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流血

  賀鵬看著檀松已經快要答應了，卻指著柳眉，神情一愕，想起先前柳眉的表情，馬上明白過來。

  原來這女人剛剛看不起檀松，反而惹火燒身了。

  他聽到蘇辰的名字，又想起了一天的不順心，更想起了先前柳眉那嬌滴滴打電話的樣子，沒來由的心裡升起了幾分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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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學生多的是，這女人也太不知趣了。已經走了這條路，卻還想著劈腿，我就讓你劈個夠。」

  「最重要的是能出了心頭一口惡氣，唐子硯，我是不懂國術，等到把蘇辰打殘，再來告訴你我懂不懂國術高手，還不就是任人驅策的狗腿嗎？」

  他想著檀松為了幾個錢，狗腿一般任自己差遣，喊打誰就打誰的樣子，心裡有了些快意。

  懂不懂國術有什麼要緊？賀小玉那狗屁黑帶一段又有什麼好驕傲的？

  「柳眉，你把檀先生陪好了，要是出了什麼差錯，你知道後果的。」

  賀鵬冷冷的看著柳眉，丟下一句話就不再看她。

  「檀兄，既然說好了，等我找到機會就通知你，這幾天你等消息吧。」

  「保證隨叫隨到。」

  檀松看到一身華貴名牌，滿臉慘白坐在那裡的柳眉，高興的哈哈笑了兩聲，忙不迭的答應下來。

  賀鵬走出包廂，突然有些後悔，想把柳眉叫出來，但隨即又想起今天的一切，他咬了咬牙，面色陰沉著，頭也不回的上車離去。

  ……

  蘇辰帶著小貓回家，可樂壞了蘇靈跟小雪兒，不是因為她們從未見過小寵物，而是這小貓咪完全與眾不同。

  以往蘇辰也擔心蘇靈在家一個人孤僻了，不是沒有想過養小貓小狗之類的，但試過兩次之後就死心了。

  無論什么小狗都不敢靠近蘇靈，只是一個勁的「汪汪」直叫喚，甚至有一隻小狗被嚇得差點蹬腿，只得又送還給別人。

  其他的小貓就更不行了。

  感覺到蘇靈靠近，它們就躲得比誰都快。

  或者跳柜子頂上，或者鑽床底下，這讓蘇靈跟小雪兒這喜歡寵物的姐妹兩個徹底斷了念想，只能告訴蘇辰說自己不喜歡寵物。

  現在蘇辰卻是明白，那只是因為蘇靈身上的陰氣太盛，嚇到了那些普通的小動物。

  動物比人的感覺更要靈敏一些，它們能在不可見的層面發現一些潛藏的危險。

  蘇辰帶著『莎莎公主』回家的時候，蘇靈就迎了上來，一見到小貓就喜歡上了。

  那火紅的皮毛，泛著七彩光芒的眸子閃著水潤的光芒，親昵的蹲在蘇辰的肩膀上，時不時蹭蹭蘇辰的脖子。

  看起來懶洋洋的，卻又萌勁十足。

  先前被蘇辰抓尾巴時小貓曾經急得「喵嗚」叫了一聲，也就不再「吱吱」叫喚，主要是她吃了果子，靈智大開之後。明白再怎麼說話，蘇辰反正也是聽不懂，就索性不說了。

  有什麼話就在心靈感應中說。

  「這是你蘇靈姐姐，這是你小雪姐姐。」

  蘇辰這樣對小貓介紹說道。

  小貓左看看右看看，「喵嗚」一聲奶聲奶氣的叫喚，把蘇靈都快萌化了，忙跑了上來，抱起小貓。

  「好可愛好可愛的小貓，它叫什麼名字啊？」

  「她叫小紅。」蘇辰看到小貓兇巴巴的看過來，忙改口說道：「不對，她叫莎莎公主，你們叫她公主就是了。」

