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反擊

  「相公」這兩字從顧秋口中說出似乎格外生動，周笑心裡升起了一股不明的異樣，不過只有幾秒便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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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大山看著走上前的男子，面如冠玉、身子頎長，雖然一身粗布，但周身氣息不容小覷。

  周奶奶在幾個兒媳攙扶下，費力站起來，白眼珠子瞟了一眼顧秋，惡狠狠地說：「賣就賣了，讓那小瘸子付一百兩銀子！」

  「一百兩！周家人失心瘋了吧！」周圍的人一臉的不敢置信！

  一個拄拐杖的老人義憤填膺，拐杖快在地上戳出洞來了：「這是敲詐啊！」

  「啪」一個巴掌甩過去，周奶奶踉蹌了一下，臉頓時腫了起來，眼見著成了發麵饅頭，嘴角流出絲絲血痕。

  周奶奶氣得手指著她，哆嗦了半天也沒再說出一個字，最後兩眼一翻徑直地往後倒下。

  甩甩手，周笑眼神冷冽地看著老周家的人，輕聲說：「再罵一句顧秋，這就是下場！」

  「還有古人說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我周笑身無分文，賣身的銀子就當是報答顧秋的救命之恩了，所以周家的各位，請回吧！」

  這時顧秋進屋拿了一張紙走出來，展示了一下。周笑掃了一眼，上面已經摁了手印。

  「各位鄉親，簽了賣身契，周笑就是我顧家的人，是我顧秋的妻子。周家的各位再到我家鬧事，可別怪我不客氣！」顧秋鏗鏘的話語擲地有聲。

  「老大老二老三給我上，既然帶不走她，那就給我打死她！」老太太被幾個兒媳掐著人中甦醒過來，氣急敗壞，蹦著高地喊。

  周笑抬眸看了看身旁長身玉立的高大男子，許是平日奔波，他面容染上了一絲疲倦，下巴也長出了一些小鬍渣。

  讓人心動。

  哎，掰著咔咔響的雙手，本來還想在顧秋面前扮演溫良賢淑的小女子，這會看來徹底是沒戲了！

  「那就放馬過來吧！」周笑動了動手腕，眼睛眯了眯，眼神冰冷滲人。

  突然身旁傳來一道溫潤的聲音，若是細下聽便能發現其中的冷意，「我來。」

  身旁的女孩如此瘦小，卻如此堅強，顧秋莫名有些心疼。

  三個身強體壯的大男人牛一樣衝過來，顧秋上前一步，抬起右腿就踹飛了一個，老二周河如斷了線的風箏，飛出去又重重砸在地上。這一腳踹得不輕，周河捂著胸口半天沒起來。

  周笑喊了一聲：「鄉親們，退後點！」

  她從旁邊抄起一根小棍子，風一樣抵住了兩個大男人的進攻，因為個子瘦小，就朝兩人的下盤進攻，小棍子在她爹和叔叔中間上下左右翻飛，很快老三周樹被一棍子掀到了地上，躺著哼哼。

  周石見周笑如此彪悍，瑟縮了一下，就改朝顧秋掄起拳頭，猛衝過去，周笑一棍子打在他後膝蓋處，頓時他「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

