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身世之謎

  我的內心五味雜陳，對於兩鄉的鄉民來說，我是他們的救星。

  對於眼前這個女孩來說，我卻是災星。

  我想要知道她心中的故事，如果她的故事……我可能會……

  「介意分享你心中的故事嗎？說不定我可以幫到你，我想你也不願意帶著故事就這麼離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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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走到草地上屈膝坐了下來，把頭放在膝蓋上幽怨地看著遠方。

  我走到她身邊坐了下來，我緊緊挨著她坐下。

  「你後悔嗎？殺人可是要償命的！」

  「我不怕死！因為我有不得不來的理由！就算明知是死我也會來，只要能讓小雲在下面好過一點，我就一定會去做！」

  女孩的語氣有所緩和，但言語之中卻透露著一股寒意。

  不知為何我能感覺到女孩的心裡一定蘊藏著驚天的秘密，我希望她能告訴我，因為我想幫她。

  一個能為自己的朋友付出這麼大代價的人一定不是一個惡人。

  半個小時過去了，她卻一個字也沒有說。

  我沒有多問，就這麼靜靜地陪她坐著，她不願意說，就算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也不會說。

  時間成了我們溝通最大的障礙，半個小時已經快到郭振山的極限。

  為了讓她開口，我決定跟她做一筆交易。

  「如果這件事真的內有隱情，我會幫你跟治安所的人求情，保住你的性命！」

  「你以為你是誰？治安所能聽你的命令？別再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了！你們都是一路貨色！」

  提到治安所，女孩的話語中湧起一抹深深的怨恨！

  「如果我能讓他們明天再把你帶走，你願意相信我嗎？」

  女孩看著我，她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問我道：「你就不怕我跑了？你應該知道我是能跑掉的！」

  「我知道你是不會跑的！如果你真跑了，我就把自己賠給治安所！」

  女孩笑了起來，沉默許久才說道：「我的故事並不美好，也不動聽，你不需要幫我爭取什麼！如果你真有興趣，我可以告訴你！」

  「我之所以說那對父子都該死，是因為他們逼死了小雲！還有那些鄉民，他們合起伙來欺負小雲，最後小雲他……」

  女孩的眼中閃起淚花，聲音開始哽咽，她停了下來，調整好情緒繼續說道：

  「這樣狗血的故事你還願意聽我說下去嗎？」

  我點點頭微笑地看著女孩，輕聲道：

  「我想聽完這個故事恐怕需要一些時間！」

  我起身一個人下了山，找到郭振山，向他爭取一個晚上的時間，讓他明天一早再來把人帶回去。

  郭振山很是為難，我並沒有給他考慮的機會，轉身回到山上，我這個面子他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

  今天他無論如何也別想把女孩帶走！

  郭振山是個聰明人，很清楚當下的形勢，他心懷怨恨又面帶笑容地帶著人走了，回到鄉鎮派出所等消息。

  我帶著女孩來到趙大剛的小診所，將所有的人都打發走，包括二狗和趙大剛，房間裡只剩下我們兩個人。

  我知道她不願意和鄉里其他人往來，我特意這樣安排，希望他能夠卸下防備，放鬆一點兒。

  「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了嗎？」我淡淡地說道。

  「張夢！」

  「能告訴我，你和吳燕雲是什麼關係嗎？」

  「我和他……」張夢再次哽咽，片刻之後她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笑容稍縱即逝，「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

  接下來張夢講訴了她和吳燕雲之間的故事，從兩人認識的那一天開始說起。

  兩人的相識是在市里，他們都是江北一高的學生，兩人還是同桌。

  由於都是農村走出來的學子，所以常受到學校里壞小子的欺負。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兩個性格倔強的年輕人很快便成了朋友。

  有了依靠之後，他們決定不再逆來順受，要聯手向那些欺負他們的人報復。

  從那天起他們不再逃避，他們開始反抗，即便受到的壓迫比之前更勝，但他們還是一如既往地選擇反抗。

  拼著兩敗俱傷的結果跟欺負他們的人對抗，即便他們的敵人很多也在所不懼。

  在兩人的頑抗下，欺負他們的人越來越少，因為吳燕雲和張夢有著超乎所有人想像的團結。

  柿子趕軟的捏，一旦硬起來很多牛鬼蛇神便不敢造次。

  在激烈地反抗下，兩人同樣是遍體鱗傷，不過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敢欺負他們。

  因為他們將學校里人人懼怕的小霸王周攀打進了醫院。

  學校里再沒有人再敢欺負他們，還給他們起了個外號叫做神鵰俠侶。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校園暴力劃上了句號，又一座大山又向兩人壓來。

  這座大山顯然已經超出兩個孩子可以承受的範圍，他們無力反抗。

  周攀的父親是教育局的局長，周局長聽說自己的兒子被人打了，不分青紅皂白一心要替兒子討回公道。

  周局長向校長施壓，要他務必嚴辦張夢和吳燕雲。

  校長沒有辦法，只能拿張夢和吳燕雲開刀，不但要記他們的大過，還要他們當著全校師生的面向周攀道歉。

  要他們請求周攀的原諒，態度要誠懇，如果周攀不原諒，他們可能沒有辦法再繼續留在學校讀書。

  兩人的想法異常堅定，就算被開除也不向惡勢力低頭。

  在晨會上，校長讓兩人當眾向周攀道歉，比起兩人受到的傷害，周攀的傷簡直不值一提。

  就因為他的父親是局長，所以張夢和吳燕雲被迫向周攀道歉。

  吳燕雲第一個上台，他站在不可一世的周攀對面，念著事先寫好的「檢討書」。

  在檢討書中，吳燕雲數落了周攀的罪狀，唯一的道歉是抱怨自己下手太輕。

  台下受到周攀欺負的同學們，紛紛暗地裡叫好，卻不敢表露出來，怕遭到周攀的報復。

  關鍵之處，吳燕雲突然向周攀撲去，趴在他身上又抓又咬，周攀嚇得在台上大叫，早已沒有了之前的威風。

  周局長很生氣，校長也因此事受到牽連，只能將所有的過錯都算到吳燕雲身上。

  吳燕雲因自己犯下的「錯」被開除，吳燕雲不但履行了承諾還替張夢掃清了所有障礙。

  吳燕雲將周攀撲倒之後，用只有周攀能聽到的聲音警告他，如果在自己被開除後周攀還敢欺負張夢，他一定跟周攀沒完。

  吳燕雲被開除後，周攀並不打算就這麼算了，他仍想向張夢報復，可當他每天都看到吳燕雲在學校外遊蕩時，周攀害怕了。

  這一次周攀徹底慫了，他放棄了向張夢報復的想法。

  江北市所有學校都不敢接收吳燕雲，吳燕雲走投無路只能回到柳西鄉投奔自己的外婆，吳燕雲是外婆一手帶大的。

  聽說吳燕雲在外面遇到的事情後，外婆並沒有怪他，還誇他是個男子漢。

  這件事本該就這樣過去，奈何四個月後的一天，發生了一件事，將吳燕雲推上了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