  「嗯，怎麼感覺很彆扭。」

  蘇辰試著喊了兩聲，發現不對勁。

  蘇靈卻不在意，叫了一聲「公主」就跟小貓玩到一塊去了，小雪兒光著屁股也樂顛顛的跑過去跟小貓玩。

  小貓不但不怕小雪兒，還能跟她碰觸，這讓兩姐妹十分開心之餘又覺奇怪得很。

  反而是蘇辰半點也不奇怪，因為他知道小貓也吃過那紅色「赤炎果」，精神力比起自己只強不弱。

  她能夠看到、碰到陰魂狀態下的小雪兒並不是難事。

  一家其樂融融，蘇辰也笑了起來。

  小妹蘇靈知道自己的病難以治好，很少有笑得歡樂時候，除了跟蘇辰在一起，平日裡都是木著一張臉，心事重重的。

  她瘦得跟麻杆似的，身上衣衫也是土氣的舊衣服，更談不上打扮，因此在學校也沒有什麼朋友，難得有人陪她一起玩兒。

  聽到她「咯咯」的笑聲，蘇辰心裡很滿足。

  本來想著把自己打拳掙的八萬元錢告訴小妹，讓她也開心，但想想要解釋這錢的來路，自然免不了說出與人上拳台拼生死的事實，她肯定會很擔心，就沒有說。

  看著她們幾個在一起玩得開心，蘇辰笑了笑也不參與，就提著手中的人參、蟲草等藥物和排骨、烏雞進了廚房。

  他想做個藥膳。

  蘇辰的學霸之名可不是虛名，他是真的看過許多書。

  尤其是因為蘇靈的病，他對於中西醫都頗有了解。

  在中醫方面，自從發現蘇靈的病需要營養，蘇辰就對食補這一塊上了心。

  食補最有效的自然是各種藥膳，蘇辰把找得到的方劑、菜單都曾一一研究，記在腦海里，或者說記在晶片中。

  學習晶片還未完全激活時，就可以讓蘇辰做到過目不忘。

  激活以後，更是學習記憶能力大增，就算不過目，也能記住，掃描功能十分好用。

  不但能記住，還能存儲，比起任何一個超大型圖書館都要好用。

  今晚，蘇辰做的是人參烏骨雞湯和蟲草排骨湯，雞湯內加了枸杞和紅棗，蟲草加入花膠，看起來就十分美味可口。

  兩個都是湯菜，但是幾人一貓也不在意，蘇家吃飯也不太講究，沒有什麼各色菜式的說法。

  由於妹妹蘇靈身體虛弱，一切向營養看齊，各種辛辣傷身的食物一概不吃。

  對於喜歡美食的人來說，這樣的食譜未免單調了些，但蘇家兄妹卻已經習慣，就是覺得很好。

  蘇辰裝了一大碗人參烏雞湯給蘇靈，裝了一小碗給『莎莎公主』，小雪兒不用，她會湊在姐姐那一塊吃。

  反正她是靠聞的，只是嘗個味道。

  蘇靈見小貓也似模似樣的學著用湯匙，差點笑噴了。

  就從身上掏出一張白手絹系在小貓的胸前，算是繫上了餐巾，免得把喝湯時把她身上漂亮的皮毛打濕弄髒了。

  吃過飯，蘇辰一個人琢磨著今日學來的詠春拳樁法，細細琢磨樁法中的氣血運行，喝湯時吸收的營養一絲絲一點點隨著血液流轉全身。

  一呼一吸之間，能感覺到身體慢慢強壯起來。

  呼吸吐納帶動氣血鼓盪，然後通向全身血脈，迴環往復。

  毛孔大張，在夜空中吸收一絲絲一縷縷神秘能量，壯大軀體。

  蘇辰不知道這種樁法的原理是什麼，但不妨礙他依葫蘆畫瓢，照著腦海中掃描的圖像運行。

  沈月年紀太輕，沒有授拳的經驗，教授時候難免說不清楚，重點不明確。

  蘇辰卻不怕。

  沈月授拳時說什麼教什麼其實他並不是很在意。

  晶片掃描之後，她的呼吸節奏，氣血運行，都在晶片掃描之下。

  結合當時她所說的隻言片語，這詠春『二字鉗羊馬』就再也沒有秘密可言，一切都清楚明白，剩下的就只是勤學苦練。

