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推掉婚事

  「姑娘，你的臉好了，你的臉真的好了！」檀香激動的就像是自己的容顏恢復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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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雲音看著銅鏡里完美無瑕的一張臉，「好了，去打盆清水過來。」

  她現在身上有一股很濃的藥味，萬一等會兒出門被人識別出來，可就不好了。

  檀香激動的行了個禮，「是。」她又把門窗打開來透透氣。

  沈雲音回眸，看了一眼藥渣，「檀香，今夜你再去把藥渣埋起來，別讓外人察覺。」

  檀香頓了下，立刻就反應過來，「奴婢知道了。」

  沈雲音一夜沒有合眼，此時因為容貌恢復而高興得精神了些。

  檀香服侍著沈雲音換了身衣裳，又給沈雲音重新梳發，描好眉，再輕抿口脂印紙。

  銅鏡中的沈雲音一顰一笑皆讓人流連忘返，這還不夠，沈雲音命檀香過來研墨。

  檀香有些不解，她看著沈雲音執起毛筆，作勢要往臉上點，她連忙叫住，「姑娘，這臉不是洗乾淨了嗎？您這又是為何？」

  沈雲音動作不慌不忙，在原來的右臉位置點下三個漸大的墨點，她側了下臉，確保自己沒有露出破綻。

  「這就是你不懂了。」沈雲音放下毛筆，拿起一把小扇子輕輕扇著風。

  檀香是不懂，她家的小姐生得玉人一般，現在好不容易把臉洗淨，又為何平添墨點。

  扇了會風，沈雲音放下扇子，並未過多解釋。

  只是她心裡知曉，沈雲音貌美，放眼京城，多是羨慕嫉妒她皮囊的女子，樹敵頗多，現在她的容貌毀了，不少人都覺得去了眼中釘，不再盯著沈雲音，視她為仇敵。

  沈雲音現在要是容貌恢復，定會讓許多人徹夜難眠，想盡各種毒法來對付她。

  尤其是在沈雲夕也毀容的節骨眼上，更不宜張揚，得低調行事，不然只會給沈雲音帶來數不清的麻煩。

  沈雲音並不多言，只再三叮囑檀香，「此事可萬萬不能說出去。」

  檀香用力的點了點頭，「姑娘，你放心吧，奴婢這張嘴牢的很。」

  放眼偌大的侯府，沈雲音也只對檀香放心，她還記得自己上輩子變得一無所有，人人都可來踩她一腳，也只有檀香忠心護主，從未離棄。

  沈雲音側身握住檀香的手，將自己手腕上一個上等的羊脂玉手鐲推了過去。

  羊脂玉微微冰涼，帶著沈雲音的體溫，檀香見沈雲音竟將如此珍貴的手鐲賞賜給自己，連忙推辭，「姑娘，這手鐲太貴重了，奴婢不能要。」

  「即是我給了你，你收下就可。」重來這輩子，沈雲音要對忠於自己的人好點，也不能叫她跟著自己受苦。

  檀香心有猶豫，看了一眼手鐲，「可這是姨娘給姑娘的手鐲，奴婢何德何能，怎能收下？」

  沈雲音讓她起身，別再跪在冰涼的地上，「我說你要得，自然是要得。」

  檀香撲通一聲又跪下，發誓道，「姑娘對奴婢這般好，奴婢日後一定忠心護著姑娘。」

  沈雲音淡淡的笑了聲。

  不多時，劉嬤嬤親自來沈雲音的院子裡叫人，「二小姐，太夫人有事找你，麻煩你去壽定堂一趟。」

  劉嬤嬤是太夫人身邊跟了幾十年的老人，說句實在的，她也算得上是這侯府里的半個主子，誰見了不給三分顏面。

  最重要的是太夫人也是一個公正的人，沈雲音自然尊敬她幾分，連帶著也尊敬劉嬤嬤。

  沈雲音連忙回道，「麻煩嬤嬤跑一趟了，我現在就去給祖母請安。」

  劉嬤嬤也沒有明著給沈雲音臉色，依然是公事公辦的樣子，她回答，「那就跟我走吧。」

  檀香跟在沈雲音的身後，心裡有些打鼓，難道是三小姐和大夫人跑到太夫人面前告狀，現在把沈雲音叫過去是為了問罪？

  她一抬頭，可沈雲音依然泰然自若，面無擔憂。

  沈雲音來到壽定堂，只看見高堂之上坐著太夫人和她的爹爹定遠侯，側面坐著大夫人韓氏。

  韓氏狠狠的盯了沈雲音一眼，恨不得目光就是錐子，把沈雲音鑿出一個洞來。

  沈雲音跪下行禮，等到太夫人讓她起身，她才站了起來。

  太夫人最是注重家風，在這京城裡也博得了一個好名聲，她膝下有四子，大兒子就是沈雲音的父親定遠侯，二兒子也出息，生的閨女進了皇宮當了貴妃，也為皇家開枝散葉，生下了一子，便是顧駿。剩下兩個兒子是庶出，但大夫人平常不偏不倚，也沒在明面上薄待過誰。

  太夫人開口問話，「你母親今日跑來跟我說，你報復你妹妹雲夕，害她毀容，這件事情是真是假？」

  沈雲音撲通一聲跪下，「祖母明鑑，平日裡我與三妹妹交談甚歡，並沒有生過嫌隙，鬧過矛盾。只是我前日一夜未眠，昨天才會手抖，不慎把墨汁潑到三妹妹臉上。」

  太夫人還沒說話，沈雲音的嫡母韓氏便咬著牙插話，「你這個小賤蹄子，還敢狡辯，我看就應該撕爛她的嘴，讓她再也說不出謊話。」

  太夫人皺了下眉頭，生氣的一拍桌。

  坐在她旁邊的沈又霆立刻就會意了母親的意思，他生氣開腔，「你給我閉嘴，母親都還沒說話，你就在這裡插話，這是什麼規矩？」

  韓氏只好閉嘴咬著牙，死死的盯著沈雲音。

  沈雲音無視他，繼續賣慘，她抬頭應了印自己的眼角，「祖母，爹爹，你們也是看著雲音長大的，應該知道，我絕對不是那種人。倒是母親，我毀容時都不見母親上心，怎麼這事攤在妹妹身上，母親就不由分說的給我扣了個帽子。」

  太夫人眉頭擰得更緊，她開口道，「你母親是氣壞了身子，腦袋不清楚，你莫把她的話往心裡去便可。」

  韓氏震驚的睜大了眼睛，為什麼太夫人不向著自己說話，她還想開口。

  太夫人便打斷了她的話，「雲音，今天叫你來，是想問問你願不願意嫁給你的表哥五皇子。」

  沈雲音和沈雲夕都毀容了，矮個裡拔高個，倒是重新看上了沈雲音。

  沈雲音冷笑一聲，抬頭，「稟祖母，雲音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