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叔侄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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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家強雖然在山河圖裡面無休止地度過了五天，但絲毫沒有疲勞之色，反而精神抖擻。他肩上扛著寬口鋤頭，走向屋後的果林。

  路經大水溝的時候，發現這兒的魚類更加集中，來回遊弋。這條大水溝連接的是一條本土發源的楚家河，楚家河最後流入村口的銀岩河，所以這裡溜進來一些魚類也不足為奇。

  楚家強印象最深的是，每當下大雨，銀岩河發大水，大量的魚類就會游進楚家河安度。那個時候，到楚家河撈魚，那才叫痛快。就算在這些連接起來的大水溝，一樣能夠逮住不少魚，這也造成了村裡面老老少少都是捉魚的好手。

  見沒人，楚家強又放了點靈水進去，引來不少魚類的爭奪，遠處伺機而動的水鳥猛地射過來，瞬間叼起一條三指寬的鯽魚，然後迅速飛回果林。

  楚家強望去，發現這裡的鳥類也增加了很多，看樣子，是準備安家果林了。他苦笑著晃了晃頭，沒想到自己的無心之舉，搞得自己果園生物鏈密集起來。沒有再理會這些，楚家強馬上大幹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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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楚家強就是一個鋤草高手，雖然被擱置了四五年，但功力還在。只見他雙手相向握了鋤頭，讓鋤頭與身體保持平行。鋤草時，雙腿微屈，身體微側，右傾，整個姿勢優雅而又頗具紳士派頭。他大鋤輕輕一刨，塊塊草皮整整齊齊地被削翻，鋤頭再輕輕一送，草兒脫了泥土浮於表面，曬乾後就能成為有機肥料。

  期間，楚家強只休息了一次，就坐在黃皮樹下，順手摺了一枝黃皮吃了起來。直到旁晚，太陽落山之時，楚家強才收工。這時，已經將一半的草清除了，再來一個下午，相信就能搞定。

  這速度也有點嚇人，至少村裡面沒有人能及。村裡面不少老人家的技術比楚家強好，但體力不及楚家強，要知道剛才楚家強只休息了十來分鐘。這就是修煉帶來的好處，楚家強自然也能感受到。

  回到二叔家，二嬸剛剛餵完豬。堂妹一邊聽MP3，還一邊看書，都不知道這丫頭是在聽歌，還是在看書，實情只有她自己知道了。二叔幹活還沒回來，看時間也差不多該回來了。

  「阿強，沒做慣工，累了吧？都讓你先不用管，等過兩天空閒了，我們去幫忙。」二嬸笑著說道。

  「沒事呀！那點土地，我都幹完一半了，後日再搞半天，就應該完了，沒必要那麼麻煩。」楚家強搖頭道。

  二嬸明顯一愣：「一半？那麼快呀！」她知道這孩子以前鋤草很有一手，但好像很久沒有動手了吧？

  「呵呵！一開始還有點生疏，但很快就恢復了，加上這幾年鍛鍊跟得上，力氣還行。」楚家強解釋道。二嬸聽了，才將疑惑暫時放下。

  過去跟堂妹聊了幾句，然後就先去洗澡。二嬸開始著手做飯起來，晚上吃的是豆豉燜豬肉，然後再炒一個青菜，很簡單的一頓飯，但楚家強很喜歡。尤其喜歡那燜豬肉，肥而不膩，色佳味香。豬肉就像豆腐，夾的時候得輕輕來，不然很容易碎，放佛入口即化。

  這道菜做法簡單，但時間要求長一點，很像東坡肉的做法。豬肉是五花肉，加上豆豉、八角和小蕙，用慢火慢慢悶。

  飯後，二嬸忙著剪紙。因為明天就是楚家雄的大喜日子，禮物不能就這麼扛過去。在農村，很多禮品都是要貼上紅紙剪的雙喜字，圖個吉利和喜慶。

  「二叔，我跟你說個事。」楚家強有些鄭重地說道。

  「嗯？好，你說。」二叔一愣，隨後認真聽起來。

  「我不打算出去了，今後就留在村里。」楚家強醞釀了很久，終於說了出來。

  二叔一家全都目瞪口呆起來，不敢相信地望著楚家強。楚家婉突然歡喜道：「好呀！以後就能經常看到哥了。」

  二嬸也有些欣喜地點頭道：「不想出去就留下來吧！外面也不見得很好。」

  二叔瞪了她們母女一眼，用手敲了敲桌子，沉思片刻說道：「千萬別拿自己前途開玩笑，你讀書那麼多年，不就是為了在外面創一番事業？現在已經走上正途，為什麼突然放棄？還有，你留下來有什麼打算？」

  「這次回來，感觸很深。我們楚家寨太貧窮落後了，要是有能力都往外跑，我們這永遠都只能是落魄戶。我準備回來針對我們山區搞創收，成功的話，帶動大家一起富裕起來。雖然這想法還有些天真，但不得不做。」楚家強半真半假地說道。

  二叔的臉色才好看一些，楚家強學到本領，還不忘自己家鄉，飲水思泉，這讓二叔很欣慰。但正如楚家強自己說的，想法有些天真，真正實現，恐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到時候可能不但收不到效果，還耽誤了楚家強的前程，這是二叔最為擔心的。

  「你有具體的計劃嗎？比如說往哪方面搞創收。如果可行的話，相信大家都會雙手贊同。難度太大，甚至可能性太小的話，你還是回去工作，等有成就了，一樣能為家鄉做事。」別看二叔讀書不多，但考慮的問題還是很周全的。

  「我認真分析了一下，其實我們這十分適合水果的生長。地處亞熱帶，熱量充足，地勢較高，日照充分，加上晝夜溫差大，很容易讓水果積累糖分，能提高水果的質量。」楚家強先洋洋灑灑地對家鄉的情況分析一遍。

  見二叔嘴巴張開，就知道他想說什麼了，緊接著說：「二叔的想法我知道，沒有銷路。但其實銷路不是問題，只要把好質量的關，銷路自然會找上門。最重要的是，我們不要用化肥、農藥，儘量使用農家肥，保持水果的純天然，這在城市是很受歡迎的。」

  儘管楚家強說得好像很在理，條條是道，但二叔等人依舊對水果不懷太大希望，相信村裡面的人也是這個想法。以前村裡的八叔公一家就專搞過水果，為此還養起蜜蜂來，蜂蜜倒是賣了點錢，但幾乎賣不出的水果最後爛在地里，此後再沒人敢打水果的主意了，安安心心耕田。

  「我知道你們不放心，我留下來試兩年，要是不出成果，我再外出也不礙事。」楚家強語氣堅定起來。

  二叔苦笑起來，聽到這語氣，幾乎可以肯定這小子趕不走了。對這個侄子還是很了解的，一旦決定下來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動。

  「那就留兩年試試看吧！需要二叔幫忙的儘管開聲。」二叔只好點頭，心想這事情得找村長老叔商量商量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