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究極態殘月如血，霜寒秋水身世的三種可能

  魔法島嶼居住處外側，阿莫尼坐在空中，五把武器橫在膝蓋前，正遠眺著擊殺海獸的守護獸們，而在她前方是熱火朝天的玩家大軍。

  「這一劫元的人來，凝聚力真不是一般的弱。」見此一幕，阿莫尼目光微眯。

  自從葉一發布了三項任務，魔法島嶼正中央跨國傳送陣旁的那三面巨大任務公示欄，在這數個小時內，至少迎來了上百億的各國玩家。他們從天南海北橫跨至此，竟只是為了接取一項在她看來，獎勵極其有限的任務。

  這在她所在的劫元，是絕不可能出現的場景。因為所處時代的不同，那時的人類對神賜大陸本身便抱著一種陌生且戒備的心思，人人居安思危，很難會如此順從於某一人的指揮。

  「但是一葉卻只憑藉著自身的實力……當然，他的人格魅力也是不俗的，似乎是那枚勳章的緣故。看來一葉所圖甚大，凝聚了這樣一個龐大的勢力，又任由大和、印度和越南三國皇城特使在魔法島嶼的擴建里動手腳，他很可能一直是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阿莫尼心裡盤算，「既然他想要倚靠華夏這個龐然大物，將來全面戰爭開啟，就必然會先拿這三國開刀。我得快速成長起來，才能在那一戰到來之前獲得足夠的話語權。雖然在同一個團隊，但相隔那麼多劫元，他們恐怕很難真正將我當做自己人。」

  想要快速成長，那就得用上非常手段，超出普通人類所知的範疇，這樣勢必會得罪各國帝王，甚至有可能招致五位導師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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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阿莫尼不怎麼在乎，她自忖只要事情不做得太過分，沒有超出各國帝王無法忍受的範疇，表面上應該只會指責一二。實際上只要利用好帝王們不想輕易將事情鬧大的心理，還是有很多捷徑可以走的。

  就比如即將出世的原大陸。

  這片大陸沉浸在深海之底，有時會相隔幾年便冒出來，有時幾百年都不會有重現的徵兆……這一劫元的人類恰好趕上，對他們來說是絕佳的機會，這看似讓深淵魔窟頭疼，貌似對神賜大陸更有利，但效果取決於時機。就現在來說，帝王們明顯不願意讓冒險者們提前參與到原大陸的開發之中。

  在帝王們眼裡，冒險者是可以利用的重要工具。而現在因為古老者的重現，以及葉一等頂尖大神的快速成長，帝王們再次嗅到了巨大的危機。

  各國希望找到一個更合適的時機，待原大陸的資源被開發完畢，只留下些清湯寡水送給冒險者，既能讓他們感恩戴德，又不會過分助漲冒險者的實力。這樣一來，即便將來某一天，冒險者中的佼佼者不幸沉淪在深淵魔窟的魔爪之中，帝王們也不會因為這個事太過懊悔，避免了資敵的可能。

  除了把控冒險者實力增漲速度方面的考慮，各國這麼想的另一個原因，便是擔心冒險者提前團結起來，洞悉神賜大陸與深淵魔窟存在的真相。但凡在原大陸重現的劫元，那片陸地都有著歷代冒險者的屍骨，甚至因為原大陸特殊的力場，導致歷代冒險者遺留下的精神體依然保持著一定的神智。

  帝王們必須先將這一劫元在原大陸甦醒過來的歷代冒險者屍骨內的精神體抹殺，清除掉這一威脅，才有足夠的把握放玩家們進入。

  不過現在嘛——

  阿莫尼望著膝蓋前的權杖。

  這件至尊國器，名為【無明魂杖】，是燈塔國最傑出的牧師——克爾伯魯家族首代帝王所煉製的神器，擁有吸納精神體，孕育、操控靈魂的威能。其內蘊含著創世、靈魂、生命、死亡四種規則之力。

