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種種算計，合適的選擇

  「一葉……這，這不可能！」

  神秘時空，天照看著預言水鏡里的人，低沉吐了一口氣。

  帝王們已經把蒙蔽在水鏡上的霧氣驅散，雖然事主兒是葉一等人，並非他們懷疑的深淵魔軍，但以這傢伙的性子，性質恐怕不會好到哪裡，尤其是身邊還跟著個唯恐天下不亂的阿莫尼。

  「暴露原大陸，一定是阿莫尼一手推動的！」俄羅斯帝王斯文托維特冷冷喝了一聲，望向婭克希爾道：「這件事情，婭克希爾你要負全部的責任！」

  「我？這與我有何干係？」

  婭克希爾一口氣沒喘上來，脾氣卻立刻爆發了，她惱怒地望向斯文托維特，「阿莫尼不是燈塔國冒險者，她是我們的敵人！是叛徒！要怪的話，你該問一問華夏的幾位帝王，到底包藏什麼樣的禍心，會將這兩個傢伙引到神秘壁壘！要知道那裡有多少未曾被剷除的歷代劫元的亡魂！一旦被他們闖入，天知道會惹出什麼樣的騷亂！」

  前腳婭克希爾召開了萬國會議，葉一和阿莫尼後腳便鬼鬼祟祟地跑到了原大陸，還悄無聲息地幹掉了元素大蛇，完成了有利於冒險者自身行動的資源調動。在任何一個時間，他們闖入那裡，各國帝王都有充分的時間去阻止，但偏偏是這個時間節點，召開萬國會議的這個關鍵時期，每一位帝王都不能擅自離開這裡，否則便視為對全體帝王的藐視。

  這種事情，歷經無數次劫元的婭克希爾也沒遇見過，此刻她頗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第一次厭惡起當初這項由她一力促成的規定。否則現在她必將降臨海底，一巴掌將那五個無恥的人類拍死！

  

  而如今，受限於萬國會議各項複雜的章程，帝王們很難及時趕到那裡。就算派遣皇城特使，面對阿莫尼驚人的規則掌控也討不到什麼好處。這裡面很難不讓她懷疑，是有華夏帝王推波助瀾的緣故，可帝王畢竟仍是神賜大陸名義上的夥伴，婭克希爾實在是無法接受被帝王背刺的事實，多少有些不開心。

  最讓她糾結的，是萬國會議此次展現出來的團結跡象。在婭克希爾看來，東方聯盟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暗中集結了如此龐大的凝聚力，不少本以為會頃刻倒向自己的國家，竟然沒有絲毫動搖的跡象。看到華夏帝王們紋絲不動的模樣，婭克希爾恨得牙根直痒痒，他們不是向會議各國發聲，而是想告訴自己，東方聯盟並非一盤散沙，是一種直接示威的行為。

  「唉……」塔托納斯揉了揉太陽穴，暗暗頭疼。

  身為燈塔國實際掌權者，對一件事需要考慮的層面太多了。即便有充沛的規則力量保養他的身體靈魂，讓他保持精力充沛，可長久地主持政務，尤其是近一段時間古老者回歸以及婭克希爾想要促成的新劫元開啟，已經消耗掉了他的太多心力，對精神造成了摧殘。

  不過，帝王執政生涯結束的日子不遠了，他的壽命差不多到頭了。

  不止是塔托納斯，他算了算日子，華夏那邊的后土氏和女媧氏，估計也快要死掉了。

  這些難題，若是拖延拖延，就可以留給後來者去頭疼了。

  於是塔托納斯直接充當起和事佬，淡淡道：「婭克希爾，這件事蹊蹺甚多，或許華夏帝王並未參與其中。眼下關鍵問題在於，如何快速走完所有會議流程，從這裡離開。否則一旦深淵魔軍在這個時間大舉入侵，我們的國家都將面臨最沉重的打擊。另外……若是可以的話，華夏的幾位帝王，是否可以通過預言水鏡，將這些孩子召回？原大陸絕不應該在這個時間節點開啟，元素大蛇也不能繼續被殘害了。」

