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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劍術致勝

2024-05-29 01:21:56 作者: 渡木橋

  轉眼兩天時間就過去了,今天上午,預賽第二輪開打。

  第二輪要打兩天,按照對陣表,夏言這場在第一天。

  夏言這天起得很早,先直奔菜市場。

  比賽一上午肯定打完了,中午家裡還得開飯呢。

  都說半大小子吃跑老子,江小艾這半大閨女也差不多。

  小姑娘十六歲還在長身體,又是天生神力,飯量跟頭牲口似的。

  屠蘇吃相很斯文,那是表面現象,實際上這姑娘食量神鬼莫測。

  夏言多做了她就多吃,少做了她就少吃,到目前為止夏言還沒探清楚她的底。

  從菜市場提著菜回來,遠遠就看到,何永年帶著他那三十人規模的樂隊,大包小包的杵在家門口。

  

  等夏言走到近處,只見何永年頂著倆黑眼圈,嗓音嘶啞地說道:「夏學長,我們這兩天都沒怎麼睡覺,特意排了一首新曲子給你助威。」

  夏言一看這些人,模樣很憔悴,個個下盤虛浮,眼睛裡透著血絲。

  他只好把手裡菜擱在地上,抱拳拱手:「諸位,辛苦了。」

  「哪裡哪裡。」

  「夏言學長客氣了。」

  「其實也不光為您,我們自己也想去表演。」

  「好幾千人的舞台,求之不得嘛。」

  夏言左右看了看,發現少了個人,問道:「小翠姑娘呢?」

  「嗐,窯姐嘛,比較現實。」何永年神情有些無奈,「之前是給陳學長助威,陳學長是翠華樓老主顧,他有那個待遇。至於夏學長,你平日不去那個地方,她們跟你沒交情。不過沒事兒,我們跟你有交情,夏學長,咱啟程吧。」

  夏言彎腰把地上的食材再拿起來:「你們稍等我一會兒。」

  「哎,夏學長怎麼還親自買菜呢?」

  「不懂了吧,這幾天夏學長家裡有客人。」

  「什麼客人?」

  「一大一小倆美女。」

  「對,小的那個就是江小艾,大的那個,咱們渡口上見過,嘿,仙女下凡似的。」

  「夏學長艷福不淺啊。」

  「嗐,這倆女的每天到了飯點就來,吃完就走,這是把咱夏學長當廚子了。」

  「你懂什麼,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東西既然吃進肚子了,不得付出點兒什麼嗎?」

  「付出點什麼?」

  「那我怎麼知道,問夏學長去。」

  「你們就別嚼舌根了,那倆女的,估計咱綁在一塊兒也打不過,惹不起。」

  門口鬧哄哄的,夏言已經去了一趟廚房,把食材安置好了。

  洗了洗手,再從練功房裡挑一把長劍歸入鞘中,夏言拿著這把劍出了門。

  人走到門外,顧展堂來了。

  顧瘋子還是一身黑衣,抱著一把白鞘長劍,披頭散髮的,也不搭理周圍那群闊少,抬頭四十五度看著天。

  「行了,出發吧。」夏言大手一揮。

  ……

  巫山鎮的飛鶴群,在西北那塊觀禮台上降落。

  一到這兒,夏言就又想起陳文炳了。

  這片觀禮台,陳文炳包了半個月。

  算算日子,陳公子順江而下,有這兩天時間,應該已經出了西南地界了。

  稍微走了個神,再看台上,第二輪已經正式開打了。

  整個場館開始熱鬧起來,而唯獨西北這片觀禮台很安靜。

  夏言扭頭一看,這群闊少看來確實幾天沒合眼了,都在那兒瘟雞點頭,衝盹呢。

  三十個人中,也就何永年還睜著眼,不過也是半開半合的,時不時搖搖頭,似是不想睡過去。

  「你們睡會兒沒事,到時候我叫你們。」夏言沖何永年說道。

  「哎,好。」何永年這才把眼睛閉上了。

  「就他們這狀態,這一睡輕易可醒不了。」顧展堂在一旁輕聲說道。

  「讓他們睡著吧。」夏言擺擺手,「他們強撐著一定要來,是怕我這一輪被淘汰,沒機會演出了。」

  「那你這意思,是讓他們好好睡,你確信能給他們下一次演出機會?」顧展堂問道。

  夏言笑了笑,沒吭聲。

  「你的這一輪對手,就是第一輪第九場的勝者,名叫梁丘台,三重巔峰境界。」顧展堂說道,「這人我沒交過手,不過看他第一輪,劍術還湊合,實際戰力不會比四重初期的江小艾差。你要是這麼輕忽大意,是會陰溝翻船的。」

