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各有心思

  言靜歡回到自己的秋水院沒有多久，言妙涵就來了。

  「大姐姐，您怎麼來了。」言靜歡經過剛才的退婚風波，知道這個大姐姐對張氏和自己的確是真心相待。

  「姐姐來看看你，」言妙涵坐下來，關切的問道：「珠兒傷得怎麼樣，請大夫了嗎？」

  「一點小傷，休養幾天就好了。」言靜歡淡笑道。

  

  「這殺千刀的趙子君，對個小丫頭也下得如此狠手，真不是好東西，好在妹妹退了他的婚事，不然嫁給這等偽君子只能是受罪。」

  言靜歡只是微微點頭附和，並沒有說話，她知道言妙涵來找自己，絕對不是為了來罵趙子君的。

  果然，言妙涵打發自己貼身丫鬟翠柳出去以後，便看著言靜歡微微一嘆，說道：「若不是母親告訴我，姐姐還真不知道妹妹竟然瞞得那麼深，學醫又不是壞事，你何苦隱瞞。」

  言靜歡知道張氏是老實人，而且一向和言妙涵親厚，想必早就把自己那番學醫的說辭告訴她了，於是便幽幽的嘆了口氣，意有所指的說道：「姐姐又不是不知道，妹妹為什麼這麼做！」

  此話一出，言妙涵果然臉色微白，半天才說了一句，「妹妹不要怨古姨娘，古姨娘她……」

  後面的話她卻是說不下去了，再怎麼說古姨娘也是她的親生母親，她雖然不恥古姨娘的陰私手段，卻也知道她對自己是真心疼愛。

  「姐姐放心，不管古姨娘如何作為，你我姐妹的情意是不會更改的，你對我的好，我都記在心裡。」言靜歡微微一笑，再次看向言妙涵那豐厚圓潤的耳垂，心中想著，這件事情還是要好好調查才行。

  「妹妹今日也累了，那姐姐就不打擾了，你好生歇息吧！」言妙涵勉強一笑，便帶著丫鬟翠柳離開了，回到房中，卻忍不住哭了起來。

  「小姐，奴婢實在不明白，您怎麼老是和姨娘作對。」翠柳是言妙涵的心腹丫環，從小和她一起長大，十分忠心，此刻再也忍不住問道：「姨娘是您的親生母親，若是她好，您不也就好了嗎？」

  翠柳想說的是，如果古姨娘當上言府的主母，您不就是嫡女了，為什麼還要和自己的生母作對。

  言妙涵沒有說話，你以為她不想做嫡女嗎？不，她也想做，只是她很清楚，自己坐不了言府的嫡女。

  言妙涵對自己的父親太了解，他的眼裡只有利益，沒有感情，別看父親現在對古姨娘挺寵愛的，但如果張氏死了，他一定會再娶一個能對言家事業有幫助的女人做夫人，絕對不會扶庶女出身的古姨娘作正夫人的。

  可惜不論她怎麼說，姨娘總是不懂，一門心思認定弄死張氏她就能坐上主母的位置，卻不想想，如果張氏死了，父親再娶一個厲害的新夫人進來，她們還能有什麼好日子過。

  而且張氏從小就對她極好，言靜歡也是和她一起長大的情分，於情於理，她都無法做古姨娘的幫凶，所以她只能盡力護得張氏周全，不讓古姨娘一錯再錯。

  言雪茹在古姨娘房間，一把扯下頭上的牡丹花扔在腳下，一邊踩一邊罵道：「娘，言靜歡那個死丫頭有什麼好的，為什麼溫大人偏偏就看上她了呢。」

  「傻姑娘，溫大人不過是看上那個賤胚子的醫術罷了，哪裡是看上她的人。」古姨娘安慰言雪茹道：「就她那氣死人不償命的刀子嘴，哪個男人敢要她，你不見趙子君被她氣得，恨不得殺了她。」

  「這倒也是，那言靜歡凶得跟個母老虎似的，我是男人也不會要她的。」言雪茹想到言靜歡發威的樣子，還有些害怕。

  「你放心，過不了幾天，言靜歡的悍婦之名將會傳遍整個甬城，她是絕對嫁不了好人家的。」古姨娘眼中閃過一絲冷厲的光芒。

  「就應該讓所有人知道言靜歡兇悍的真面目。」言雪茹得意的笑了起來，接著又嬌羞的攪著帕子說道：「娘，您覺得溫大人怎麼樣？」

  「溫大人真真是個好良人，」古姨娘想到溫大人的容貌氣度和官位，十分的滿意，拉著言雪茹的手說道：「男人啊，就喜歡溫柔似水，嬌艷如花的女子，以你的性子相貌，怎麼會有男人不喜歡，溫大人自然也不例外。」

  「那當然了，娘這樣的美人，生下的女兒自然也是美人。」言雪茹對自己的相貌可是相當有自信的，但是她又想到一個問題，「可是溫大人平常都呆在府里，女兒就算想和他說句話也難，還怎麼把溫柔展示給他看。」

  「沒事，娘去和你爹說，讓言靜歡下次去溫府替溫老夫人看診的時候，帶上你和你姐姐一起去。」古姨娘眼珠子一轉，頓時有了主意，兩個女兒一起去就更有把握了。

  「為什麼還要帶上大姐姐。」言雪茹頓時不樂意了，多一個女人就多一分競爭，良人難尋，就算是親姐姐也不能讓。

  「你爹的意思本來就是讓你們姐妹兩人一起去，好歹有個照應。你性子急，有你姐姐幫襯我也放心些。再說了，去溫府最重要的還是要討得老夫人的歡心，她若是點頭，你才有機會嫁進溫家。」古姨娘拉著言雪茹，開始嘰嘰咕咕傳授經驗了。

  「父親！」言靜歡垂眸靜坐在言威海的書房裡面，等著他開炮訓斥自己今天的膽大妄為。

  「女兒啊！」沒有想到言威海態度親切無比，笑得眼角的魚尾紋都跑了出來，「爹算看出來了，溫紹齊大人對您的態度真是不一般啊，竟然能夠親自上門來幫你對付那個可惡的趙子君。」

  「爹爹嚴重了，溫紹齊大人只是看在溫老夫人的面子上，才會出手相助罷了。」言靜歡淡淡的說道，已經隱約猜到這無恥的渣爹的一點心思，心中頓時有些鄙視。

  「女兒，這你就想錯了。」言威海笑眯眯的說道：「爹看溫紹齊大人對你情意頗重，雖然我們商戶人家的女兒給溫紹齊大人做正妻是不夠，但若是做個良妾那也不算委屈。」

  靠！言靜歡真想抽死言威海，哪有親爹慫恿女兒上門給人家做小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