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緊咬不放

  「父親，大哥竟然害我！」言靜歡哭著將言金波跑去她院子鬧事的事情說了出來，之後便抬頭悲憤地喊道，「有這樣毀妹妹名節的沒有？若是真叫大哥從我院子裡把貼身丫鬟拉去做通房丫頭，以後我還怎麼活？父親，大哥竟然不把我們言府的名聲放在心上，以後再出個什麼醜事兒，豈不是要您也跟著丟臉。」

  「真是個混帳東西！」言威海一拍桌子，怒聲說道：「今日我非要打死這個混帳不可。」

  古姨娘秀眉一皺，正想開頭說話，言靜歡卻猛地扭頭，指著她罵道：「古姨娘，是不是你讓大哥跑到我院子說，等你當上主母，就讓我和母親滾出言府的西北風去的。」

  「老爺，冤枉啊，妾身怎麼可能會說這樣的話。」古姨娘雖然知道這個四小姐一向語不驚人死不休，但仍然被這句話嚇到了，抹著眼淚說道：「四小姐您就算再討厭姨娘，也不能隨便把這髒水往我身上潑啊！」

  「我潑髒水？這句話是大哥親口在我院子裡面說的，整個言府的下人都聽到了。」言靜歡錘著胸口，痛心疾首的哭道：「大哥如此羞辱母親，這種事情傳出去我們娘倆還有什麼臉面見人，還不如死了算了。」

  「什麼？這個孽畜竟然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來？」言威海氣得臉都紅了。

  古姨娘見情況不對，再這樣發展下去她和言金波就處於劣勢了，忙開口說道：「老爺，妾身可是聽說大少爺剛回府就去看四小姐，反倒被她關起來打了。」

  「是嗎，我怎麼聽說大哥剛回府，連父親母親都還沒有拜見就去看姨娘您了。」言靜歡這句話讓古姨娘和言威海臉色俱是一變。

  大少爺又不是古姨娘的親兒子，不去拜見父親母親，反倒先來拜見姨娘，這可是大不敬的事情啊！

  「四小姐有所不知，大少爺聽說您被退婚以後十分憂心，又怕問老爺和夫人會惹得他們傷心，所以才會先來問姨娘情況，問完以後他立刻就說要去看您了。」古姨娘強自鎮定的解釋完後，便又抹著眼淚哭道：「四小姐，大少爺一片好心去看您，您反倒把他毒打一頓，竟是連兄妹之情都不顧了。」

  

  言威海成功的被古姨娘引開了注意力，不悅的對言靜歡說道：「你真的對你大哥動手了？」

  「爹，難道我不動手阻止大哥，真的讓他把我貼身丫頭拉走嗎？」言靜歡咬牙切齒的說道：「堂堂言府的大少爺，自己院子裡收了十幾個通房丫頭還不夠，還要跑到妹妹院子裡面搶丫頭做通房，這件事情傳出去，別人還不知道把我們言府編排成什麼污糟的地方，爹您以後出去還有什麼臉面見人。」

  言靜歡又把話題引回言金波強搶自己貼身丫鬟身上，這個話題她必須緊咬不放。

  「這個混帳東西，他平日裡在外面荒唐就算了，現在竟然在府裡面鬧起來，看我不打斷他的腿。」言威海最愛面子，聽到這裡已經是暴跳如雷了。

  「老爺，您消消氣。」古姨娘小手輕輕拍著言威海的背部，柔聲說道：「這件事情還是要先問過大少爺才知道真相，總不能憑著四小姐一面之詞就打他吧，怎麼說他也是您的長子啊。」

  言威海畢竟心疼兒子，頓時又猶豫起來。

  就在這時，珠兒突然哭著跑了過來，跪在門口喊道：「老爺，小姐，姨娘，春梅姐姐跳湖自盡了。」

  「什麼？」言威海和古姨娘又是一驚。

  「春梅，你何苦這麼想不開！」言靜歡悲憤的喊了一聲，接著又對言威海說道：「爹，您今日若不替女兒做主，女兒也不活了。」

  「這混帳東西在哪裡？」言威海這回是徹底被激怒了，就連古姨娘的小手都被他甩了開來。

  「大哥被我趕走以後便氣勢洶洶回房了，說要收拾東西去把老夫人請回來，好好整治女兒呢。」言靜歡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委屈的說道：「老夫人從來都只疼大哥一人，就好像我根本不是她的孫女一般。」

  言威海想起以前言金波每次犯事都把老夫人請出來，害得他想教訓都沒有辦法，頓時怒火滔天，大踏步朝外走去。

  言靜歡跟著走了出去，看到上次拿鞭子的來福，立刻說道：「來福，還不快把家法請來給爹。」

  來福不敢應聲，頭低得快要貼腳板上，只默默的跟在老爺身後。

  言威海也當做沒有聽不到家法兩字，繼續快步的往前走去。

  「原來言家的家法是只對女兒用的，對兒子卻是用不得的。」言靜歡突然冷笑一聲，扭頭卻是朝言威海相反的方向走去。

  「站住。」言威海心中覺得有些不妙，忙喊道：「你要去哪？」

  「我去找娘！」言靜歡回頭，烈火般的眼眸直視著言威海說道：「女兒受了委屈，別人靠不住，親娘總是靠得住的。」

  「你說這什麼混帳話。」言威海真是被言靜歡氣死了，可是一想到溫紹齊在她後面撐腰，又對她有些忌憚，便咬牙對來福說道：「去把家法拿來，我今天一定要狠狠教訓這個孽子。」

  「來福，你上次可是跑得很快啊，這次若是跑得慢了，以後也不用跑了。」言靜歡淡淡的說道。

  「是！」來福戰戰兢兢的應了一聲，轉身就跑了，再次後悔自己不長眼得罪了四小姐。

  「四小姐，大少爺畢竟是您的親兄長，您又何必這樣緊緊相逼？」古姨娘在旁邊哀聲說道。

  「古姨娘這句話就錯了。正所謂子不教父之過，你這樣縱容大哥卻是陷父親於不忠不義之地，大哥做的所有錯事別人都會賴到父親頭上，這對我們言府的名聲是多大的傷害？」言靜歡訓完古姨娘，又對言威海說道：「父親，您一定要親自問問大哥，到底是誰唆使他剛回府連父親母親都沒有拜見，就直接跑到我院子裡面來搶丫頭的。」

  古姨娘頓時臉色煞白，若是言金波把她供出來，那她必定會被言威海厭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