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逃出病院
2024-05-29 01:23:47
作者: 戴金瑤
在昌南會館後排別墅二樓的淋浴間,芳姐正在洗澡。溫水似無色的綢帶,沿著芳姐凹凸有致的身體,從頭蜿蜒到腳趾。芳姐想到排擋店地道內的污臭,往身上塗了不下六遍的沐浴露,不停地清洗著身子,泡沫堆積在豐腴Q彈的雙乳和腹下毛茸茸的三角區。芳姐的好身材,可不像這些泡沫只有短暫的光彩,她已經耀眼了十幾年,能被芳姐主動投懷送抱的男人,不多見。
這時,上海老闆莫大盛打來電話,芳姐調整了花灑,一邊接電話,一邊任由花灑中的細水沖洗著玲瓏潤滑的後背,還有那挺翹圓潤的屁股。
「老娘在洗澡呢!什麼?加快進度,還加快?」
「無論如何,一定要趕在這個月底,全部打通。」
「莫大盛,你這是要錢不要命吶,你來試試?」
「小芳,這事你要上心,關鍵時候你得親自出馬,監督監督他們。」
「不是我今天趕過去,已經出了人命。你要趕進度,怎麼沒給個準確的圖紙?有些地方是不能挖的。」
「圖紙高橋早就給了將軍。」
「該死的高橋!排污管道肯定沒有標上;不管如何,得要他們休息兩天,下面臭死了,人沒活幹活。」
「省委榮書記已經在過問周邊文旅開發的事,產業基金成立了,隨時都有可能破土動工的可能,到了那個時候,可就來不及了。」
這時,有人在敲二樓臥室的房門,不等芳姐答應,此人就推門進來了。
「囉囉嗦嗦,知道了!害得老娘澡也洗不好。」
芳姐不悅地掛斷了電話,甩了甩了濕漉漉的頭髮,拿起浴巾,快速地擦乾了身子。
芳姐慌忙地穿上了一件白色的浴袍,怒視著眼前的不速之客。
來者不是旁人,正是芳姐的前夫將軍。
「呵,不錯啊,這裡也有澡堂,這莫大盛想的夠周到。鴛鴦浴啊,洗澡也不叫上我,真是自私的女人。」
「流氓!我自私?今天不是我去救你們,你還有機會站在這裡跟我說話?」
「別跟我裝蒜,還不是去救你爸,地道內我已經給足了你面子,說,莫老闆為什麼派你去監督?你是不是又跟莫老頭上床了?」
「放屁!你有膽量,直接找莫大盛問去。你來的正好,我問你,為什麼把桐桐卷進來?」
「曹操這小子太愛管閒事,弄個安保公司不說,還和他的老相好,來夜上海微服私訪,真不知天高地厚,一對白痴,還以為我沒有發現。」
「這就是你要整齊老師的原因?」
「是她自己腦子有問題,我只是教桐桐以正確的方式處理問題,誰知道她撞到槍口上了。」
「無恥!」
「不用些手段,怎麼和這些人斗?如果齊妙被送進了精神病院,你想想看,曹操那小子,還不天天心神不寧,哪有時間管什麼大黃安保公司?我們前進的路上,不就少了許多阻礙嘛!」
「卑鄙!你馬上給我混。」
「滾?這是你說的,我現在就和你一起滾。」
將軍見芳姐剛出浴室,只穿著一件浴袍,腦子裡想入非非,上前就將芳姐撲到在沙發上。
芳姐不停地用手推,用腳踹,芳姐越是反抗,將軍越是厚顏無恥,將芳姐折騰得全身無力……
在景市第二人民醫院精神科陳主任的診室門外,師傅已經在等我和齊妙。
「妙妙,校長都跟我說了,爸爸擔心你的身體,陳主任很忙的,好不容易加的號,你趕快進去。」
「師傅,我陪妙妙一起,她的情況我比較了解。」
師傅見我護著齊妙,猶豫片刻之後,還是點頭同意了,我帶了一本齊妙的詩集,推門走進診室。
主治醫師陳醫生,五十多歲,是一位擁有二十幾年臨床經驗的主任醫生,穿著一件大號的白大褂,帶著一副黑框眼鏡,比實際年齡小很多。
