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喜諫
2024-05-29 07:41:01
作者: 煙茫
顧依凝到底招惹上了什麼樣的男人?他想詳細問問,又怕惹來她反感。
見賀江南沉默寡言,依凝以為他重傷未愈,心情不好,便主動開導他:「真正的男人都挨過揍,沒有挨過揍的都不是真男人!再說他們人多打你一個,你寡不敵眾也不算丟人!」
賀江南睨著她,幽幽地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寡不敵眾?」
「……」依凝頓時無言。
「沒事。」賀江南垂首默然,許久,接道:「謝謝你來看我!」
「咳,」這氣氛怎麼看都有些怪異尷尬,依凝主動扯開話題:「喂,你知道阿九的身份嗎?他被人尊稱為九少,聽起來跟太子爺似的,其實……我覺得他不過是個小跟班而已!」
賀江南蹙起俊眉,沉吟著問道:「你說的阿九應該是裴家的九少吧!」
裴家在商界赫赫有名,裴鴻軒三十九歲已經是商界最年輕的總裁,兄弟裴天楚經營著家族企業,這兄弟倆互幫互助,發展如魚得水,但並沒有聽說裴家還有個九少!
「裴九是裴鴻軒的堂弟,聽說他從小流浪在外,最近兩年認祖歸宗改回裴姓。裴鴻軒對這個失散多年的堂弟十分寵愛,出席各種公開場合都帶著他。」
想不到阿九會是裴家的人,難怪在德拉克如此受到追捧尊敬,不外乎隊裡的領導們想攀上裴家的關係,日後向阿加莎發展好有個照應。
兩人閒聊了一會兒,依凝的手機震動起來。她拿出一看,是老媽的號碼。連忙接通,只聽話筒里傳出老媽打雷般的吼聲:「死丫頭,不是告訴你每天下班準時回家,我給你安排了相親計劃嘛!」
相親計劃?就是傳說中的淘金計劃了!
依凝苦不堪言,弱弱地反抗:「媽,我現在沒有心情去相親!」
「呸!還在為姓肖的小子傷心?我告訴你,立刻馬上忘了他!憑著我如花似玉的女兒,保證能再找一個比他強十倍的好男人!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回來!」
焉焉地掛斷電話,依凝還沒有開口告辭,就聽到賀江南幽幽的聲音:「你覺得我做你男朋友怎麼樣?」
依凝頓時炸毛,忙不迭地擺手,說:「不行!兔子不吃窩邊草,我不喜歡同事之間發展戀情!」
「那你跟肖良亮怎麼可以戀愛?」被拒絕的男人語氣明顯有些不滿。
「他……是個慘痛的失敗例子,所以我……我還是回家接受老媽安排的相親吧!」
*
說回家接受老媽安排的相親,那只是辭別賀江南的託詞。出了醫院之後,她去了表姐穆嫣家暫避風頭。
穆嫣離異後獨身帶著一對兒女,靠賣畫謀生。她容貌秀麗,氣質嫻雅,從外表看一點兒都不像兩個孩子的母親。
「我先在你這裡避幾天吧!這次失戀,老媽受刺激不小,非逼我每天去相親,真要命!」依凝拿起餐盤裡的蘋果啃了口,順便問道:「寶寶和俏俏呢?怎麼沒回家?」
「周末了,被他們的爸爸接走,到周一才能回來!」穆嫣顰著秀眉,有些不解地道:「失戀的人是你,姑媽怎麼好像受到刺激更大呢?」
「唉,誰知道呢!」提起這事,依凝頭疼不已。索性略過不提,只說:「也許最近內分泌功能紊亂,過幾天就好了!」
穆嫣有一間單獨的小畫室,每天她都在這裡創作畫稿,賣到附近的畫廊里,換取家裡的生活費。
依凝圍著小小的畫室轉了圈,欣賞著一幅幅的草稿。有油畫有水墨寫真,還有人物素描,只要能賣上價格,穆嫣什麼都敢畫。
目光定格在一幅人物素描手稿上面,依凝呆了呆,突然一拍大腿,高聲道:「我總算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穆嫣握著畫筆,有些奇怪地回眸瞧她。
依凝指著那幅男性面部素描圖,興奮地道:「我說怎麼老是覺得陳奕筠眼熟,好像經常在哪裡見到!原來我經常在你的畫室里見到他!」
穆嫣手一抖,筆上的顏料濺到了畫布上,污髒了那幅半成品的畫稿。
「哎呀,我只是提一提他的名字,你怎麼激動成這樣!」看慣了穆嫣的淡然嫻靜,依凝從沒見到她如此失態過。
「你最近……見過陳奕筠?」穆嫣沒有回答依凝的問題,卻反問道。
依凝點點頭:「嗯,最近見過他幾次!」
穆嫣沉默不語,久久地呆坐。
「哎,你跟他什麼關係?為什麼經常畫他的素描?」依凝的好奇心被勾起來,定定地盯著表姐,試探著問道:「你以前認識他?」
「嗒!」畫筆掉落在地板上,墨汁迸濺到穆嫣的衣裙,她渾然不覺。秀麗的面龐蒼白到異常,她結結巴巴地斥責:「胡說!我、我怎麼會認識他!」
「哦,」依凝慢慢走近她,蹲下身,擔心地問道:「喂,你還好吧?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沒事!」穆嫣站起身,下意識地彈了彈裙擺上的顏料,勉強笑道:「他很迷人對吧?你表姐也是女人,迷戀他不止一天了!」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泄漏了竭力掩飾的某種情緒。
依凝有些看不懂,半晌,她吶吶地問道:「你暗戀陳奕筠?」
「對!」穆嫣抬起頭,臉上的神色恢復素日的恬淡,坦然笑著承認道:「我跟所有庸俗的女人一樣,喜歡英俊富有的男人,呵呵!」
「我勸你最好不要喜歡那樣的男人!」依凝委婉地告訴她:「陳奕筠身邊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你跟他……根本不可能!」
穆嫣收拾起畫具,若無其事地道:「我沒想著要跟他怎麼樣,不過欣賞他而已!你放心吧,我又不是情竇初開的小女孩,已經過了做夢的年齡,我分得清現實和夢幻,不會讓他打擾到我的正常生活!」
*
第二天,依凝到察差隊裡上班。她的神色泰然自若,好像完全忘記了自己現在的尷尬境地。
同事們都用異樣的目光看著她,無論她表現如何淡定,在大家的眼裡,她都只是在強裝鎮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