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最後的早餐

  城市天邊晨曦越來越明亮，已經開始出現一抹紅色光輝。

  此時的餐廳內，夏龍正穿著圍裙，忙碌地準備早餐，忽然聽到門口傳來風鈴響動，下意識回應道：「抱歉，如果是用餐的話，這裡已經暫停營業了……」

  「你就是這家餐廳的店長？」影山伢子走進餐廳皺眉看了忙碌的夏龍，四處打量道，「諸星先生是不是在這裡留宿？」

  「嗯？」夏龍回過頭，「是你們啊，我這裡沒有什麼諸星先生。」

  「沒有？」影山狐疑看向夏龍，「是一個穿著黑衣的長髮青年……」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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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龍繼續忙自己的：「如果沒什麼事就快點離開吧，等會要是出了什麼事可是很麻煩的。」

  「誒？」

  琢磨愣了愣。看著夏龍背影忽然有種熟悉的感覺，疑惑間急忙硬拽著影山離開餐廳道：「影山小姐，已經沒有時間了，我們還是回酒吧好了。」

  「琢磨，你認識那個店主？」影山奇怪道。

  「不，不認識啊。」

  「那幹嘛這麼害怕？」

  「我只是覺得隨便找諸星先生不好，」琢磨乾笑一聲，忽然感覺到什麼抬頭望向天空，「開始了！」

  隨著朝日升起，地球上空瞬間好像被一層光幕罩住般，隨後源源不斷的光團流星般墜落，其中兩團徑直落入影山和琢磨身體，另外還有則在兩人詫異目光中飛入了雷歐餐廳。

  「這是……」

  不等兩人驚疑，未知能量猛然作用開，光芒仿佛活體一般包裹著兩人持續蠕動。

  影山伢子面露痛苦之色，身形不斷在人類形態與奧菲以諾形態之間轉換，她面色掙扎一會，想到琢磨的警告，最後還是穩定在人類形態上。

  同樣的事也接連發生在世界各地，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考慮，大部分奧菲以諾都選擇了恢復成普通人類，但是也依舊有著不少個體捨棄人類身份，選擇成為擁有強大力量的奧菲以諾完全體。

  「哈哈，這樣就行了嗎？」河岸工廠附近，一名暴走族停下摩托機車，身體在劇烈的反應中完全奧菲以諾化。

  果然就和公告中說的一樣，已經不能再變成人類形態，而是始終維持著烏賊奧菲以諾形態。

  「哈哈，那些傢伙居然說什麼會被殺！其他人都變成人類後還能殺掉我嗎？」

  烏賊奧菲以諾大笑著甩開機車，滿是殺意地走向還在廠區睡覺的工人們：「就從這裡開始慶祝我的新生吧！」

  忽然，烏賊奧菲以諾腳步頓住，迷惑地看向心口，那裡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開口，隱隱光芒泄露。

