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納妾？（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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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捕快找到鐵慕青之後，轉達了縣令大人的意思。鐵慕青雖然心裡好奇，但也沒有多想這其中的彎彎道道。

  「福伯，你幫我在這邊看著孩子們，我去去就來！」鐵慕青把事情交代給福伯，才和黃捕快去了知縣大人的府邸。劉媽媽得了秦周氏的授意，在二門等候。

  「可等來了青女俠，快快請，我們夫人已經等了好長時間了。」劉媽媽上前親熱的拉著鐵慕青的手，就像多年不見的好朋友似的。劉媽媽的熱情，讓鐵慕青摸不著頭腦，那幾兩銀子，不可能讓李媽媽一直熱乎到現在啊！

  「劉媽媽客氣了，小女子不敢勞煩媽媽大駕！」鐵慕青小心謹慎，不敢托大。不是怕了她們，而是不想招惹這些小鬼。一不小心，被他們在縣令大人面前上了眼藥，穿小鞋，得不償失，一切以和為貴。

  劉媽媽很受用鐵慕青的低姿態，識相的人，好打交道，笑著說道：「可要恭喜了！」

  鐵慕青凝眉，更加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她一沒發財，二沒結婚生子，有什麼值得恭喜的，這話從何說起呢。像劉媽媽這種混跡於後院的人物，從不會說一些不相干的話，一定大有深意。

  鐵慕青不淡定了，慢下腳步，從袖子裡不動聲色地掏出一兩銀子，說道：「媽媽，可得提個醒，小女子一介布衣，無功無勞，到底何喜之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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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媽媽順著鐵慕青的步子，慢了下來，接了鐵慕青的一兩銀子，雖然不多，但蚊子大腿肉，那也是肉不是。眼見著和前面帶路的丫鬟拉開了點距離，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鐵慕青，小聲說道：「老爺看上青姑娘，想納你為妾，這不是可喜可賀嘛！」

  鐵慕青差點沒一蹦三尺高罵別人娘，今天只不過遠遠地看了縣令大人的尊榮，按這古代的年齡，都能做她爹了。再說了，她鐵慕青何德何能，讓知縣老爺想納為小妾。旁邊有一汪池水，鐵慕青探著腦袋出去，記得易容相貌很普通啊，難道她搞錯了，把她自己易成了天仙似的美人兒。

  水裡的倒影，很普通，和傳說中的閉月羞花，沉魚落雁根本就不沾邊，要說有相同的地方，那只能說和那傳說中的美人兒，性別相同。看那水裡面的小魚，不僅沒沉下去，反而一個勁地應景似的往上跳，陡然間也被魚兒也嫌棄了。

  當然了這是鐵慕青瞎想著玩的，現在烏雲密布，馬上要下雨了，鐵慕青當然知道小魚兒是因為水裡缺氧才跳上來的。

  鐵慕青緊抓住劉媽媽的手，急忙問道：「媽媽，這是怎麼回事啊？可得給我好好說說！」見劉媽媽不說話，鐵慕青一咬牙，又塞了一兩銀子。

  拿到二兩銀子的賞錢，相當於劉媽媽的一個月的月錢了，不愧是行走江湖的女俠，就是有眼力。

  「我們老爺看重你的武藝，不過呢，你要說出一個合理的理由拒絕，老爺夫人也不會勉強的。」劉媽媽意味深長地笑眯眯的說道，一張圓月臉，白裡透紅，很是喜人。

  但在鐵慕青眼裡，並不是那回事，貪心的婆子，收了兩次錢財，才說出緣由，也不給想一個法子。

  「那什麼是合理的理由呢？」鐵慕青心裡很納悶，搞笑了，難道說她不能生孩子？這個不能隨便詛咒的；那說克夫行不行呢？不行，鐵慕青雖然現在沒有意中人，但不能說以後沒有丈夫和小孩，這兩個理由都不能用。

  「劉媽媽，您給我想個主意唄，我一個姑娘家，哪能想出一個萬全的理由啊。」鐵慕青決定不能白花二兩銀子，讓劉媽媽告訴她什麼合適的理由。既然這劉媽媽告訴她，想必也是得了縣令夫人的意，要不然就算給她銀子，劉媽媽也不會提醒鐵慕青今天到底什麼事。

  劉媽媽今天算是完成了夫人的交代，這青姑娘果真不想做妾，夫人也不要擔心後院不寧了，心情大好，估計待會還能從夫人那裡得到一些賞錢。

  「以你的年齡，在普通人家都已經有人家了。」劉媽媽笑眯眯的，輕飄飄地一句話就把這個問題解決了。

  鐵慕青大喜，是啊，她的確定親了，只不過後來有退親了，反正算不上說謊。薑還是老的辣，當官的最怕什麼，不就是那死要面子和污了那好聽的名聲嘛。皇帝都不能隨便拆散已經定親或者成親的人，更別說他一個小縣令了。鐵慕青有武功，這縣令大人一時半會拿捏不住鐵慕青，要是被捅出去逼良為妾，這縣令大人的前程可就到此為止了。嚴重的話，被世人唾棄失笑，罷官獲罪那就大發了。

