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遠古劫蛇，交鋒

  就在這時，黑暗的海底突然綻放了一抹光亮。

  但那光是閉塞的，狹窄的，逼仄的，它們聚攏在船身附近的幾公里之處，無法向著更遠處覆蓋。

  而攔住光的，是一條一眼望不到盡頭的，灰褐色大蛇。

  【遠古劫蛇——土生】（Lv.1000·魔神級）

  它的身軀蜿蜒成一個巨大的圓盤，將船隻困在正中央，而那碩大無匹的蛇頭，正居高臨下地向葉一等人所在之處望去。

  「土生，這種弱小的人類，難道也值得你多廢話嗎？」

  「土生，各國帝王派我們鎮守此處，是命令我們斬殺一切誤入此地的生靈，你卻說要放他們回去，作為首個守護者，你是否有些玩忽職守的嫌疑？」

  更遠處，傳來這樣的議論聲。

  土生俯瞰船身，自顧自道：「水生，雷生，你們沉睡已久，並不知道這一劫元的許多趣事。這些人類來到這裡，絕非誤入，恐怕是另有圖謀。」

  聞言，雷生暴喝道：「別有用心之輩？這樣就更不能留著他們了！」

  

  話音剛落，就在葉一等人對這些聲音的主人有所猜測時，不經意地一抬頭，突然看見土生蛇頭附近，從不知何時起有無數的雷流從四面八方涌至，湊成一個遮天蓋地的天幕。

  天幕範圍越來越大，慢慢地充盈在船身的各處，並夾裹著驚人的雷芒向內擠壓。雷電的顏色由淺藍變深藍、再由深藍變黑色。不過幾秒，比濃墨還要漆黑的雷幕將海中的一切全部遮蓋起來。