  婭克希爾張了張嘴，正準備駁斥塔托納斯的話，卻被一旁的布隆博格傳音制止了：「多個新世界同時開啟的事，與華夏帝王在這一劫元的核心利益訴求並不起絕對的衝突，所以親華夏的那些帝王並不會堅定地站在我們的反對面上。剛剛我已經私下聊了許多帝王，只要有足夠的物資，他們願意幫我們這一把。若是這個時候惹惱了后土氏那個瘋婆子，造成對立，恐怕不會有三分之二的帝王同意你的決意。這事我們還是不要管的好……」

  婭克希爾皺了皺眉，惱怒道：「若坐視原大陸開放，就算有多個新世界的人類同時降臨神賜大陸，我們也沒有足夠的時間培養他們，全面戰爭就要開啟了！」

  布隆博格搖頭笑道：「怎麼會？就算全面戰爭開啟，華夏也必將站在最前面。你別忘了，冒險者一葉的那座魔法島嶼，可是被大和三帝動過手腳的。一葉現在已經擁有三枚赫拉迪姆魔盒碎片，你想想，一旦深淵魔軍可以大舉入侵神賜大陸，最先挨打的會是誰？更不用提，阿莫尼當初在深淵魔窟殺掉了多少魔王，魔主幾乎被她得罪了個遍！」

  婭克希爾聞言，愣愣地點了點頭，喃喃道：「這話並非沒有道理，或許我該退一步……」

  就這樣，婭克希爾不再發言，而布隆博格則趁著這個時間瘋狂向各國帝王安利開啟多個新世界的好處，並許諾了各種資源。

  而這時，一些親燈塔國的帝王，正目光灼灼地望向姬無雙和后土氏，想要看看他們如何處理這件棘手的事情。

  ……

  【神秘壁壘】

  葉一扛著鑄神錘，坐在雷生的屍體之上。

  周圍，火生、光生、土生等元素大蛇的屍體被斬斷了數半，血腥味充斥著整個空間。

  在這一瞬間，嘈雜的海底變得寂靜。

  剩下的四條元素大蛇都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它們的身軀僵硬，眼神卻死死地盯著葉一手中的東西。

  「好東西啊，好東西。」

  葉一喃喃自語，神態帶著幾分不舍。

  【火元素源珠】

  【效果：持有此珠，你釋放的一切火元素屬性傷害，將同時附加一部分規則系力量。可作為鍊金、鍛造、藥劑的副職業材料。】

  「土，土生……居然就這樣死了？」

  「告訴我，這不是真的，這是在做夢！」

  「怎麼可能！土生擁有最強的防禦能力，怎麼會被弱小的人類殺死？」

  「這一定是幻境，這不是真的！」

  「加護力量！我們的加護力量被封印了！天哪！這個人類是魔鬼嗎？！」

  【恭喜你擊殺[遠古劫蛇·土生](Lv.1000·魔神)，獲得土元素源珠×1、土神之鎧（神賜級）、土神之盾（神賜級）。】

  【恭喜你擊殺[遠古劫蛇·雷生](Lv.1000·魔神)，獲得雷元素源珠×1、雷神之鞭（神賜級）、天雷劍（神賜級）。】

  ……

  【恭喜你擊殺[遠古劫蛇·光生](Lv.1000·魔神)，獲得光元素源珠×1、大天使的審判之光（神賜級）、神庭之芒（神賜級）。】

  【[神靈屬地]效果已觸發，你獲得了稀有神話技[雷樞之劫]（禁咒）、[大地君王]（禁咒）、……、[神說]（禁咒）、金幣×100億。】

  ……

  【受[滅魔之志]加持，你的經驗獲取量額外增加1002%。】

  【神賜之軸效果已觸發，經驗值100%轉化為鍛造師熟練度，當前熟練度：大宗師。3871.1兆/10000兆。】

  葉一站在雷生的屍體上，看向遠處的毒生、暗生、水生和血生。

  「你們啊，人生只若如初見，就像是我們剛見面那會一樣，若再給你們一次機會，是選擇裝睡呢？還是奮起反抗？」

  葉一手中舉著八顆元素源珠，玩味地看著四條元素大蛇。

  「不過你怎麼選擇都沒關係，畢竟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生殺奪予皆在我一念之間。」