  眾人眼睛亮亮的，嘴巴大大的：這個姑娘好身手！是咱顧家村的人！

  這時周笑的後娘想衝過去搶她的棍子，就被顧家村的幾個嬸子

  給攔住了，她只好大罵道：「死妮子！你是中了邪嗎！連你爹也敢打？當年老娘就該掐死你。」

  卻只見周笑嘴角含笑，眼裡卻帶著狠勁，一棍子一棍子敲在周石的身上，好像要把這些年被虐待的委屈悉數返還。

  周石不停躲閃，棍子卻一直往他身上招呼，想躲開，卻不知為何這賠錢貨打得老准了。還死疼死疼的。

  陽光下的棍子異常耀眼，透露出一絲絲寒意，朝他的膝蓋掄下去。周石瞳孔猛的一縮，面呈驚恐，大喊到：「死丫頭，給老子放下！」而周笑要是聽了周石的話，她就不叫周笑了。

  手裡一下比一下打得用力，只是避開了重要部位，而周石已經疼得喊不出聲了，最後直接昏了過去。周笑奶奶也被嚇蒙了，如同被抽去了精力，軟綿綿地倒在地上。

  周家另兩個兒媳婦見狀不好，也一同衝上去，要薅周笑頭髮，被周笑一棍子撂倒了倆。

  「我再跟你們說一遍，我已經賣給了顧秋，從今往後與你們老周家再無關係！如若再像今天一樣來家裡鬧事，這就是你們的下場！」說完手腕粗的棍子就被她輕鬆掰斷。

  「滾！」顧秋喝到！

  周圍的村里人也跟著喊：「下次再來我們村鬧事，看怎麼收拾你們！」

  老周家幾人臉色巨變，匆匆從地上爬起來，攙扶著昏過去的周石狼狽地離開了。

  「感謝各位叔伯嬸子仗義執言，今後有需要我家幫忙的，招呼一聲！」顧秋給圍觀的村里人作揖。

  「好說，好說。」

  「都是一個村的，一個宗族，不用客氣！」

  人群散去，周笑抬眸看了看顧秋，捏著自己的衣角，說了聲：「」謝謝。」就轉身跑去去提水桶了。

  顧秋看著她那瘦小的身體，用力提著水桶蹣跚前行的身影，心中暗暗嘆了口氣。

  罷了罷了，留下吧。

  簡單的糙米野菜粥，三個玉米面餅子就是午飯了。飯桌上誰也沒有再提起那張假的賣身契。沒錯，賣身契是假的，事急從權，顧秋偽造了一份。

  放下碗，顧秋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搓著圈兒，斟酌了一下說辭：「你先在家裡住著，養好身體，也幫我照顧一下大寶二寶。有什麼打算身體好了再說。如果到時候你想離開再嫁人，都是可以的。」

  撲閃著大眼睛，周笑心裡溫暖極了，顧秋果然是個嘴硬心軟的人：「我不會離開的！」

  笑話，誰要離開？我恨不得八爪魚一般天天巴住他。周笑偷偷腹誹。

  聽著周笑的話，看著她微笑的眼睛，顧秋愣住了，心被狠狠地觸動。

  為什麼聽到她說不離開，自己的心會跳得這麼快？

  輕輕捂住胸口，顧秋說：「隨你吧。我下午要去山上撿柴，你在家休息，關好門。大寶二寶各寫一百個大字去。」

  「知道了，哥哥。」倆糰子異口同聲。

  周笑用澄澈的目光看向顧秋：「我能和你一起去嗎？我去割點茅草回來，修整一下房頂。」

  「過兩天吧，你先休息。」顧秋起身收碗，周笑跟屁蟲一樣趕緊跟上。

  下午周笑搞了大掃除，把家裡里里外外收拾得乾乾淨淨整整齊齊。還把院子後面的菜園除了雜草，澆了水。

  因為顧秋家就在碧峰山下，房子後面緊靠大山，所以周笑順帶在菜地里和山腳下拔了些野菜。正值春天，薺菜苦菜馬齒筧很多也很鮮嫩。這才是真正無污染純綠色的健康食品呢！

  熬了玉米粥，裡面切了細細的薺菜，撒了點鹽，又涼拌了個馬齒筧，晚飯就好了。

  此時，顧秋也背著一大捆柴回來了，汗水打濕了他的衣衫，周笑趕快跑出去，幫著接下柴火。

  兩小隻也從屋裡噠噠噠噠跑出來，一路喊：「哥哥，大字我們寫完啦！」

  顧秋摸摸弟弟們的大腦門：「好，一會我去檢查，不合格再罰寫五十個大字。」

  看著兩小隻瞬間搭下來的小臉，周笑忍不住笑了：「趕快洗手，準備吃飯。」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顧大哥，你在家嗎？」

  顧大哥？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