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打工而已，別拼命。

  轟隆隆！

  對於摩托車，呂筱筱並不懂，甚至她從小到大，就從來沒有乘坐過這種交通工具。

  所以，第一次乘坐，確實有些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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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真正讓她緊張的，卻並不是這種兩個輪子的交通工具，而是——她懷裡抱著的那隻狗。

  沒錯，此時此刻，坐在石岩身後的呂筱筱，懷裡抱著一條毛色純黑的土狗。

  汪汪汪！

  汪汪！

  石岩為什麼會自稱狗王，他又是怎麼和狗溝通的，呂筱筱一概不知。

  但她也不笨，只是從這隻土狗每到岔路口，就叫個不停的模樣，也能看得出來，這是在給石岩指路。

  狗鼻子，真有這麼靈嗎？

  而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大約十幾分鐘後，呂筱筱終於又見到了燈火。

  雖然看起來，還有一段距離，但擺脫了不久之前，那種荒無人煙的環境，光是這一點本身，就已經足夠讓她開心。

  只是……

  讓呂筱筱無語的是，最多也就是接近城市邊緣，在郊區一帶的地方，伴著一陣狗叫，石岩直接把摩托車開到了一條沒有路燈，看起來好像廢棄倉庫一樣的鬼地方。

  而剛一到這裡，呂筱筱的兩隻眼睛，當場就瞪得溜圓。

  儘管光線不好，但她的眼睛並不瞎，所以她一眼就認出了，停在那倉庫外頭的兩輛黑色轎車，正是不久之前，追殺她的那兩輛。

  「你……」

  看了眼石岩，又看了看懷裡那隻純黑小土狗，自認生平也算見過些大場面的呂筱筱，忽然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

  「它還真能帶你找到那幫人？」

  「少來這套，如果不是知道我有這本事，你會找到我嗎？」

  扔下這句話，把摩托車往跑邊一停，石岩沒再理呂筱筱，直接邁開步子，就朝著前面那棟廢棄倉庫走了過去。

  反倒是呂筱筱，此刻早已風中凌亂。

  石岩，誰啊？

  只有呂筱筱自己才知道，今天晚上，她和石岩撞見，這真的只是一個巧合。

  但是現在，這個傢伙，好像……誤會了什麼？

  還有，你有什麼本事？

  而也就在呂筱筱懷抱土狗，正在懷疑人生的同一時間，石岩已經走到倉庫門前，抬腳就踹。

  咣當！

  「臥槽，誰啊？」

  「大晚上踹門，缺不缺德？」

  「找干是吧！」

  隨著一陣叫罵聲，大門很快就開了。

  然後，石岩就看到了不久之前，那個朝他撂狠話的壯漢。

  「草，你居然找這兒來了，你……啊！」

  壯漢話還沒說完，肚皮上直接就挨了石岩一腳，當場就被踹了個跟頭。

  緊接著，他就被石岩抓著頭髮，把腦袋按在了牆上。

  「我的耐心不太好，所以我只問一遍——說，石雄在哪兒？」

  「沒……沒聽過……」

  沉默兩秒後，石岩皺著眉頭問：「那我換個名字，白青山，你總聽過吧，他在哪兒？」

  「你……」

  「臥槽，放開我大哥！」

  「你特麼誰啊？」

  「給我鬆開！」

  大門口的聲響，很快就引來了壯漢的幾個小弟。

  看著這幾個人圍過來，手裡還拿著棒球棍、啤酒瓶等物，石岩無聲的笑了。

  「很久沒動手，這手還真有點癢。今天碰到我，算你們倒霉！」

  石岩並不是在開玩笑，而是真切的用自己的行動，完美的詮釋了什麼叫做——能打！

  棒球棍迎面砸落，直接被他劈手一抓，就奪了過來。

  反手一掄，只見棒球棍在空氣中划過一條弧形軌跡後，先是另一個小弟手裡的啤酒瓶被打碎，緊接著木棍末端，就各自在兩個小弟的左右膝蓋上狠狠戳了一下。

  一瞬間，兩人便不由自主的單膝跪地，活像兩尊左右對稱的石獅子似的。

  至於最後那個空著手的傢伙，眼看著兩個同伴連三秒鐘都沒能撐過，他沒膽子動手，最後只能一臉憋屈的抱著腦袋，自己主動蹲下。

  「我不想多說廢話，現在我再問你們一遍，白青山，他人在哪？」

  看著石岩手裡掂量著，似乎隨時可能會落在自己身上的那根棒球棍，領頭那名壯漢有點繃不住了。

  「那個……兄弟，你也看到了，我們哥幾個，就是收錢幫人平事兒的。你說的白老大我知道，那可是大老闆，我們這種小嘍囉連見都沒見過他，我上哪知道他……」

  說著說著，壯漢的聲音越來越小。

  因為，石岩手裡那根棒球棍，已經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呼！

  緩緩吐出胸中一口濁氣，石岩費了好大力氣，才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

  事實上，一直以來，他的自控能力都很好。

  只是今晚的情況有些特殊，畢竟在過去的這十幾年裡，今晚無疑是他距離那個他應該稱之為父親的男人，最近一時刻。

  所以，情緒上難免有些失控。

  反覆做了幾次深呼吸，石岩這才重新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隨手把那根棒球棍一丟，他揪著面前這名壯漢的衣領子，把他給提了起來。

  「沒關係，只要有這個人就好，你沒見過他，那你的老大，或者說是你的老闆，總應該見過他。」

  儘管石岩自認他笑起來的模樣很溫和，但在壯漢眼裡，卻感到格外驚悚。

  果然，就在下一秒，石岩說道：「來，說說吧，你老闆是誰，他在哪兒，我怎麼才能找到他？」

  「不是，我……」

  說，還是不說？

  說了以後，自己沒法兒混了。

  可是，不說的話，今天晚上這關，又該怎麼過？

  「你這樣的人呢，我以前見過很多。別犯傻，打一份工而已，你老闆給你多少工錢，值得你這麼給他賣命？工作還可以再找，命可只有一條。」

  真正擊垮壯漢心理防線的，是石岩的下一句話：「你知道的，我養了很多狗。」

  「張三，我老大的望山鎮的張三！」

  殺人是犯法的，這個誰都知道。

  但是，如果殺人的兇手，並不是人，而是狗呢？

  每年被瘋狗咬死的人，還少嗎？

  想到不久之前曾見過的，眼前這個青年，那神乎其神的御狗手段，壯漢徹底慫了。

  「我說，我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