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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害他有五個人

2024-05-29 00:38:47 作者: 司馬藝1

  第93章害他有五個人

  第二天,勞餮沒有跟李葒招呼,也不準備讓李葒跟著受累,他跟誰都沒有說,就獨自在網上買了一張高鐵票,然後一個人坐車來到了虎城省的南嶽山下。

  甄武夫的老家在一個山村里,甄誠、甄美都在這山里出生。

  在鄉村,霍亂的影響並不大,幾乎看不到受影響的跡象,鄉下的男男女女照樣該走動的走動,該打麻將的仍然打麻將,該吃酒席的仍然吃酒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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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唯一看到有變化的地方:村口有全副武裝穿著防化服的工作人員,在給每一個進出村莊的人進行AI智能的病毒檢測,以及身份查詢。

  勞餮對這AI進入了鄉村很是感慨,認為科技的發達日新月異,對病毒的把控越來越精細,也讓病毒越來越無處可逃。

  但似乎又並非如此,科技發達了,病毒也跟著發達起來。比如,牛城發生的香菸命案,兩人死了,卻沒有找到死亡的原因,據說是被一種納米生物的病毒控制,這不很可怕麼?我們習慣說,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但好像在魔界來說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怎麼得了?

  嗨!不管他!太遙遠的事,太高深的事,自己管不了。自己能管的,是找到甄武夫,了解清楚製造假煙的真實情況,以及了解甄誠的死跟假煙有沒有關係,甄誠的死跟余向陽、跟彭一的死又有沒有關係。

  甄家村在湘江邊上,但甄家村那條清澈透底的小河又並非湘江。湘江的水渾濁,鄉親們無法到河水裡去洗衣服,或洗蔬菜,但甄家村的這條小河可以。

  勞餮到達甄武夫家時,他此時就正在河邊洗衣服。村里人說,甄武夫很古怪,幾年前老伴死後,一個人獨守老家的青磚房子時,就更古怪了,不但自己不到貓城跟兒子一起生活,連兒子回到老家,他都不理,並用掃帚往外趕兒子。

  因此,甄誠不敢帶媳婦兒子回家,每次都是獨自一人,父親把他趕走後,他每次在叔叔的家裡吃飯和睡覺。叔叔的家就是甄美的家。因每次這樣的可憐,就都只是住一晚,第二天上午在父親的門口鞠上一躬,然後默默地離去。

  站在小河邊,勞餮說明了自己的身份和來意後,老人似乎很期盼有人來問他一樣,點燃勞餮遞給的「好日子」香菸後,眯縫著眼對勞餮說:

  「勞警官,我是快死的人了,甄誠也死了,我可以把秘密告訴你們了。本來,要是甄誠還在世,有人問我製造假煙一事的話,我會顧及兒子的聲譽,會猶豫要不要告訴你們。但現在我敢了。

  「事實上,我們在安寶工業區生產的每一條香菸都不假,都是真煙,我是退休返聘後,被派駐到貓城去的。如果說假,假在哪裡呢?它是虎城捲菸廠的個別頭頭們私下裡的銀行,是捲菸廠安裝在那邊的一條生產線,只不過不會交稅,也不會交管理費,所有的利潤都屬於私人。」

  「你兒子甄誠是他們的聯絡人?」勞餮插問。

  「算是吧。他們一起分錢。」

  「余向陽、王霸其實都不是股東,是替梁曉達打工對吧?」

  「也不是。他們兩個,包括我一共三個,還是有點股份,只不過不是菸草專賣局和警察調查後公布的那樣,我們三人中余向陽拿四個點,我和王霸各三個點。余向陽負責銷售,對外以他的名義,王霸管理工廠,我負責技術。我們三人總共才百分之十。」

  「甄誠呢?」

  「他百分之三十,梁家百分之三十,再加上我們三個人的百分之十,占據一半。另一半是煙廠的大佬。」

  「余向陽和王霸的罰金是大佬支付的,還是梁家支付的?」

  「梁家支付的。」

  「余向陽的也是?」

  「當然。」

  「你的呢?」

  「我的由大佬補。但對外,只有我沒有支付。」

  「其實,誰支付誰不支付,以及甄誠的吵鬧,都是策劃好的,對吧?」

  「對。」

  「那,捲菸廠的大佬是誰?」

  「我不能告訴你。但我可以告訴你,誰要了我兒子的命。」

  「誰?」

  「有人從還是青綠色的菸葉中,提取一種納米生物毒素,與某種藥物結合,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殺死一個人,而且你們的法醫絕對查不出來。」

