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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打入天牢

2024-05-29 02:34:25 作者: 滿城花雨

  肖劍秋將傅天鵬五花大綁後,讓幫中弟子拿著狀紙及「兇器」到平江府告狀。平江府知府吳曦升堂審案,只聽他驚堂木向下一拍,隨即大聲呵斥道:「堂下所站者何人?」

  見吳曦問話,幫中弟子首先答話道:「啟稟知府大人,草民乃是長鯨幫弟子,奉我家現任肖幫主之命,將行刺老幫主的兇手帶到府衙。請青天大老爺為我們主持公道。」

  吳曦聽話,轉了轉綠豆小眼,捊著幾根稀疏的鼠鬚鬍子,故意扯著嗓子嚷道:「為官一任,當造福一方,爾等放心,我定要讓兇手認罪伏法,以平息民怨。」

  吳曦說完這番話,又將目光移到傅天鵬身上。此刻傅天鵬俊朗陽光的臉上,充滿了憤怒。吳曦將傅天鵬的樣子,不由得吃了一驚。不過很快,他又恢復了鎮定。吳曦又抄驚堂木,「啪」的一聲,重重拍在案几上。

  接著吳曦指著傅天鵬詰問道:「大膽賊人,來到平江府大堂不思認罪悔過,臉上居然還有不滿之意。似你樣負隅頑抗的犯人,本大人見得多了。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也不知本大人的厲害。來人啊,給我重打一百大板。」

  此刻,兩排衙役聽見知府發話,兩人按肩,兩人壓腿,把傅天鵬牢牢制住。接下來,又有兩個衙役,你一板,我一板,照著傅天鵬的脊背狠狠地打了下來。板子上下翻飛,很快傅天鵬的後背就變得血紅一片。傅天鵬咬緊牙關,銳利的眼睛噴射著怒火。

  堂下長鯨幫弟子抿嘴偷笑,堂上的知府吳曦怪眼上翻,清了清嗓子說道:「賊人,你招是不招?」傅天鵬衝著吳曦「呸」了一口,輕蔑地回答道:「我傅天鵬為人光明磊落,不是我做的事情,憑什麼招認?我若屈服於爾等的威懾,豈不是有損於我父親一世的清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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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曦聽後大怒,喝令衙役繼續對傅天鵬施以重手。他正要擲簽發令,長鯨幫弟子輕咳兩聲後。師爺梅義在吳曦耳邊嘀咕了幾句,吳曦再次驚堂木一拍,喝令「退堂,將犯人打入天牢,擇日再審。」

  到了密室後,長鯨幫弟子將一封書信和一萬兩銀票遞到了吳曦手中。吳曦見到銀票後兩眼發光,他嬉皮笑臉地對長鯨幫弟子說道:「肖幫主真是見外了,如有用得著吳某的地方儘管開口就是了。送這麼多銀兩,豈不是太見外了。」

  長鯨幫弟子施禮答道:「吳大人為地方事務殫精竭慮很是辛苦,這些銀兩就算是地方百姓對大人功績的肯定。」吳曦聽了弟子的拍馬奉承,蛤蟆大嘴樂得合攏不上。

  他讓師爺梅義把銀票收好後,又轉而告訴長鯨幫弟子,習武之人不同於普通百姓,就是把他們打死,恐怕也不能令他們招認。這可是個棘手的難題。

  吳曦此言一出,長鯨幫弟子也沒有了主意。他傳話知府,只是按照肖劍秋的意思辦,然而肖劍秋在信中也沒有具體的策略。師爺梅義見吳曦和幫中弟子都沒有主意,他嘿嘿地冷笑幾聲,然後說道:「大人,有道是賊咬一口,入骨三分。咱們只需找幾個證人,都堂上指認傅天鵬即可。有外人為長鯨幫作證,更有信服力。然後咱們再趁著這小子不備,讓他在狀紙上畫押。那樣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將他就地正法,

  這樣不但幫肖幫主解決了心腹大患,還會讓大人的清名遠播。」

  吳曦聽了梅義的話後,指著他大笑道:「哈哈哈,還是你有辦法。我看咱們兵分兩路,一路由馮捕快帶人和長鯨幫尋找傅天鵬當日滋擾生事的證人,另一路由梅師爺你負責,儘快核定審清傅天鵬的罪名。」

