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趙府第一次鬧騰
2024-05-29 02:48:57
作者: 凡塵落素
老太太話還沒說完,李迎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嚎起來了。
一眾人杵在那,呆呆的看著她邊拍著大腿,哭嚎著,「我這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啊,這輩子命這麼苦,我說怎麼每年捎回來的東西越來越少,幾個哥哥都比他多,原來是在外面養了個妾還生了娃,我就想著為何不接我們娘幾個到他身邊,老天爺啊,我怎麼這麼苦命啊,我跟著他過了多少苦日子,等他做了官,就把我們娘三個拋棄了。
起身哭喊著,「活不成了,活不成了,我不活了,」話畢,就要往牆上撞,眾人趕緊拽了住。
哭嚎了半個時辰,誰勸都勸不住,老爺子進來也沒震住,直到大伯父晌午下衙進了內宅,被眼前場景驚住了,眼睛瞪大看著地上坐著哭嚎的李迎花,看向趙允恭,「這是怎麼了?」
趙允恭氣的繃著臉不說話,王桂花氣的也在抹眼淚,大伯母嘆了口氣,說道,「老四在外面找了個妾侍,孩子的嬸娘今天才知道。」
「什麼時候的事情?」
「娃都四五歲了,還兩個,應該是剛當縣令時的事情了。」
大伯父眼睛冷冷的看著趙允恭,「這個兔崽子,看我回頭不收拾他,爹,你同意的?」
「是我同意的,你爹剛開始也不同意,我想著他一個人在外面,沒個人照顧,他信里說,那女子是縣城富商家的女子,知書達理,他甚是喜歡,所以,我就同意了。」老太太陰著臉回道。
大伯父氣的拿起茶碗又重重放下,「你們糊塗,怎麼不和我商量下,這老四也是糊塗,幹了這麼個蠢事,這家裡以後能安寧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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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父黑著臉看向李迎花,「老四家的,你先起來,這麼多下人看著呢,你讓娃以後怎麼見人。」
李迎花聽見這句話,抹著眼淚爬了起來,看著大伯父,「大哥,你要為我做主啊,我是在趙家最窮的時候嫁進來的,我的嫁妝都貼補了他讀書,沒想到他個沒良心的,做了官,好起來點,就在外面養妾侍,大哥你說,惟聰明年就15了,再有兩三年都到了娶媳婦的年齡了,他取個妾侍,娃才幾歲,這不讓人笑話了去,」李迎花梗咽著說道。
大伯父嘆了口氣,「這娃也生了,你在這哭有啥用,我就是給你做主,那妾侍已經生了兩個娃子了,我總不能讓娃沒娘吧。」
「那我和娃們怎麼辦?」說著李迎花又哭嚎了起來。
大伯父皺著眉頭,坐到那,看了半響又放生大哭的李迎花,突然拍了下桌子,「這個王八蛋,自己才是個七品縣令,那點俸祿都不夠養妻兒老小的,還有閒心養妾室,惟明,這會給你那個混帳爹寫信,讓他辭官回來,帶著妾侍,看我不把他腿打斷了,躺在家裡,我養他,」惟明沒有吱聲,李迎花一聽要辭官,停下哭聲說道,「大哥,那官辭了,以後我們家惟聰取個媳婦都不能取個大戶人家的,萬萬不能辭。」
大伯父站起來,「那你說,該怎麼辦?」
四嬸娘支支吾吾也說不上來該怎麼辦。
大伯父走到李迎花身邊,「這樣,我把妾侍接過來,你和惟聰,雲惠到老四那邊去。」
大伯母看向王桂花,「娘,您剛才說老四要回來,是什麼情況?」
大伯父瞅著祖父祖母,祖父半響紅著臉說道,「老四來信說,縣令保不住了,他的小舅子把人打死了,連累了他。」
大伯父拿起茶碗扔在地上,「難怪做了幾年縣令做不出半點政績,妾的娘家應該就在那個小縣城,心思都在妾和妾的娘家上了,最後還被小舅子連累的丟了縣令,爹,娘,你這是在害老四啊。在害他,你們知不知道。你們糊塗啊。」大伯父說的老太太和老爺子,臉一陣紅一陣白。
「是我糊塗了,娘真是糊塗了。」
