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刺客的身份

  「混帳，這群蠢貨。」

  龍啟看著這群文官遞上來的奏摺，只覺得怒不可遏，隨手就將手上的摺子擲出去數米。

  「陛下息怒。」有喜小心謹慎的為龍啟又換上了一壺新茶，連頭也不敢多抬片刻。這還是十二殿下受寵以來，他第一次見著陛下發這麼大的氣，此事還是與十二殿下有關。

  有喜公公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慢慢的關上了殿門。

  「你過來。」

  

  聽了他的話，一旁一個面容青澀的小太監走過來彎著腰，聽著他的吩咐，「去錦繡宮，把十二殿下請到養心殿來，就說陛下生了好大的氣。」

  「是。」

  有喜看著外頭高掛在空中的日頭，只是心中感嘆伴君如伴虎，也不知他這一生能否一直順遂到步入黃土的那一刻。

  聽到殿門緩緩的打開，龍啟怒火更盛，徑直拿起手上的摺子，就朝著殿門口扔了過去。

  龍連理沒想到他會忽然這麼做，驚跳了起來，突然就理解了有喜公公給她帶的那句話：陛下生了好大的氣。

  感受到熟悉的氣息，龍啟猛地抬頭，從位子上站起，朝著她快步走來，「理理，父皇有沒有傷到你？」

  龍連理咽了咽口水，雖然知道皇帝爹爹並不會傷害她，可真正見到他生氣，心裡還是有幾分害怕的。

  「都是因為這群混帳，拿著朕的俸祿，不把心思放在百姓身上，日日要插手朕的家事。」

  只要是有關於龍連理的事，無論是否與社稷百姓有關，對於龍啟來說，這都是他的家事。

  說到這裡他又把有喜叫了進來。

  「陛下。」

  「傳朕的旨意，將那些上奏污衊十二殿下的朝臣全部拉到午門處斬，即刻去宣朕的旨意。」

  「等等，有喜公公你先出去吧。」龍連理對著他擠了擠眼睛，有喜又抬頭看了龍啟一眼睛，隨後與她對了個眼神，很快便行禮退下了。

  跟在龍啟身邊這麼多年，若是沒有幾分機靈，恐怕也早死了千遍萬遍了。這斬殺朝臣一事可大可小，但一旦做了便無法挽回，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理理，你還是要替這群混帳求情？你可知他們在奏摺上寫了什麼，又要求父皇如何處置於你？」

  龍連理搖了搖頭，那奏摺上寫了什麼她自然不知。她在意的只是不想讓皇帝爹爹再犯無謂的殺孽。

  「皇帝爹爹你難道不想查清楚那些刺客的身份嗎？」雖然這一點是龍連理一直都想弄清楚的，可她此時提起也只是想讓龍啟轉移注意而已。

  「祭天大典那日發生的事情，難道皇帝爹爹就不覺得奇怪嗎？」為何那些刺客不敢對她動手？難道就因為他們也覺得她是天瀾國的保護神？龍連理並不太信。而且她隱隱約約覺得這一定與她有莫大的關係，只是此事從何而解，她就不得而知了。

  龍啟蹙著眉看她，似乎也在回憶那日發生的事情。

  「所以，理理是想查清楚那些刺客的身份？」

  龍啟一頓，才繼續說道：「理理需要父皇如何幫你？」

  龍連理細細的想了想，這件事她還得小心謀劃，「皇帝爹爹，不如你就陪理理一起演一場戲吧。」

  等到她將自己的計劃大致說明白之後，龍啟也頗為讚許的點了點頭，用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等龍連理從養心殿走出來之後，一道聖旨也隨之頒布了下來。

  「十二殿下勾結刺客意圖謀害聖上，令三日後推出午門斬首，求情之人以同謀者論處。」

  等待處斬的這三日，為了真正掩人耳目，龍連理確實是被龍啟關進了死牢。只不過有著有喜公公的照顧，這三日她的日子卻也不是十分難過，只在牢中靜待三日之期到來。

  三日之期已到，當日正午，龍連理便被禁衛壓赴刑場。周圍百姓皆對她指指點點，不懂龍連理為何會做出如此喪盡天良之事，竟然勾結刺客去刺殺自己的父皇。龍連理看著四周的情景，百姓將囚車圍的水泄不通，這場景並不比祭天大典那日要少些熱鬧。

  行刑時，刑場上也烏壓壓地站了一片。很快繪子手提刀落下，龍連理當場人頭落地。龍啟還特意下令讓那些上了奏摺的朝臣們都來觀刑，見龍連理身死，眾人面上皆露出幾分滿意的神色。

  就在執行官準備令底下的人處理屍體之時，在人群之中突然又冒出一大批的刺客，利刃直對觀刑的龍啟的而來。百姓們四散而逃，女人孩子哭天喊地，場面一片混亂。

  那些刺客仿佛確定了龍連理身死的消息，行事也仿佛更加百無禁忌，刺客們勢如破竹很快禁衛軍就落了下風。

  龍啟漸漸不敵，手臂上也被刀刃砍傷。就在刺客要取他性命之時，龍連理撒下面上帶著的人皮面具，很快就擋在了龍啟的身前，她身上還穿著太監的宮裝，整個行刑過程龍連理都一直站在龍啟的身旁。

  那個衝上來要取龍啟性命的刺客，看到龍連理忽然出現在他的面前，那僵愣的動作連她也察覺出了不對。不過這卻讓龍啟抓住了時機，一劍便刺穿了他的肩膀。

  刺客揮劍抵擋，很快就大退了幾步。龍連理站在原地就這麼看著他，心中一種異樣的情緒湧起。

  「局勢有變，先撤。」那刺客大喊一聲，很快就帶著其他同伴逃離了。龍連理細細的辨著他的聲音，也覺得不像是曾經聽過的。

  龍啟扔掉了手中的劍，走到龍連理的身邊，語氣中頗有些猶豫，「朕剛剛刺傷的那人，似乎是他們的頭領。」

  「理理。」龍連理抬頭望過去。

  龍啟此刻蹲下身子，歡喜道：「你又一次助父皇轉危為安，可能朕說的沒錯，你確實是我天瀾國的福星。」

  隨後他伸手掀了地上已被斬首的人的人皮面具，赫然是一張陌生的臉。

  「這是一位判決秋後處斬的死囚，今日提前行刑。」

  如今量誰都能看出來，這都是陛下和十二殿下演的一場戲了。

  雖然這一次引蛇出洞還是沒能如願抓住他們，可剛剛因為龍連理的存在，讓龍啟化險為夷，這也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們所看到的，誰也抵賴不得。朝臣們聽見龍啟的說詞也漸漸的改變了心意，心想也許真的是他們錯了。

  想通之後，在場的朝臣皆跪下向龍連理請罪，「臣等愚昧無知，讓殿下受苦，求殿下恕罪。」

  龍連理下意識的看了龍啟一眼，只見他面上帶笑，一副任由她自己處置的模樣。

  看著跪了一地的朝臣，龍連理深吸了一口氣，「你們都起來吧，本殿下並沒有責怪你們的意思，只希望日後你們多將心思花在朝堂社稷上面，為百姓造福請願。」

  說完這些話後，龍連理便令他們起來了。只不過她的目光一直看向刺客們逃竄而去的方向，不知為何，想起那個刺客頭領看她的眼神，龍連理只覺得如見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