  捕快馮正根據長鯨幫弟子提供的情況,找到了傅天鵬當日生事的「太白居」酒樓。馮正到了酒樓後,王掌柜笑臉相迎,拉過凳子對他說道:「這不是馮捕頭嗎?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馮正面無表情地對王掌柜說道:「數月前在你酒樓發生的事情,你可還記得?」王掌柜聽了馮正的話後,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他面帶疑惑地回答道:「馮捕頭,小店一向奉公守法,足額上繳稅銀。可沒幹什麼違法亂紀的事啊。」

  馮正沖他擺了擺手,厲聲呵斥道:「王掌柜,你別跟我揣著明白裝糊塗,我的問話可沒明確指向你。我要向你詢問的是發生在你們酒樓里的鬥毆事件。」

  經過馮正的提醒,前塵往事在王掌柜的腦海里泛起波瀾。他又想到了那個仗義援手,面容清秀的少年俠客。於是他將當日事情的整個經過原原本本地告訴了馮正。馮正命隨行捕快將王掌柜的話記錄在案,

  並要他聽後傳喚隨時到堂。

  臨行前,王掌柜拉著馮正的衣袖說道:「馮捕頭,傅少俠可是位義薄雲天的好人,你可要秉公執法,為他伸張正義啊。」馮正點了點頭,將筆錄疊好後放入懷中後,準備與長鯨幫弟子尋訪下一位證人。

  離開「太白居」後,長鯨幫弟子對告誡馮正,這次尋訪證人以指認傅天鵬的「罪行」,可是知府吳大人的意思。馮正見長鯨幫弟子言語之間,流露出威脅的意思。他橫眉怒目,瞪視著長鯨幫弟子。然後馮正義正辭嚴地對長鯨幫弟子說道:「馮某身在公門,做人做事只憑一個理字,在案情沒有查明之前,豈能胡亂抓人,隨意定罪?」

  長鯨幫弟子見馮正動了真氣,只好連連陪笑。跟著這樣人的在一起,長鯨幫弟子覺得無法將肖劍秋的命令執行下去,因此他找個理由離開了馮正。馮正也厭惡此等卑鄙的小人,也想尋個藉口打發了他。現在長鯨幫弟子自行離開,於知府的臉子上也過得去了,沒有人在身邊監視,馮正認為可以自己可以放開拳腳,痛痛快快地進行訪查了。

  二人分道揚鑣後,長鯨幫弟子回到幫內,他先將知府答應收拾傅天鵬的允諾告訴了肖劍秋,肖劍秋聽後哈哈大笑。只要讓長鯨幫置身事外,不在武林中樹敵,這事再好不過了。他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扔給這名弟子,誇讚他事情辦得非常好。

  這名弟子伸手去接銀子的時候,又滿了愁容地看了看肖劍秋。肖劍秋看到他這副頹廢的表情,不禁勃然大怒道:「瞧你這個樣子,好像鬥敗的公雞似的,你給我說,此次外出還發生了什麼事情?」

  見肖劍秋生氣,弟子吞吞吐吐地告訴他,平江府衙的捕頭馮正不給面子,他要憑藉自己的調查,傅天鵬案子的來龍去脈弄清楚。「敬酒不吃吃罰酒。」肖劍秋盛怒之下,一掌下去,將茶几上的青瓷茶碗拍了個粉碎。隨後,他對弟子說道:「你把這件事告訴吳知府,讓他收拾馮正。

  弟子領命,準備動身前往吳曦的府邸。弟子轉身將要離開的時候,肖劍秋連忙叫住了他。肖劍秋沖他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見沒有其他人在場,藏在內室屏風後的人走了出來。這個人左臉頰有一個深深的刀疤,面相十分兇惡。他不是別人,正是強盜路強。

  路強左腿站地,右腿蹬踏在椅子上,身體前弓,像只狩獵的猛虎般,用犀利的眼神看著肖劍秋。短暫的沉默過後,路強對肖劍秋說:「凡是阻礙咱們的人,都得清除掉。你現在已經掌握了長鯨幫的幫務,只要好好替兀朮元帥做事,大金國是絕對不會虧待你的。你不是想當武林盟主嗎?眼下金國高手已經分批南下,只要計劃得當,少林、武當、峨眉、崆峒這些個門派逐個剷除,這個願望一定會實現。」

