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4 走劇情

  「你說高薪養廉靠譜嗎？」艾若看著金鈴，她其實特意進來跟金鈴說這個的，其實看看，大興朝的薪金是普遍偏低的，於是想養家，必然要想輒的，一想輒就得出事。

  「不知道，反正人家給我紅包我也接，不接人家都不敢讓你動手術。」金鈴搖搖頭，小心的信給艾若，她並沒搭這個話，她是皇后，後宮的門口，可有大大的『後宮不得干政』的大牌子，這不是她能談的，直接轉了話題，「你家每年學生送的臘肉都吃不完吧？」

  「這是學生送老師的，跟我們收紅包不同的。對了，趙毅的紅包在哪？我從來就沒見他交給我！」艾若點頭，她也不白目，見金鈴改了話題，也就不再提了，聽到紅包猛的抬頭。

  「一個寫他的名字的卡，不過卡在我手上。」金鈴也不藏著掖著，這個似乎在她看來沒什麼可藏的。

  「那你還說冤枉？」艾若鬱悶了，雖然認同了金鈴的解釋，但是知道老公還是給錢這位了，不鬱悶就不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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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卡用來給妞妞吃飯、買衣服、交學校各種費用的。你不能讓我看孩子的，負擔你女兒的生活費對不對？當時那張卡是直接扔辦公室里，誰帶著妞妞，誰拿。」金鈴白了艾若一眼，這人明明沒事了，卻偏偏還要吃這種飛醋。最後卡一直在她手上，只是因為，那個妞妞一直在她手上罷了。

  「哦，真的，那夠嗎？」艾若馬上感動了，有點不好意思起來。女兒的花費可不低，她就捨不得給女兒用差的，堅信女兒要嬌養，在她有限的陪孩子的過程中，孩子喜歡的，就沒便宜的。所以想也知道，有嬌養這種觀念的不僅是自己，金鈴估計也這麼慣著妞妞的，所以真覺得對不起這位了。

  「不夠，你補給我？金條還是銀錠，我都收的。」金鈴再次給她白眼，現在想起來了，早幹嘛了？

  「得了吧，現在你們家富有天下好不！」艾若理她才怪，現在這位是皇后，一國之母，問她要錢，她還想讓皇后補貼呢。

  「地主家也沒餘糧，沒聽過？」金鈴此時不還擊，還是金鈴嗎？事實上，皇家可真不如艾若自由度大，沒看書里，元春讓家裡做法事，只給了一百二十兩。

  宮裡的也是按品階給薪水的，皇后的薪水並不高，不過是名聲好聽，順便掌握著最大的資源罷了，但談及能用的，不見得比艾若更隨心所欲。當然她比艾若強在，她不用給孩子攢錢，她的孩子，無論嫡子，庶子，花費都是國家的，由內務府出。

  「要不，你讓你家老頭接見一下富人，捐一千畝土地，可以在宮裡給他磕個頭；捐一千兩黃金，可以跟他握個手；捐一萬兩，可以帶老婆來見你……」艾若覺得皇家想弄錢實在太容易了，直接說道。

  「你不能想點好點的輒？」金鈴給她一個白眼，「這是泰國九世王的做法，在泰國可行，在大興朝，敢這麼做，我們就可以下台一鞠躬了。」

  「那只能走《紅樓》的老路了，讓你家那位選妃，然後讓他們回家省親，然後你們就有錢了！」艾若笑著一攤手。

  「對了，這個我還想問，我對紅樓沒研究，你說省親，把賈家禍害得不成，怎麼就成了皇家圈錢呢？」金鈴馬上提起了精神，她真不懂。

  「我聽趙毅談過，說紅樓是笨人書，期中一個就是省親。不是說是皇家圈錢，而是刺激了經濟。就跟英國皇室，說黛妃結婚時，就一下子提振了英國的經濟，應該是刺激了消費。你看賈家去江南買幾個戲子就去了上萬兩，五萬兩存在甄家的錢，一來一回，就沒有了。中間當然有經手的費用，但是從另一個角度上，人人去買戲子，好的就那麼多，於是價錢一下子就提起來了；做園子，要建材，這是給娘娘們要看的，不敢太使壞，人人都盯著，於是建材的價錢也上去了；再加上古董、綢緞，奢侈品的價錢。反正到後來，所有東西的價錢都上去了，民眾有錢了，其實也是國家有錢了，這就提振了經濟。皇家也許沒有自己真的拿到錢，但是，總的來說，國家從這些人身上，一下子就撈到了錢。順便把這些為富不仁的家族給拖垮了，一舉數得。」

