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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打十個

2024-05-29 01:24:20 作者: 渡木橋

  五頭雪靈雕被三十頭海東青圍著,降下了雲頭。

  這片御慶和大梁交界的區域,叫做壩上高原,就跟一層一層巨型階梯似的,地形越來越高。

  等到最上一層,那是兩千里之後,也就到了大梁的高原牧場。

  由其中一頭海東青帶路,眾人降落在一片湖的邊上。

  湖畔已經有一群人等著了,為首的是個年輕人,一身雪白色的劍袍,腰間繫著一把白鞘長劍。

  面白如玉、明眸皓齒,左眼下有一顆淚痣。

  雖是貴族公子哥的打扮,不過還是一眼能看出來,這是個女人。

  她身後十個隨從,裝扮行頭各式各樣,年紀也有老有少,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修行境界不俗。

  夏言感覺得到,都是先天境的高手。

  這就不容易了,因為整個世俗界,先天境以上,那都是有人物字號的,總數也就萬把人。

  

  大陸西邊那幾個王國,最近百年都快打出狗腦子來了。

  戰爭磨礪之下,西邊先天境的高手層出不窮,占走了半數。

  剩下的五千來人,其中大半又信奉一句話,叫做「籠雞有食刀湯近,野鶴無糧天地寬」。

  仗著自身強大的修為,逍遙天下也就是了,不會輕易被什麼勢力網羅在內。

  真正能幫著某個勢力辦事兒的,這叫供奉級高手,為數並不多。

  比如姜苑家,也就是西域王府,整個西域是跟大梁帝國接觸的前線,西域王手握重兵,家裡也就三個供奉。

  手裡能有十個以上的供奉,那一般的勢力做不到,只有皇室。

  夏言原本是打算下去之後先揍人的,可現在一看對方這個陣勢,覺得不如先等一等。

  倒不是怕這十位先天境,而是既然大梁帝國皇室的人出面了,那看來是有事兒跟自己這行人談。

  那就先談著,談崩了再動手也不遲。

  於是夏言落地之後沒吭聲,反倒是姜苑上前兩步,喝道:「金懷柔,你想幹什麼?」

  「大膽,竟敢直呼公主名諱!」白袍女子身後,一位老者怒道。

  「鄭老,退下。」白袍女子輕聲說道,隨後看向了姜苑,「姜苑,兩年不見別來無恙?」

  「別跟我套近乎。」姜苑說道,「把我們從天上攔下來,你想幹什麼?」

  「御慶的修行種子,借道大梁奔赴大論劍賽場,我大梁自然應該接待一番。」大梁公主金懷柔眨了眨眼,「本公主可不像某些人,言行粗魯不懂禮數,一點家教都沒有。」

  「我們奔赴賽場,一路走得好好的,你派海東青把我們半道截下來,這就是懂禮數了?」姜苑說道,「看來兩年前玉門關外那場架,我下手還是重了一些,把你腦子打壞了。」

  金懷柔微微一笑:「兩年前那場架,我怎麼記得是你打到一半說肚子疼,然後就躲進關里再也不出來了,害得我在原地等了半天。」

  姜苑神色一僵,說道:「那天我確實肚子疼,要不咱們今天把那場架續上?」

  「行了行了。」夏言伸手拍了拍姜苑的肩膀,輕聲說道,「我還以為你之前打贏了呢,沒打贏提這茬幹嘛,後面待著去。」

  「哼!」姜苑沖金懷柔瞪了一眼,退到了夏言身後。

  房滿山這時候站了出來:「在下房滿山,見過懷柔公主。」

  金懷柔點點頭,「世人都說御慶第一高手,要麼是皇城白髮,要麼是崑崙巨靈。

  可在本公主看來,萬劍學宮總教習這一身修為,並不在這二人之下。

  房上師,久仰大名了。」

  「公主殿下客氣了。」房滿山抱拳拱手,「我們這次比較匆忙,殿下有話直說。」

  金懷柔笑了笑:「其實也沒什麼,我只是聽說,御慶雖是彈丸之地,可卻高手輩出。

  而這次出戰大論劍的人選,更是御慶朝百年難得一見修行種子。

  正好,我府中也有幾位在修行方面頗有心得的供奉。

  大家不如以武會友,切磋一番。」

  「我們要是不想奉陪呢?」房滿山反問道。

  「那我就很難辦了。」金懷柔臉上笑意不減,「我身後這些供奉,雖在府中效力,不過他們大多是看著我長大的,我也以叔伯之禮待之。

  他們一會兒真想幹什麼,我攔不住他們。

  這要是混戰起來,傷了諸位,影響了你們的修行前程,那我就罪過了。