  「這是蘊含毀滅規則的雷系魔法！」

  葉一正感詫異時，忽然聽到從身邊霜寒秋水的口中傳來一聲驚疑的輕呼聲。

  他轉過頭看去，只見霜寒秋水正仰頭深深注視著漆黑的淚目，眉頭緊緊蹙起，眼底閃過與她容貌極不相符的震驚，渾身有魔氣閃爍，眉宇間的那條黑氣越發的清晰，舞若游龍。

  「放肆！竟有深淵魔窟的餘孽！」

  似乎是感受到了霜寒秋水體內的異樣，雷生暴怒一聲，無窮的雷幕之中射出萬千條黑色雷蛇，直直朝著【蔚藍】戰船表面的屏障打來。

  若是被這黑色雷霆——蘊含毀滅規則的魔法擊中，恐怕【蔚藍】戰船的耐久值會頃刻間被打沒。海底駭人的壓力將會令五人毫無反抗餘地，瞬間被壓力擠壓成齏粉。

  想到此處，葉一面不改色，只是輕輕地冷笑了一聲。

  目光睥睨地注視著雷幕中狂閃的光電雷弧，雙手負背，自有一股頂天立地的昂然氣勢透體而出。

  滋滋滋——

  緊接著，天一劍與象數劍同時斬出。

  「軒轅家族的象數聖劍？你是姬無雙的繼承人？」

  毫無徵兆地，漆黑的雷幕外突然傳來一記更加蒼老又渾厚的聲音，但眾人依然是只聞其聲不見其形。

  葉一對那講話之人視若無睹，輕輕呼喚道：「文車，出來幹活了！」

  話音剛落，文車妖妃自咒怨書內飛出，妖嬈的身姿在他身旁舞動著，「但憑主人吩咐。」

  「十重奏，使用命運拔除。」

  「遵命。」

  說話間，文車妖妃體內迸射出一股驚人的命運規則之力，那力量在她娟秀的長髮頂端凝聚成一根無比鋒利的長矛。

  唰——

  長矛飛出的瞬間，十重奏的法陣在文車妖妃體內爆發，又是九根長矛呼嘯而出。

  【十重奏】

  【命運拔除】

  唰唰唰——

  命運之矛在虛無中，劃破了空間與時間的阻隔，推開了無盡的毀滅雷幕，精準命中在雷生的體內。

  【召喚一根命運之矛貫穿所有被擊中的敵人，造成200%（近戰攻擊+遠程攻擊+魔法攻擊）的真實傷害（作為命運系傷害）。】

  -1！

  -1！

  -1！

  ……

  隨著十根命運長矛接連命中，十個微不足道的傷害從遠處飄來。

  「哈哈哈哈……弱小又可憐的人類，竟想以這等卑劣的技能傷……」

  然而雷生的狂笑還未結束，它便愣在了原地。

  雖然命運長矛的傷害被雷生附加的各種防禦性被動削除，但命運之矛從來不是以傷害效果著稱的，附加的三種被動才是這個技能的靈魂所在。

  但見命運長矛貫穿身軀，傷口不斷向著蛇身滲透著規則之力，很快便蔓延了龐大的身軀，一股股驚人的封印波動與雷生體內的雷系魔法、毀滅法則進行著激烈的混戰。

  【命疫之骨】

  【命運之矛每穿過一個敵人，將隨機拔除該目標的一條規則技能，持續10秒。每個目標同一時間只能被拔除一條規則技能。】

  隨著命疫之骨觸發，雷生的規則系被動技【毀滅雷霆】被成功拔除。

  【毀滅雷霆：每當釋放一種雷系魔法，將使毀滅規則的超規則運用提升1%。最多可疊加至10%。】

  陡然降低10%的超規則運用，令籠罩在船身外的雷幕消退了一部分，這令天一劍和象數劍的壓力少了一部分。

  但還遠遠沒有結束——

  【天命詛咒】

  【命運之矛貫穿目標時，將額外封印該目標10%的最大超規則抵抗和10%的最大超規則運用。】

  頃刻間，雷生的超規則運用從134%降低至124%。

  而超規則抵抗也下降至了115%。

  雖然命運拔除這項技能被十重奏附加，但由於命運規則遠遠比十重奏神秘深奧，十重奏的重疊效果對命疫之骨和天命詛咒並沒有效果，只能對命運供給產生一部分的效果，還不是全部。

