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我恨你像塊木頭

2024-05-29 07:31:25 作者: 裁雲

  看著謝言那血壓拉滿的模樣,一旁的仇君還火上澆油地輕笑著,宋曉不由得搖了搖頭,嘆道:「開個玩笑嘛,小言哥不要生氣呀。」

  「怎麼可能生你的氣啊,」謝言哪裡捨得對她發脾氣,瞥了眼身旁的仇君,終究還是無奈地回答。

  場面穩定下來後,宋曉在石桌邊空著的椅子上坐著,這一張四方桌剛剛好容納他們四個人,不過——

  「二師兄呢?」

  宋曉來回看了看,別說是段錦行的身影了,這桌子上甚至都沒有看見給段錦行準備的酒杯,她不免擰起眉:「我是特意通知過二師兄的呀,他怎麼會不來呢?」

  說到這裡,宋曉頓住了,她微眯起眼看向另外三個人,熠熠生輝的眼眸里閃爍著危險的光芒,道:「小言哥,君哥,雲哥,你們不會又找理由把二師兄使喚著去忙碌了吧?」

  「怎麼可能,我們不是這種人。」謝言趕忙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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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枕雲也點了點頭,道:「估計是太忙了吧,我們也有邀請過他,讓老段一起過來。」

  三個人倒是說得信誓旦旦,互相附和,看上去還真有幾分可信度。

  不過認識了這麼多年,被他們養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宋曉還能不知道自己這幾位哥哥是個什麼性格?

  她雙手環抱著雙臂,微微抬起下巴,道:「這樣呀,那二師兄做什麼去了,在忙什麼?」

  「新弟子的入宗測試,他負責善後去了。」

  「聽說是宗主找他有事情。」

  「有新的內門弟子,他在處理內門事務。」

  在三個人同時回答之後,空氣再一次不可避免地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他們三人面面相覷著,相互對撞的視線都好像在說著——這是兩個什麼牛馬玩意兒。

  宋曉倒是一點都不驚訝,她冷哼一聲:「我就知道,以前你們就是這樣,總是欺負二師兄太老實了,每次都使喚他做好多事情,你們倒是能忙裡偷閒,太過分了,他現在還是病人呢。」

  小師妹開始訓話,這三個在整個劍宗說一不二,甚至在修真界都能說上話的傢伙,還是只能低著頭乖乖挨罵。

  「總之,你們三個一定要好好和二師兄道歉才行,自己的事情就要自己做,怎麼能又丟給二師兄呢!」

  宋曉說著,狠狠地瞪了他們三人一眼,道:「居然這麼使喚病人。」

  「好好好,我們知道錯了,現在就把老段找回來。」仇君不由得苦笑一聲,「我們三個一定當著他的面好好道歉,小師妹大人有大量,可別和我們生氣了。」

  「知,知道就好……」宋曉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看著仇君這副模樣,她也有些不好意思地勾了勾臉龐,「總,總之就是這樣的,要不我和你們一起去吧,我也得和二師兄道歉才行。」

  「好。」

  就在此時,一旁尚且坐著的夏枕雲不斷咳嗽著,玉制般的酒杯被打翻在地,透明且帶著醇厚酒香的液體沿著桌邊不斷流下,他的手臂支撐住桌面,但還是不自覺地往下滑落著。

  夏枕雲下意識抬手擋住唇邊,但血液還是順著手的弧度滴落,他面色仿佛瓷白一般,虛弱到看著就令人心驚膽戰的地步。

  「雲哥?!」宋曉慌忙地站起身,連忙把他牢牢地扶住,伸手把桌面差點滾落的酒杯扶起來,「你本來就身體不好,怎麼還一直喝酒啊!」

  「咳咳咳——」夏枕雲艱難地咳嗽幾聲,將半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了宋曉的身上,他勉強地抬起頭看向宋曉,痛苦到似乎眼神都在渙散了一般。

