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程家兄妹的報復

  「住手！」

  程老夫人及時開口，再次化解了干戈，她走到我面前和聲細語地說：「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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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葉小海，老夫人！」

  「你有多少把握？」

  「十成，我施針之後半個小時之內程老爺就會醒過來，如果我做不到任憑程老夫人處置！」

  我非常尊敬地說，這病對於別人是束手無策，對於我則是易如反掌。

  「你是在幫我救我丈夫，我怎麼會處置你，我應該謝謝你才對！不管治不治的好我都應該感謝你才對！」

  程老夫人拍了拍我的手，我手裡的銀針瞬間消失，現在看來應該用不上了。

  程老夫人沖我笑了笑說道：「小海，你放手去給老頭子治病吧！」

  「媽！」

  「程老夫人！」

  程家兄妹和劉醫生齊聲喊道，他們沒想到程老夫人會允許我這個醫館小學徒給程老爺子施針。

  程老夫人先是看向劉醫生，「老頭子這種情況能撐多久？」

  「程老爺福大命大肯定沒事！」劉醫生一臉諂媚地說。

  「我讓你說實話！」

  程老夫人用手裡的拐杖拄地大聲地說道，她的情緒有些激動。

  「慢的話可能幾個小時！」

  「快的話呢？」

  「快的話……快的話……」劉醫生抬頭偷偷看了眼程峰。

  「快說！」程老夫人怒斥道。

  「不到半個小時！」

  這一點劉醫生倒是沒說錯，在我看來半個小時之內沒有人給程老爺子施針他必死無疑。

  程老夫人環顧所有人認真地說道：「各位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所有人都低著頭不說話，程峰剛跟李院長通過電話，他趕過來至少還得兩個小時，我成了程家人唯一的機會。

  「治，小海！有什麼事老婆子給你做主！」程老夫人邊說眼中的淚水在眼中打轉，「要是有什麼事，老婆子用這條命送你出去！」

  後半句話程老夫人是帶著哭腔說的，這是說給她一雙兒女聽的，她希望程老爺能醒過來，平安度過這一劫。

  兩人一起走過了五十個春秋，她不希望往後餘生的每一個春秋都只剩下自己一個孤零零的背影。

  她的眼中既絕望又飽含希望，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相信我一個剛來醫館的小學徒。

  我看得出來那是因為愛，因為她對自己丈夫的愛，讓她相信這個世界是有奇蹟的，而我就是上天賜給她的那個奇蹟。

  「媽！你還真指望一個學徒治好我爸的病啊？」程鑫直到這個時候依然不同意我給老爺子施針。

  「我還沒死，這個家還輪不到你們來做主。他是我的丈夫，我們一輩子相依為命，就算他有什麼三長兩短到了陰曹地府，我相信他也不會怪我的。」

  「你們通通都給我閉嘴，出了事由我老婆子一人負責，不關葉小海的事，你們聽懂了麼？」

  程老夫人說完沒人再敢吭聲，她轉過頭向我走來，我快步迎了上去，再次握住了程老夫人的手，她剛才的話讓我很感動。

  「小海，你儘管放心大膽的治，就算有什麼差池也不怪你，只怪老頭子命不好，我一定保證你的安全！」

  「嗯！」

  就衝程老夫人這句話就算廢掉我一身的修為也要把程老爺子從鬼門關拉回來。

  我來到程老爺子身後，稍一發力程老爺子便坐了起來，我拿起張慕顏帶來的銀針飛快地替程老爺子施針。

  所有人見了我施針的手法都驚呆了，他們之前都看過被稱為中醫聖手的李院長施針，我施針的速度比他不知道快多少倍。

  他施一根針的時間我可以落十根針，畢竟我可以針灸老鼠，認穴的功夫自認無人能出其右。

  五分鐘不到就將四十多根銀針插入程老爺子身上的各個穴位。

  我又重新檢查一遍之後才回頭跟程老夫人說：「老夫人，我已經施完針了，半個小時之內，程老爺就會醒過來！」

  「好，好！你施針的速度真快，行雲流水一般，就連李院長也沒你這麼利落的身手，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對於針灸竟然如此有造詣。」

  程老夫人拉著我的手，不停地拍著。

  「我這手藝是祖傳的，都是跟家裡人學的，不值一提。」我謙虛地說。

  「快是很快！就不知道有沒有用，要是我爸半個小時之內醒不過來，我看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程鑫仍對我不依不饒，看在程老夫人的面子上我不跟她計較。

  她一直在碎碎念，直到程老夫人瞪了她一眼才收聲。

  我建議大家都下去等，留一個人在上面照顧程老爺子就行，剛施完針病人需要安靜的休息。

  一行人都下到一樓，只留下了一個下人和程鑫照顧程老爺子。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程鑫從樓上下來指著我的鼻子就罵。

  「已經半個小時了，我爸還沒有醒過來，他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你自己看著辦！」

  程峰坐在沙發上黑著臉沒有說話，程老夫人則擋在我面前，試圖用她佝僂的身體保護我。

  「這隻怪老頭子命薄，我說過出了事我來負責，不關小海的事，你們都不准難為小海！」程夫人說道。

  「媽，你到這時候還相信這小子？」

  程峰終於還是忍不住說話了，他的臉色很難看，對於我剛才的冒犯她一直懷恨在心，這下他總算可以名正言順地收拾我了。

  他們倆兄妹的性格很像，都是睚眥必報的小人胸襟。

  程峰對身邊的兩個保鏢說：「老夫人累了，你們扶老夫人上去休息！」

  程峰的話讓程老夫人的臉瞬間變白，家教森嚴的程家，竟然會出現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你，你們敢？你們這是要造反嗎？我還沒死呢，這個家輪不到你們做主！放開我……」

  程老夫人氣急敗壞，沒想到她的兒子、女兒竟敢這樣對她。

  程峰和程鑫看也沒看程老夫人，任由兩個保鏢把程老夫人架走。

  很明顯程峰這是準備對我動手了，張慕顏趕緊撇清關係，

  「程少爺，這小子跟我們醫館一點關係也沒有，你隨便怎麼處置他都可以，我都當作沒看見！」

  張慕顏這副嘴臉讓我不齒，只不過程峰似乎並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程老夫人在兩個保鏢的「攙扶」下被迫上樓，如今她已經救不了我。

  我一點兒也不慌，看了看時間淡定地說：「離我說的半個小時還差兩分鐘，你們這麼著急幹什麼？」

  「哥，讓他死個明白！」

  程鑫一臉猙獰的樣子看著我，程峰擺擺手，離我最近的兩個保鏢向後退去。

  這時，樓上傳來一個女人尖銳的聲音，「少爺，老爺他……他……」

  說話的女人叫胭脂，是家裡專門負責照顧程老爺的，此時她的樣子非常驚恐，仿佛出了什麼大事。

  「我爸怎麼了？」

  程峰趕緊往樓上跑去，程鑫經過我身邊瞪了我一眼，

  「要是我爸有什麼事，你保證你會死的很難看。」

  我看了看時間，自言自語道：「時間剛剛好！」

  程峰剛衝進程老爺子的房間就聽到房間裡傳來一聲虛弱的呵斥聲，

  「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程老爺子不但度過了危險期，竟然還開口說話了，程老夫人掙脫開保鏢的束縛從自己房間裡衝出來，她也聽到了那個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