「娘,你也不要責怪自己了,你也是心疼老四一個人在外面,沒想那麼多,以後家裡的事情,在不要瞞著則知,有什麼我們一家子有商有量,和和睦睦的,你說對不對,娘。」大伯母拉起王桂花的手,輕聲說道。
王桂花抬眸看著大伯母,「老大媳婦說的對,我考慮的欠周全,以後,家裡聽老大的。」
一場鬧劇終於結束了。
李迎花在瑾茹瑾涵的攙扶下哭哭啼啼帶著惟聰和雲惠回屋了。
屋裡留下大伯父,大伯母,祖父,祖母,惟明,靜殊,四個人坐在各自的椅子上低著頭,沉默了半響,大伯父抬起頭來,對著祖父祖母,
「爹,娘,兒子說你們是不對,我也是情急之下才說的您二老糊塗了,您二老別生氣。」
「則知,這件事,是我們糊塗了,你說的對,如果不是妾室娘家,老四就不會丟官,我們真老糊塗了。」老太太抹了把眼淚說道。
「嗯,娘,爹,我們家四個媳婦,都是在我們家最窮的時候嫁進來的,你們也清楚,當時我們家表面還算可以,實際我們四個兄弟因為讀書花費很大,家裡都是勒著褲繩生活的,要不是他們四個媳婦陸續帶來的嫁妝,和靜姝母親的想辦法辛苦的掙錢,我們估計都會餓著肚子,人不能忘恩,媳婦們在最苦的日子幫著挺過來了,開始享福了,卻把人家拋棄了,這是人做的事情嗎。」
老爺子臉上瞬間掛不住了,「不過是個妾侍,老四家的是妻,以後妾要聽妻的。」
大伯父聽後氣的聲音沙啞道,「爹,你見過哪家的妾侍和妻兒和睦相處過,表面是聽著,暗地裡哪家不鬧著,不算計著,甚至都算計的出了人命。」
老頭子聽了瞬間氣勢蔫了下來。
「我們趙家出生寒門,朝中又沒有一點點的根基,甚至連人脈都沒有,稍有一點不慎,連個幫我們說話的人都沒有。」大伯父說完停頓了會,哽咽道,「寒門人的仕途沒有根基和人脈在官場上受盡委屈和刁難不說,每天還要小心翼翼的,唯恐一個不小心得罪了誰,或者把事辦砸了,丟了官帽不重要,家人們的性命有可能被搭上。表面族裡人看著我們風光,實際過的還不如族裡人自在,我知道你們最疼老四,你們這樣放縱老四,你們知不知道是害了他,老四家那位本來也不是個聰明的,小肚雞腸的算計著,想必那妾室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年後述職,老四因為沒有政績挨了皇上的罵,差點撤了縣令一職,老二當場求了情,縣令保住了,但是老二也失去了升調的機會。這也就算了,老四又因為妾室的娘家丟了官職。你說這,哎,真是應了一句老話,老人糊塗,家裡就不會安寧和順暢。」大伯父生氣而無奈的繼續問道,老四現在什麼打算?」
老太太偏過頭,不看大伯父,老爺子,黑著一張臉,張了幾下,最後從嘴裡冒出一句:「老四,只是信上說他下個月攜妾室和孩子回安北府,讓我和你吱一聲。」
大伯父聽完臉都黑的不能在黑了。「這一個不聰明的妻子在加一個不省心的妾室,都不是省油的燈,這趙府以後熱鬧了,只要不成為這小小安北府各世家府上的茶餘飯後笑柄,我就磕頭燒香了。」
趙惟明看著祖父,「大伯父供著我們這些孩子讀書,還養著府里的上上下下,老老小小,各種來往的應酬,他們再回來幾口人,大伯父那些俸祿肯定是不夠的,生活窘迫,對趙府不利,對大伯父更不利,同僚看不起,辦起公事,配合的人就少,這樣政績也不好做。政績沒有,沒有根基和人脈的寒門是無法升官的。」王桂花吃驚的看著趙惟明,他停了一會,繼續說道,「趙則棋是個男人,理應負起養家的責任,不能在趙府白吃白住,他考過進士,做個夫子,養活她的妾侍和孩子應該還可以。妾侍來了,讓他用自己的銀兩在外面養著,以李迎花的性子會鬧的滿城皆知,大伯父剛來府城任職,且不能因為內院的鬧騰,影響了名聲,小瞧了大伯父連府院都管不好,同僚一起辦事也不會給力的,政績就會受影響。所以,還要你二老出面和趙則棋說清這厲害關係,安排妥當,再不可胡來,趙家沒有根基,讓大伯父整個沒有升調的機會,甚至丟了官帽。趙家以後就沒有什麼指望了。」趙惟明一口氣說完,在沒看任何人驚訝的表情。
趙允恭低垂著眼眸,從剛開始神情吃驚到後來眉宇間微帶著怒氣,最後揮了揮手,「好了,我也累了,你們都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