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心的挑戰

  黎鏡回目，「阿若，朕都沒有的東西，朕如何能給你？」

  徐若若有點氣惱，悶聲不語面朝里睡覺去了。

  翌日，兩人回宮。

  才回去，付妙青就笑嘻嘻的走了過來，從她那容光煥發的神色看，似乎昨晚的一切如雲煙過眼。

  「什麼時候還出去啊？阿若姐姐？」

  這開場白讓徐若若無言以對，她錯愕的看著眼前的付妙青。

  「昨晚我們死裡逃生，你不怕我都怕了，怎麼還要出去啊？」

  「昨晚英雄救美，那多好啊，又是李將軍送我回來的，我還以為他是個粗枝大葉的人，哪裡啊！他準備了不少吃的給我，我們相談甚歡，他說我就是太淑女了，教我吃甘蔗。」

  徐若若百思不解，困惑的看向付妙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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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吃甘蔗啊。」

  付妙青吃出了情懷，也吃出了格調，還吃出了一定的習慣。

  因此朝後面伸了伸手。

  青玉已笑盈盈湊近，將一小節送到了付妙青手中。

  付妙青吃了起來，「啊呸」一聲將渣滓吐了出去，看到這裡，徐若若伸手一把捂住了付妙青的嘴巴，「這個不能學，女孩子家家的藥文靜一點。」

  「我文靜了十六年了，那未必是正確的，他告訴我，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何苦活成人家眼中的自己，怎麼開心怎麼來了。」

  徐若若皺眉，「下午我找李將軍聊一聊，不然他帶壞你這丫頭片子了。」

  話說到這裡，戛然而止。

  對方卻哈哈笑，「阿若姐姐，我從小看到的就那麼一方天地，真是坐井觀天，夜郎自大。自我到你帝京以後我看到了形形色色的人，我也體悟到了真正的開心快樂是什麼，在外面鄭國，公主的命運何其相似，以後總是要和親去的。」

  「能有什麼情情愛愛的，多少和親公主慘不忍睹。」

  「聽你這意思，」徐若若吃驚，「你這是要逆天改命了？」

  兩人倒心有戚戚焉。

  付妙青和徐若若無話不談，經過前次的事兩人已成莫逆之交。

  徐若若旁敲側擊，想從付妙青口中得知真相，但付妙青呢，要麼支支吾吾，要麼顧左右而言他，她幾乎不能從她口中得知任何。

  在未央宮裡，兩人聊的格外開心。

  「所以，要你放棄一切，開始全新的生活，你情願？」

  「自然是情願了，皇宮裡有什麼好的，如今我來了你這異國他鄉，見了不少疲於奔命的人，你看他們朝不保夕，但也可以看到他們生活的很快樂。」

  這個觀點，和徐若若不謀而合。

  最近，付妙雲時常和黎鏡在一起，他表示出一種少見的謙遜，問東問西，似乎果真是來學習的。

  風平浪靜之下是各懷鬼胎的較量。

  這日晦朔，徐若若必須到陸太后那邊去。

  陸太后一反常態對她很好，這讓徐若若惴惴不安，她反而是做什麼都留心，唯恐一著不慎出問題。

  陸太后閒來無事就講前朝的后妃以及前朝那些起兵失敗的殘渣餘孽故事給徐若若聽，這些故事或可歌可泣跌宕起伏，或詭異離奇，徐若若是聰明人，知太后娘娘這故事背後的原動力是什麼。

  不外乎想讓她明白，他們必須合二為一。

  安寧和陸賢妃兩人看似和睦，實則勾心鬥角。

  陸太后知曉兩人明爭暗鬥卻置之不理，似乎這也是她想看到的。

  「她們都是犧牲品，對嗎？」徐若若問。

  空曠的屋子裡，這句話顯得冒昧又突兀，陸太后看向徐若若，微微一笑，慈祥的臉上有了蒼老的皺紋，「你不算，她們和你也完全不同。」

  「我們能得到什麼好處？」

  「封侯拜相。」

  呵，畫餅充飢。

  望梅止渴。

  徐若若能不知陸太后的如意算盤？

  徐若若表示自己會考慮。

  但三天過去了，她依舊沒給出願意合作或不願意的具體答案，這讓陸太后著急。

  這日，陸太后病了，大家團團轉都去看望，徐若若也去了，陸太后非說要和徐若若單獨聊一聊。

  她頻繁的接觸徐若若，目的不過是讓黎鏡誤會罷了。

  最近黎鏡壓根不到未央宮來，他不是去找陸賢妃就是去找安寧。

  兩人按陸太后的意思展開了算計與陷害，先是陸賢妃宮裡起火，接著是安寧被人暗殺，但都是不了了之未遂的事。

  很快證據就飛雪花一般來了。

  安寧哭哭啼啼，「皇上，您要為我做主啊。」

  「皇上，再這麼下去我還怎麼活下去啊？」陸賢妃假仁假義哭著。

  很快，徐若若被帶到了乾坤殿，「如今證據確鑿，阿若，朕想不到你是如此嫉賢妒能的人，你搬遷一下吧，到頤和居去。」

  那頤和居是皇宮裡最偏僻的角落，一年四季的似乎連陽光都不會造訪。

  「皇上要我到頤和居去？」

  這和打入冷宮沒任何區別。

  徐若若站了起來，不可置信的問。

  「冷靜冷靜，」黎鏡揮揮手，幾個太監已靠近，「娘娘，這就走吧。」

  皇宮裡，多得是頂紅踩白之人。

  從最近黎鏡的態度大家已分析出來了，徐若若被廢，不過是時間的問題，對黎鏡安排的一切，徐若若逆來順受。

  【未來呢？】徐若若用心聲問。

  黎鏡垂眸看了看她，那眼神是如此意味深長，就在陸賢妃和安寧以為皇上會收回成命的時候，黎鏡卻毅然決然揮揮手。

  似乎對徐若若，他已是眼不見心不亂了。

  「皇上，你如此薄涼如此不近人情嗎？」徐若若質問。

  到頤和居後，青玉紅玉依舊陪伴在身邊。

  「真是伴君如伴虎，想不到娘娘您也……」青玉唯恐觸發了徐若若心底的傷。

  「哎呀，」紅玉湊近，「你就不要火上澆油雪上加霜了，咱們快收拾一下，這哪裡能住人啊？」

  紅玉倒比青玉還善解人意了。

  兩人將各處收拾了一下，勉強算是可以休息了。

  屋子裡瀰漫著一股陳陳相因的、物體腐敗的氣息，再也沒有未央宮那心曠神怡的香味了。

  這一晚黎鏡勞作到夜深。

  後半夜，黎鏡來到了頤和居。

  徐若若果真沒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