  聽了路強的話後,肖劍秋的眼中透出一股殺氣。他說道:「開弓沒有回頭箭,絕對不能容忍有人破壞我的計劃。」路強點了點頭,縱身躍窗閃到了外面,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

  深夜時分,一抹烏雲追逐著冷月,四下變得漆黑一團。王掌柜站在櫃檯前,借著微弱的油燈正整理著一天的帳目。突然屋頂傳來瓦礫的破碎聲。王掌柜在大為震驚之際,只見一個黑衣蒙面人手持魚腸刃劍,以一招「蛟龍入海」式,照著他的心窩戳了過來。

  王掌柜不會武功,行兇之人的身手疾如風,快如電,令他躲閃不及。眼看王掌柜性命堪虞的時候,他身旁急閃出一個人來。此人施展太祖長拳上前迎敵。先前的黑衣人把精力都集中在王掌柜的身上,絲毫沒有注意會有人偷襲他。

  因此施救的這個人,他的兩隻鐵拳狠狠地打在了黑衣人的腹部。黑衣人受到重擊後摔倒在地,他用雙手將身體撐起來後,又朝著王掌柜這邊扔來兩個鐵丸,施救的人又抄起桌上的銅盤遮擋。「噹噹」兩聲後,鐵丸應聲落地。偷襲的黑衣人趁著這個時間,破窗逃離了酒樓。

  王掌柜連連稱謝道:「不知您是哪位,救命大恩老朽沒齒難忘。」施救的蒙面人將面罩摘去,王掌柜一看,原來是馮捕頭。王掌柜對馮捕頭說道:「馮捕頭,小的一向與人為善,不知是什麼人要置我於死地?」

  馮捕頭告訴王掌柜,只因為他多嘴,破壞了別人的計劃。王掌柜聽了馮捕頭的話,立時明白了其中的緣由。他詢問馮捕頭該怎麼辦?

  馮捕頭告訴他,現在收拾細軟銀錢,帶上家小,喬裝打扮後趕緊離開這裡。

  王掌柜驚慌失措地說道:「馮捕頭,現在正值深夜,我縱是想逃,城門官也不會放行啊。」馮正告訴王掌柜,讓他先打點好一切,到了城門口的時候,自己會隨後趕來。

  就這樣,王掌柜喚醒家人,把東西裝上馬車後匆匆忙忙朝著東城門駛去。到來城門口,城門官以夜深不能出城為由,將王掌柜攔了下來。這時,馮正出現,他手持知府手令,讓城門官開了門。王掌柜臨行前,馮正對他說道:「王掌柜,你這是要回冀州老家嗎?」

  王掌柜知道馮正這麼講,是在混淆別人的視聽。他心領神會地嚷嚷道:「是的,多謝馮大人照顧。等我回老家那邊探望親友後,再回來。」

  馮正又囑咐了王掌柜幾句,便轉身沿著一條街巷走去。夜色如墨,馮正很快就消失了。刺客回去向肖劍秋復命,告訴他有人將王掌柜救走。肖劍秋卻出乎意料的並沒有責罰他,這令刺客感到不解。肖劍秋對刺客說道:「這事你馬上告訴吳大人,他知道該怎麼做?」

  刺客不敢怠慢,出門往知府住處奔來。知府吳曦見肖劍秋派人報告行刺失敗的消息後,吳曦親自給刺客倒了一杯熱酒,讓他先壓壓驚。刺客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不一會兒他感到五臟內像火燒般的疼痛。刺客指著吳曦說道:「你.......你......你好狠毒。」

  吳曦瞪了他一眼,對刺客說道:「告訴你,暗算你的人應該是肖劍秋。他讓我收拾你,只是不想落下麻煩。要怪就怪你辦事不利,阻礙了我們的計劃。」

  刺客死後,吳曦立刻叫來師爺梅義,他讓梅義把刺客的屍體神不知,鬼不覺的處理掉。梅義帶著人將刺客的屍身抬了出去,幾個人往密林行進。待坑穴挖好後,他們將刺客的屍體掩埋了。為避免有人發現端倪,梅義有命人在上面撒上了干土。

  他們來得悄無聲息,離開也是悄無聲息。但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梅義的卑鄙行徑,被一個藏在暗處的人瞧得一清二楚。待梅義走後,這個人從樹上縱身躍下,在干土旁邊的樹幹上做了一個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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