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反悔
2024-05-29 02:13:17
作者: 緣起丹青
老太君走了,因為雲兮的話走的很是安詳……
安樂侯府辦喪事兒,轟動了大半個璃京城,就連聖上都親自來侯府送了老太君最後一程。
楚秦當年能夠順利登上皇位,白廷山當居首功,可若無安樂侯府多年的暗中相助,他也不會那麼容易鬥倒前太子最終從一眾皇子中脫穎而出繼承大統。
如今安樂侯府老太君仙逝,身為聖上的楚秦親自來送她最後一程,更是在百姓間流傳出一段佳話。
白辰也來了,雲兮在食性館臨走前那聲發音不完全的「哥」並沒有引起他的注意。
他表情沉痛的拍拍秦沐風的肩膀:「節哀。」
他的聲音啞啞的,一旁的雲兮不由深看了他一眼,回禮時眼底明顯藏著不解。
「祖母早些年經常提起你,那日得知你回來她很是替白伯父開心。」秦沐風啞著嗓子說道。
「我應該早些來看望她老人家的……」
白辰的語氣里透著說不出的遺憾和愧疚。
他們說話的樣子熟稔又輕鬆,絲毫不似那日在食性館時拘謹疏離,雲兮眼底的疑惑更重了。
「祖母知道你剛回來事多不會怪你的,你來送她最後一程她一定高興。」
白辰微微頷首接過點燃的香對著棺槨拜了拜,將香插入香爐里,他在蒲團上跪好磕了三個響頭。
雲兮擰眉沉思,白家跟秦家的交情貌似很深?
老太君的棺槨在一眾哭天喊地的離別中下了葬……
雲兮全程跟著辦完了老太君的喪事,受氣氛影響也跟著哭腫了眼睛。
有些疼,她一邊用冷帕子敷著,一邊等秦沐風回來商量和離的事情。
心裡有些說不清的情緒堵著,她以為自己是在為了老太君的死難過,沒放在心上。
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她以為是秦沐風回來了,拿下眼睛上的帕子卻意外對上了柳如煙有些得意的眸子。
雲兮微微蹙眉,心裡那點兒不痛快仿佛被放大了。
她明知故問道:「你怎麼來了?」
柳如煙似乎是被她不要臉的問題給氣笑了,她微微仰頭挺直了胸膛,在雲兮的注視下,在屋子裡轉了起來,一副十足的巡視自己領地宣示所有權的模樣。
雲兮沒什麼表情的看著她,也不主動說話。
柳如煙自討了一個沒趣兒有些生氣。
「雲兮,老太君死了,你該按照約定跟大公子和離了。」
「我告訴你,你不要再妄想賴在侯府鳩占鵲巢,安樂侯府大少奶奶的位置是我的。」
「……」虧她之前還擔心她識人不清,如今看來她和秦渣男倒有幾分相配了。
柳如煙見她不說話,氣勢再度攀升:「你不說話是被我說中了想法對不對?」
「我就知道,你當初纏著我哥就是想利用他,根本就不是真的喜歡他。現在有了比他更好的人出現,你怎麼可能輕易放過。」
雲兮煩躁的蹙眉,柳如煙這條瘋狗一定有病。
「你放心,秦沐風那個渣男我還看不上。我會儘快跟他和離的,不會耽誤你做侯府大少奶奶的。」
「最好是這樣,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哼!」
柳如煙放完狠話就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有侯爺夫人給自己撐腰,她才不會把雲兮這個勢利眼的女人放在眼裡。
雲兮靠在椅子上頭疼的向後仰著頭,重新把帕子蓋在了紅腫的眼睛上。
這個秦沐風怎麼還不回來?原本她還想看在他悲傷過度的份兒上,晚幾天再跟他說和離的事兒。
現在被柳如煙這一鬧,她突然覺得有些沒必要了。
自己跟他本來就是一場各取所需的交易而已,柳如煙說的對,老太君死了,她們之間的交易也該結束了。
免得讓某些人覺得她貪圖侯府富貴,想憑一紙婚書賴在這兒惹人嫌。
秦沐風拖著滿身疲憊的身體剛一進來,就覺察出了空氣中不同尋常的氣息。
他捏了捏眉心抬步走了進來,見雲兮正在打包自己的衣物等隨身物品,一下就想到了什麼。
腳下的步子僵硬了一瞬,他心裡有些苦澀。
他剛剛弄清楚自己對她的心意,尚不知該如何處理,就經歷了跟祖母的生離死別。
她這般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自己,還真是毫無留戀,也對,自己對她來說只是各取所需的合作夥伴罷了。
心底一大股酸楚涌了上來,祖母那麼看好她,對她那麼好,她竟然在祖母剛走就想要離開?
這一刻,他突然看清楚了自己的心,他不能浪費祖母的心意。
「你在幹什麼?」
雲兮聽到身後的動靜,收拾包裹的手頓了一下,心跳莫名的有些快。
她把小木箱裝進包裹,這才轉過身回道:「收拾東西啊,和離書我已經簽好了,你也趕緊簽一下吧。」
秦沐風皺著劍眉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在桌面上看到了一張和離書……
他三兩步走過去,把和離書拿了起來。
「哦!對了,之前借你的那一百兩黃金我花了一部分,現在還,唉你幹什麼?」
雲兮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他會撕了自己簽好的和離書。
心重重的一跳,莫名有些不安。
秦沐風看了一眼被自己撕得粉碎的和離書,心情這才好了一些。
他隨手把碎紙扔在地上,抬起頭直視著她一步步朝她走去。
雲兮下意識吞了口口水,默默向後退了一步。
「你,你沒事吧?」
他該不會是老太君的死傷心到精神失常了吧?
「祖母去了,我很傷心,所以決定遵從她的遺願,好好跟你在一起。」
「!!!」
什麼玩意兒?他什麼意思?這狗男人想反悔?
「你瘋了吧?和離可是我們成親之前就說好的,你想反悔?」
秦沐風看著面前炸毛的小女人,莫名覺得有些可愛,送走祖母的難過似乎都被沖淡了不少。
「我若說是,你又能如何?」
「我……」
特麼的,她還真的不能拿他怎麼樣,畢竟那婚書可是在亭長張鄉紳那裡備過案的。
都怪自己太天真,太過相信古人對承諾的重視程度,早知道她當初就跟他白紙黑字寫下字據了。
這個大尾巴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