  說話間，葉一渾身驟然爆射出驚人的殺意。

  【十重奏】

  緊接著，葉一伸出手來，再黑暗的海底遙遙一指。

  剎那間，海底黑霧滾滾，風卷浪動。

  呼嘯的亂流從四面八方湧來，黑暗元素粒子如山呼海嘯般震盪起來，海底的壓強陡然下降，令人汗毛倒豎，骨節亂顫。

  天空中兀自撕開數十個黑色的口子來。

  其中四個口子迸射出洶湧的黑暗涓流，牢牢鎖定在四頭元素大蛇身上，而其他黑色口子因著沒有目標鎖定而漸漸消散。

  四尊碩大的黑塔從內凸出，塔底直罩向了元素大蛇。不可名狀的漆黑之物從中空的塔內延伸而出，變化為密密麻麻的黑色觸肢，以極快的速度，將四條元素大蛇拖拽向高不見頂的塔內。

  這一切，僅僅發生在眨眼之間。

  【九重魔塔】

  隨著十重奏的加持，四尊魔塔將剩下的四頭元素大蛇紛紛攝入魔塔之中，一連串的提示音響起。

  【你選擇了毒生為目標，對其施加[九重魔塔]的束縛判定。】

  【判定生效中——】

  【毒生的超規則抵抗、超規則運用已被你的隊友阿莫尼完全兌掉，無法對該技能造成任何影響。[九重魔塔]的束縛強度與你的體力、力量、敏捷、智力、移速、攻速、施法速度、主屬性精通、等級等數值相關聯。數值越高，束縛強度越高。經綜合評估，[九重魔塔]當前的束縛強度為：817752321。】

  【選定目標衝破束縛的強度，將取決於其力量、攻速、等級三項屬性的數值。數值越高，衝破束縛強度越高。經過綜合評估，毒生的實時衝破束縛強度為：144214786。】

  【當前可持續束縛時間：5.6秒。】

  看到只能持續5.6秒，葉一很是不滿意地道：「這怎麼行呢，太短了，剩下的四頭元素大蛇可不好弄，都是血量極高的肉盾……」

  毒生以毒為生，這無盡的海底遍布著毒素，就像是深淵魔軍汲取魔氣不斷恢復生命一樣，想要殺掉深淵魔軍之前，必須耗掉魔氣，毒生也是如此。

  水生更不必說，棲水而生。有無量之海的依託，堪稱無敵的存在。若非超規則抵抗和超規則運用被阿莫尼加持，以水生的滿狀態，就算來一百個葉一，也無法威脅到它分毫。

  暗生相對好對付一些，但其生存於黑暗之中，在海底密布著極多的暗子，殺掉一條命，還有無數條命，想要徹底了結它，需要耗費相當長的功夫。

  而血生，顧名思義，擅長鮮血魔法，一身的回血技能，甚至越挨打血越厚，就算被秒殺，也能從流淌出來的鮮血中復活，實在是無賴至極。

  一想到這裡，葉一打開了面板，極速地在技能欄和裝備附加技能里瀏覽了一遍。

  緊接著，全身爆射出驚人的波動，一個個技能像是不要錢地甩了出去。

  突然間，無數尖利的黑刺，從葉一體內噴射而出，扎在了四頭元素大蛇身上，用一種近乎遲緩的速度，帶著傲慢的姿態，一點兒一點兒地刺穿進它們的身體。接著那黑刺繞成一個個大節，將它們牢牢捆綁在一處，漸漸勒緊。每一個黑刺上又生出無數個更加可怖的鬼手。

  蛇身上下，可怖的鬼手瘋狂撕扯著它們的血肉和鱗片，把極度的恐懼像是毒液般注射進它們的身體。蛇這種生物的痛覺本就不高，如今更是變成了麻木感。失去溫度的血液將它們的護甲、魔抗全部削除。

