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不見
2024-05-29 05:16:18
作者: 小小裳初
「外室?」
淑妃訝異,可轉念一想又輕輕搖頭:「皇上多次提及要為他賜婚一事,但都被他一一拒絕。如若當真喜愛那女子,收為側室或是小妾亦是可以的,又怎會私養外室?這其中莫不是有何誤會?皇兒,你莫不是弄錯了?」
畢竟私養外室有損皇家顏面。
如若此事為真,皇上斷不會輕饒了他!
顧峻神情肅穆,嘴角含著些奸笑:「母妃,你細想,如若那外室身份卑賤,甚至是些不乾不淨之人,這顧樽如何敢收她做側室?」
聽聞此言淑妃面露笑意:「如此一說,倒是有些可能。這顧樽畢竟是嫡出皇子,乃是皇后的心頭肉,他若招惹些不乾不淨的女子,莫說是皇上了,皇后怕也不會准許那女子留在顧樽身側!」
殿內靜了片刻。
母子二人相視一笑,心下已然有了打算。
「皇兒,此事確是絕佳機會,但你我不可急於稟報皇上。需得查明那女子身份,那時手握證據再行稟報也不遲。」淑妃不放心的叮囑起來。
顧峻點頭:「母妃所言極是,此事兒臣定會查明。但顧樽私養外室一事,還需母妃先在宮中散播消息,先壞了他的名聲。」
身為皇子,名聲極為重要。
一旦出了些污點,一生都難以洗去。
淑妃點了頭:「此事母妃心中自有定奪,你只需儘快查明此事即可。」
顧峻抬手一拱:「母妃放心,兒臣這即刻著手安排,斷不會出現意外。既如此,兒臣便先行回府,待事情查明,再來與母妃細說。」
淑妃嗯了一聲,抬手幫他整了一副衣服,聞到身上的胭脂水粉味時,眉心不由皺了一下,可下一瞬就又舒展開:「皇兒小心。」
「是!」
顧峻拱手退出,直接離開了德軒宮。
然而走時卻並未注意到,門口站著的其中一位宮女神色嚴肅,與其他一眾宮女淡然模樣相較,尤為奇怪……
西城別院。
劉慎守在房門口,鷹隼般的眸子看著整個府中的動靜。
突然,一隻信鴿飛落在屋頂!
劉慎神情一沉,食指與大拇指圈起,抬手置於舌下吹了聲刺耳的口哨。
信鴿聽懂了命令,徑直往劉慎身邊飛去,穩穩地落在劉慎的手臂上。
果然,信鴿的腳上綁了捲起來的紙條。
劉慎拿起紙條,拆開後看著裡面的內容,不由得一怔。
但冷靜過後,還是抬手摸了摸信鴿的頭,信鴿轉身就飛離了院子。
「劉慎!」
屋內傳來一道冷聲。
劉慎趕忙收好紙條,打開房門走了進去:「殿下。」
顧樽一身中衣坐在床邊,臉色依舊慘白,但好在那青紫色的毒並未繼續蔓延。
他抬眸看向站在面前的劉慎:「拿來。」
劉慎緊抿著唇,心下不忍:「殿下,您還並未恢復,待身子好些了再看吧。」
畢竟不是什麼好事!
顧樽一言不發,只抬了只手。
劉慎不得不拿出紙條,恭敬地放在顧樽的掌心中。
紙條打開後,顧樽雙眸登時染了幾分戲謔。
「外室?本宮何來的外室?」
紙條上清楚寫著:殿下私養外室,已被二皇子和淑妃知曉。
可他身邊一向罕見女色。
真若說起來,近些日子出現在他身邊的女子也確有一人!
他冷笑,將手裡的紙團成球扔了出去,神色冷的如同冬日冰雪。
鳳眸微眯,看著不遠處的紙團喃喃著:「沈雲音,顧峻……」
劉慎心下一沉,急忙說道:「殿下,沈小姐斷不會與二皇子聯手,她冒險為您治病,若真要害你,今日也不會來此了。」
「是嗎?」顧樽反問。
他稍稍抬了下巴,嘴裡喃喃著問劉慎:「你可知沈雲音與顧峻是何關係?」
劉慎先是一愣,可對上顧樽的視線後登時明白:「二人曾有婚約,只是沈小姐面容被毀,二皇子轉而去與其妹妹沈雲夕談情說愛了。」
儘管知曉京城中知曉這些事的人少之又少,但他們卻是清楚明白的。
畢竟顧樽和顧峻一向面和心不和,暗地裡沒少安排人調查對方。
如今出現外室這一罪名,也是顧峻和淑妃暗地裡著手調查的。
看著顧樽愈發陰鷙的神情,劉慎卻是不解:「殿下,沈小姐被自己妹妹搶奪良人,以屬下來看,沈小姐斷不會與顧峻聯手了!」
「可若是她心中對顧峻不舍呢?」顧樽脫口問道。
「這……」
劉慎答不上來,畢竟這種情況沈小姐確實有可能會和顧峻聯手。
如若如此,這信上所說「外室」,想必就是沈雲音了!
顧樽掀了被子躺下:「你先出去吧。」
劉慎不敢再相勸,拱手應道:「是。」
說完轉身就朝著門口走去。
可到了晚膳時辰,沈雲音卻又來了!
劉慎聽聞此事,急忙去與顧樽稟報:「殿下,沈小姐來了,說是要為殿下施針。」
顧樽一身華服,此時正坐在桌前用膳。
「不見。」他道。
劉慎心知他還在意外室一事,不敢再多嘴,轉身就去了院門口與沈雲音解釋。
「沈小姐,少爺已經睡下了,身體已無恙,今日就不必施針了。」
沈雲音心下疑惑,這個時辰就睡了,莫不是難受?
「我進去把了脈就出來,以免他身體不適又不願尋醫看病。」她只能退一步。
劉慎一臉尷尬,可殿下說了不見,他也不敢放沈雲音進入,否則倒霉的就是他。
他搖了搖頭,只能找個藉口:「少爺睡眠淺,沈小姐把脈亦會驚醒他。況且少爺身體已然好了,沈小姐也不必擔心了。」
被再三拒絕,沈雲音也不好再強求:「既如此,也就不為難劉管家了。」
說完便帶著青梔上了馬車。
直到走遠,她才撩起帷裳回頭看向只余輪廓的院子。
青梔不解,好奇詢問:「姑娘孩子擔心那位公子?」
沈雲音慢慢放下帘子,喃喃輕語:「倒不是擔心,我總覺得這位顧公子似是非同一般,絕非尋常的富家公子。」
只是自那次聽聞他的名字,直至今日心下總覺得這名字耳熟。
可偏又想不起來究竟在何處聽過。
青梔附和著點頭:「瞧著是與那些富家公子不同,好似帶了些貴氣。姑娘,那公子如何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