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光頭落網
2024-05-29 00:37:32
作者: 司馬藝1
第55章光頭落網
光頭樊綱躲在貓城市郊的一個山村。
山村地處三地市的南澳交界處。這裡有山,有水,有湖,有林木,集體土地被徵收後,地卻一直空在那裡。有外地農民到貓城打工,找不到工作,看到了這麼塊可以養魚、養雞、種菜、種花草,還不需要租金的好地,就打起了臨時開發的主意。只不過,種下去的莊稼隨時有被施工搗毀的風險,但他們見肥沃的土地這樣白白浪費,就甘願冒這種風險。
在東方國,從上個世紀八十年代開始,各地開發區蜂擁而上,農田被一棟棟高樓大廈和一片片鋼板架構的廠房蠶食和吞併,因而土地升值飆漲。當地政府便早早地徵收土地囤積著待價而沽。
現在南澳交界的這塊山地,就應該是這樣一種形態。
荒蕪土地是可恥的。虎城一對前往貓城打拼的夫婦,或許正是因為在城裡找不到好的工作,也或許看不慣良好土地的荒廢,便在此暫時占山為王,搭建一個臨時所用的獨門小院,據說已有兩年之久,種菜養魚的收入比打工強多了。
樊綱就躲在這裡,他幫助這對夫婦布種蔬菜,看管魚塘,只管食宿,不管工資。因為一個光頭,長得比較流氓,有時戴起棒球帽或鴨舌帽,也是讓人畏怯,看管魚塘正需要這樣的人,這對夫婦喜不自勝,認為撿了個便宜。
因為是幾不管的地方,計劃生育、環境衛生、社會治安等等都無人過問,既是世外桃源,也是藏污納垢之地。但也因為此,家中既無有線電視,也無網絡寬帶,信息完全與外界隔絕,自然也就看不到早就下發的通緝令,邱萍那個被監控的手機號也就沒有任何有用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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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綱喜歡這裡,他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
他不看電視,每晚睡在池塘邊的棚子裡守夜,除了星星和月亮,除了蚊蟲和蒼蠅,便是聆聽蟋蟀和青蛙的聲音。其實,準確地說,看星星和月亮、聽蟋蟀和蛙鳴的時間,也屬於發呆的一部分。
山高皇帝遠,與世隔絕,樊綱在這裡度過了將近兩周。
一天中午,夫婦兩個用籃子提著一菜一湯來給樊綱送飯。籃子內除了一菜一湯的辣椒炒肉和冬瓜湯外,還有一個手機。手機顯然是這對夫婦的,飯菜送給樊綱後,手機忘記拿。但他們也沒走遠,就在池塘邊轉悠。一邊轉悠,一邊將塘邊的雜草割著往池塘中丟。
雜草丟入池塘,魚兒圍著進餐,一陣陣撕裂,喜得塘邊上的農村夫婦不時發出爽朗的笑聲。
光頭瞧准這個時機,不急著吃飯,拿起手機,偷偷給邱萍撥了電話,在電話中卿卿我我了差不多半個小時。
有好一段時間沒有跟邱萍聯繫了,光頭很想念她的馬子。在他眾多的馬子中,邱萍是對他最好,也是最值得信任的,因此,只有她夠得上女友,電話也就只能打給她。更重要的是,打電話不只是說句想念,而是需要購買一些城裡才能買得到的東西,比如零食、比如蚊香等。虎城來的夫婦摳門,家中一樣零食都沒有,蚊香雖有給他買,但一晚上一盤,不夠用。南方的鄉村,白天跟晚上一樣,陰陰的涼棚里到處蚊蟲飛舞,下雨天則更多。
邱萍接到光頭的電話後,第二天一清早就從市區坐車到龍山,然後又從龍山叫了一輛計程車去往一個叫海濱奧的地方。