  阿莫尼默默等待著，終於，足足九個小時之後，夜幕再次降臨之時，南山有夢抻著懶腰從居住處走了出來，來到她的面前，二人遙遙相對。

  「你不困嗎？一直在這裡坐著？」南山有夢掏出酒壺，頓頓喝了一大口。

  「習慣了，我已經沒有身體，純粹的精神體並不需要休息……當然，想要做到這一點，多少要掌握些靈魂規則，后土氏家族獨創的輪迴法則也可以。」阿莫尼表情波瀾不驚。

  「這倒是有趣，你在空間裂縫見過其他古老者嗎？」

  「空間裂縫很大。」阿莫尼搖頭，輕聲呢喃，「這樣打個比方吧，裂縫裡存在著無數個時而平行，時而交疊，又時而錯亂的時空，在那裡每一個空間都是神賜大陸的數百萬倍大，雖然我被放逐在其中很久，實際上這麼多年，我連一個空間都沒有遊歷完，時間便在指縫間悄無聲息地流逝了。而這樣的空間，在那裡有無數個，想要遇到其他古老者談何容易？況且，我只能被動地漂泊，靈魂體也是半睡半醒的狀態。」

  或許同是女人，或許覺得南山有夢身為牧師，對自己很難造成任何威脅，阿莫尼的話突然多了起來。

  南山有夢聞言頓了頓，一時不知該怎樣搭茬，這女人的遭遇未免太悲慘了。

  想想自己若是被放逐在那裡，恐怕一天的時間就會精神崩潰，不愧是被譽為神賜大陸所有劫元最優秀的冒險者之一，這份堅韌值得佩服！

  阿莫尼見南山有夢沒有回話，接著問道：「一葉呢？還沒醒？」

  「太累了，還要睡一會吧。」南山有夢輕嘆了一聲，這幾天遭遇的事情太多，連她都有些遭不住，更別提處於風暴中央的葉一了。

  她清楚葉一的壓力有多大，所以雖然現在夜已經很深了，自己醒來時也沒到葉一的房間叫醒他。

  「未來只會更累。」阿莫尼淡淡一笑。

  這時，霜寒秋水和本宮超萌腳前腳後走了出來。

  霜寒秋水默默地站在南山有夢身前，一直蒙在眼睛上的白布不知去了哪裡，那雙空洞而無神的瞳孔不時閃過綠芒，詭譎的力場朝著四周噴薄，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正在悄然改變著她的身體。

  「姐姐……」

  霜寒秋水僵硬地喊了一聲。

  南山有夢渾身一顫，猛地回頭，一把握住霜寒秋水的雙手，「秋水，你，你能說話了？」

  說著，她又在霜寒秋水的眼前搖了搖手，問道：「能看到嗎？能聽到我講的話嗎？能聞到島嶼里的花香和建築器材的味道嗎？」

  「嗯嗯，都能，雖然感官不是太明顯，但確實恢復了一些。」霜寒秋水輕笑著。

  「老天保佑，這真的奏效了！」南山有夢喜極而泣。

  連一旁一臉懵逼的本宮超萌，聽到這話也一把抱住霜寒秋水的大腿，高興地喊著，「哇！秋水姐姐的眼睛好漂亮！」

  唰——

  突然，原本盤膝坐在空中的阿莫尼，毫無徵兆地來到霜寒秋水身前，以一種危險而審視的目光打量著她。

  「七傷情……這天賦看著像是七絕傷變異來的，但又極為不同，為何你體內的力量會與深淵魔軍同宗同源？你去過魔窟？還是說……你出生在深淵魔窟？」

  話音一落，南山有夢的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身子橫在霜寒秋水面前，皺眉道：「瞎說什麼呢，秋水自打出生就和我在一起，怎麼可能是來自深淵魔窟？」

  「我並沒有惡意。」阿莫尼不慌不忙，雙手握住五把武器中的法杖，霧茫茫的法力噴泄而出，化作一個個或大或小的符文法陣，相互組成一面超大型的符文裝置，看上去就像鐘錶機芯一樣複雜精美，懸浮在她的身前。

  「這是什麼？」

  本宮超萌問道，同時一臉戒備地揮出太一塔，籠罩在霜寒秋水頭頂。

  雖然本宮超萌與一般法師不同，但作為法師，她卻從未見過這種奇怪的魔法，就像是許多個雜亂無章的陣紋組合在一起的四不像，其內竟同時蘊含著攻擊、防禦、減益、增益、位移等多種力量，但無論哪一種都極其羸弱，像是一碰就碎。

  但本宮超萌並未因那不起眼的力量波動便忽視了，她很清楚眼前這女人的可怕。

  見到兩人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阿莫尼輕嘆了一聲，解釋道：「這是創造規則衍生的大禁咒的【溯本還原】的變異技，名叫【源生】，可以解析任何力量的本來面目，我沒別的意思，你們不必擔心，我只是擔心她的身體情況，絕不會像你們想像中的那樣簡單，她並不只是單純地康復了。」