  【荒疫鬼手】

  【你召喚荒疫鬼手，因目標被九重魔塔束縛，無法將其拉至身旁，但已將其背部背對著你。因其免疫可淨化的負面狀態，昏迷狀態無效。】

  【目標被荒疫鬼手命中，已沾染荒疫之毒。該狀態不可淨化，目標的護甲、魔抗已降低為0，且傷害豁免】、承傷失效，持續10秒。】

  隨著荒疫鬼手的判定提示音響起，九重魔塔頓時發出隆隆的聲音。

  鎖鏈驟然變粗，牢牢禁錮著四條元素大蛇，令它們動彈不得。

  束縛判定發生了變化——

  【目標屬性發生變化，毒生的實時衝破束縛強度降低了32884122，可持續束縛時間增加4秒。】

  【目標屬性發生變化，暗生的實時衝破束縛強度降低了41848812，可持續束縛時間增加4.6秒。】

  ……

  但這才只是開始。

  葉一再次發動十重奏，然後猛然伸出一根手指朝天而指。身後升騰出浩蕩的紅色霧氣，乍然躍於指尖之上，接著徐徐展開一座巨大的魔法陣。

  其上盤旋著貪婪巴蛇那誘人的身影。

  從一個，變成兩個，三個，……，直至暴漲至五十四個。

  ——毫無疑問，這是十重奏、凜冬祝福與元素渴求的疊加效果，而十重奏又受到了葉一頭頂不知何時出現的黃道宮加持，黃道宮又同時受到了兩座神秘祭壇的加持。

  【貪婪之吸】

  【受到[祭5·祭3·十重奏]、[凜冬祝福]、[元素渴求]的影響，貪婪之吸已在你（1+射程）米內密布貪婪瘴氣，每秒將抽取範圍內所有敵人身上的16點四維、31米射程/施法距離、24點基礎移動速度，持續60秒。你汲取的屬性最高值為15000點四維屬性、10000米射程/施法距離、5000點基礎移速。】

  隨著貪婪巴蛇的出現，餘下的四條元素大蛇頓時慌了。

  毒生的豎眼猛然瞪大，難以置信道：「不，不可能！帝王女媧氏的家族之蛇，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難道是帝王想要殺掉我們？為什麼？這是為什麼啊？我們苦苦守護著原大陸數萬年……為何要這樣對待我們？」水生悲慘地哀嚎著。

  在貪婪之吸的作用下，四條元素大蛇的屬性緩緩下跌，束縛判定的持續時間也在緩慢增漲的。

  而與此同時，暗刃、箭塔、月精靈以及禁咒末日血咒正在瘋狂攻擊著四條元素大蛇。雖然作用不太明顯，但葉一很有耐心，一邊使用八尺雲遙弓發動著猛烈的攻擊，不斷疊加受罰者之災的層數，一邊望著這四條死了又活，活了又死的元素大蛇。

  一旁，阿莫尼無聊地望著葉一，淡淡道：「很明顯，這四條大蛇被帝王們重點照顧了，是他們真正的後手，技能和特殊機制都遠非那八條元素大蛇所能比的。」

  「就別說風涼話了，你有什麼辦法嗎？這樣打下去也不是辦法，死掉一次，所有狀態都會恢復，連受罰者之災都會重置……真不知道這些大蛇還有多少條命。」足足打了十多分鐘，葉一也有些厭倦了，向著阿莫尼請教道。

  阿莫尼搖了搖頭道：「若是全盛狀態下的我，用毀滅規則就能徹底滅了它們，但現在我的規則之力既要用在壓制它們身上，又要抵抗著海底五十萬米的壓強，沒有辦法了。」她頓了頓，目光落在站在蔚藍戰船上的霜寒秋水，輕聲道：「或許她有辦法吧？」

  聞言，葉一不由一愣。

  對啊，可以讓霜寒秋水出手！

  「秋水，幫幫忙，把這四條大蛇的屬性壓制到最低，最好能把它們的復活機制全部封印掉！」葉一喊了一句。

  雖然他也有不少封印類技能，但想要封印那麼多的技能，還是太困難了。在這方面，擁有究極態七傷情的霜寒秋水明顯更擅長。

  「好。」霜寒秋水點了點頭。

  異象突起！

  無數個頭皮發麻的聲音在眾人耳畔炸響，猶如野獸低語，亦似萬鬼在啼哭。霜寒秋水憑空躍向被九重魔塔禁錮住的四條元素大蛇身前。

  她空洞的雙眼微微睜開，沒有一絲神韻，流淌下鮮紅的血水，漠然地盯著鬼車，然後詭異一笑。

  接著，體內噴湧出無盡濃郁的黑霧，與愛川城肆虐過的沉淪魔氣有著七分相似，繚繞成無數個黑暗觸手，拴在四條元素大蛇的四肢百骸上，無窮霧氣被抽取出來，然後順著黑暗觸手流淌回霜寒秋水的體內。

