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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狼子野心佞臣x笨蛋公主40

2024-05-29 01:02:47 作者: 許新年

  韓讓解決完事情回到東廠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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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到自己的屋中沒有點油燈,便心想著大概是自己回來早了,朔嚴還沒有過來。

  進了屋,他脫下帶血的裼裘衣,捻燈芯點著了燈。

  「主子,你回來啦。」一道聲音突然響了起來,這讓韓讓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中的袖箭。

  等到反應過來,他才聽出,這是小六的聲音。

  韓讓垂眸看去,小六沒有鑽進被子裡,而是坐在被褥上面,坐的很筆挺,穿了一件不太像她平時會穿的披風。

  韓讓瞅著那披風覺得眼熟,略一思索才記起來,這應當是朔嚴的披風。

  他這麼瞧著心裡有點膈應的慌。

  雖說他二人從小一起長大,同吃同住已是習慣,可畢竟如今都已經長大,男女有別,再這般親近,有些沒有分寸了。

  若是傳出去,外人恐怕還以為他們東廠內里混亂。

  「把披風脫了。」韓讓吩咐道。

  宛寧沒有動彈,她就這麼仰著頭笑著看著韓讓,就像是聽不懂人話了一般。

  韓讓皺了皺眉頭道:「就這麼稀罕這披風?改天讓朔嚴給你做兩件。」

  宛寧這才吭聲道:「蘑菇。」

  韓讓感覺自己太陽穴跳了跳,有一股不好的預兆。

  「你臉怎麼這麼紅。」韓讓走的近了,這才發現宛寧的臉紅的異常,伸手一摸像是燙熟的蝦子。

  宛寧見韓讓低下身子湊過來,便本能的伸出胳膊攬住了他的脖子。

  韓讓身體一僵。

  「放肆!」他厲聲呵斥了一句,直接把宛寧推倒了。

  宛寧倒在一邊,又堅持不懈的爬了起來。

  「你最後趁我還沒有生氣之前滾,否則等下便不只是推開這麼簡單了。」

  宛寧根本沒聽韓讓在說什麼,韓讓的恐嚇和威脅完全嚇不到現在的宛寧,她三下兩下的爬了起來,又一次抱住了韓讓。

  韓讓這次用的力道大,宛寧被推得腦袋撞在了桌角上,疼的她哎呦了一聲。

  「知道疼就好。」韓讓聽見宛寧的哎呦聲,陰陽怪氣的說了句。

  然而宛寧完全沒有在意自己腦袋上的傷口,爬起來又是一條好漢,繼續去抱韓讓。

  第三次了,韓讓的抗拒減弱了一些,倒不是因為他同意了宛寧的胡作非為,而是他在思考一勞永逸的辦法,要不把人直接綁了?

  正想著呢,他忽然聽到宛寧在耳邊說道:「親親老大。」

  猝不及防的,他的臉就被柔軟的唇覆蓋了一瞬。

  他明明是要推開的,但是恍惚間他聞到了格外熟悉的味道。

  那種暖洋洋的,被太陽照耀著,開的很好的花的香氣。

  只不過這味道被酒氣掩蓋了,他剛剛一瞬間聞到了。

  就是這一瞬間的恍惚,他不確定自己身處何地。

  一陣風吹滅了蠟燭。

  黑暗鋪天蓋地的襲來。

  黑暗隱去了人們的相貌,真正的感覺浮出水面。

  場景迅速的切換,韓讓閉上眼,他仿佛又回到了香韻樓里。

  膩人的香氣中,摻雜六公主的花香。

  一模一樣的角度,淺嘗輒止的親吻在嘴角。

  韓讓猛的睜開眼睛。

  因為小六剛剛被他推了那麼幾下,脖子裡纏著的白綾在糾纏之中鬆動了,眼下滑落到了地上。

  一道長長的猙獰的疤痕出現在他的面前。

  六公主自刎之時的模樣又浮現在他眼前。

  已經過去三年了。

  他已經有三年沒見到六公主,其實已經記不起她真切的面容了。

  然而在他記憶的臉,就在剛剛,如同變戲法般的,慢慢變成了小六的臉。

  六公主和小六的臉完全沒有相似之處。

  她們的性格也是天差地別。

  可是,韓讓在此刻生出一種近乎執念的直覺。

  他的腦海中閃過一個成語。

  借屍還魂。

  ……

  「小六!」朔嚴急急忙忙沖了進來,他看到小六跟個水蛇一樣纏在廠公身上的時候,臉都嚇綠了。

  他上去連忙把小六拽下來,然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道:「都是是朔嚴的錯,朔嚴監管不力,讓小六醉成這樣跑到了廠公的房間,還請廠公責罰。」

  韓讓聽著他這語氣,眉頭狠狠地皺了起來。

  這樣的語氣,就仿佛他是外人一般。

  韓讓凝視了朔嚴許久,隨後又轉過頭看著乖乖跪在地上的小六。

  他低下頭看時,小六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目光,抬起頭來,毫不避諱的對上他的眼神,對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

  韓讓反倒是先避讓了這目光,他轉過身,點亮了被吹滅的蠟燭。

  燈光照亮了小六的臉,韓讓用餘光端詳著,再也找不出她與六公主的半分相似。

  韓讓垂眸心想著,韓讓啊韓讓,你在痴心妄想些什麼,這世上哪有死而復生的。

  等想明白這件事,韓讓這才對著朔嚴道:「你的確該罰,你本就知道小六的性格本就膽大包天,怎麼還敢給她喝酒?」

  朔嚴沒有為自己辯解,他跪在地上,雙手交疊放在地上,腦袋又放在掌心上,行了個大禮道:「朔嚴知錯,請主子責罰。」

  一旁的宛寧看著朔嚴歪了歪頭,片刻後,他學著朔嚴的動作,也行了個大禮。

  韓讓嘴角勾了勾,原本到嘴邊罰三個月俸祿變成了:「罰你二人一個月俸祿,另加十板子,明日等她酒醒了,你們一同去領罰。」

  「是,只不過宛寧畢竟是女兒身,多少有些嬌弱,屬下皮糙肉厚,願領二十板。」

  韓讓冷笑了一下道:「輪得到你逞英雄。」

  「屬下知錯。」

  「一人十板子,小六子膽子太大,磨磨她也好,不然省的她以後更出格。」

  朔嚴知道自己再說也沒用了,廠公心意已決。

  他道:「屬下遵命。」

  一旁的宛寧還不知道自己要被打板子,她興沖沖的學朔嚴的話道:「屬下遵命。」

  聽著宛寧這興高采烈的語氣,韓讓不由得又笑了,他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摺子,砸了砸宛寧的腦袋,笑罵道:「蠢貨,什麼都要學。」

  宛寧被打的疼了,她有點委屈的撇嘴道:「蠢貨,什麼都要學。」

  朔嚴一把捂住了宛寧的嘴道:「廠公,她喝醉了,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我這就帶她走。」

  「我不走!」宛寧聽到走,立刻掙脫了朔嚴的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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