家?」吳婉嬌問道。

  「湯、陳……」邱敏回答。

  吳婉嬌瞭然,都是在這次整治中落馬的官員,「退回去,讓世子爺的親兵跟著。」

  「是」邱敏低頭回道。

  「有其他的嗎?」吳婉嬌繼續問道。

  「夏氏宗族說今年到世子府聚合,王爺已經同意。」

  「王爺同意了?」吳婉嬌驚訝,這叫什麼事?

  「是」

  「煩人,好吧,要辛苦你了。」吳婉嬌作為一個現代人,對什麼宗族,宗祠一點概念都沒有,只覺得事事煩瑣累人。

  「都是邱敏應當的」邱敏到是不覺得,相反,她認為這是一種體面,一種認同。

  「讓王妃身邊的蘇嬤嬤幫你吧」吳婉嬌想了想,王爺既然決定了,只好把它做好。

  「謝謝世子妃,還是你想和周到」邱敏高興,自己對夏家宗族真不了解,有人幫忙再好不過了。

  「周圍村莊的禮發下去了嗎?」吳婉嬌一直對與一起共患難的幾個莊子照顧有佳。

  「發了」邱敏事事應對自如。

  「超過六十歲多送了一份嗎?」這裡生存環境惡劣,能活到六十,真得很不容易,讓他們多享受一點,吳婉嬌自己也高興。

  「有」

  「對了,我記得那個治蝗的老人家,他送了嗎?」吳婉嬌還記得那個求官的老農。

  「好像沒有」邱敏想了想回答道,自己沒有收到名單啊。

  「趕緊補一份,不要銀子,給做好的衣服和吃食,而且派人過去,這些東西,不要讓其他人沾手。」吳婉嬌自己就是平民,對底層人什麼想法,一清二楚,特別交待邱敏,不要自己的心意,讓貪婪的人得去。

  「明白」

  「等一下,這樣吧,以官府的名義,每個月給他半兩銀子,直到他去逝。」吳婉嬌覺得這個老農幫著治蝗災,有資格享受這樣的待遇,如果不是他的提醒,北齊今年顆粒無收。

  「啊,」邱敏驚位了,這麼高的禮遇。

  「去辦吧」吳婉嬌朝她擺了擺手。

  「是」

  雲集鎮易家村

  「爹,你怎麼才回來?」易老頭的大兒子站在路口,等自己的爹,見他回來,開口就是這一句。

  「怎麼啦?」易老頭卸下驢套,放下板車,拍了拍身上的雪,轉頭看見官衙的人等在那裡,「這是……」

  「易里典聽令」衙門官差打開捲軸。

  「讓我先跪下」易老頭不知是什麼事,但是知道,見官府的人都要跪拜。

  「不用,張大人說了,封你為村里里典,可以不跪。」衙門官差嘴角抽了抽,一個迂腐的老頭,想不到命這麼好,居然讓世子妃出面封了里典,雖然不是正式的官,可在鄉村里,也算有頭有臉了。

  「哦,」易老頭茫然。

  「易里典聽著,今封易狗柱為易家村里典,每月奉銀五錢,另今年治蝗有功,特賜衣、鞋……」

  易里正激動的老眼流淚,世子妃果然不欺我。

  「易里典」衙門官差口氣嚴肅。

  「在,這些東西都有世子府標識,是世子爺賞賜之物,不可予人,否則不僅你坐牢,還要連累家人坐牢,明白嗎?」衙門官差把事情挑明,警告的看了看周圍人。

  「啊,你是說,這些東西只能我自己用?」易老頭不敢置信。

  「是,旁人誰用誰坐牢,明白嗎」

  易家站在邊上的人臉色精彩紛呈,看著精美華貴的衣飾,吃食,居然什麼都得不到,不免憤色。

  等官衙人走後,其他人不信,圍觀的人當中,有秀才站出來,「別不信,貴人賞賜之物,有標識的,給誰用誰用,如果不是,真是要做牢的。」

  「真的,」易家人不信。

  「千正萬確。」秀才口氣堅定。

  易老頭過了平生最奢華的一個年,穿得光鮮亮麗,吃得滿嘴流油,滿意之極。

  臨集

  胡家莊

  胡祖佑坐在那裡發工銀,胡氏族人男人排隊,女人抱小娃,熱鬧非凡。

  「胡老爹,明天大夥都在祠堂吃嗎?」胡氏族人問道。

  「是,各家各戶在家裡把菜備好,然後帶到祠堂,讓祖宗也感受一下。」胡老爹坐在那裡,抽著水煙,穩如泰山。

  「哎,好的」族人們齊說,現在讓他們備幾個小菜,不費吹灰之力,輕鬆的很。

  「能喝酒嗎?」有人問道。

  「能,只要你有銀子買」胡老頭笑眯眯的說道,過年了,難得放鬆,他並不苛刻。

  「那能會沒有銀子?」眾人齊笑,現在口袋裡多得是銀子。

  「我要喝個大醉,犒勞一下自己」

  「我也是」

  大夥嘻嘻哈哈說著笑著,討論著到手的銀子,派什麼用場。

  胡老爹喊了一嗓子,「值班巡邏的不許喝」

  「知道」有人聽見答道。

  「老爹,聽說胡金寶要被提升為護隊隊長了,是真的,還是假的。」一個族人問著胡老爹。

  「當然,你們要是有金寶上進,明年也可提」胡老頭看了一眼問話之人,不緊不慢來了一句。

  「啊」問話人驚嘆,真事啊。

  「金寶拜陸隊長為師,學得可認真了,你們是沒看到,有一句怎麼說來著,聞……」

  「聞雞起舞」邊上站著個八九歲的小男孩說出來。

  「不如一個孩子」大家齊齊調笑說話之人。

  「那也是我兒子,乖兒子,講給他們聽聽,什麼意思」被擠兌的人,連忙把兒子拉出來顯擺。

  「哦,就是半夜一聽到雞鳴,就披衣起床,拔劍練武,刻苦鍛鍊。先生說這是發奮圖強、自強不息的一種表現。」八九歲小男孩晃頭晃腦,說得條理分明。

  「看看,我兒子,在學堂里排名第三」胡定保洋洋自得。

  「真得,看不出來啊,胡定保,你這熊像生出個兒子倒出息。」其他人咂了咂嘴,心裡想著,我回家也問問去,看自己孩子在學堂里什麼情況,不要老子在外面辛苦一場,家裡養個沒出息的。

  「什麼話,我是沒有趕上好時候,若是趕上,我也這麼出息」胡定保不服氣,梗著脖子說道。

  「不害躁」

  「胡老爹,那陸隊長呢」胡定保才不管他們調笑,忙問胡老頭。

  「陸隊長升職了,成了世子爺親兵校尉,正八品」

  「啊,都有品級了」眾人齊呼。

  「是啊,所以多看多學著點,總有機會」胡老頭看了一眼族人,希望他們也能有光宗耀祖的那一刻。

  「哦」眾人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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