  「皇家也可以賺錢，只要內務府找這些皇商頓集這些材料，到時就能賣天價。」金鈴果然腦子不白給，馬上就清醒了。

  「那是你的事，反正我不敢幹，賺這種錢，影響我們老爺的清譽。」艾若更清醒，直接說道。

  「這個可以考慮，反正妃位空出來好些，正好抬幾個，省得人家說我嫉妒。」金鈴懶得搭理艾若了，表示記下了，順便斜睥了艾若一眼，「合著你是想著，反正瑗兒現在過得不錯，跟你們家沒關係了，於是你們就可以高高掛起了？」

  「你實在看不下去，可以說，你喜歡我，你不回家，你要去看我家的園子，於是你和聖人一塊去我家逛逛，逼我起個園子就是了。」艾若也不介意，直接說道。

  「不害怕？」金鈴只是隨口一說，但是看艾若這樣，倒是有些好奇了，對別人來說，是大窟窿，怎麼到了她這兒，就雲淡風輕了，似乎一點也不害怕，自己讓她修一個大觀園一般。

  「也不是害怕不害怕的問題，園子這東西，跟賈家那大觀園那樣的，是二傻子的作法。五萬去江南買戲子，還不如直接買一個戲班子。一家子的蠢貨！」艾若管家多年，雖然看著不怎麼管事，可是她是會當領導的，她才會跟王熙鳳似的，跟居委會大媽似的，啥都管。大面上的事，她才動手。這種大額的進出，她腦子不要太靈了。

  「所以，大觀園的做法在你看來是蠢人的做法，想刺激經濟還得再想辦法。我會注意！」果然金鈴現在是領導了，馬上就抓住了重點。

  京中，艾若只是宅，但是她絕對的是聰明的主母，真的把旨意發了下去，萬一趕上有跟艾若一樣的，只怕也白搭。弄不好，還真弄巧成拙了，所以都是當大夫的，從來就理性大於情感。

  艾若不過是沒事去和金鈴聊天，至於說能不能給老公兒子漲工資，她其實也沒多想，對她來說，他們家的男人去上班，真的就是個興趣，不能讓他們脫離社會，不能讓他們沒有對家庭的責任感，能賺多少錢真不是他們覺得最重要的。

  她也相信，日子是人過的，外面大多數人，能拿到那樣的薪水，就要偷笑了。能住得起官家配的房子，能請得起傭人，這就是幸福。同人不同命在哪個時代，其實都是一樣一樣的。

  回家時，竟然看到小黑炭也在家，她左看右看，瞪著他，「你逃回來的？」

  「娘！」小黑炭跳腳。

  邊上林華和湘雲一齊捂嘴笑，她們都知道艾若這些日子就是想出去給琛二哥找媳婦，雖然好女孩不該把這個拿出來說，不過呢，現在看到二哥這樣，她們一齊惡趣味了。

  「琛哥哥是師門有令，要去江南，所以先回來取些東西，跟二叔二嬸告個別。」賈瑩總算有長姐風範了，細聲替賈琛解釋著，他們小時一起養的，比一般人有種原生的親昵，這是賈瑩與親哥哥都沒有的。

  「你能辦差？再說，你那破師門能有什麼事交給你？你一個人嗎？」艾若還真想不出有什麼事讓這個不靠譜的兒子來辦。為啥說京中貴女不合適，並不是說人家不好，或者自己太挑剔，其實就是性子。她雖說把孩子交給這些姑姑們，按著標準貴女的要求來，但是，他們的家庭氛圍跟貴族家庭是氛圍不同的。

  所以從某種程度來說，她們家裡的孩子其實對家庭的要求都挺高的。像賈珠，像賈瑗，其實就是因為對婚姻的要求高，於是他們對另一半的要求也高。賈瑗就是哪怕差一點，她都不肯給穆哥兒好臉。而賈珠，艾若是自己認定了小柳氏，覺得個性上很合賈珠，於是現在兩口子日子才能這麼好。

  小黑炭的性子看著有點像薛虹，其實不是。小黑炭有點老二效應的，從小就被送到山門，雖然艾若一直想做個好母親，但是她很明白，她對小黑炭的關注度是最低的。有時，她真的想抱抱兒子的，不過真的這樣，估計小黑炭還不幹了。小黑炭有時真的有點彆扭的。兩母子有時見面，真的就跟著彆扭起來，就像現在，明明是關心的話，可是艾若對著小黑炭就是說不出來，只能換個角度。

  「娘，你就不能相信我一回？」小黑炭繼續跳腳。

  「我信你啊，我就是不信你不靠譜的師父，誰知道他哪根勁不對！」艾若忙撇清關係。

  「我現在很有用的，我替師父去給江南的蟠香寺給主持送信，不是什麼大事。我騎馬去，快去快回！」小黑炭一臉自得。

  蟠香寺，艾若覺得腦中有什麼一閃而過，但很快就拋之腦後，對她來說，兒子回來了，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