  「一直,一直等不到你……我也無事可以消遣,平生的喜好也不過這杯中之物了,可是你不來,我喝著也少了些滋味,麻木地灌下太多後,也不知今夕何夕了……」

  他說著,唇邊泛著無奈的笑,撐住宋曉的肩膀試圖站起來,道:「也沒什麼,不用擔心我,曉曉,我們去找老段吧。」

  「你都這樣了,還去什麼啊!」

  宋曉氣得擰起眉,把夏枕雲扶著坐在椅子上,稍稍給他擦拭了唇邊的血液後,她抬眼看向仇君和謝言兩人。

  「抱歉,小言哥,君哥,只能麻煩你們跑一趟了,我還得在這裡照顧雲哥,他的身體我實在是不放心。」

  夏枕雲也配合地咳嗽著,「虛弱」地說:「是啊,實在是太麻煩你們了,如果可以的話,在路上順路去丹峰幫我帶一些療傷的丹藥吧。」

  在宋曉看不見的角落裡,咳血的男人唇邊帶起一抹得意的笑,被仇君和謝言看了個真真切切。

  仇君:「……」

  謝言:「……」

  「怎麼了嗎?」宋曉看他們神色不太對,不解地問道。

  「沒什麼,」仇君伸手攔下似乎想要說什麼的謝言,對著宋曉輕笑一聲,安撫著少女提心弔膽的情緒,「我們先走了,會把老段安穩帶來的。」

  「至于丹峰——我和謝言估計不會順路到那裡去,路上倒是能到亂葬崗,就是不知道夏枕雲你需不需要了。」

  「啊?」宋曉一臉懵,眨了眨眼。

  夏枕雲卻直接笑道:「那就不勞仇君你擔心了,我應該不需要。」

  「那還真是可惜啊。」

  仇君意味深長地說著,和身旁的謝言一起朝山下走去。

  直到走出好一段距離之後,謝言才忍不住怒氣,一拳頭砸在樹幹上,道:「夏枕雲那傢伙什麼意思,才剛說結盟,就這麼玩陰的。」

  「他說我們都和小師妹獨處過,只有他還撞上了墨淮。」一旁的仇君雙指之間夾住傳音符,臉色陰冷地說道。

  「你還信他?」

  「不信的話,你有辦法?」仇君瞥了眼他,「這傢伙以前一言不合就吐血,騙取小師妹的同情心,你什麼時候玩得過他了?」

  與此同時,洞府之中。

  宋曉正在收拾著打翻了酒杯的桌子,稍微擺得整齊一些,嘴上也還嘮叨著:「雲哥,你以後可不准喝酒了,真是太不自覺了。」

  「可是,」夏枕雲坐在一旁安靜地看著她,憂鬱的眼底落滿了柔情,「看著你的時候,心裡太亂了,總要找一些能讓我寄託的東西,才能夠安撫焦灼的心。」

  「不過是些用於隱藏欲望之物罷了。」夏枕雲前傾著身體,淺色的眸色里曖昧拉絲成線般纏繞著宋曉,呼吸都仿佛要被掠奪了。

  「我能不喝酒,曉曉,那有什麼才能安撫我的欲望呢,你能嗎?」

  周遭的一切都好像被男人的氣息所侵占,他過分專注的眼神能讓所有人都為他頭暈目眩,如火焚身。

  宋曉抬眼看著他,朱唇輕啟:「雲哥,你邏輯有問題,分明你說看著我才會喝酒,可是我還沒來,你也喝酒了。」

  氣氛驟然僵住了。

  「……因為沒看到你,心煩意亂。」

  「所以不管有沒有我,雲哥都要喝酒,分明就拿我做藉口而已。」

  夏枕雲一口氣卡在嗓子眼裡,曖昧的氛圍陡然一散。

  「曉曉。」

  「嗯,怎麼啦雲哥?」

  「我恨你像塊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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