  「多謝提醒。」夏言點點頭,然後開始認真觀戰。

  南校區預賽第二輪,整體水準確實比第一輪高不少。

  第一輪,有半數是三重初期的,甚至還混著夏言這個二重巔峰。

  三重中期才有元意護體,防禦上去了,場面自然就能穩下來。

  這些人身上沒有,要贏只能拼殺招。

  於是絕大多數的戰鬥,結束得都很快,一兩招就決出勝負了。

  除了夏言之外,那些三重中期以下的,基本上都輸了。

  而到了第二輪,除了夏言這個三重初期的,其他都在三重中期以上。

  有元意護體,那就犯不著一招定勝負了,風險太大,會以纏鬥居多。

  因此這第一場,打了足足有十分鐘。

  從頭至尾,那位裁判都沒有介入,直到其中有一個學生被逼到了鬥劍台邊緣,一腳踩空掉下去了。

  接下來的兩場論劍,也差不多是這個情況。

  第四場有些特殊,茅學義出場了。

  茅學義修得是拔劍術,拼得就是第一招,他又一次拼贏了。

  夏言是第五場,等輪到他下場,整個西北觀禮台鼾聲四起。

  夏言扭頭一看,嚯,這群闊少睡得真香,有幾個鼻涕泡都吹出來了。

  就眼下這個狀況,被叫起來人也是懵的,演奏效果不會好,乾脆讓他們繼續睡。

  夏言長劍出鞘挽在身後,下了觀禮台。

  這次就不用慢騰騰拖時間了,夏言幾個踏步就越過台階,飄然落在了鬥劍台上。

  裁判認識他,指了指西北觀禮台:「今天不演出了?」

  「哦。」夏言抱拳拱手,「樂手累了,改天。」

  裁判笑了笑,右手緩緩舉起:「那你們準備吧。」

  夏言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對手。

  梁丘台,看起來二十來歲,只要別跟夏言比,年紀算是參賽學生里比較大的。

  這人六年學制應該已滿,這是他最後一屆學宮論劍。

  三重巔峰修為,很不錯,不過在南校區談不上出挑,更別提跟其他三個老牌校區的學生比了。

  這麼一個人,這麼一個學宮六年的修行成果,其實就是當年夏雲天對夏言的期望。

  沒指望這兒子能被修行宗門看中,有個體面的修為畢業,從此夏府有位三重巔峰的家主,保著家裡的買賣,也就可以了。

  可就這麼一個的期望,夏言前身努力了十年,依然遙遙無期。

  而現在,梁丘台站在面前,這個前身初入入學宮時的目標範本,在夏言眼裡一目了然。

  他的右手持劍,起手式是長劍在胸前平舉。

  再看他體態,身子正面對著夏言,沒有微微側身,右肩也沒有下沉。

  接著看他的步法,左右兩腳自然分開,膝蓋微微彎曲,拿了一個馬步。

  最後看他眼神,他盯得不是夏言手裡的長劍,而是夏言持劍的手。

  這就說明,夏言上一輪螺旋劍勁的效果,讓他心生忌憚。

  他的步法身姿,以及舉劍的位置,這是一種防禦姿態。

  看來自己的螺旋劍勁,他打定了主意不正面相對,而從側面以內勁化解。

  要破螺旋劍勁,這個思路是對的。

  可這麼一來,劍術對抗,他等於是把先手讓出來,打得是防守反擊。

  這些臨戰信息快速地掠過夏言的腦海,他不禁有些意興闌珊。

  在劍術上被自己拿到先手,顧瘋子都不敢這麼打,何況這位梁學弟了。

  此時,一旁裁判的右手落下來了。

  夏言就不跟他客氣了。

  先把先手笑納,一記「鑽劍」只刺面門。

  「咔」地一聲,剛勁雷音響起,夏言一頭撞進了對方的護體元意。

  那感覺,就跟撞進一堵牆似的,對方的護體元意顯然被激發到了極致。

  梁丘台手中橫放的長劍斜上一抖,要盪開夏言的鑽劍,同時從側面以內勁化解夏言的螺旋劍勁。

  可這一劍,夏言壓根沒打算動用螺旋劍勁,只以劍術對敵。

  對方的劍招他早就算到了,中途變招,一劍拍在了梁丘台的右腕上。

  梁丘台手中長劍頓時脫手,夏言沒有乘勝追擊,而是趕緊後退幾步。

  被對方護體元意籠罩的感覺,那是真不好受,趕緊溜。

  「噹啷」一下長劍落地,梁丘台人就愣住了。

  長劍脫手,按規則立即判負,這是一目了然的。

  不僅他愣住了,裁判反應都慢了一拍。

  等夏言主動後退了,裁判才一閃身攔在了兩人之間,看著夏言一臉驚訝。

  夏言眨了眨眼,抱了抱拳。

  裁判轉身看向了梁丘台:「別愣著,把劍撿起來,這兒要清場了。」

  「哦!」梁丘台這才驚醒過來,附身去撿自己的長劍。

  到了這會兒,台底下的觀眾反應過來了:

  「梁學長好端端的,長劍怎麼會脫手呢?」

  「夏言這又是什麼路數?」

  「不知道啊,裁判沒說呀。」

  「是啊,看得稀里糊塗的。」

  「哎,我聽說夏言家裡很有錢,梁學長會不會被收買了?」

  「那應該不會,梁學長人品一向過硬。」

  「估計,夏言又在用他的變異劍種取巧。」

  「這傢伙到底什麼變異劍種啊,稀奇古怪的。」

  台下觀眾一陣喧鬧,台上的梁丘台倒是寵辱不驚。

  他撿起了長劍,歸入腰間掛著的劍鞘之中,神色肅穆,對著夏言抱拳拱手:

  「學長高招,學弟佩服。」

  夏言肅容還禮:「承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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