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刑罰

  他們到了嶄新的住所，江綰把容漣漪安置好之後，離開了府門。

  他們先是抓了馬車夫。

  馬車夫被雲衛按在地上，哆嗦不停。

  「說，背後是誰命令你！」

  雲衛一鞭子下去，沒打在他身上，倒是把人嚇破了膽子。

  馬車夫跪在地上，嘴唇慘白，顫抖的雙腿，張了嘴巴半個字都沒說出來。

  雲衛正準備再一鞭子，看到雲珩和江綰走過來，放下手中的東西，「主子，夫人。」

  「說了麼？」江綰問。

  看著馬車夫畏畏縮縮，不像是會撒謊的模樣。

  江綰想走過去，被雲珩攔住，「不怕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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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有你保護我麼？」江綰斜睨一眼雲珩，撒嬌道。

  雲珩雖然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是垂下眼帘里掠過一抹欣喜，唇角淡勾，「給我和夫人搬來椅子和茶壺，就坐在這裡看，你們繼續審問。」

  「是。」

  雲衛照舊做完後，才轉過頭審問馬車夫。

  馬車夫臉色灰白的癱在地上，他的面前擺滿了老虎凳，辣椒水……

  他渾身發麻。

  可沒等害怕的念頭閃過，雲衛一鞭子狠狠打在她身上，「說，背後的人是誰！」

  馬車夫沒等雲衛第二鞭子下去，皮開肉綻倒在地上，哀嚎著，「我說，我說……是劉氏，劉氏讓我做的。」

  「……」

  江綰並沒有相信馬車夫的話，因為他們只不過剛走半個時辰，劉氏能那麼快追上，除非背後有人給她通風報信。

  江綰擰起好看精緻的秀眉，「你說是劉氏讓你做的，劉氏是什麼時辰讓你做這件事情？」

  「是你們走後，她悄悄讓我跟上你們。」馬車夫畏縮在地上，生怕雲衛手中揮斥的鞭子再次落在他身上，急忙說道，「她吩咐我們，路上給你們找絆子，最好趁機能把容夫人弄死。」

  說完這番話，牢房裡的溫度都降了不少度。

  江綰髮狠道，「劉氏平日裡還讓你們做出什麼勾當，你一五一十說出來。」

  馬車夫挨了鞭子，學老實了，也不敢不說話，把能抖落出來都老實說出來，「劉夫人平日裡還故意讓我們把廚房裡剩飯剩菜給天水院裡的容夫人吃，說攙和進去沒人能分辨出來，留出來的油水錢也分我們一點。我們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男人，也不好說什麼，再加上劉氏在府中威逼利誘，我們都只能照做。少爺，夫人，我們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啊，求您放過我們吧。」

  江綰氣結，盯著馬車夫哭天抹淚，心裡卻激盪不起半點同情，只覺得人心真可惡，同樣都是後母夫人，娘親從來都是與人為善卻處處被人欺負，而她生母和劉氏卻自私自利，半點都不給人留條活路。

  江綰眼神里涌動出許多惆悵，愈發濃稠，直到雲珩拉住她才勉強將江綰拉回神色。

  「你先出去，我來處理。」雲珩看著江綰就知道她內心波瀾起伏得太大，畢竟她的生母居然為了一己私利就想要殺死她。雖然知道此時的江綰並非從前的江綰，但讓她想起從前許多不開心事就是不對。

  雲珩也是不想讓江綰看到這種血腥，道，「乖，出去。」

  江綰沒辦法，在雲衛帶領下出去。

  她在邁步離開牢房門的時候突然頓住腳步，雲衛有些不解問道，「夫人，您是怎麼了？」

  江綰偷偷低聲和雲衛道，「你先進去，我在這裡稍微緩一下心情，不用告訴雲珩。」

  雲衛本來還想再說兩句，畢竟裡面等會懲罰的手段會非常血腥，會不會給夫人留下什麼不好的心理陰影？

  他正低頭想再堅持一秒，但江綰眼巴巴看向雲衛，實在是讓人於心不忍。

  想到了無辜的眼神，雲衛在心底哀嚎一句，主子，您心裡可千萬不要怨恨我，比起抗拒您的命令，我更害怕夫人的眼神。

  雲衛道，「那好，屬下現在就回去稟告主子。」

  江綰點點頭。

  等到雲衛重新回去後，江綰走路躡手躡腳輕到雲珩聽不見，她站在不遠處看著雲珩正審訊馬車夫。

  雲珩遞給雲衛一個眼色，然後雲衛接過眼神走向被打怕的馬車夫，他伸出手腕握住馬車夫的雙腕，頓時空氣中傳來嘎嘣脆響，緊接著，就聽見響徹在地牢里的慘叫聲，一聲比一聲慘。

  江綰聽完心裡也跟著顫了兩下，她萬萬沒想到懲罰的方式居然是一寸一寸捏碎馬車夫的骨頭，那要多疼。

  不遠處，又傳來雲珩的聲音，「接回去。」

  江綰神經也跟著抽搐兩下。

  她眼瞧見馬車夫的骨頭被摁斷，又眼睜睜看著骨頭在悽慘聲被接回來。

  就在江綰都以為馬車夫無辜時，馬車夫倒在地上吐了一口血，斷斷續續道，「我說……我說，是太傅大人。太傅大人收買我讓我去撞江綰，說只要能傷害到江綰，就可以拿到一大筆錢。」

  江綰的心瞬間涼了。

  雲珩眯出危險的弧度，「是太傅讓你嫁禍給劉氏？」

  「是。少爺，求求你放過我吧，我都是按照吩咐辦事。」馬車夫倒在地上苦苦哀求道。

  雲珩冷哼過後讓雲衛把人抬下去，然後在江綰的偷瞄中淡定向外走，江綰也不敢多遲疑留步，生怕雲珩發現然後悄悄向外走。

  等到重新呼吸到新鮮空氣，江綰才靠在門板上看著淡定冷漠的雲珩走出來。

  她裝作若無其事的走過去，「審問出來了麼？」

  「恩。」雲珩摸了摸她細軟的髮絲，當做什麼都沒看見，寵溺的勾唇，「我們回去。」

  江綰點頭，也覺得暫時不需要想那麼多。

  雲珩說他們十天就大婚，她還是安心當好新娘，暗中不少人都在等著要她的小命。

  雲珩說出去籌辦大婚的事情，江綰請了繡娘過來準備學習繡花。

  誰知道寧風到她們的新府邸，還在身側帶來一丫鬟。

  「你會繡花？我還以為你只會除草。」寧風打趣。

  江綰抬頭就聽到寧風調侃，然後看到他從身後拽出來帶進來的丫鬟，「今天我從宮裡帶來一人，你陪她出去逛一逛？」

  身後的丫鬟怯生生摘掉頭頂遮掩住的帽子，露出一張素白乾淨的小臉，然後展現在江綰面前，原來是九公主，寧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