陳醫生閱看了齊妙的病歷報告,問了近期的一些簡單問題之後,還是同上次確診的一樣:重度妄想症。認為齊妙的情感和行為,受到了某種外界力量的支配,自己控制不住自己,但具體是哪種外力導致,也不好說。我想到了高橋的信息場理論以及鬥彩仙子,在一旁補充。
「陳醫生,外界力量會不會是鬥彩仙子?她被鬥彩仙子靈魂附體了。」
「鬥彩仙子?你小說看多了吧?現在是科學時代,哪有什麼仙子?」
「我就是鬥彩仙子,生於大清康熙元年……」
醫生見齊妙被我帶的神神叨叨,沉下臉。
「你出去!」
我見醫生沒有迴旋的餘地,將詩集放在陳醫生的案邊。
「這是她寫的,看看你會更了解她的。」
師傅見我被醫生呵斥出來,要我先去外面的車裡等,我搖搖頭,嘆了口氣,朝醫院後面的停車場走去。
師傅被醫生喊了進去,醫生鄭重地叮囑師傅,齊妙一臉的不以為然。
「她情況很嚴重,已經無法控制自己,必須馬上住院,接受藥物和心理治療。」
「陳主任費心了,像她這種情況,康復需要多長時間?平時都要注意些什麼?」
「多長時間說不準,每個人的身體狀況不一樣,接觸的人也不一樣,盡亮避免一些光。你是她的監護人,在住院手續上籤好字,就可以入院了,抓緊去辦吧!」
「爸,我沒病,我不會住院的。醫生,我就是鬥彩仙子,我會畫畫,還會輕功。」
齊妙說完,一縱身,就夠著了天花板上的壁燈。輕輕一躍,就立在了醫生的肩上。
齊妙的異常舉動,引來了醫生的兩個女助理。助理一邊一個,架住上躥下跳的齊妙,就往住院部走去。
「你們幹什麼,放開我!我沒病,我不要住院,放開我……」
當助理架著齊妙離開時,師傅的心裡非常難受,比四年前自己被拖出大聖拍賣行,還痛心。
原本抱有一絲僥倖的齊雅輝,這下不得不徹底認清了女兒精神不正常,無法正常工作生活的事實。馬上住院接受治療,是目前最好的辦法;儘管內心很不忍,但女兒的身心健康比什麼都重要。
「我還沒有同意,你們憑什麼拉我住院?放開我!」
齊妙還在掙扎,兩旁的助理一言不發,她們早見慣了精神病人的各種誇張行為,只是靜靜地等待著監護人齊雅輝辦理好手續,好將病人送到病房。
「妙妙,你生病了,在這好好治療,爸爸每天都會來陪你的,別害怕。」師傅看著女兒這番狼狽模樣,不由得留下了老淚,一咬牙,在監護人欄簽好了字。
「爸,你也覺得我有病嗎?我沒病,康熙二十二年十月,施琅收回台灣,大清設立台灣府,隸屬福建省。」
周圍的人紛紛看過來,對著齊妙竊竊私語,有人惋惜小姑娘的青春年華,有人感嘆命運的變化無常,還有人前來拍拍師傅的肩膀,安慰道。
「年紀輕輕還是個老師,太可惜了!不過你也別太擔心,會好起來的。」
齊妙見自己身邊圍了好多人,不僅有醫生、護士,還有看熱鬧的群眾,不論自己再怎麼委屈的樣子,父親都不為所動,看來這次是鐵了心要將她關起來。
在醫院住院部的病房內,齊妙是33號病人,被女護士按住打下鎮靜類藥物。不一會兒,齊妙安靜地躺在床上,眼睛微微閉著。主治醫師陳醫生,翻看著齊妙的詩集,輕聲地朗讀著,齊妙睡著了……
師傅走出病房,向一樓的停車場艱難地走去……
這時,高橋的身影出現在病房門外,他帶來了自己手工製作的陶瓷玩偶,是一個美麗的姑娘佇立在海邊。
「妙妙,你還好嗎?」
齊妙慢慢地睜開眼睛,感覺這一覺睡了好久好久,聽到這一句親昵的稱呼,先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從被告知自己失憶以來,除了父母就沒人這樣稱呼過自己,能這樣稱呼的,想必關係不一般。但是看著眼前紳士儒雅的男人,齊妙竟沒有一點熟悉感。
「你是……」
「我是高橋,你還記得我嗎?」高橋上前將陶瓷玩偶遞給齊妙,繼續說。
「說來還是我的疏忽,抱歉這段時間太忙了,都沒來看你。」