  聞言，南山有夢愣了愣，沉聲道：「要如何做？」

  「讓她隨便釋放一種魔法，打在這符文裝置上就可以了。」阿莫尼回道。

  「秋水，試一下好嗎？」

  霜寒秋水點了點頭，隨著她的吟唱聲響起，身體不由自主地飛在半空。她的眼神一凝，渾身法力噴薄，穩住身心個，接著便是一股恐怖的力量波動朝著高空飛射。

  原本霧蒙蒙晦暗的天穹，突然降下冰冷而腥紅的光線。一輪殘月毫無徵兆地降臨在眾人頭頂。

  當正在著輪盤戰場建造工作的各國大神級和首席玩家看到這一幕，紛紛愣在了原地。

  「臥槽，這什麼鬼東西？」

  「這麼大一輪月亮？會不會直接砸下來？這是哪位法爺發瘋了釋放出來的？」

  「不對不對……這法術我有些印象，好像是一葉大佬身旁的那位牧師小妹的技能，叫殘月如血吧？只是這體積也太大了，我記得以前只有拳頭大小。」

  現在，那輪殘缺的月亮足足占據了大半個夜空，直逼近到嬴魚城上空五百米的位置。眾人不敢睜開雙眼，深怕睫毛會被鮮血浸染。仿佛隨便伸一伸手，就能穿透那氤氳繚繞的紅色霧光，指尖便可接觸到月亮表面那如血一般粘稠的液體。

  緊接著，魔法島嶼外，海獸群中突然爆發出了一聲悽厲的慘叫，相似的叫聲就像瘟疫般在獸群中蔓延開來。原本便混亂的場面，頃刻間變成了地獄般的災難。

  支離破碎的海獸軀體不斷向著殘月呼嘯飛去，還未沾到月體表面，便化為精純的血液，在表面漂浮成一層厚厚的血霧。

  一個個紫色、黑色、紅色、綠色、慘白色的負面印記，順著殘月照射下來的暗紅色光線，依附在血量較高的海獸們身上。

  【七傷情·殘月如血·究極態】

  【召喚一輪魔化殘月，覆蓋方圓百里之地，每3秒對所有敵對目標附加一層負面狀態，最多可持續300秒。當魔化殘月首次出現時，敵對目標必定被附加焚燒、中毒、潰散、沉默、繳械、力竭、眩暈、縛足、蠱惑、禁療、破甲、破抗狀態。同時該目標還將陷入[魔化血月]狀態，非規則之力無法解除。註：因霜寒秋水自身的超規則運用為0，身陷該狀態的目標只需擁有超規則抵抗數值，無關大小，皆可抵消該狀態。當陷入該狀態後，友方目標攻擊該目標，有一定機率被同化為魔形態，若死亡時有深淵魔軍參與，必定沉淪。】