  「這是什麼？」

  烏賊奧菲以諾下意識按住心口，下一刻卻直接被無盡光芒吞噬，失去意識前只隱約看到一道金色的巨人身影。

  「呃啊——！」

  新的一天開始，朝陽光輝漸漸灑遍大地，城市間仿佛進行了一輪清洗般，活躍的怪物全部銷聲匿跡，只有一個個從光芒中重獲新生的普通人。

  「結束了？」影山伢子眯著眼睛打量四周，最後關頭她聽到了不少慘叫聲，但是很快又戛然而止。

  「影山小姐，」琢磨流了一身汗水，看到自己完好無損地活了下來，既驚又喜道，「以後我就在你那裡打工吧。」

  「琢磨君，總是依靠別人可不是個好孩子哦。」影山伢子微微一笑，神色複雜地看了看雷歐餐廳後，轉身回返酒吧。

  「哎？」琢磨焦急追上道，「影山小姐，你不會丟下我一個人的對吧？」

  雷歐餐廳內，木村沙耶只覺得一陣光華閃過身體便恢復了正常，那種隨時可能灰化的可怕感覺也隨之消失。

  「這是……」

  「看來你已經沒事了。」夏龍陸續擺上早餐，「再一起吃頓飯吧，以後恐怕就很難見面了。」

  「阿龍？」

  步美才從樓上臥室下來，聽到夏龍的話不由得一怔，很快又反應過來，淡淡不舍道：「我們要走了嗎？」

  「走？」木村沙耶奇怪道，「店長，你們要搬走嗎？」

  「差不多吧，」夏龍無奈笑道，「我們好像不能在一個地方久留。」

  「誒？」

  木村沙耶詫異一會，跟著笑道：「那我也跟著店長你們好了。」

  夏龍和步美同一時間古怪看向木村沙耶：「你是說真的嗎？」

  「是啊，怎麼了？」

  「你不和那些同學一起嗎？」

  「不了，一開始我也只是想把腰帶交給乾先生才過來的，看到他們都在努力的樣子就夠了，」木村沙耶開朗笑了笑，緊張道，「店長，可以留下嗎？我想跟著你學料理。」

  「這個……」

  夏龍和步美對視一眼。

  「這樣很好啊，」乾巧跟著木場幾人推門進入餐廳，替木村沙耶高興道，「這樣一來連沙耶也有自己的夢想了。」

  「店長要搬走了嗎？」長田結花懷戀地看著餐廳里的一切。

  這些人最後到底都選擇了成為人類，開始嶄新的生活。

  夏龍掃視一圈，注意到木場勇治沒有穿上SMART BRAIN社長西裝，意外道：「你不打算留在SMART BRAIN會社嗎？」

  「不是，」木場朝餐廳裡面看了看，沒有發現黑衣青年後，轉向夏龍道，「我還會留在SMART BRAIN工作，不過社長一職已經交還給花形先生了。」

  「這樣啊，」夏龍點點頭，「都坐下吧，既然來了，正好一起吃飯。」

  「該不會以後都吃不到老闆的料理了吧？」乾巧擔心道。

  「一定還會有機會的。」夏龍沒有多說，轉身走進廚房。

  「是啊，」木場笑道，「老闆只是搬走而已，如果真想吃再去找老闆就好了。」

  他說著又打量餐廳一會，朝步美問道：「老闆娘，你們這裡是不是還有個住客？」

  「住客？沒有啊，」木村沙耶搖頭道，「這裡就我們幾個。」

  「沒有？那你有看到過一個穿黑衣的長髮青年嗎？」

  「沒有，怎麼了嗎？」

  「啊，沒什麼。」

  木場勇治尷尬笑了笑，壓下心頭困惑，默默坐下用餐不再多問。

  「你說的那個人昨晚的確來過，不過後來又走了。」夏龍解下圍裙一併坐到餐桌邊。

  「是這樣啊。」

  木場明白地點點頭，遺憾地圍著餐桌享用難得的早餐。

  雷歐餐廳客人不多，但只要來過一次就一定忘不了這裡的料理，木場就是其中之一，他感覺這一次的早餐以往都要好，吃了後身體暖洋洋的。

  一想到能吃到這麼美味的料理，頓時就覺得當人類的幸運起來。

  這時，木場懷裡的手機響起，SMART BRAIN會社那邊傳來一份簡訊。

  「所有奧菲以諾完全體都自我解體了！」看完簡訊，木場臉上止不住震駭。

  本來以為之前的光雨就已經是大手筆了，沒想到居然還能做到這種地步……

  「這麼說來，」乾巧跟著看了下簡訊，「以後都不會再有奧菲以諾了嗎？」

  「或許吧，」木場收起手機，匆忙起身道，「抱歉，老闆，我們必須要回一趟SMART BRAIN。」

  「我也去。」

  乾巧很在意奧菲以諾的事，朝夏龍點點頭後立馬跟上。

  「木場，還有什麼問題嗎？」

  「已經存在的奧菲以諾是沒有了，但是，」木場凝重道，「將來普通人之間說不定還會出現奧菲以諾。」

  走著走著，木場忽然又感覺有些不對勁，遲疑道：「奇怪，老闆怎麼知道我成了SMART BRAIN社長的事？」

  他詢問的目光看向一旁的長田結花，結花卻迷茫搖了搖頭。

  「嘩！」幾人同時回過頭，視野瞬間被光芒充斥，等緩過勁來時，雷歐餐廳已經完全變了個樣子，空空蕩蕩的，只留下了一塊停業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