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學會克制
2024-04-30 11:26:37
作者: 姽嫿
穿鞋下床,整理儀表,我渡步走到書房,讓秀玲把工匠頭頭沈南找了過來。
沈南,五十多歲,與陸簫陸掌柜一樣,都是與世子簽有賣身契的人。
沈南的手藝超群,不管是木匠活還是金屬打造樣樣都精通,手槍多數都是由他造出來的。
簡單了解了一下面試情況,一共有九十四名應聘者,多數是窮苦百姓,識字與不識字的各占一半,經過篩選,初試合格者有五十名,約定在後日進行實物的手藝複試,人數將錄取二十五名左右。
短工不需賣身契,但需要簽署保密協議,雖聘來的是短工,但我開出的日工資卻極高,兩天一兩銀子,那可是在別家上工一月才能拿到的工錢,這些手藝人地位低下,多數窮苦,能不擠破頭往大宅里鑽嘛!
面試的事全權交給沈南,我想了想,又叮囑他留意下工匠們的住址,凡是灰水縣……哦不,凡是無極縣縣內的百姓都優先錄用。
拿出機械圖紙,與沈南就打造技術方面進行溝通,並慎重交代他,一切鑄造都以流水線的方式進行,圖紙也要分開,不能隨意讓任何人看到圖紙的全貌,這樣多多少少都能避免技術外泄的風險。
令外還告訴他,這兩日我可能要回蘇家村,技術方面就不插手了,有事決定不了再派人到蘇家村找我。
至於木料金屬等一些原材料該購置就購置,直接籤條找月嬤嬤拿銀子就好了,還有鑄造場地,安排在大宅後花園,工匠們一律不得隨意進出,閒人更是免進。
總之,我將機械鑄造的全部事項都交給他了,知人善用,當個甩手掌柜才是我的正道。
半個時辰的工夫,月嬤嬤派門房過來說:
「主子,灰水縣縣令……哦錯了,是無極縣縣令趙德帶著縣內各大鄉紳過來拜訪,嬤嬤問您要不要親自接見。」
趙德?哈!那個長得像癩蛤蟆一樣的大胖子?
我挑眉問門房,「你見到他了?他什麼態度?」
門房一愣,撓了撓頭,回道:「還能什麼態度,滿臉的媚笑!」
哼!趙德動作倒是快!咋地,這是上趕著拍馬屁來了?是怕我把他罷免了?
想想當初在老蘇家被逼為妾的遭遇,我勾唇冷笑,對門房交代道:「和月嬤嬤說,打發這些人走,不用給他們一丁點兒的好臉色,只需說縣主身份金貴,沒空理會他們這些小蝦米。」
這些人可都是我管轄範圍內的人物,別說是趙德,就是那些鄉紳都不一定是善茬,哼!想見我,沒這麼容易!不給他們一個下馬威,我如何鎮得住!
沈南拿著圖紙告退,我瞬間攤在椅子上,好累啊!
站起身,磨磨蹭蹭去了趟廁所,磨磨蹭蹭回屋。
晚飯擺上桌,我一口都吃不下,蔫蔫地窩在大床上,只讓秀玲和許環自己吃。
「許環,晚上你讓妖僧去你院子睡!你該回廂房睡了。」
大姨媽來了,屋裡再睡個男人不方便,何況當初決定同屋睡,是為了阻止北冥煜,現在看來,這種危機已經消失了,該讓許環回他自己房間睡了。
他和秀玲正在吃飯,聽見我的話,抬頭愣然地問了一句:「為什麼?」
我詫異了,這還用問嗎?他不會到現在都不知癸水是什麼東西吧?我抽了抽嘴角,找了個理由。
「天氣越來越冷了,你再睡地上會生病的。」
許環不說話了,默默看了我一眼,默默低了頭,默默吃飯,之後,一晚上他都沒在說話,直到深夜拿走了鋪蓋,他都沒說一句話。
我看在眼裡,實在覺得莫名其妙,等秀玲上床幫我小腹施內力時,我低聲問她:「許環到底怎麼回事?整整一日都好奇怪。」
他不就是昨晚喝多了想親親我,我沒同意還把他趕出去了,直到今日快晌午才回來,難道這期間發生了什麼事讓他變得奇怪了?
「奇怪?奴婢沒看出他哪裡奇怪呀?」秀玲同樣一臉莫名其妙。
好吧!也許是我太敏感了……
第二天,我本打算回蘇家村,但肚子還是疼得我沒精神,便決定拖一天。
找來許環,想讓他跑一趟蘇家村。
章柯好幾天沒回來,我被封縣主這事也快過去兩天了,按說他們收到消息,該跑來一趟,可為什麼都沒來?我心裡不踏實,所以想讓許環先回家看看。
然而當我看見許環那張臉時,簡直被嚇了一跳。
熊孩子慘白慘白的臉色,兩個濃濃的黑眼圈,看起來無精打采,比他那次重傷的臉色還要難看。
「許環,你這是一夜沒睡嗎?到底出什麼事了?」
他倏地臉一紅,低下頭,「沒事。」
沒事?他這是沒事的樣子嗎?我試探地問了一句:「要不……咱兩聊聊?」
「啊?聊什麼?」他又忽地抬頭,一臉驚恐地看著我。
驚恐?這表情亮了!
「就聊你那天晚上去了哪兒?」
「沒去哪兒啊!我回來時……屋門掛閂了,我,我就回自己院子睡了……」
許環說話的時候目光閃避,就像個罪犯,我嘴角一抿,冷聲道:「你騙不了我,你沒說實話!」
「主子呦,別問了行不?我求饒還不行!」他一臉苦笑,明顯做錯事後的心虛。
我眯起眼,幽幽說了一句:「你真去夜春閣了吧?」
一句話驚得他一哆嗦,立刻轉身背對著我,還捂了自己的臉。
看他那樣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熊孩子真是聽話,我讓他去夜春閣,他就真去了。
噗嗤一笑,我搖了搖頭,像個知心姐姐一般維護著少年心,輕聲說道:「許環,這是你的私事,按說我不該過問,可你今天的狀態實在不好,會耽誤做事……你昨晚是不是又去了?縱情一夜?要學會克制啊!」
許環捂著自己的臉,怒叫一聲,「我沒有,我昨晚沒去,我……我確實前天晚上去了……我就偷看了一眼……」
艱難地說完話,他突然轉過身,雙拳緊握,一臉的爆紅,豁出去一樣地問道:「主子,你上次問我宣王還是不是處男,處男到底指的是什麼?難道不是和女人親吻嗎?你說你只想和師叔睡覺,睡覺指的又是什麼?難道不是躺在床上睡覺嗎?還有還有……夜春閣里一男一女,為何要脫光衣服?我……我為何會做夢?夢見,夢見……我想知道親一親,抱一抱,不能懷胎嗎?還有……我難受得睡不著!」
聽了他支支吾吾一堆問題,我驚呆了,驚得嘴巴張大都能塞個大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