  【命運供給】

  【命運之矛命中敵人時，將額外汲取該目標10%的超規則運用，並將所汲取的0.01%轉移給其主人。該被動效果受十重奏影響，轉移效果提升至0.1%。】

  命運供給生效後，雷生的超規則運用再次下降，為114%。

  而阿莫尼之前對葉一附加的種種增益效果已經消失，超規則運用依然是6.5%，在命運供給加持下，這一效果達到了6.6%。

  可別小瞧這增加的0.1%。

  在瞬息萬變的戰場中，尤其是敵人不斷被削弱，而我方實力被不停加大的情況下，這0.1%發揮出的效果往往要超過它本身數值所體現的效果。

  但見籠罩在船身的雷幕內，無窮無盡的雷蛇不斷射向屏障。

  每當有一條雷蛇射來，便有一柄或藍或白色的劍芒斬向雷蛇，那劍揮動的速度超乎想像，雖然雷蛇無窮盡，依舊無法貼近屏障分毫。

  【數】

  【你用[數]更改了[毀滅雷霆·雷蛇狂舞]的邏輯架構，以超概念力量重新編寫其機制，規則破壞力正在削弱，規則兌換比例正在削弱。】

  【檢測到你擁有6.6%的超規則運用，象數劍的規則運用效率得到提升，[數]的效果大幅度提高。】

  每斬斷一條雷蛇，雷幕涌動的能量便消失一分。

  但隨之的，本就不多的象數劍，光澤也越發黯淡。但好在天一劍能量充沛。

  【天一原則】

  【東君為天一劍賦予了絕對性原則，即劍身所斬之物，皆可化為精細的物質本原。】

  在天一原則不講道理的絕對性原則面前，任何雷蛇紛紛被分解為精純的雷系元素粒子和毀滅規則之力，並很快擴散在無盡的深海之中，無影無蹤。

  「我的超規則運用，怎麼可能……」

  「不……你做了什麼！」

  砰！

  在雷生哀嚎的時候，雷幕再次擴寬，這一次，在無盡雷芒之中，一顆碩大無比的蛇頭赫然鑽了進來，盤根在土生蛇的上方。

  一條條黑色巨蛇匍匐在雷生蛇身上，冷色調的蛇眸死死盯著葉一，仿佛隨時都會發動致命的攻擊。

  「雷生，你清醒些！這些人絕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土生用精神反覆警告著雷生。

  然而雷生卻置若罔聞，他發瘋般地搖動著頭顱，無窮無盡的黑色巨蛇山呼海嘯般地朝著船身射去。

  黑色巨蛇被拋出來，它們還不清楚狀況。

  這時，霜寒秋水的瞳孔卻變成了純黑色，她用從未出現過的語氣，以冷到極致、邪惡無比的聲音向那些黑色巨蛇呵斥道：「畜生，找死！」

  話音剛落，無盡的海底頓時發生了驚人的異象。

  一顆小到極致的物質憑空浮現在海底，驟然間大放血芒。光芒之強使人一時睜眼如盲，緊接著方圓萬里之地，原本徹底的黑暗海底，被染成了極致的血色。

  那物質不斷跳動著，像是懸掛在海底的心臟，竟比半個船身還要大，直將向內擠壓的雷幕逼退了數十公里。眾人強睜開雙眼，一股眩暈的感覺直襲入腦海，像是被浸泡在了血海之中。

  緊接著，撲射來的黑色巨蛇中，忽然爆發出一聲悽厲的嘶吼。相似的嘶吼就像瘟疫般在蛇群中蔓延開來。

  -9999兆9999億9999萬9999！（致死）

  -4815.1萬！（流血）

  -5833.6萬！（焚燒）

  -7769.5萬！（中毒）

  -1652.3萬！（傷口惡化）

  -8852.1萬！（負傷）

  ……

  【七傷情·殘月如血·究極態】

  然而這還沒完，就在蛇群被那輪殘月附加了數十層負面狀態，諸如焚燒、中毒、潰散、沉默、繳械、力竭、眩暈、縛足、蠱惑、禁療、破甲、破抗等統統沒有落下的時候，白衣白髮的霜寒秋水緩緩漂浮向半空——雖是在海底，但因被屏障隔絕開的船身內部，並沒被海水包裹著，所以被稱為半空。

  她面不改色，狀若邪神。

  各種詛咒法陣全力展開，體表的三萬六千個毛孔都在噴吐著源源不絕的魔氣，旋又急速地轉化為精純的詛咒規則之力，飛速地流轉於全身脈絡，朝著詛咒法陣注入驚人的力量。

  「詛咒法則……僅僅是七傷情之一，便蘊含了如此高深的規則之力。」阿莫尼深深吸了口氣，她剛剛本想出手抹殺掉那群黑色巨蛇，但敏銳的感知察覺到霜寒秋水的異樣，關鍵時刻便停了下來，想要探一探霜寒秋水的虛實。

  而現在，她暗暗心驚著。

  這詛咒規則，即便在各國帝王之中，也是不可多得的稀有規則。像是婭克希爾，便以強悍的詛咒法則而聞名於世，詛咒規則無形無相，如影隨形，往往在你全神戒備之時，已然身中無數詛咒。

  強大的詛咒規則，不僅可以弱化敵人的一切屬性，就連規則的領悟，乃至超規則運用、超規則抵抗，同樣可以腐蝕殆盡。一旦沒有及時清理掉體內的詛咒規則，極有可能帶來不可逆的損傷。所以，雖然執掌詛咒規則的帝王，自身殺傷力並不算強，但因為其極難祛除的負面效果，很少有帝王會主動招惹這一類敵人。

