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房內秘事

  「阿妹，朕對你怎麼樣？」

  陸賢妃想不到黎鏡會問這麼奇怪的問題，倒不知怎麼回答。

  「那就是不好了。」黎鏡沒等到回復，一骨碌就坐直了身體，眼神幽冷，陸賢妃招架不住，「皇上！」

  甚至，她思前想後不知自己怎麼就忽而得罪了他。

  「皇上您對臣妾很好。」

  「哦？」黎鏡不依不饒，「朕對你好在哪裡了？」

  這……

  陸賢妃想不到黎鏡今晚會問這些莫名其妙的話，她組織了許久，終於一面盯著黎鏡看一面慢吞吞的字斟句酌道：「皇上，逢年過節您會送禮物過來，妾身生病了您會第一時間讓太醫過來給妾身看，這個，您看看這個。」

  

  陸賢妃一面說一面拿掉了脖頸上的銀鈴鐺。

  她搖晃了一下，聲音清脆悅耳，「這還是去年臣妾生日時您送的呢，臣妾很喜歡。」

  聽到這裡，黎鏡點了點頭。

  看黎鏡這樣，陸賢妃靠了過來，準備將頭靠在黎鏡肩膀上，但黎鏡卻嘆口氣，「朕有一個秘密，朕準備告訴你，你倘若果真在意朕喜歡朕，朕這秘密就是你我之間的秘密，再也不要告訴其餘人，你看怎麼樣？」

  聽到這裡，陸賢妃詫異。

  「實則，」經過這小半天的接觸，黎鏡發現這個陸賢妃沒一點兒厲害之處，她是那種很好操控的蠢蛋，那既然如此，何不將陸賢妃當做偵破兵工團案的突破口呢？

  「實則，」黎鏡看看陸賢妃，拖長了音調，「朕是很喜歡你的，但這皇宮裡嫉賢妒能的女子多了去了，朕怕你成了眾矢之的，又怕你姐姐和你爭風吃醋破壞了你們之間的情誼，所以這幾年來並不敢靠近你。」

  聽到這裡，陸賢妃分外感動，淚水撲簌簌就滾落了下來。

  「皇上！」

  陸賢妃感動不已。

  守得雲開待月明，一切已如板上釘釘一般。

  「朕……」

  黎鏡苦思冥想，終於啟唇說：「這裡還有一個秘密說給你，這個秘密你我心知肚明就好，朕不想有第三者知道。」

  看黎鏡愁容滿面的，陸賢妃只感覺奇怪。

  「陛下您，您說就好了，我怎麼可能將您告訴我的又告訴其餘人呢？」

  黎鏡掙扎了許久，終於慢悠悠開口，「妹頭，朕有不孕不育的病，所以男女之間……你知道的。」

  陸賢妃想不到黎鏡會說這個，一時之間她蹙起了黛眉，半信半疑，「您的意思，您……這怎麼可能啊？皇上，怕不是您喝醉了？」

  「朕一清二楚，這個秘密嚴防死守多年，只朕身邊大太監林全知道，下來就是你了，皇后也不清楚的。」

  聽到這裡，陸賢妃恍然大悟，就說呢，這多年來皇上膝下沒一兒半女，原來如此。

  他求助一般看著陸賢妃，陸賢妃哽咽著，啜泣著，許久後才正色道：「原來您這裡有難言之隱，妾身明白了，這秘密妾身一定會嚴防死守。」

  「你也願意做朕的皇后？」黎鏡漸次發覺這陸賢妃蠢笨的厲害，明明是個漏洞百出的藉口，但陸賢妃卻信以為真。

  陸賢妃想不到黎鏡會這麼問，她不假思索點點頭。

  黎鏡繼續，到目前為止，一切還在把控之中，「朕……明白了。」

  這一晚兩人相安無事，就這麼到了第二日。

  天亮後黎鏡早朝去了。

  路上林全跟在後面，「萬歲爺，皇后昨晚準備珍饈美饌等您赴約，早半天您是答應了她的，老奴在您耳邊嘀咕了一句，但這……」

  「朕鮮少爽約，昨晚是個例外。」

  昨日的事太多了，二來黎鏡心煩意亂，已忘記了這一茬。

  眼看就到乾坤殿了。

  朝霞將雲團暈染的萬紫千紅，帝京的建築熠熠生輝，明澈的光絢爛極了，黎鏡似在沉思什麼，問：「之前朕也去找過一次她，說她到外面做生意去了，此事你可知道？」

  「做生意？」林全咂摸了一下嘴，喉音乾澀，「老奴從未聽娘娘說做什麼生意啊，這怕不是空穴來風的話？」

  「不如……」林全諂媚的笑著，將拂塵落在左邊臂彎上，「不如讓老奴去調查一下。」

  聽到這裡，黎鏡眼神狠厲而嚴峻的瞥了他一下。

  這林全跟隨了黎鏡多年，是最會觀色察言的，當林全看到黎鏡表情忽的兇悍起來以後，頓時心也提了起來，緩慢後退。

  「老東西，還不快跟上來？」

  黎鏡回頭。

  林全屁顛顛跟在了背後，「午飯朕和她一起吃，你去安排。」

  「是。」

  進乾坤殿，黎鏡坐在須彌座上，他此刻腦子裡依舊還是徐若若那張臉，有朝臣已至。

  今日朝堂會議在聊關於鄭國時辰朝覲的事。

  鄭國是偏安一隅的小國，當年的鄭國也屬帝京，後來因為種種原因分裂了，這也已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鄭國盛產明珠美玉，地處渤海旁，兩個國家之間被山川地理阻擋開了。

  這幾年過來，鄭國已自成一體，大約是唯恐黎鏡抽出手會對付他們，所以鄭國人年年納貢歲歲稱臣，每一年會送不少金銀珠寶過來。

  鄭國的匠人也有巧奪天工的本領，精雕細琢的東西讓帝京的工匠望塵莫及。

  如今使團已做好了出行的準備，來訪者是鄭國的皇太子夜澈璃與公主夜汐，按之前的循例，無論是哪一個國家的使團到來，帝京這邊都會安排人去芙蓉關迎接，而後帶他們到四方館去，然後才會安排時間到皇宮來。

  期間經歷的事很多，巨細無遺都需好好安排，黎鏡也唯恐掛一漏萬。

  「微臣請纓，此事交給微臣。」

  門下省的高德楷高大人站了出來，黎鏡低頭看看高德楷，此人眉清目秀丰神俊朗，是個玉樹臨風的君子。

  往年不少外交上的事都是交給高德楷做的，他雖是個男子，但心細如塵，就是一般女孩也還望塵莫及呢。

  最主要的，此人忠君愛國。

  很講究「禮尚往來」，但凡到帝京來過的使臣回到他們自己家鄉後都會說兩句高德楷的好話，久而久之，這高德楷就成了厲害以及的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