光頭與她約定,上午在海濱奧等她。
光頭要邱萍親自送來,當然主要是為了親熱。跟女友親熱,那是世上任何的人和事都左右不了,也是改變不了的。當然,順帶一些吃用生活品,也是必不可少。
農村夫婦雖然人好,但做的菜都是辣菜,吃的都是大米,麵條偶爾有,包子之類卻從來沒有過。光頭是山東人,非常不習慣。因此,如果說很久沒有跟女友親熱使他抓狂的話,這不改善伙食也是他第二抓狂的原因所在。
另外,他也想探聽貓城警方的動態,掌握一些信息。
逃跑躲禍的非常時刻,如此經不住寂寞看起來有些冒險,但他多少掌握的反偵察技術也並不低,比如這打電話就特意偷拿農村夫婦的手機,警察監聽不到,而且他也再三叮囑過邱萍,絕記自己偷偷一個人出來,不要讓蘇毛毛知道,也不驚動蘇毛毛。一清早出發,神不知鬼不覺的,應該萬無一失。
邱萍在接到樊綱的電話後,確實沒有告訴蘇毛毛。蘇毛毛和趙明明走得近。趙明明是外圍團隊人員,年紀又小,什麼都沒定性,很容易暴露。
因為是第二天清早的事情,邱萍在前一天晚上娛樂城推銷啤酒時,就思想一直不集中,時間還沒到十二點,就藉口身體不舒服,早早回家睡了。
第二天天剛亮,邱萍被鬧鈴驚醒,之後靜悄悄起床,一舉一動都躡手躡腳,擔心聲響驚醒另一房間的蘇毛毛。下樓後,在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士多店買了不少袋裝水餃、包子、麵條和零食以及蚊香等生活用品,跑步直奔開往龍山區的公交站點。
到達龍山平湖,覺得前後左右無人跟蹤,完全安全了,才放心鑽進一輛藍色的計程車。
到達目的地,已經太陽升起了。兩人好久不見,相擁在野棚里,邱萍的眼裡還閃出了淚水,太陽的亮光漏進草棚,也映照著兩張紅潤而貪婪的臉。
可當光頭樊綱兩眼血紅地、渾身燥熱地正要脫去邱萍身上本就不多的衣服時,勞餮和張英,以及當地派出所的六名警察,圍住了茅棚。
不遠處,中年的農村夫婦每人拿著棍棒正往池塘邊趕,但見人多又不敢往前,只得眼睜睜地看著六個人將自家請的光頭和一個女子抓住。
虎北人向來彪悍、膽大。警察們都穿著便裝,農村夫婦誤以為是哪個男人來捉姦,便跑步過來,替樊綱說好話,嚷道:「喂!你們可不得打人哪!這種事不稀奇,還是坐下來商量吧!」
樊綱則喊道:「大哥,這些天謝謝你了!他們是警察,你管不了的。」
夫婦中的男主人本還有些畏怯,跟在十來米的位置不敢真的上前,聽說是警察,知道不至於蠻不講理,便幾步衝到樊綱身邊,把棍子揚起來,朝勞餮再次嚷道:「警察這個事也管,好沒道理,快把人放開!」
勞餮哭笑不得,抓著男子手中的棍棒,朝樊綱喝道:「你們一夥的?好啊!一起帶走!」
樊綱喊:「大哥,不關你的事!你快走!」
張英和另一名警察上前,一人抓住農村男子的一隻手,張英拿出手銬,準備銬走男子,被勞餮制止。
男子的老婆趕上來,勞餮亮出警官證道:「我們是警察!你如果不想惹事,就老實配合。這個人是通緝犯,有殺人嫌疑,我們依法將他捉拿歸案。你,先跟我們到警察局配合調查。」勞餮先指著樊綱,而後指著農村男子。
農村女子聽說樊綱是殺人犯,嚇得趕緊丟了棍棒,連喊自家男人的力氣都沒有了,癱軟在地上。
男子轉變飛快,馬上跟光頭劃清起界限來,一路不停地喊著:「冤枉!我不認識他是殺人犯!我沒有窩藏他......」
喊煩了,勞餮說:「你再喊,真把你當窩藏犯了。但你還是要跟我們到警局做一個筆錄。」
虎北的養魚男子點頭,看了老婆幾眼,畏畏縮縮地跟著警車和警察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