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無酬安保
2024-05-29 01:23:04
作者: 戴金瑤
「爸,我幾年前在陶院的期刊上,看到過新型陶瓷材料的研究報告,上面說這種新型材料能夠改變陶瓷易碎的特性,或許適用於我們的產品。大景陶瓷博物館的黃館長,他好像在開發這種新型陶瓷材料,能否請他幫個忙?」
齊妙突然想到黃館長,因為她或多或少聽說了大黃安保追小偷的事。齊妙不找我,一是因為我們已經分手,二是黃館長與我還有舊帳,齊雅輝當年大鬧拍賣會現場,黃館長拍來的鬥彩將軍罐就是我仿製的。
「這倒是個辦法,黃館長還欠我一個人情。」
齊雅輝說著,就要掏出手機打電話給黃館長,卻被齊妙又叫住了。
「等一會兒,爸,你先幫我參考一下,選擇哪三種器型比較合適呢?」
兩人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研究了齊妙挑選的十種器型,最後敲定了《甘露聽雪》瓷板畫、青花雲龍紋梅瓶和喜字將軍罐作為第一批展示的陶瓷產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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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博會定於十月在景市國際會展中心舉行,在鐵路俱樂部里的大黃安保公司,馮奕奕正在召集人員開會,八斤、陸軍以及我父親曹三寶等人出席。
不料,奕奕開門見山的陳述,讓本來激情高漲的父親和八斤,像泄了氣的皮球,頓時沒了興趣。
原來,此次博覽會的安保工作沒有報酬,純屬公益活動。
「搞了半天,是給國家做公益。」八斤心不在焉地撥弄著放在桌在的頭盔。
「我們幾個人為市政府做貢獻,倒也無所謂;但公司其它人也跟著做義務勞動,不行!公司運營都是有成本的。」
「我能理解,今年政府財政吃緊,主辦方沒有額外的預算。」奕奕面帶尷尬之色,一邊解釋。
「財政吃緊?沒有預算,還要找我們?」八斤不解地反駁。
「主辦方將拿出一部分展位,留給安保公司,這是你們向世界展示大黃安保品牌的好機會。」
「有什麼好展示的?我們又不是什麼大公司,我覺得,還是實在一點比較好。」
「公司有盈利屬性,也要有公益屬性,總不能一直想著賺錢吧,我認為有責任的企業,才能做大做強。」
正當奕奕和八斤出現爭執時,恰逢我及時趕到。
「馮警官說的對,我完全贊同!公司如果沒有社會責任,是做不大的。為瓷博會做點公益,也是我們的義務。」
「瓷博會好不好,與我們有什麼關係,少管這些閒事!」八斤不屑一顧,其它員工附和。
「沒有關係?大家試想一下,如果瓷博會安保沒做好,留給全國藝術家和投資商不好的印象,一些想來景市投資開店和經商的老闆,就會去別的地方。這樣一來,我們安保公司就會失去這些潛在的客戶,這難道與我們無關?!」
「我們都是在景市出生的,誰都不甘心景市落後於其它城市。景市承辦這麼大的活動,我們沒有理由不出一份力。」
奕奕對我支持她的工作備感欣慰,看來暗中協助成立安保公司,是值得的。
當初我父親向市公安機關提交申請材料時,奕奕就給有關部門說明過,成立安保公司不僅能帶動就業,更是緩解了警方在打擊盜竊分子上的壓力,警民聯合出拳,能更加有效地解決景市的治安問題。當然,這是奕奕的官話用詞,她也有私心,希望出獄後的我,能重新站起來,干出一番為人稱讚的事業。
安保公司離不開得力的人,尤其是景市國際陶瓷博覽會這麼艱巨的安保任務。馮奕奕向公安局領導匯報,是否要重新考慮《保安服務管理條例》中的條款。
奕奕認為:曹操泊陽湖之行被刑事處罰,入獄三年,但在獄中表現良好,出獄後政治覺悟高,保安公司捉拿了多名盜竊分子,為博物館、陶瓷店店主挽回了損失。這些都是事實,允許曹操參與經營大黃安保公司,更能發揮他積極正面的作用。
我能否參與大黃安保的運營,這將是我命運的轉折點。萬幸的是,最終特事特批,我成功了。
有時屋漏偏逢連夜雨,但有時也會好事成雙,當我沉浸在被允許運營安保公司的喜悅中,正準備大展身手一場,更令我驚喜的是,齊妙向我發來了信息。
「鬥彩將軍罐的事,能跟我說說嗎?」
自從上次齊妙母親帶著高橋來鐵路俱樂部大鬧一場後,我本以為和齊妙再無可能,卻不曾想她主動找我。