  蘇辰全部精神沉浸其中，慢慢的把身體的波動、呼吸、血液運行跟腦海中沈月保持一樣的節奏。慢慢就感覺到身體漸漸滾燙，就仿佛泡在了熱水中。

  眉心卻有著一絲絲清涼的氣息，在無思無想中又仿佛清醒無比，天地俱寂之時，他聽到了長江大河的滾滾洪流之聲。

  這是血液在奔流。

  蘇辰心中升起一股明悟，難怪沈月說過，不練樁功就沒辦法增長功力。

  力量從哪來？

  蘇辰暫時沒見到小說中所謂的內力與真氣，也沒看到靈氣與魔力，但他卻發現了一種力量，從血液中滾滾而來。

  這股力量雖然弱不可查但源源不絕，只要持續下去，肉身就會一點點壯大，終有一天達到一種不可思議的地步。

  晶片默默的記錄了這一切，並分析演化，找到最優化的方式。

  漸漸的，蘇辰的呼吸節奏跟沈月的節奏有了細微的不同，一點點演繹變化，到了最後定型的時候，已經變得面目全非。

  他的樁步也在無聲細微的改變，身體中的血液奔涌得更加激烈，黑色的，灰色的污垢從毛孔中排出。

  「這是最適合我的樁功，效率比起沈月所授強大兩倍，竟然第一次運行，就起到了洗毛伐髓的作用，實在是個驚喜啊。」

  蘇辰心裡喜悅，沉浸在一種大歡喜之中，他緩緩醒過神來，深吸一口氣，施施然站了個馬步，一拳拳突然打出。

  「通，通通。」

  空氣中響起短暫的爆鳴聲，就象車胎爆裂的悶響，震攝心神。

  沈月曾經說過，只要能夠打出空氣爆鳴，就算突破了『整勁期』，正式進入『明勁期』。象這樣每一拳都能打出爆響，就是明勁中期，已經穩固下來。

  到了這一步，功力日深，在國術中也算得上有所小成，算得上一方小高手。

  也就是說，如果現在再跟鐵狼交手，蘇辰已經有資格同他正面硬碰，而不用象先前那樣，靠著技巧與經驗取勝。

  碾壓！

  就算鐵狼再活過來比一次，蘇辰都有把握正面碾壓他，勝他再無懸念。

  思維活潑潑的，大腦清醒無比，蘇辰懷疑這次突破『明勁』，讓自己的精神力也跟著長進了。

  他掃描身體一看。

  精神：1.4，力量：0.7，體質：0.6，敏捷：0.7

  全屬性增加0.2。

  蘇辰心中大喜，自己這幾天練習所增加的力量少得可憐，精神力更是半天也沒增加，這也許是時日尚短的原故。

  但就算能找到理由開解，終究不能看到每日裡的進步，實在有些影響練習的熱情，有時候他也會懷疑自己是否走了彎路。

  但這時一突破，不但力量漲了200斤，精神、體質、敏捷都跟著上漲。

  看起來數據上漲的很少，但蘇辰感覺到自身實力強大了許多，現在的自己至少能對付以前的三個自己。

  「只有更加強大，才能保護好自己，更能有足夠資本治好妹妹的病。也許有一天，能夠強大到傳說中的的地步。沈月總是說我太弱，不能參與到名額之爭中去，現在實力有了很大進步，應該有機會了吧。」

  想到無數人捨生忘死的去爭奪名額，蘇辰就有些心動。

  他不是傻子，相反聰明得過份，他早就想明白，這名額之爭的背後有著巨大的利益。

  對於這些食物鏈最頂端的強大個體，惟一能引起他們心動的，就是進化的機會，超脫的機會。

  「這個機會，我也很想要啊！」

  蘇辰有些激動的想著。

  「蘇辰、蘇辰，快來，靈姐姐流血了。」

  小貓莎莎嫩嫩的嗓音在心中響起，這時候帶著絲絲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