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懵逼的姚廣孝

  欽天監，寺廟內，一襲黑袍上衣的老和尚默念經文。

  他正是明朝第一神棍姚廣孝。

  「太子殿下，此來何事？」咚咚的木魚聲逐漸停歇，緊閉的雙眸也隨之睜開，看向身後神情盡顯疑慮。

  自從永樂帝登基之後，他便歸隱於此研讀佛法，平日裡別說是門客就連個鬼影都看不到。

  太子親臨，怕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大師，瞧您說的，您身為老爺子的左膀右臂，我這做太子的過來看看反倒有錯了？」

  朱胖胖先入為主的坐了下來，提著酒菜自顧自的擺弄著。

  

  姚廣孝面無表情的看著一切，更加堅定了心中的猜測，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大師，喝一杯？」

  「殿下，貧僧出家人，喝酒乃是大忌！！！」

  朱胖胖拍了拍腦門，笑盈盈道：「瞧我這記性，朝廷一攤子爛事，給忙糊塗了！」

  「殿下日理萬機，倒是貧僧失禮，不知今日前來究竟所為何事？」姚廣孝搖了搖頭，也懶得打馬虎眼。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該來的終歸還是要來。

  朱胖胖悶了口酒，眼見著對方無心閒聊倒也不在繼續藏拙：「大師，本宮今日聽到一則消息，有人說今日會下雨還會成災可是真的？」

  「殿下聽何人所說？」姚廣孝皺了皺眉，永樂帝即將歸來這時候要是下雨成災恐會引起非議。

  「大師，本宮也僅僅是聽聞，心裡邊一直堵得慌，這才來此想要求解，不知可否算上一卦？」

  「...　...」

  姚廣孝很想破口大罵，堂堂一朝太子居然相信這個，還真是跟他爹一個德行心中沒底。

  朱棣未曾登基之前也曾多次讓他算卦，但很多時候他都拒絕了。

  天象這玩意哪是人力所能窺測？

  他雖然有點道行，卻也絕對沒有這種本事，頂天了也就是看看古書進行預測，是真是假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最多就是求個心裡安慰。

  「大師？」

  「殿下，既然您都開口了，貧僧便算上一卦，也好為您安心！」

  姚廣孝嘆了口氣，拿起竹筒神神叨叨的嘀咕起來。

  片刻，一根竹籤墜入地面，他的眼角餘光敏銳的看到幾個字『下下籤』

  我泥馬，玩我呢？

  朱棣什麼性子，殺伐果斷，眉頭都不皺一下，要是換做登基之前他還敢口無遮攔。

  可此一時彼一時，他已經歸隱要是還管不住嘴多半都會惹禍上身。

  「怎麼樣？」朱胖胖看著掉落的竹籤，剛想要湊上前來查看，便被他搶先一步奪走。

  「殿下，您要相信自己，也要相信永樂帝，朝堂有你們父子在，今後一定會風調雨順，天下百姓也能豐衣足食！」

  「所以沒雨？」

  姚廣孝點了點頭，肯定答覆：「沒雨，貧僧建議殿下立刻嚴查妖言惑眾之人，明知道永樂帝即將歸來還敢散布謠言，說不定就是靖難遺孤...　...」

  轟隆，轟隆，轟隆隆！！！

  一道道雷鳴打斷了他的後話，晴空萬里的天驟然陰雲密布，淅淅瀝瀝的雨水也隨之灑下。

  姚廣孝懵了。

  我泥馬，老天爺，貧僧剛夸完海口不帶你這樣玩的。

  朱胖胖看著淅淅瀝瀝的雨水，一臉尷尬之色：「大師，你剛剛不是說，沒雨？」

  「咳咳...　...殿下，天象非人力所能掌控，貧僧大意了，剛剛那不算，這場雨倒是來的很突然！」

  姚廣孝極力遮掩窘迫，心中早就開始罵娘。

  賊老天，早不下雨晚不下雨，偏偏要等到自己說完才下，這不是擺明了想要跟自己過不去。

  「大師，可否算算這場雨多久能停？」朱胖胖放下了碗筷，陰沉著臉重重嘆息，他倒並非是針對姚廣孝。

  只是，下雨了，朱瞻基和葉文魁的賭約豈不就輸了。

  煮熟的鴨子都能飛了，別提有多膈應。

  「好吧，貧僧便再算上一次，殿下還請稍等片刻！」姚廣孝本想要下意識回絕，卻察覺到了朱胖胖的不悅。

  事到如今，除了硬著頭皮上也沒別的招，否則怕是永樂帝歸來不能輕饒了他。

  咚咚咚！！！

  竹籤碰撞聲不斷響起，姚廣孝也認真了。

  錯了一次，不能再錯，這一次無論如何也要想個萬全之策。

  「這是？」看著掉落的竹籤，心中陡然涼了幾分，居然又是一個下下籤。

  曹...　...

  要不是朱胖胖在這，他怕是要撕了竹筒。

  「大師，如何？」

  「殿下，根據貧僧推算，這場雨，乃善雨，朝廷不日便會有喜事，亦或者人才出世！」

  姚廣孝故作鎮靜，避雨不談，論起國事。

  朱胖胖好似一尊彌勒佛坐在原地，喜事？人才？

  要說喜事，那就是老爺子歸來。

  要說人才，該不會是他。

  「殿下，時候不早了，您還是趕緊回宮吧？」姚廣孝收起蒲團，剛想要開溜便被叫停。

  朱胖胖艱難的站起身，喘了口粗氣，追問道：「大師，這場雨何時能停？」

  泥馬，非要跟雨較勁？

  姚廣孝快哭了，他就怕問這個，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殿下，這場雨怕是短時間內停不了，或大或小，沒有定數，您也知道天象本就不可控！！！」

  他不敢在繼續阿諛奉承，思來想去也唯有含糊其辭的給予解答。

  朱胖胖丟了個白眼，這話等於沒說，短時間是多短，三天、五天、十天還是一個月？

  「殿下，要是沒什麼事，貧僧就先告辭了！」

  「嗯，好！」

  得到首肯，姚廣孝長鬆了口氣，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於此。

  朱胖胖也懶得為難對方，之所以來這裡也不過是想要求一個心安，這倒好不僅沒有心安反而變得更加煩躁。

  「鏟屎的，你說這雨何時能停？」

  「太子爺，奴才就是個鏟屎的哪裡知道，您要是真想知道何不去問問說出下雨這話的人？」

  海濤佝僂著身子，完全不敢多言。

  但他這話卻也讓朱胖胖眼前一亮，解鈴還須繫鈴人，誰說的問誰不就是了，他也很好奇究竟是誰家的子弟竟能寫出紅樓夢這種奇書。

  「鏟屎的，帶上狗剩子，咱們出宮！」

  「出宮，現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