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殿下非去不可
2024-05-29 05:19:23
作者: 小小裳初
見劉慎要出去,沈雲音趕忙攔下他:「要不一起看?」
劉慎嘴角不禁一抽,心下自然是不情願。
倘若此事殿下真要追究起來,沈雲音必然是安然無恙。
真正有危險的還是他!
他思來想去後開口:「沈姑娘要看還是一個人看吧,看了以後可以將這信塞回去,殿下應是不會發現。」
沈雲音搖頭:「那怎麼行,萬一是機密,總要一起查看才行。何況,那可是從西門送來的,尋常的信難道會從西門送來?」
劉慎仔細想了半晌才點頭:「確實不會。」
「那就是了,這信應是嘉國軍營的人送來的。」沈雲音十分篤定的說,又趕忙去拿了信:「看看是誰寫來的!」
劉慎架不住她這般糾纏,也就只好拿了信說:「還是屬下看吧,沈姑娘晚些再看。」
沈雲音倒是也並未多言,看著他打開信,拿出了裡面的信紙。
劉慎看著信紙上面的字,眉心逐漸皺起。
「寫了什麼?」沈雲音好奇問道。
聞言劉慎抬眸看了她一眼,將手中信紙折好收了起來:「沒什麼,是一些無關緊要之事。」
說罷又拿了信封,將信放在了桌子上。
「沈姑娘,這可是旁人給殿下的,我們不能看。」
沈雲音見他不願意說,以為是有關於戰事的事情,也就不再追問:「既如此,那就算了。我先行回去,倘若殿下夜間身子不適,你就去尋我。」
「屬下遵命。」劉慎依舊背對著她,一手按在信上。
像是生怕別人搶了一樣!
沈雲音看了眼那信封,便轉身離開了。
那夜,她心下記掛著顧樽的毒,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索性就起來在門口碾藥。
看著軍營中站崗的士兵,視線恍然注意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劉岐!
他一人坐在階梯上,看著軍營中從正廳到西門的走道,慢慢抽出了腰間佩劍,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劍鋒。
沈雲音遲疑片刻,抱著草藥和搗藥罐走了過去。
「劉岐將軍!」
她喚了一聲,劉岐回頭看去。
見沈雲音抱著東西走近,趕忙起身收起了劍,接過她手裡的草藥。
「沈姑娘拿這些東西是要做什麼?」
「是給殿下配製解藥用的。」沈雲音直接坐在了階梯上,仰頭看向愣在原地的劉岐:「只是來問問你,那白節草可曾找到?」
劉岐緊抿著唇,將手中的草藥給她放下:「暫時還未能找到,明日微臣會派更多的人去尋找白節草!」
沈雲音一手搗藥,一手扶著搗藥罐:「早些找到也就能早些制出藥丸,至於能否制出真正的解藥,就不知曉了。」
她看著營中的將士,不由得愣了神,手上還在不停的搗藥。
「沈姑娘這個時辰還不歇息,莫不是有旁的事情?」
劉岐突然問了句,沈雲音仰頭看他。
「我能有什麼事情,不過就是掛心殿下罷了。」
二人靜默片刻,劉岐遲疑後坐下。
但也有意與沈雲音隔了段距離。
沈雲音慢慢垂眸,思忖後問:「兩軍交戰,勝算有幾成?」
劉岐像是沒料到沈雲音竟然會問起戰事,先是一怔,反應過來後緩緩道:「凡是戰事,勝算皆是五成!」
沈雲音深吸了口氣,無奈嘆氣。
這幾日也不知是怎麼了,總想起上一世的事情。
畢竟上一世的顧樽便是在此時傷重的。
據傳言好似是至於一口氣。
也不知這一世,顧樽能否挺過這一劫。
不管怎麼說,她都不想讓顧樽如傳言那般傷勢過重。
到那時,只怕連她也難以救下顧樽了!
「此一戰,殿下非去不可?」她無奈的問。
劉岐側頭看她,雙手指尖逐漸蜷起攥成了拳:「大戰,非去不可。」
沈雲音忽地勾唇,語氣輕鬆的說:「我知道的,大戰他是要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問,好似是期待著一個答案。
可也清楚的知曉,即便劉岐說顧樽可以不去,他一定會在大戰時去的。
上戰場無可避免!
她笑靨如花的看著西門的方向:「無妨,殿下乃是東宮太子,一定不會有事的。」
劉岐低垂著眼帘,向來冷峻的側顏,竟多了幾分柔情:「沈姑娘不必擔憂,殿下定然能平安無事的從戰場上回來。」
聲音更是溫柔,完全沒了往日的戾氣。
沈雲音稍稍抬起下巴,星眸抬起看向天空:「音兒知曉,殿下定然無事。」
無論是安慰自己,亦或是當真相信,至少此時是相信的。
二人在正廳門口坐到深夜。
直到沈雲音將所有的草藥都搗成了粉,二人才起身離開,各自回了住處。
李英半睡半醒間見沈雲音回來,手上還拿著東西,喃喃問了句:「沈姑娘去哪裡了,怎麼這時辰回來了?」
沈雲音慢慢放下了手裡的藥物:「我睡不著,便去外面將這些藥都搗成了粉。英兒快歇息吧,再不睡天就要亮了。」
說罷趕忙去走到自己床邊 ,躺下歇息。
李英長出了口氣:「我好歹也是一位女將軍,整日裡忙些雜事,也不知道何時才有機會上戰場!哪怕是做個小兵也好啊!」
沈雲音側頭看她,燭光之下,依稀能見她眉心緊擰:「英兒為何想要上戰場?戰場之上,可是會受傷,甚至會死人的!」
「並非是想要上戰場,我只是覺得我應該上。」李英一本正經的糾正了她。
她慢慢睜開眼,有氣無力道:「沈姑娘應當知曉一詞叫各司其職吧?我既是將軍,不上戰場,算什麼將軍?就如同沈姑娘你一般,你若三五年的都不為人醫治,還算得上是醫者嗎?最多也就過往曾是醫者!」
沈雲音慢慢收回視線,看著床頭的帷帳,半晌都不曾開口。
李英以為她睡著了,輕聲嘆氣後翻了個身:「算了,睡吧。」
沈雲音側頭看向她的背影,卻一言不發。
一夜無眠後,沈雲音一早就起來去查看了顧樽的病情。
好在顧樽體內的毒性暫時壓制住了,昨夜倒是睡的異常的好。
只是神情卻莫名的陰鷙,也不知是出了何事。
「殿下可是遇到何事了?還是身子不適?」沈雲音柔聲詢問,餘光留心到不遠處一個銅盆裡面燃盡的灰燼。
只餘一角未能燒完,看起來像是一個信封。
難道顧樽是因為昨日那封信才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