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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莫不是鴻門宴吧

2024-05-29 05:20:16 作者: 小小裳初

  劉霆有意加重「外人」二字,顧樽和沈雲音自是聽得出來,卻是心思各異。

  

  兩個侍衛扶著劉羽進了院子。

  劉霆回過頭看向面前的二人,笑著開口:「讓殿下見笑了,等回了西境,臣弟定然好生懲罰他!」

  嗓音寡淡,再次提及要懲罰,顯然是未給顧樽一絲情面。

  甚至還有意看了眼沈雲音和顧樽,含著幾分挑釁。

  沈雲音低垂下眼帘,不敢開口。

  顧樽動了下唇,思忖後未能再開口勸他不必懲罰劉羽,索性直接說了來的目的:「本宮今日前來,是要與你們言說本宮和音兒的大婚之日,西境劉家可前來參加,父皇已然准許。」

  劉霆臉上笑意更甚:「直至大婚之日,也不過二十日左右了,到時劉家人能來幾人就不知曉了!不過,需得嫁去嘉國之人,殿下心下可有人選?」

  顧樽沒想到他會突然問及此事,但還是如實說:「暫未定下人選,還需細細斟酌方可,需得有勇、有謀、位尊才行!」

  「哼!」劉霆忽地冷笑出聲,稍稍抬頭看他:「女子要有勇有謀又位尊,世間也不過幾人而已,不過西境……倒是不缺!」

  他有意頓了下,眸光一沉看向沈雲音。

  沈雲音低垂著眼帘,更覺得慌了神,心下祈禱顧樽萬萬不要考慮西境女子。

  否則只怕劉霆這人是要不顧撕破臉面,也要將這京城鬧個天翻地覆……

  「西境女子多數是有勇有謀,但此次和親不宜前往。」顧樽突然開口。

  劉霆一怔,眼底含著些懷疑,盯著顧樽看了半晌。

  好似要看出他此言究竟是否在撒謊!

  顧樽輕聲嘆氣,沉聲開口:「此一戰西境將士死傷無數,如若再將西境女子嫁去嘉國,猶如恥辱加之於身!何況,若是再派西境女子出嫁嘉國,這大順朝其他三境豈不是成了無用之地?」

  「對!」沈雲音激動的接了聲,十分篤定的衝著劉霆說:「殿下所言有理,西境女子萬萬不能嫁去嘉國!」

  說著嘴角不禁揚起笑容,心下亦是鬆了口氣。

  只要西境女子不嫁去嘉國,顧樽日後便不會有過多的煩憂。

  顧樽無事,她便歡喜!

  劉霆看著她得意的模樣,臉色更是難看:「殿下這般說,那臣等就等著看嫁去嘉國之人究竟是誰吧!」

  話落劉長蕭就從院子裡走了出來。

  走到顧樽面前時拱手低頭:「殿下。」

  「國舅無需多禮!」顧樽抬手扶了下他的手肘:「本宮前來,只是要與國舅言說,本宮與音兒大婚之日,西境劉家可盡數前來。母后知曉此事後,也盼著能與劉家團聚,哪怕一日也好。」

  可劉長蕭聽聞此言卻面無笑意,好似更加憂愁。

  顧樽察覺有異,眸光在二人之間徘徊。

  劉霆神情冷漠,緩緩道:「團聚?哼!莫不是鴻門宴吧,叫臣等有來無回!」

  「劉霆!」劉長蕭登時厲喝一聲:「休要胡言亂語。」

  顧樽疑惑道:「劉霆何出此言?莫不是覺得本宮與父皇另有圖謀?」

  劉霆剛要開口,劉長蕭就先一步慌忙解釋:「殿下,劉霆許是昨日的酒還未醒,一時胡言亂語,殿下莫要多想!只不過西境戰事剛停,劉家不宜盡數前來,只能選幾人趕來!」

  劉霆緊抿著唇,雙手背後,昂首挺胸的看著顧樽。

  縱然面前之人乃是太子,也絲毫不懼一般。

  大有一副「要命一條」的模樣!

  他高聲開口:「微臣身子不適,先行回府了,殿下與伯父細說吧。」

  說罷看了眼沈雲音,轉身便要進入院子。

  「等等!」沈雲音慌忙開口,眾人紛紛看了過來。

  沈雲音眼神躲閃,怯懦道:「將、將劉羽交於我吧,我近日有事需得他去處理。」

  話落輕輕扯了扯顧樽的衣袖,示意他開口言說。

  劉長蕭和劉霆對視一眼,明顯是不願將人交給沈雲音。

  「沈姑娘有何事需得他去?若不是大事,微臣代為處理,如何?」劉霆率先開口。

  沈雲音一聽這話也只好作罷,不敢再多說一句。

  只是心下卻擔憂起劉羽,也不知道能不能躲過此劫呢……

  顧樽握住她的手,含笑對劉長蕭道:「國舅在京城多多遊玩幾日吧,得空去瞧瞧母后,本宮先帶著音兒回府了,改日再來!」

  劉長蕭拱手低頭:「微臣遵命,恭送殿下。」

  旋即顧樽就牽著沈雲音的手,二人上了同一輛馬車。

  直到馬車逐漸走遠,顧樽才沉聲詢問:「音兒可是有事瞞著本宮?」

  沈雲音坐在他身旁,低著頭扣手。

  可就是不發一言!

  顧樽揚起唇角,稍稍湊近,如蠱惑一般的嗓音低沉開口:「音兒?」

  沈雲音不由得紅了臉,卻還是搖頭:「殿下,有些事音兒不便多說,但想必殿下這般聰慧,也已然猜出些東西了。」

  「可是劉家有事?」顧樽低聲詢問。

  沈雲音緊抿朱唇,半晌才從喉中嗯了聲。

  顧樽慢慢坐直身子,神情已然陰沉。

  馬車內靜默異常。

  片刻後,沈雲音稍稍抬眸看他:「殿下應當也已察覺出劉家有異了吧?」

  「早該察覺出了。」話落顧樽不由得嘆了聲氣:「想必是父皇做了何事吧,否則劉家斷不會如此!如今瞧著,是連本宮和母后也都不信了!」

  沈雲音一聽這話登時喜上心頭:「殿下不知陛下做了何事?」

  只要顧樽不知曉此事,說不定就有法子處理!

  顧樽輕笑了聲:「本宮如今只是太子,儘管父皇將朝堂之事多數交於本宮,但還有諸多事宜乃是父皇著手,本宮自是問不得,也不曾知曉!只知道前些日子父皇派人去西境送了封書信,旁的就不知曉了!」

  他側頭看向沈雲音:「音兒知道何事,難道還不能與本宮言說?」

  沈雲音輕咬下唇,想著昨天晚上之事,不由得猶豫起來。

  依照國丈所言,以及劉羽言傳,此事好似不能與顧樽言說,更不能讓旁人知曉。

  但如今這等情形,大抵唯有顧樽能破局了!

  否則劉家總這般疑心,遲早會威脅到帝王之位。

  真若是心下生出嫌隙,可就難以復原了!

  沈雲音遲疑良久才開口:「殿下可曾看過嘉國送來的降書?」

  顧樽輕輕搖頭:「未曾看過。音兒怎的問及此事了?」

  話音剛落,忽地想到送去西境的那封書信。

  他眉心一蹙,脫口而出:「難道父皇送去時西境的,乃是嘉國的降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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