  隨著面板提示出現的瞬間，南山有夢頓時愣住了。

  在各國玩家還未反應過來之前，她連忙握住法杖，朝著地面一敲，一面空間圓鏡從腳下浮現，下一刻便出現在霜寒秋水身旁，握住她的手道：「快解除這法術。」

  霜寒秋水愣了愣，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還是順從地照做了。

  因為反應得很及時，究極態的殘月如血信息並未被各國首席和大神級玩家知曉，一場可能爆發的危機就這樣被南山有夢極快的反應速度給抹殺了。

  當二人落回地面，看到阿莫尼一臉嚴肅的面孔，南山有夢心臟不由地懸了起來，「怎麼了？」

  「不好說，還是叫一葉出來吧。」

  就在這時，居住處的大門被打開，葉一和沒錢麻溜滾等人魚貫著走了出來。

  葉一捂著嘴打了個哈欠，用力抻了抻懶腰，朝著遠處的四女打招呼，笑道：「醒得挺早啊，怎麼沒叫醒我，這一覺睡得，再來幾個小時，我的鍛造捲軸都要被浪費了。」

  一邊打趣著，一邊走向南山有夢。當看到四女嚴肅的神色，以及沒了白布的霜寒秋水，葉一察覺到了一絲異常。

  他望著正朝自己走來的各國玩家，連忙道：「先進居住處吧，等吃完飯再出來。」

  「哎哎哎！一葉大佬，怎麼剛出來就要回去？什麼時候做萬國輪盤的任務啊？」叛變威爾一聽葉一要回居住處睡覺，頓時急了，身影一閃便出現在葉一身旁。

  出現的一剎那，卻見阿莫尼眼神一凝，五色的裙擺猛然揚起，一股驚人的風暴朝著四周刮去，將沖向附近的首席和頂級大神們吹出了數公里遠。

  緊接著，阿莫尼的法杖如鞭子般抽出，甩出一道空間力場，在葉一還未來得及反應的時候，便被她帶帶進了居住處。

  「這等手段，若她有惡意的話，簡直不堪設想。」葉一暗暗咋舌，對於阿莫尼的實力再次有了深刻的印象。

  他本身還執掌著空懸王座，雖然對空間規則談不上太熟悉，但多少懂了些皮毛。但阿莫尼卻在這種情況下，連0.01秒反應機會都沒給他，便將他帶回到居住處。

  如此駭人的規則之力，簡直聞所未聞。

  即便是在前世的第十年，當時當之無愧的第一大神上帝左手，那手空間規則也遠沒有阿莫尼這般可怕。

  「這傢伙……超規則運用應該破200%了吧？」葉一喃喃道。

  但還不等葉一想更多，阿莫尼便雷厲風行地提著符文裝置走到葉一身前，指著裝置內捕捉到的究極態殘月如血的一縷力量道：「這股力量與深淵魔軍同出一源，甚至在精純度方面，要比絕大多數魔軍還高，甚至一些魔王都達不到這個程度。你可知這意味著什麼？」

  葉一沒有看到霜寒秋水被召喚出來的場景，被阿莫尼這般質問，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抓了抓頭道：「什麼情況？這力量哪裡來的？有魔軍入侵魔法島嶼了？」

  阿莫尼扭頭望向霜寒秋水，沒有多說下去。

  這時，南山有夢深深吸了一口氣，道：「這力量來自秋水的魔法。」

  「是我的……」霜寒秋水小聲道。

  「啊？秋水，你，你……能開口講話了？」葉一瞪大雙眼，欣喜之情無以言表。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講的，這件事很嚴重！」阿莫尼抓住葉一的肩膀，鄭重其事道。

  葉一聞言卻眉頭微蹙，沉聲道：「對我來說，秋水身體恢復遠比這力量來源重要，無論她身上發生過什麼，作為隊友，我都無條件信任她。至於你講的這件事，雖然我認為很不正常，但你表現得太苛刻了，秋水她……絕不希望自己康復的第一時間，卻受到身邊最親密的夥伴的質疑。」

  聞言，阿莫尼怔了怔，將手放了下來，身體微微有些顫抖。

  像是在回憶著什麼，眼底划過一抹深深的觸動。

  是啊——

  自己在空間裂縫放逐太久，關於隊友的種種記憶早已埋在了角落。若非遇到慈悲為懷，恐怕她現在仍然為純粹的仇恨而機械地活著。

  葉一語重心長地拍了拍阿莫你的肩膀，「慢慢來，無論出了什麼事，我們一起想辦法解決。」

  「好。」

  阿莫尼生硬地回了句。

  這時，葉一來到霜寒秋水身前，此刻她的眼眶已經有眼淚打轉，他輕聲安慰著：「沒事的，一切有我在，我們都在，沒人會懷疑你，只是這些天大家經歷了太多事，有些草木皆兵了。」

  「我知道。」霜寒秋水努力忍住，不讓眼淚落下來，埋著頭道，「但阿莫尼姐姐不會無的放矢，可能我的身體真出了問題，我也想知道那力量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在汲取深淵魔軍死後散溢的力量後，我的身體就會漸漸康復。我，我想知道答案！」

  聽到這話，葉一朝著南山有夢看了看。

  南山有夢抱著霜寒秋水，輕嘆道：「她從小就倔，這脾氣十頭牛都拉不住。放心，秋水沒有你想像中那麼脆弱的，失去五感這麼久了，不都熬過來了？聽她的，將來我們總要與魔軍交戰，先弄清楚這件事吧，不然大家都會擔心。」

  葉一點點頭。

  緊接著，眾人紛紛來到花壇旁，圍成一個圈，望著阿莫尼手中的符文裝置，神色有些沉重。

  霜寒秋水對阿莫尼道：「姐姐，有什麼問題你但說無妨。」

  阿莫尼聞言點了點頭，直截了當地道：「先聲明一點，【源生】絕沒有出錯的可能。這魔法脫胎於規則系大禁咒【溯本還原】，是戰神親手創造的，曾檢驗過第一劫元的第一魔主的力量本源。」

