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劍拔弩張

2024-05-29 02:25:27 作者: 韶光晚

  裴彥看了一眼遲挽月,開口道:「此前,臣與小郡主兩情相悅,幾欲談婚論嫁,可不知道為何,一夜之間,小郡主待臣如同寇敵,臣百思不得其解,如今看小郡主與別人如膠似漆,便覺得心如刀割。」

  「只想問問小郡主前後反差怎麼如此之大?若是臣做錯了什麼,也應該與臣明說,而不是……」

  說著話,裴彥像是受了多大的屈辱似的:「而不是當著全城百姓的面,與晉王牽扯不清,還屢屢欺辱於臣,臣實在是想不通。」

  遲挽月氣的牙痒痒,好啊,裴彥居然敢在今日倒打一耙。

  她還沒說話,遲瑞就站起身朝著寧昀拱手:「皇上,沒有談婚論嫁這回事,老臣一直沒有同意他們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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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裴彥對我的阿寶那可不是真心的啊,他做的事情樁樁件件都對阿寶不利,臣怎麼放心把女兒交給他?」

  裴彥朝著他作了一揖,可謂是禮數周到。

  「侯爺,下官是誠心求娶郡主,怎麼會對郡主不利?侯爺說這些話,可要講證據。」

  他賭遲瑞不會敗壞自己女兒的名聲,把自己曾派人毀她清白以及淮河畫舫的那件事情說出來,何況,他們手上現在沒有證據。

  依公子所說,迎簪已死,上回那兩個男人,寧懷昭也必不會留著,死無對證,能奈他何?

  果然,這話一出,氣的遲瑞臉色都青了,指著裴彥大喝:「你這豎子,居然還敢反咬一口,就你這個品性,你說我怎麼會把自己如珠如寶的女兒許給你?」

  遲挽月也氣的心臟疼,她可真是大意了,早知如此,就該多個心眼,留下證據。

  名聲毀了不要緊,也不能讓裴彥在此胡亂攀咬。

  這裴彥身後,定有幫手,否則,就他怎麼會有如此謀略?

  居然還能說動程家幫他。

  場面如此,程靈淑的臉上也露出了得意之色,在旁邊不動聲色的添油加醋。

  「皇上,妾身看裴侍郎對小郡主也是一往情深,這小郡主和侯爺一直說其品性不佳,卻沒有證據,確實難以讓人信服。」

  寧昀跟著點了點頭:「嗯,是有些說不過去。」

  見狀,跟裴彥站在一邊的心裡都美滋滋的,以為今日這事穩了。

  遲嫣臉上出現了著急的神色,側了側身子,看向寧昀:「皇上,阿寶不是這樣的人,威遠侯的為人您也了解,若不是有什麼事,他們定不會平白對一個人有這麼大的成見。」

  「姐姐,話也不能這麼說,妹妹看裴侍郎倒是情真意切的,也曾聽說這坊間傳言,說裴侍郎一直在等著小郡主回心轉意,都差點跪在侯府門口了呢。」

  遲挽月笑了一聲,眼裡淬著冷意:「貴妃身處紅牆之內,倒是對市井傳聞了解的很。」

  程靈淑的眼裡迅疾的閃過一抹陰霾,於眼尾消逝,隨後掩唇而笑:「小郡主的事情在長京鬧得沸沸揚揚的,本宮雖身處宮中,也是聽來了一二的。」

  遲挽月不想和她在這兒多費唇舌,連忙跑到太后身邊去,晃了晃她的胳膊:「太后娘娘,您不是說給阿寶做主嗎?今日這婚,您到底賜不賜啊?」

  「嗯嗯嗯,賜賜,哀家看這婚……」

  太后的精神有些不濟,在席上昏昏欲睡,也不知道下面的人都嘰里呱啦的說了什麼,如今聽見遲挽月這麼說,便順著她的話說。

  還沒說完,寧昀就呵斥了一聲:「荒唐!你如今與兩人糾纏不清,還未說清原委,就想讓太后與你賜婚,遲挽月,朕看你是仗著太后寵愛你,便不知天高地厚了。」

  寧昀氣的胸口起伏,還咳嗽了幾聲。

  一時間劍拔弩張,氣氛緊張的要命。

  遲挽月站起身,衝著寧昀行禮:「皇上息怒,小女並非是不講道義之人,小女早就與裴彥說清楚,從未在兩個人之間周旋。」

  遲瑞也站起身,聲如洪鐘,一心為自己的女兒撐腰。

  「皇上,今日就是您要砍了臣的腦袋,臣也要說,阿寶確實早就和裴彥斷絕來往,是他不死心,始終糾纏不清,還一連幾日守候在侯府門外,壞我侯府名聲,讓百姓看笑話,這件事,皇上您派人一問便知。」

  「還有,臣本不想說,是因為事關阿寶清白,那兩個賊人又已經被斬殺,如今也不得不說了。」

  「裴彥看臣不同意他們的婚事,便找人要毀我阿寶清白,被阿寶斬殺賊人後,還假惺惺的訴說深情。」

  說著話,遲瑞一掀袍子,跪在地上,腰板挺直:「分明是他裴彥品行不端,如今卻來污衊我阿寶負了他,皇上,您說這是何道理?」

  「今時今日,臣就算是豁出去這條命,也絕不能讓這無恥小兒信口雌黃,污我阿寶清名。」

  言辭懇切,句句泣血,聽的人動容。

  遲嫣沒想到遲挽月還有這麼一遭,驚的臉色都白了,連忙看向遲挽月:「阿寶,你如何?沒出什麼事吧?」

  遲挽月連忙搖頭:「娘娘放心,我沒事,幸而識破他奸計,才能有所防備。」

  裴彥沒想到遲瑞竟然真的把這件事情給說出來了,但是念及沒有證據,他心裡稍稍平靜了些,反而打算趁此機會,問出自己的疑惑。

  「侯爺如此說,可有證據?」

  遲挽月轉頭看向他,冷笑了一聲:「你不就是仗著賊人已被斬殺,才如此有恃無恐嗎?」

  遲瑞也跟著開口:「這事關阿寶的清白,若無此事,你覺得本侯怎會當著眾人的面和盤托出?」

  「好,既然郡主和侯爺都說那賊人被斬殺,我有一事不明,郡主是從何處得知我要如此做的?將那人叫來問問,若他說是我做的,我一定當場伏法!」

  裴彥努力挺直腰板,將這話也說的擲地有聲的。

  遲挽月抿緊了唇,她就是怕裴彥會追問這件事,才沒有說出來,沒想到,還真讓他反將了一軍。

  還沒想好要怎麼說,寧懷昭突然笑了一聲。

  他做了這麼大會兒的透明人,這會兒冷不丁的笑,讓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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