  「媽媽提醒的是，小女子的確在十一歲的時候，訂了親。」鐵慕青也不是個傻的，劉媽媽都點明了，她再不明白，那可就是個朽木了。

  「哎呦，原來如此啊，幸虧媽媽我多問了幾句，知道姑娘已經定親了，要不然我們夫人一問，不是唐突了姑娘！」劉媽媽順杆往上爬，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氣，一點就通。

  說著已經到了會客的偏廳，秦周氏已經等著了，喝著茶，和身邊的女兒，丫鬟逗趣。

  「夫人，青姑娘來了！」劉媽媽直接帶著鐵慕青進了門，「老奴剛才多嘴，多問了青姑娘幾句話，原來青姑娘已經是訂了親的人。要不然夫人貿然給青姑娘說媒，那可是要擺了烏龍陣了。」

  秦周氏之前的確交代劉媽媽打探這青姑娘的來歷，反正老爺也不敢強迫青姑娘，那就直接找個理由回了老爺就行。這劉媽媽不愧是從娘家帶來的老人，這麼快就已經摸清了底細，至於定沒定親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人家青姑娘不想做小妾；劉媽媽直接把老爺納妾直接，當成說媒，不僅沒有下了老爺的體面，而且還賣了個好。

  在感慨劉媽媽辦事爽利的同時，秦周氏看這鐵慕青，越看越順眼，慈愛地笑著說道：「幸虧媽媽想得周到，差點唐突了青姑娘。」

  等到秦周氏的回答，這小妾事件應該過去了，鐵慕青鬆口氣，笑著回答：「小女子不才，謝謝夫人的美意。昨天在人牙子那裡，認識了劉媽媽，就想著什麼樣的夫人能調教出這麼知禮的媽媽，就想結識一番。劉媽媽成人之美，已經成了美談，而且啊，從劉媽媽身上，眾人都交口稱讚縣令夫人治家嚴謹，寬厚待人。」

  從劉媽媽身上和言語，鐵慕青能把這縣令夫人的脾氣和心性猜測出五六分，就是有手段但又特愛面子的人。

  秦周氏最引以為傲的事情，就是把家裡治理地井井有條，讓外人交口稱讚。從這剛認識才一天的女子口中說出，更是讓秦周氏得意，掩不住臉上的笑意，說道：「姑娘也是個善心人，那些小乞兒的事情，我知道了，現在就允了你。我這裡還有幾件衣服，待會帶回去分給那些小乞兒，做換洗用。」

  「夫人心善，一定會大富大貴，平安一生的；縣令老爺愛民如子，一定能步步高升，造福於民。」鐵慕青沒想到這麼容易就達到了目的，自然把這些好話像不要錢似的往縣令夫人，大人身上招呼。說幾句好話就不會死，還能得幾件衣服，順利辦好事，值了。

  這話真真地說到了秦周氏的心坎里了，臉上的笑意更甚，交代劉媽媽：「媽媽，你帶著青姑娘下去吧，把東西讓人給青姑娘送過去，別忘了再帶點吃的。」

  「這等積福的善事夫人做了，老婆子我是個跑腿的，也能沾一點光，老奴一定辦得妥妥的。」劉媽媽在誇獎秦周氏的時候，順便也小小的自誇了一番。

  鐵慕青走了之後，縣令大人從內堂出來，對著秦周氏作揖，念叨著：「家有賢妻禍事少，為夫在這裡謝謝夫人了。」

  「相公哪裡話，妾身只是盡本分，為相公分憂，何來謝謝，生分了。」秦周氏雖然嘴裡這麼說，但心裡卻是洋洋得意，丈夫既沒有納妾，還賣了一個好，「對了相公，有沒有給我娘家哥哥寫信，說一下這個事情啊？雖然上報給上一級。就能得到好的批示，但和我哥哥說一下，讓我哥哥幫忙斡旋，或許能得到更多誇讚，您說是不是啊相公？」

  「是啊，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不給舅兄說說呢！」縣令秦浩然恍然大悟道，剛轉身，想起來一件事兒，「夫人，聽下面人說，還剩下一個姑娘家沒人來領，又不會說話，找不到她的家人，要不就留在我們府上吧！」

  秦周氏記上心來，待會問問劉媽媽那個女子長得怎麼樣，要是長相普通，那就留在家裡做個使喚的丫頭；要是長得好看，直接讓剛才那位青姑娘一起帶走，不能留下那些狐狸精，勾引老爺。雖說家裡面有兩個妾，但長相只能算清秀，談不上漂亮，要不然後院也那麼好整治。

  「老爺，妾身一定會問清楚，絕不給老爺留後患。」秦周氏笑眯眯，恭送縣令秦浩然離開。

  秦周氏見秦浩然已經離開，面上的笑容蕩然無存，冷聲問道：「劉媽媽，那剩下的姑娘姿色如何？可有幾分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