  「你說的有人,是誰?你見過這個人嗎?」

  「我見過,我就是聽他說的。」

  「他跟誰在說,被你聽到了?因為不可能親口對你說。」

  「他跟一個年輕的港佬在說。其實我是無意中聽到的。」

  「他到底是誰?港佬又是誰?」

  「年輕的港佬跟小梁總好像是表兄弟。那個他……卻很奇怪。」

  勞餮已經猜想到了,年輕的港佬應該是楊敏的兒子楊名,他是梁曉達的舅舅楊敏的兒子,年紀比梁曉達大,自然就是表哥。

  「那個他很奇怪是什麼意思?」勞餮沒有放過老甄后面那句令人警覺的話。

  「他本來就是余向陽,平時跟我們在一起,但那一次,他跟港佬講話的時候是余向陽,等一轉眼出去時,就成了另外一個人。」

  「另外一個人?變換成了另外一個人?這個人你認識嗎?」

  「見過一兩次,好像叫他博士,對,沈博士。」

  勞餮大驚,「有這等事?沈博士能換臉?」沉思一會後,又自言自語:「余向陽能易容、換臉,但他變的、換的也只是局部,並不是完全變一個人呀?」

  「你確定余向陽變成了沈紫?」

  「沈紫是誰?」

  「嗨,就是那個博士。」

  「是的,明明是余總,一轉眼,也就是十幾分鐘的樣子,我看見走出去的是沈博士。」

  「十幾分鐘?你確定這十幾分鐘沈博士沒有進去?你也確定這十幾分鐘余向陽已經不在房間?」

  「我確定。這十幾分鐘我在廁所。廁所在進門一側,要是有人進入房間,我能聽得到腳步聲,有人出去,我也同樣會知道。」

  「你真的確定余向陽變成了沈紫?」勞餮懵圈後反覆問甄武夫。

  反倒把甄武夫鬧糊塗了,「我怎麼能確定。余向陽是余向陽,沈紫是沈紫。跟余向陽我們天天在一起,燒成灰都認識,但沈紫我就不那麼熟了。只見過兩回,大家喊他沈博士,他是不是長得跟余向陽像,我也不清楚呀。」

  勞餮苦笑起來,他也快要暈倒,便點著煙來緩解他的困擾。

  一會後,勞餮的眼前似乎有了曙光,他把手機的屏幕劃拉開,找出余向陽的照片給老甄看,老甄說這是余向陽。勞餮點頭,又朝下翻,找出沈紫的照片問,他呢?甄武夫想了一會說,應該就是那個沈博士吧。

  於是,勞警官大聲地:「我再強調,您是說余向陽,剛才看的第一張照片的這個人,十幾分鐘後突然變成第二張照片中的那個人,沈紫,沈博士,對嗎?」

  甄老人點頭,然後又一臉茫然地看著勞餮,慢慢說:「勞警官,你說真有這個可能嗎?但我看到的確實是這麼回事呀!」

  勞餮沒有回答,而是問:「那你回憶回憶,平時的余向陽是怎樣的一個人?」

  「老成持重,知識豐富,但不苟言笑,每次看他的眼神總感覺陰陰的。不苟言笑是在生活中,可開會的時候卻是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唾沫子飛濺。」

  「年紀呢?」

  「不是二十幾歲嘛。三年前的事。現在應該三十歲了吧。」

  「我是說你感覺的真實年齡?」

  「感覺跟他年齡不相配,過於老成。」

  勞餮眼珠子一轉,又想起另外的事,問:「甄美是你侄姑娘對吧?」

  「嗯。」

  「那她的未婚夫你認識嗎?」

  「不認識,我也不關心。」

  勞餮不吃驚,他早就了解到,甄武夫不喜歡甄美,就是甄誠也只是某時候利用甄美為他持股和出面,替他打掩護。

  「您不喜歡甄美?」勞餮直截了當地問。

  「她的男人多,我當然不喜歡,丟我們甄家的臉。現在當總經理又怎麼樣,還不就是跟那些蛀蟲一般的男人沆瀣一氣,用自己的青春換取不正當的地位和錢財。我家甄誠也一樣。」

  「甄誠要那麼多錢幹什麼?你不要,兒子也還小。」

  這一問,老人臉色驟變,嘆一口氣說:「唉!第一個兒媳白血病,花了幾百萬治病,前幾年還是死了。現在的老婆是法院的臨時工,兒子也是她跟其他的男人生的。現在所有的財產都歸她了,她應該高興著呢!我不去爭他的髒錢,我有退休金。」

  「據說甄美倒是跟她嫂子關係很好?」

  「當然好,她們是親戚。」

  勞餮一愣,心說難怪。

  老人這時到屋前晾曬他剛洗過的衣服。勞餮便在一旁幫他拉了拉。但幫忙的過程中,還是一直思索,最後問:「余向陽死了,比甄誠還早,那您認為誰要了您兒子的命?」

  「無非五個人。」

  「哪五個人?」

  「沈博士,小梁總,還有是那個年輕的港佬,再就是他現在的老婆。」

  「那,還有一個呢?」

  「甄美,他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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