  血月、蟾蜍、屍蛛、蟲群、黑鼓、紅蝠、紙娃娃，一個個出現在天空之中，各種可怖的聲音紛紛響起。

  每浮現一種異象，霜寒秋水的七竅便有一竅流出血霧，蔓延到異象中，不斷催動著異象的成型。

  【七傷情·殘月如血·究極態】

  「消。」

  當第一個異象出現，第二個異象正要浮現之時，漆黑的海底突然傳來一記肅然而威嚴的聲音，但眾人卻只聞其聲而不見其人，紛紛感到驚詫無比。

  聲音落下的瞬間，無盡的金光將海底充盈。

  殘月如血的究極態瞬間被摧毀，就連詭異的霜寒秋水也被推回了蔚藍戰船上，接著一面巨大無比的水鏡浮現在眾人面前。

  姬無雙站在水鏡正中央，手中持著聖劍軒轅，漠然地望向葉一：「一葉，你為何進入這裡？是何人驅使？」

  葉一正一臉懵逼的時候，阿莫尼望向水鏡的四角，眼底划過一抹震撼，小聲對葉一道：「這是預言水鏡，命運規則系的大禁咒之一。水鏡那邊是各國帝王，應該在舉行萬國會議……」

  葉一不由一驚。

  萬國會議？

  只流傳在故事中的詞彙，沒想到竟然這樣發生在自己眼前？這可是前世都沒有過的大事件啊！

  帝王們聚在一起……是想要通過什麼決議？對自己是否有關係？是否會影響到現實世界？

  一時間，葉一腦海里浮現了無數個問題，他沒有答覆姬無雙的詢問，而是望向了水鏡的各國角落。

  這面水鏡是一個多稜體，每一面稜鏡都映射出一尊帝王的真身，足足上千個棱面，正交錯著浮現在自己眼底。帝王們的表情在眼前一一流逝，有的帝王怒不可遏，如大和、印度和燈塔國帝王，也有的帝王一臉好奇，還有的帝王憂慮沖沖。

  反倒是帝王后土氏望向自己的目光，讓他多留神的一些，那眼神，好像帶著幾分期許和贊同？

  她在暗示自己……殺掉這些元素大蛇，進入原大陸？！

  可這怎麼可能？！

  就在這時，婭克希爾沉聲道：「姬無雙！你到底在幹什麼！還不將你們國家這些惹事精打出海底！磨磨唧唧的，若是捨不得，我來！」

  姬無雙眼神一冷，目光轉向婭克希爾，道：「你盡可試試。」

  察覺到姬無雙語氣中暗含的威脅之意，婭克希爾頓時惱火了，無數個蛛眼裸露在神秘時空之中，威嚴赫赫地瞪著姬無雙，恐怖的靈魂規則之力交織成霧狀，仿佛隨時都會打向姬無雙。

  然而姬無雙只是漠然地望著她，一把把聖劍從體內飛出，懸浮在頭頂。

  大有開打的意思。

  突然，葉一耳畔傳來了后土氏的低語：「你知道原大陸。」

  葉一猛地一驚。

  瞧向稜鏡的其他帝王，見他們紛紛關注著婭克希爾和姬無雙，全然沒發現后土氏的傳話，心底不由對后土氏的強悍有了更深刻的印象。

  「沒錯。」葉一不敢回答，只是在心底默念道。

  「不是阿莫尼告訴你的。」

  「……」

  「你身上有很多秘密，我很感興趣。」

  「……」

  葉一不敢往深處想，甚至害怕想到自己重生的念頭，被后土氏得知，他只能放空腦海。

  「你對我們有恨意，這並非誤解……確實，於我而言，你們冒險者……或者說玩家，只是棋盤上的棋子，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利用價值沒有了，便可拋棄。」后土氏繼續言語著。

