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我們缺什麼

  很意外，這次毛雨寧拿了第一名，第一個到了集合場。

  集合場除了教官，就是一個PD工作人員，顯然節目組早就知道，今晚會有兩次緊急集合，第一個緊急集合只是混淆視聽，最後一個才是目的。

  教官見到第一個出現在集合場的毛雨寧，有些意外，卻也並沒有那麼意外，這個女孩一直很聰明，有著超出常人的敏捷意識，很有當軍|人的潛質。

  大概兩分鐘時間，二班的隊員才慌慌張張的跑到集合場。

  「嗨，毛毛，幸虧你叫我們，否則這次我們真的會全軍覆滅。」張琳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裂著嗓子大聲嚷道。

  「是啊，誰能想到大半夜還有第二次緊急集合，毛雨寧喊的時候，我還在做夢，壓根沒有聽到什麼哨聲。」鄭凱用力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整個人還有些發懵。

  「你們快看，一班……一班的隊員一個都沒有來……他們過來了，我們終於有一次比他們早了，哈哈哈哈……」周楊是奧冠，刻進骨子裡的勝負欲，嘴角裂到了耳根，就差跳起來歡呼了。

  其他人雖然沒有出聲，卻遮不住臉上的笑意，整個人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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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班的隊員從遠處箭步飛奔過來，迅速調整站姿，集合完畢。

  教官看著裂著嘴，笑意還未收斂的周楊：「很好笑嗎？」

  周楊瞬間面無表情：「……」

  教官盯著他的目光，看向其他人：「有句話張琳說對了，如果不是毛雨寧，你們……」

  他指著二班所有人，冷厲的目光：「都會在今晚全軍覆滅，飛機大炮來了都不知道，你們不死，誰死！」

  眾人：「……」

  「怎麼，趙雯敏你是不服氣自己會死？」教官注意到了騷動，凌厲的目光看了過去。

  趙雯敏：「……」她不是不服氣教官。只是覺得很憋屈，為了在鏡頭前表現出色，今天晚上她寫了檢討書後，一直不敢睡，就等著緊急集合哨聲，後來緊急哨聲的確響了，她也是第一個跑下來的人，卻也不見教官這麼誇她，現在換成毛雨寧第一個下來，夸就算了，有必要這麼誇張的比喻嗎？

  「怎麼？說話！」教官看著趙雯敏不吭聲，卻紅了眼眶，眼底閃過一絲暗沉的不耐。

  趙雯敏知道不該對教官有異議，因為有異議也沒用，她都得服從，卻還是抵抗不住心底的委屈，開口：「報告教官，第一次緊急集合，是我第一個跑下來的。」

  剩下的話她沒有說，卻能讓人聽出她的不服氣。

  教官:「你認為自己的第一，和毛雨寧的第一，一樣嗎？」

  趙雯敏更不服氣了：「請問教官，有什麼不同？」

  教官：「假設緊急集合是敵|軍來襲，第一個緊急集合，可能是敵軍的空炮，聲東擊西，假意襲擊我方。間隔一個小時候後響起的緊急集合，才是真的來了敵軍，這種情況下，你完全放鬆了警惕，並沒有想過敵軍會回來，請問敵軍計謀得逞了嗎？」

  答案即便是三歲孩童都知道。

  「是敵軍的計謀得逞了！」教官咬重了聲音，看向神色不一的眾人，繼續開口：「可今晚，敵軍萬萬沒有想到，我方竟有一個人察覺到他們的計謀，在動靜響起時，迅速通知全體戰友緊急應對，請問敵軍的計謀還能得逞嗎？」

  不能。眾人的神色凝重，原來軍|事化訓練，竟有這麼多值得他們深入思考的用意。

  「教官，有沒有可能，毛雨寧已經知道敵方今晚的計劃？」趙雯敏看向對著他們的鏡頭，雖然不是毛雨寧的專屬PD那個人，是其他工作人員，她還是篤定的語氣：「可能是PD工作人員給毛雨寧透露的計劃。」

  她懷疑是PD工作人員提前知會了毛雨寧，毛雨寧才能知道今晚有兩次緊急集合。

  趙雯敏的質疑，教官絲毫不生氣，他揚了揚眉，依舊冷漠的表情：「工作人員是我臨時叫醒的，他事先根本不知道我的計劃。」

  趙雯敏被堵得一口氣差點上不來，她敢質疑劇組工作人員，卻不敢質疑教官。

  教官照常訓了二班隊員，漫步走到一班隊員面前，面對他們犀利的目光，教官身上的氣勢更凌厲攝人。

  連旁邊的二班隊員都感受到了強烈的壓迫感，紛紛挺直了胸膛，不敢亂動。

  「你們一直表現得很好，很優秀，很出色，可就在今晚，你們這支隊伍全軍覆滅，死了！」教官像是能把人的心臟戳穿，僅僅一句話，就讓一班的隊伍臉色灰白。

  比起二班隊員都是民轉軍化，一班的隊員是一個團隊，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顯然更具有優勢，甚至可以說在行動上，是完全碾壓二班的存在，可今晚卻是徹徹底底的輸了。

  這和實力沒有關係，和結果有關係。

  教官停在第一個隊員面前，喊著他的名字，開口問：「知道自己輸在哪兒嗎？」

  「知道！」男子士氣如虹的回應，不太標準的中文令人忍俊不禁。

  教官：「告訴我，輸在哪兒？」

  男子沒想到還有問題，他會的中文不多啊，看著教官逐漸沉下去的臉色，脫口而出:「我們缺了一個毛雨寧。」

  眾人：「……」

  教官：「……」

  隊友：「……」

  教官盯著男子，許久像是調整了過來，沉沉的聲音響起：「從進來基地那一刻起，你們就應該有時刻的警覺，這就是部隊，是軍|事化訓練，任何時刻，都在戰場上。」

  所有人跟著精神一振。

  最後，二班作為勝利方可以先回去休息，一班的隊員留下，做完一公里的蛙跳。

  沒有受罰的二班隊員，紛紛面露喜色，解散後，再也忍不住低呼出聲。

  「毛毛，你聽到哨聲，怎麼敢肯定就是緊急集合？」張琳好奇的問她。

  基地的哨聲很常見，各種哨聲都有，緊急集合的哨聲雖然不同，可當時的情況，已經有過一次緊急集合，正常人都覺得應該不會有第二次緊急集合，所以他們才敢放心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