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話不能亂說

  「你們還有什麼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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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包被攤開，那幾十塊錢整整齊齊地擺在了桌上。

  警衛員走到窗台邊，撥出了一通電話，跟對面的人說明了情況。

  「老實在這待著！」

  等掛掉電話後，嚴厲警告完兩人，又轉身拿搪瓷杯子給秦清月倒了杯白開水。

  此時，老太太的臉上寫滿了慌亂，悄悄用胳膊肘捅了捅男人。

  「同、同志，我家妹子鬧彆扭......」

  「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我可是家裡的獨生閨女，哪裡來的你這麼老的哥哥？！」

  此時在警衛值班室里，秦清月心裡沒了先前惶恐不安的感覺。

  平靜下來的她哪裡還會給這男人說話的機會？！

  接著心念一動，秦清月站起身來，走到了警衛員身邊：「警察同志，你趕緊查查看，偷錢包不說還冒充別人家裡人，別不是什麼人拐子吧？我還想起來，剛才我幫忙把她行李拿下車後，這老太太還拽我來著！」

  聽了她這話，警衛員倏地皺起了眉，看向了在另一邊坐著的兩人。

  剛才就心裡打著鼓的老太太被這一眼，嚇得偏過了腦袋，眼神也不住往地上瞟去。

  「謝謝你小姑娘，待會人來了我會讓他們帶走查清楚的！」

  得到警衛員保證之後，秦清月放下心來。

  可這時，她已經錯過了回家的那趟火車，沒辦法，只好拿出了票根，問能不能再補張去新吳的票。

  警衛員想了想，說等會人來了，他會陪著她一塊去，秦清月也就放下心來。

  又等了不到十分鐘，兩個穿著制服的人走進了值班亭，列車警衛員說明了情況後，兩人點點頭，不顧那老太太和男人頹然的神色，強行把人給帶走了。

  關上值班亭的門，讓秦清月把錢收好，警衛員帶著她直接去了月台。

  等下一趟開往新吳的火車到站後，警衛員將她送了上去，還不忘跟車上的列車員打了聲招呼。

  等坐到了列車員給安排的位置上，火車再次緩緩而行，秦清月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才總算把心底那抹強烈的不安感壓了下去。

  *

  這一路上，秦清月半點沒敢閉眼，直到喇叭里傳來了新吳的到站廣播聲，她才恍然若夢地站起身來，攏了攏外套，隨著人流下了火車。

  出了站，秦清月直接伸手攔了輛三輪車。

  「去南巷。」

  報上地方，只聽車夫吆喝一聲後，蹬起了勁兒。

  南巷在城南，離火車站不遠。

  一路上，冷風嗖嗖地往脖頸里鑽，這倒讓秦清月像灌了漿糊一樣的腦子清醒了不少。

  約莫二十來分鐘，車夫就在南巷口停穩了三輪，用搭在肩上的布毛巾抹了把汗。

  「姑娘，兩塊五毛錢。」

  點點頭，從錢包里翻出來三塊錢，塞給了車夫後，秦清月也不等他找錢就匆匆離開。

  秦清月的外婆住在南巷巷口，老兩口是紡織廠的員工，住的房子也是廠里分配的。

  從巷口到家門外也就是幾步路的事，但就這短短几步，秦清月卻仿佛耗盡了全身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