  這也是婭克希爾雖然惡事做盡，依然屹立在神賜大陸金字塔的頂端。即便是后土氏、姬無雙這樣戰鬥力爆表的帝王，也不會輕易與其為敵。

  「死吧。」

  霜寒秋水緩緩舉起左手的權杖。仿佛一根權杖便面對了整個天地海洋。從她怒指上空的那一瞬，晶瑩白皙的玉指上猛然爆發出一記驚天動地的詛咒衝擊波。

  一個虛幻的詛咒波紋夾雜著彗星尾，有若實質的詛咒氣流自她的權杖頂端擴散開來，進而波及整個海底。

  「擋住！這是詛咒規則！」土生暴怒一聲，渾身瀰漫著可怕的土系魔法波動，以及若隱若現的生命規則之力，遙遙抵禦著那驚人的詛咒波紋。

  更遠處的幾頭巨蛇，也察覺到了這詛咒規則的危險，紛紛現身，然後出手。

  火系魔法與死亡規則，光系魔法與神聖規則，水系魔法與祝福規則，風系魔法與創造規則……數股不同來源的力量以同樣顯赫的威勢碰撞到一起。

  「轟轟轟——」

  數聲驚天巨響，萬丈光芒沖海而起，至射向海面五十萬米之上，各種規則之力瞬間爆發開來，世間最狂暴的力量在瘋狂地肆虐著。

  「嘶嘶嘶~~！！」

  雷幕中傳來無盡悽厲的慘嚎，一條條黑色巨蛇痙攣著、扭動著，從雷幕一頭往海底栽了下去，發出「轟轟」的巨響。

  一陣地搖海動的巨震之後，在神秘壁壘上砸出一個深不見底的大盆地……但眨眼間便被一股神秘的波動恢復了。

  -8652.5億！

  -5712.4億！

  -2289.1億！

  ……

  【七傷情·殘月如血·究極態追加技·血月收割】

  【當殘月如血的負面狀態擊中已經受其影響的敵人時，立即對敵人造成相當於1000秒傷害性負面狀態的傷害。且目標每承受一種負面狀態影響，都將使該傷害提升300%。】

  「不，不可能！區區一個人類，怎麼可能殺掉我的蛇子蛇孫！」

  這個時候，剛將詛咒波動消除掉的雷生，看到黑色巨蛇被屠戮一空，頓時長嘯一聲。

  「你們都該死！」

  「雷生！你清醒一點，那個女人不可能是人類，她極有可能是披著人族外殼的深淵魔軍！還是極高階的魔軍！」土生的豎瞳之中，露出一絲警惕。

  那些黑色巨蛇，不僅是雷生的子孫，更是這孤寂海底唯一能消解它們寂寞的生靈。每一頭黑色巨蛇，皆是Lv.900·煉獄級的存在，卻連一絲反抗的餘地都沒有，便被那仿佛陷入了魔化狀態的女人抹殺。

  這令它畏懼不已的同時，生出了向帝王報信的衝動。

  ——但若是報信，就意味著它們的無能，恐怕還要繼續鎮守在這無盡海底更多年，永無出頭之路。它們本是誕生於原大陸的神秘物種，因在某個劫元擊殺了太多各國護城軍，被各國帝王聯手鎮壓，並設下「不可離開神秘壁壘」、「鎮守神秘壁壘安然無恙」的約定。

  思來想去，它決定再觀察一會，看看這群人類……人魔混合的組合，是否真的不可阻擋。

  「若是能夠阻擋，那便將他們全部抹殺在這裡。」土生心中沉吟著。

  ……

  而這時，一直觀察著海底的阿莫尼，望向土生時，微微一笑，意念呼喚葉一道：「那頭灰褐色的大蛇，執掌土魔法和生命規則的，有辦法將這裡的情況遞給各國帝王。你如果想大開殺戒，最好先弄死它。」

  葉一微微一愣，自己卻是不會意念交流，無奈之下只能給阿莫尼發送了一條私聊：「我是想殺的……」一邊說著，葉一一邊瞅了眼面板，就在剛剛霜寒秋水殺掉那數以百萬計的黑色巨蛇，他的鍛造師副職業熟練度便漲了接近1億，距離神之手這一終極目標更近了一步。

  若是將海底的這些1000級魔神BOSS全部殺掉，或許三葉身可以直接出世了。

  這樣想著，葉一繼續向阿莫尼道：「但你也瞧見了，就算有文車妖妃的命運拔除，這群大蛇也不是我能對付的，它們的超規則運用和超規則抵抗太高了，若是將國器能量全部耗盡，恐怕我們會陷入危險。」