  「明白。」

  葉一微微點頭，越是聽阿莫尼這般強調，他便越是意識到這件事的不簡單。

  「我聽說，這一劫元深淵魔窟共有九位魔主。但在我所處的劫元，只有四位魔主。按照他們四個的力量本源來分析，霜寒秋水釋放的究極態殘月如血，力量本源介於第四魔主與最強魔王之間。越上靠前的魔主實力越強，經過這麼多年，這四位魔主的實力恐怕今非昔比。但無論怎麼樣看，霜寒秋水的力量本源都比大多數魔王強。而出現這種情況，只有三種可能。」

  阿莫尼深深吸了一口氣，望著霜寒秋水的眼神，深藏著一縷駭然與忌憚之色。

  「其一，霜寒秋水是某位魔主的化身，前四位魔主的力量本源我能辨別出來，很明顯不是他們。若是這種可能，那就是後來晉升的新魔主。想要否決這一可能，需要知道歷代所有魔主的實力特徵，是否有與霜寒秋水天賦相符合的，僅僅是目前的九位魔主還不能夠。」

  聞言，葉一陷入了沉思。

  九位魔主的力量特徵，他都很清楚。這從各大魔軍的無效化抵抗就能初窺一二。但顯然，並沒有與七傷情天賦相差不多的魔軍能力。但這不排除某些消失在歷史塵埃中的古早魔主，關於那些人的信息，即便是前世也沒有任何記載。

  「還有呢？」葉一繼續問道。

  「其二，也是我認為最貼近真相的一種可能。以霜寒秋水天賦的異常，華夏九大帝王不可能什麼都沒有發現，但他們卻選擇視而不見。我懷疑這是某種算計。霜寒秋水未進入神賜大陸前身體便出現了各種問題，我猜可能是神賜大陸與你們的世界相連接時，九位帝王使用的手段，提前埋下的一個伏筆。如果是這樣，那大概率與那位后土氏有關，畢竟能在靈魂體上大做文章的只有她。」

  「至於第三種……她或許並非人類，當然我說的只是一種可能，在我之前的劫元，華夏曾出現一位被封為傳奇牧師的人類，其天賦便是七絕傷，位列SSS階。而七傷情，更像是魔化後的七絕傷。之所以七傷情只是S階，完全是沒有充足的魔氣孕育，一旦霜寒秋水進入深淵魔窟，其天賦有可能蛻變為可比肩七絕傷的SSS天賦。若發生這一情況，那她的身份便呼之欲出了。那位傳奇牧師後來沉淪於深淵魔窟，成為第一魔主座下的首席魔王，後來棄暗投明想重回神賜大陸，被第一魔主操控，煉化為第一魔主的貼身魔器【七絕】，她便是重新孕育了神智思想的魔器【七絕】。」

  說完，阿莫尼靜靜地望著眾人。

  無論哪一種可能，這無疑都為本就撲朔迷離的格局增添一份更難辨的變數。當然，她心中還有第四種猜測，但那種猜測是連她都覺得不可能的，令人徹底絕望的，因此也就沒說。

  聽到這三種可能，葉一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他並沒有懷疑這揣測的真實性，畢竟以阿莫尼的資歷、知識儲量，無論哪個方面都是碾壓自己的。前世自己無數玩家中極不起眼的一個，即便掌握著不少情報，但最上層的秘密卻非他能洞悉的。

  而阿莫尼是叱吒了一整個劫元，連帝王都能殺，與魔主正面交鋒的存在，她的揣測無疑有著權威性。

  「這三種可能要驗證也不難，這趟正好要去原大陸，可以遇到各個劫元的亡魂。問問他們，就能判斷第一個可能。第三種，多殺些深淵魔軍，提取他們死亡後散溢的死燼之力，看她的天賦是否發生變化都能判斷。如果這兩種推測都不對，基本就是第二種了。」阿莫尼道。

  「各個劫元的亡魂？」葉一微微一愣，這事他還真不知道。

  「如果去晚了，就會被各國帝王派去的護城軍消滅了，還是趁早吧。」阿莫尼淡淡道。

  聽到這話，葉一這才恍然大悟。

  雖然他知道原大陸的存在，但前世前往原大陸的時候就沒有遇到什麼亡魂，想來是被帝王們處理過了。

  「也好。」

  葉一環視眾人，見他們都沒有意見，即便是處於事件中心的霜寒秋水，也只是安靜地點了點頭，於是便道：「現在便準備準備吧，原大陸的怪物等級品階都極高，先去榮譽廳一趟，將裝備技能提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