  聽到這話，葉一拳頭不由攥緊，質問道：「為什麼？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做？」

  后土氏輕輕一笑，「若有朝一日，你們面臨這樣的危機，什麼大義善良，統統都會拋在腦後。孩子，你本該更成熟些，不會問出這樣愚蠢的問題。於我而言，你們只是從未相識的陌生人，懂嗎？」

  葉一再次沉默了。

  這一次，他很難不贊同后土氏的觀點。雖然這很殘忍，但在弱肉強食的世界，這卻是唯一的生存法則。善良只會讓他死得很慘，而帝王們以陌生世界的毀滅換取自己的苟活，若站在高處看這個問題，這本無可厚非。但因為自己是受害者，這一劫元的每個玩家都是受害者，才令他覺得這萬分不公。

  后土氏繼續道：「但現在不同了。」

  「不同？」

  「你們的希望出現了。」

  「什麼希望？」

  「孩子，有些時候，我們選擇殘忍，只是將更好的善意送給身邊人。在合適的時候做出合適的選擇，我相信你能做到。」

  說到這裡，后土氏便不再言語，留下葉一獨自傷神。

  而這時，在各國帝王的勸慰下，姬無雙與婭克希爾的危險行為終於停止。但葉一卻瞧見了姬無雙與后土氏對視時那似有似無的笑意。

  ——或許，姬無雙是故意與婭克希爾起爭執，以給后土氏機會向自己傳話？

  殘忍，合適的選擇……

  這些到底意味著什麼？

  葉一將其埋在心底，眼下還有個難題是如何逃過各國帝王的問責……或者說，如何在各國帝王可以阻攔的情況下，幹掉本就難纏的四條元素大蛇，並打破神秘壁壘進入原大陸！

  姬無雙雙手負背，昂然望向葉一，自有一股頂天立地的氣勢透體而出，「一葉，回答我，你為何來到此地？」

  葉一沉默了幾秒，朗聲回道：「進入原大陸。」

  話音剛落，滿座譁然。

  帝王們紛紛怒視著阿莫尼。

  「妖女！是你將原大陸的秘密告訴一葉的！你該死！」婭克希爾尖叫著。

  「老妖婆，你就別亂叫了行嗎？只會狐假虎威的孬種。」阿莫尼無所謂地白了一眼婭克希爾，發出令她瘋狂的嘲諷。

  「你！你是在找死！」

  婭克希爾暴怒一聲，接著像是受到什麼吸引一樣，海底無數蛛眼開始在阿莫尼頭頂聚集，成一個超耀眼的萬米半徑的巨大紫色瞳孔。

  隨著時間的流動，巨大的瞳孔放出的靈魂波動越來越耀眼，與阿莫尼手中的五把至尊國器散溢的規則之力碰撞在一起，激起驚人的浪潮。

  這一擊一旦落實，阿莫尼必將魂飛魄散。

  婭克希爾顯然起了必殺之心。

  而這樣的一幕落在后土氏眼裡，卻是令她淺淺一笑，輕吟道：「要來了。」

  姬無雙也笑了，眼底閃過一絲對婭克希爾的鄙夷和不屑，重新坐回帝座，靜靜地看戲。

  「哎，婭克希爾，你又衝動了。」塔托納斯一臉無奈地來到婭克希爾身旁，好言好語勸說著。

  「滾！」婭克希爾一臉暴怒，瘋狂加持著靈魂規則匯入預言水鏡。

  就在這時，五道光芒從不知多遠的虛空直直墜下，將五十萬米的海域洞穿五條巨大的洞口，驚人的力量波動橫亘在婭克希爾與阿莫尼身旁。

  伊莉莎白、卡卡羅特、梅、沙曼和瑪瑟伊爾出現在了海底，北霜也站在她們的身旁。

  「放肆！婭克希爾，你真當我們五人不存在嗎？如此肆無忌憚地對冒險者動手！」

  瑪瑟伊爾一臉惱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