  「所以你想？」阿莫尼微眯著眼，淡淡笑著回道。

  「幫我瓦解掉它們的規則之力……嗯，1000級魔神BOSS的攻擊也很強，最好再幫本宮超萌的太一塔加持下，確保蔚藍戰船的屏障不被打破。你的等級太低，空有規則之力，卻沒法打出足夠高的傷害，這方面的缺點，我剛好可以彌補，怎麼樣？」葉一回了一條消息。

  阿莫尼笑道：「當然可以，我們已經是隊友了，何必這麼客氣？」

  葉一點點頭。

  「不過嘛……我還有一點小小的要求。」阿莫尼繼續道。

  「什麼要求？」葉一不由一愣。

  都是隊友了，還談什麼要求……這多傷感情啊！

  「如果我所料不錯，保護神秘壁壘的大蛇共有十二條，每一條都是1000級魔神，若是殺掉它們，必然會掉落一種特殊副職業材料，元素源膽。這些對我很重要，剛好可以鍛造一件法師副武器，十二元素源珠。你得幫我鍛造出來。」

  「用特殊副職業材料鍛造……這我還沒試過呢，你是知道的，神賜之軸鍛造並不需要材料。」葉一不由皺眉，這涉及了他知識的盲區。

  雖然掛著個鍛造師副職業，但葉一從來沒有按照正規程序鍛造過一件裝備，都是用神賜之軸這個堪稱外掛的天賦直接隨機鍛造或進行重鍛。

  「神賜之軸鍛造不需要，並不意味著不能。鍛造工序很容易，只需要按部就班，以鑄神錘的附加效果，還有完美鍛造捲軸，一旦鍛造成功，必將名留史冊，這可是個好機會。」阿莫尼笑著道。

  「你想什麼時候要？」

  「等你晉升為神之手吧。」阿莫尼想了想，又道：「最好是三葉身也出世，可以附加五種職業效果的時候，這件副武器，我是想培養成至尊國器的。」

  「成交。」

  ……

  而在同一時間，藏身於海底的十二條大蛇紛紛現身。

  十二個巨大的蛇頭包圍著船身，二十四顆豎瞳不斷映射著驚人的魔法波動，規則之力正在瘋狂地醞釀著。

  「人類，不管你是何身份，有什麼樣的背景，殺了我的蛇子蛇孫，就得將命葬送在這裡！」雷生怒喝一聲，接著蛇麟紮起，虛空之中響徹著驚人的吟唱聲，恐怖的毀滅規則不斷噴吐在船身上方。