但是齊妙為什麼突然對鬥彩將軍罐感興趣,我原以為鬥彩將軍罐將成為我人生中的一段小插曲,往事隨風而逝。
「怎麼突然提起這個?」
「我懷疑青花將軍罐被盜,鬥彩將軍罐被調包,是同一個人幹的。」
我對齊妙的這條簡訊很震驚,為求證真相,我撥通了齊妙的電話。
「餵。」
齊妙接電話的聲音略帶遲疑,兩人都很尷尬。
「青花將軍罐不是我拿的。」
「對不起。」
齊妙清了清嗓子,對之前聽信高橋的話,懷疑我盜竊青花將軍罐一事感到抱歉。
「你知道,為什麼有人一定要拿到鬥彩將軍罐嗎?僅僅是為了販賣文物賺錢嗎?」
「如果只是為了販賣文物,不可能用這樣的方式,得罪了上海老闆,將來也沒法出手啊。」
「鬥彩將軍罐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不管齊妙是關心鬥彩將軍罐,還是關心青花將軍罐,她能把焦點從責怪我,轉移到探究事情的本源上,我心裡還是很開心的。我把鬥彩將軍罐能夠安撫亡靈的傳說,告訴了齊妙,當然還有更多的秘密。
「更重要的是,據說鬥彩將軍罐上,藏有康熙年間海上瓷器走私的路線圖,而這走私路線上有大量沉船寶藏,這些都是你爸告訴我的。」
「我爸?原來如此……」
「當年莫大盛還找你爸詢問過鬥彩將軍罐的事,只是不清楚除了莫大盛之外,同樣覬覦將軍罐,從我手裡調包並陷害於我的人是誰?」
「除了莫老闆,還有其它人?你見過嗎?」
「沒有!你為什麼說青花將軍罐被盜,鬥彩將軍罐被調包,是同一個人幹的?」
「我也是猜測而已,你知道青花將軍罐有沒有什麼秘密?」
「不清楚,這要去問你爸。」
「他什麼也沒說。」
突如其來的沉默,橫亘在我們之間,我還記得那天齊妙臨走時拿銀行卡羞辱我的場面。
「你怎麼突然信我了?」我開口低聲問道。
「高橋他……」齊妙欲言又止。
「高橋對你做了什麼?」
「沒有,他有些奇怪。哎呀,女人的直覺,你別問了。」齊妙突然打斷了我的疑問,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她也不想隨便說別人什麼。其實那天高橋別墅的事,齊妙發現自己可能被利用有點生氣,但是反而讓她放下心來。因為在齊妙心裡,還是願意相信我是被陷害的那個。
雖然齊妙向我道了歉,我們的關係卻並沒有立馬修復,有太多誤會和傷害曾存在於兩人之間。
想到自己被特事特批,可以正常參與到大黃安保公司的運營和管理中,再回想高橋陷害我的計謀落空,我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
「妙妙,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又可以回到安保公司了。」
「恭喜你,是我怪錯你了,你會生我的氣嗎?」
「我可不是那種小肚雞腸,你最近還好嗎?」
「我也有一個好消息告訴你,我自己的陶瓷品牌已經成立了。」
「真的嗎?叫什麼名字?什麼時候上市?在哪裡可以買到。」
「我打算在今年的瓷博會上推出來,名字我取了『御窯之上』,你覺得怎麼樣?」
「御窯之上,御窯,是一種精益求精的匠人精神;之上,是傳承和創新,很不錯;如果要我來取名,我會取御窯之下。」
「御窯之下?為什麼?你說具體一點。」
「你想想看,以前御窯都是給皇上生產瓷器的,平民老百姓沒有這個福份,如果你生產的瓷器既有御窯的品質,又能結合老百姓的需要,是不是更容易占領市場?」
「有道理……」
「這只是我的個人意見,你可以把御窯之上,御窯之下,都註冊起來。」
「嗯,御窯之上,主打高端市場;御窯之下,面向中端。」
當齊妙對陶瓷藝術的憧憬,化作對創立品牌的追求,我能感受到齊妙在成長,這種成長能迸發出她無窮的力量。而此刻的我,已不可能再投身到陶瓷事業中,我已經與大黃安保公司命運相連。
我從小就有武俠情結,現在的安保公司,猶如古代的鏢局,拿人錢財,替人分憂,保護著人們的財產和人身安全。面對瓷博會的安保任務,我認為,安保公司盈利賺錢是基礎,但也要有公益責任,這是不能計較的。
兩年半的牢獄之災,一系列還未解開的迷,我無法忘掉。眼下瓷博會的事情重要而緊急,作為公司的核心,我必須立馬投入到瓷博會安保工作的籌備中去。安保公司必須抓緊訓練安保人員,應對國際陶瓷博覽會。
沒想到此時的八斤,卻給公司帶來了樂極生悲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