  不如劃下道兒來,一場一場切磋。

  我們點到為止,比試完畢後,我再派海東青禮送諸位出境,如何?」

  話說到這裡,對方到底什麼意圖,夏言大概摸清楚了。

  萬劍學宮小隊打進了大論劍,也就受到了大論劍規則的保護。

  真要對自己這行人下殺手,別說大梁公主了,大梁皇帝都不敢。

  可在不殺的前提下,做一些其他手腳那還是可以的。

  而眼前這十個供奉,成色還真不一般。

  看他們這身氣象,都是先天境巔峰。

  這不是一個公主府能湊得出來的,估計整個大梁皇室的頂級供奉都在這兒了。

  真要是拉開架勢一場一場打,那己方除了自己和屠蘇之外,其他人都會吃虧。

  這點不僅夏言意識到了,房滿山自然也看得出來。

  萬劍學宮總教習冷笑一聲:「我身後這些人,只是一群學生。

  公主身後這幾位,個個修行日久,又都是大梁國屈指可數的高手。

  就這麼欺負一群學生,怕是臉上無光。

  不如這樣,我叫一些人來,你們十個,我也叫十個。

  放心,不欺負你們,那十個也是先天境巔峰。

  大家以武會友,點到為止,如何?」

  夏言聽完嘴角抽了抽。

  要說搖人這事兒,還得看咱們房上師。

  太虛宗外門領袖,一看情況不對就能叫內門弟子下凡相助。

  當年在御慶皇宮他都敢這麼幹,更何況是這裡了。

  只是在夏言看來,房上師要是真的搖人下來,那事情就容易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御慶如今表面上是秀劍宗支持,其實真正的底蘊是鳳棲宮和太虛宗。

  而這個底蘊,在常人看來已經夠深厚了,可在大梁這邊不好使。

  大梁作為帝國,底蘊更深厚,屆時就是神仙打架。

  論神仙的質量,那也是御慶吃虧。

  果然,對面的金懷柔還是那張笑臉,說道:「房上師,世俗界的事情,還是不要鬧到修行界裡去。

  你太虛宗的內門弟子,確實會被比我這些叔伯強。

  可我大梁帝國,也有宗門庇護。

  修行界的人,下凡入侵我大梁國土,我國宗門不會坐視不管。

  屆時,不僅太虛宗的人有來無回,哪怕是房上師和諸位修行種子,也會被遷怒誅殺。」

  「嘿,不是說好了比武切磋嘛,怎麼又變成國土入侵了?」房滿山反問道,「公主殿下真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說什麼都行啊!」

  金懷柔身後,那位之前發話的老者說道:「公主殿下,不用跟他們廢話了。

  他們要是不敢比武,我們直接出手。

  請公主放心,我們不會殺他們,只是卸去手腳破掉丹田氣海,斷了修行路也就是了。」

  「你們敢!」房滿山怒吼一聲,手上已經祭出一張符紙,「此符一燒,我宗內門弟子即刻下凡,大不了魚死網破,你們一個都活不了!」

  事已至此,夏言覺得自己不能坐視不管了。

  去大論劍打比賽才是正事兒,此處節外生枝也就算了,結果這枝丫還長成參天大樹可就太離譜了。

  夏言上前兩步,伸手摘下了房滿山手中的符紙。

  瞟了一眼這張符上的硃砂筆跡,他嘴角不禁抽了抽。

  世俗界的修行者里,修符籙的極少,大多看不懂這東西,夏言還是看得懂的。

  這種低階符籙,效果全看硃砂筆跡的構型走向。

  而夏言手裡這張,這不是什麼召喚符,這就是一張驅寒符。

  高空飛行冷,房滿山貼身上用來保暖的。

  估計房上師的召喚太虛宗內門弟子,也就在御慶國內好使。

  到了國外,人家太虛宗內門弟子也不傻,憑什麼來趟這個渾水。

  所以房上師這會兒其實是被逼急了又沒辦法,只能用這張驅寒符裝裝樣子,希望震懾住對方。

  夏言輕手輕腳地把張符紙摺疊好,放回房滿山的懷裡:「房上師,此事請交給學生處理。」

  說完這番話,夏言轉身面向大梁帝國這群人,問道:「想比武是吧?」

  「不錯。」金懷柔點點頭。

  「一場一場來瞎耽誤工夫。」夏言搖搖頭說道,「就比一場吧,省事兒。」

  「就一場?」金懷柔問道,「那怎麼比?」

  「我打你們十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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