齊妙有些不知所措,畢竟在她現在的認知里,高橋是誰,那個來過工作室一回的男人而已,那天也只是顧著問我鬥彩將軍罐的事,和她並無太多接觸。
「不好意思,我腦子糊塗了,不記得你是誰了?」
齊妙接過高橋手中的陶瓷玩偶,精美的工藝和上面栩栩如生的彩繪,分明就是畫的自己,看得出來高橋的制瓷本事相當高;剛才他說自己忙,卻又特地為自己做了這樣一對玩偶,齊妙湧起莫名的感動。
「你一點也想不起來我嗎?認得這個陶瓷罐上的地方嗎?」高橋一副故作深情的樣子,希望齊妙能記起陶瓷玩偶上的地方,那是一片海上風光,和鬥彩將軍罐的圖案相似。
「全不記得了。」
「都是可惡的安保!你不該卷進來的,不然我們都快訂婚了。」
「安保?訂婚?」齊妙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腦海里突然閃過我的身影,十分困惑。
「是的,原本你跟著我學習陶瓷,學英語,做電視節目,後來我們互生好感,靈魂契合,自然而然地走在了一起;後來你在巡邏時受傷了,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
「你是說,你是我男朋友?」
「可以說是未婚夫。」
「那曹操呢?我以為失憶前和他在一起過。」
「你們確實在一起過。只是後來,他偷了東西,坐了牢,還拖累你,你們早就分手了。」
雖然齊妙不記得以前的事,但我是否真像高橋所說的那樣不堪,齊妙也不清楚。她不願相信相處多日的我是這樣一個人,但是高橋列舉我的種種「罪證」,從文物造假被師傅逐出師門,到因文物盜竊被捕入獄,原本可以去法國留學的大好前程,也被我毀於一旦,這些事如同雨點般砸向齊妙。
「這些事,真的都是曹操的問題嗎?」
齊妙遲疑的開口,這位自稱未婚夫的男人,難道說的都是真的?
「他辜負了你,就在前幾天,還瞞著你,同別的女孩約會去了。」
「真的嗎?你真是我的夫婚夫齊懋?」
「我不會騙你的,如果全世界都懷疑你,我相信你,你就是鬥彩仙子顧池。從今往後,如果你有什麼要說的,就跟我說,我願意做你忠實的聽眾,聽你講鬥彩將軍罐的故事。」
「你真是齊懋,你讓我找的好辛苦。我不想呆在這裡,我要出去。」
「如果你不想呆在這裡,我幫你逃出去,如何?」
「嗯!」
我等在醫院後面的停車場內,不知不覺睡著了。剛完成瓷博會的安保任務,又馬去調查夜上海排檔店,我的確是累了!等我醒來時,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直到師傅敲玻璃窗把我驚醒。
等我跟著師傅來到齊妙的病房,看到的是這樣的一番景象:高橋湊在齊妙床前,抹黑我的種種事跡,許多原本解開的誤會,又被他添油加醋地在齊妙面前說了一番。
「你胡說什麼呢?」
「妙妙受不了刺激,你有事,我們到外面去講。」
高橋見我進來,怕壞了他的好事,起身將我拽出了病房。師傅沒有理我和高橋,坐在了齊妙的病床邊。
我看高橋就來氣,正想這兩天找他說理去,今天竟送上門來了。
「高橋,你來的正好,說什麼將軍罐修復好了,妙妙的記憶就能恢復,現在她這個樣子,你怎麼解釋?」
「你的意思是說,鬥彩將軍罐已經修復完成了?」
「當然,你可以去拿了。」
「不急不急,我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完成了,我自然會來取。你幫我看看好,如果弄丟了,大黃安保真賠不起。」
「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