  六座巨型魔法陣緩緩凝現。

  「紛擾的游塵，迷惑的旅人，大地的怒吼，眾興的呼喚。邪惡的意念，混亂的眾生，狂野的黑暗！出現吧！吾以雷生之名召喚！——滅絕蒼雷！」

  「背叛了一切的定理，違反了亘古的常規，完全只以我的命令為尊。如果天要救贖他的性命，那邊叛天吧！——叛天之逆雷！」

  ……

  「天空中的烏雲，大氣中的精靈，聽從吾的召喚，聚集在吾的身邊，展現你們的哀怨，破滅世間一切，迎接破壞神的到來！——爆雷天降咒！」

  隨著吟唱聲落下，眾人驚駭欲絕地仰天看去。

  但見雷生那蛇身在海底亂流中獵獵抖動在，那個雄偉如山的龐然身影屹立在雷幕的盡頭，正遭受著萬千雷電的洗禮，更有毀滅規則之力自蛇麟朝著魔法陣蔓延而去。

  雷生的臉色極為陰沉，豎瞳中透出少有的狠厲與殺意。

  接著無數條閃亮的電光如同毒蛇一般向著船身狂閃肆虐，如滅世般。

  就在這時，一股微弱的空間波動自船內閃爍，阿莫尼現出七條手臂，手持五把武器，浮現在無盡海域之中。

  「定！」

  她輕輕呢喃了一聲，便見水元素粒子凝成實質，瘋狂匯聚在她周身，抵擋著可怕的海底壓力。

  然後，阿莫尼淡淡一笑，望向雷生，又掃向了所有大蛇，道：「沖我來，看你們的體型，應該誕生於我之後，姑且稱呼我一聲老祖宗就好了。」

  「狂妄！找死！」

  雷生怒喝一聲，狂舞著身軀，朝著阿莫尼狠狠一咬。

  叮！

  一擊！

  -0！

  【免疫】

  阿莫尼左側第三根手臂舉起長劍，一個三米有餘的光罩將她全身籠罩。

  【天神之鎧】開啟。

  【神聖規則凝聚的防禦壁壘，承受的傷害效果受超規則抵抗、超規則運用影響，當敵人的超規則運用低於自身的超規則抵抗，則防禦壁壘的承受傷害固定為0。】

  「這，這怎麼可能！」

  雷生咬了一口不見效果，還險些沒降自己的毒牙崩斷。它瞪著大大的豎瞳，難以置信地望著被天神之鎧籠罩著的阿莫尼。

  天神之鎧這個至高規則技能，作為1000級魔神BOSS的雷生顯然是知曉的。但更令它難以置信的是，判定結果竟然顯示自己的傷害無效！

  這分明意味著，眼前這個女人的超規則抵抗……遠高過自己的超規則運用！

  即便是被命運拔除削弱了一部分超規則運用，但超過100%超規則運用，便可達到帝王級的實力。若是它們也能掌控國器，實力並不會比剛剛晉升的帝王稍差。

  「你到底是誰！」雷生深深吸了一口氣，不敢再攻擊，敬畏地詢問著。

  「廢話真多！」

  阿莫尼漠然地說了一句，接著五把武器同時飛出，可怕的規則之力如同浩瀚江河，眨眼間便將十二條大蛇籠罩在內。

  這一瞬間，十二條大蛇只覺得渾身滯澀，像是被凝固在琥珀之中動彈不得。

  「快掙開這瘋女人的束縛！它要兌掉我們的超規則抵抗！」土生驚駭大吼道。

  超規則抵抗是它們賴以生存的根本，一旦被阿莫尼以五件至尊國器兌掉，那麼就只剩下了基礎屬性，有極大可能被這群人斬殺。

  然而，無論它們如何反抗，那五把至尊國器仿佛天生的克星，不斷地剝奪著大蛇們的超規則抵抗。

  不過幾秒的功夫，大蛇們的超規則抵抗便被壓制到了20%左右，這已經退化至比皇城特使還低的程度。

  「不，不不不！我們或許應該好好談談……」土生駭然道。

  阿莫尼理也不理，扭頭望向葉一，淡淡道：「接下來就交給你們幾個了。」

  說話間，阿莫尼舉起右側第二條手臂，大天使長的至高權杖綻放出耀眼的光輝，光明、時間、創造、祝福規則之力傾瀉而出，加持在葉一、本宮超萌和霜寒秋水身上。

  【你受到[大天使長的至高權杖]的[光明之源]祝福，獲得5%的超規則運用。】

  【你受到[大天使長的至高權杖]的[時之攝取]祝福，已根據你的天賦、裝備、技能等進行綜合評估，攝取480小時後的20%評估屬性，獲得5%的超規則運用。】

  【你受到[大天使長的至高權杖]的[無中生有]祝福，超規則運用額外增加1%。】

  【你受到[大天使長的至高權杖]的[神聖祝福]祝福，獲得10%的超規則運用。】

  眨眼間，葉一面板的超規則運用達到了29.1%，超規則抵抗達到了21.1%。

  本宮超萌更是第一次體會到規則的可怕，太一塔在超規則運用的加持下，瞬間暴漲，化為一尊巨大而堅固的塔影，牢牢庇護著屏障。

  南山有夢沒有受到阿莫尼的加持，因為她的一身技能尚未接觸到規則層面，加持了也沒用。她輕輕搖動著權杖，上百個光環朝著葉一、霜寒秋水和本宮超萌落下。

  與阿莫尼只加持超規則運用和超規則抵抗不同，南山有夢的加持技能，完全是對面板屬性的提升。

  「死吧！」

  葉一瘋狂大笑著，抬手便是數道技能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