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妹妹

  蘇辰感覺到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毛孔舒服得全部打開，就象洗了一個桑拿浴。

  一股清涼氣息直衝眉心，先前在拳台上的感覺又出現了。

  「嘀……嘀嘀，發現赤炎果，能量激發，綁定宿主，炎黃一號學習晶片全面輔助開啟。」

  「溫度29，濕度60，元氣濃度0.3……環境惡劣，不利人類生存進化。」

  隨著各種數據以及公式如同瀑布般在眼前划過，蘇辰很快就明白了這無端端出現在腦海中的所謂晶片是什麼了。

  其作用大體上就是記錄、分析、計算、掃描。

  試驗了一會操作，終於弄懂了怎麼個用法，果然不愧是輔助晶片，這晶片還能監測身體數據，就是不知道以哪裡的人體為標準。

  「精神：1.2，體質：0.4，力量：0.5；敏捷：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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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哪，除了精神力超越正常人標準，其他體質、力量、敏捷竟然全都是『三等殘廢』。

  這是哪裡的標準，正常人類有這麼強大嗎？還是說自己這個『金牌陪練』是個水貨？

  「這肯定不是以地球人類來評價的。」蘇辰這樣想，不過轉念又覺得自己白痴了，這不是明擺著嗎？長這麼大就沒聽說過地球上哪有什麼智能晶片的。

  難道還有個地外星球叫炎黃星的？

  那麼問題又來了，晶片到底是怎麼跑到自己腦海中的。

  使勁回想，蘇辰想來想去，唯一值得懷疑的是當初八歲時，自己曾經被一個從天上掉下來的東西打破了頭。

  聽顧媽媽說，那次受傷，自己躺了足足一個星期才醒轉過來。

  現在想起來，其中必有蹊蹺。

  雖然對自己的屬性評價有些不滿意，但蘇辰倒不至於跟一個晶片置氣。心裡也隱隱有些明白，如果不是剛才那果子，可能精神都達不到標準。

  因為自從吃了紅果後，他感覺自己的頭腦格外清晰，以往想不明白的東西一下就明白了。

  甚至第一次表白時，女同學眼神中的鄙夷也是浮現心底，他完全明了其中含義，這是以前從未發覺的。

  「我們還小，應該以學業為重。」

  那女同學貌似很真誠的說道。

  當時蘇辰聽到這話，心裡很是羞愧，覺得早戀的確不對，然後就沒再去打擾她。

  現在想起來，原來那妞是看不起自己啊，這是說的託詞。

  也難怪，家裡的確是窮了點。

  快樂的，悲傷的往事在心裡一一回想起來，蘇辰不知不覺中淚流滿面，這應該就是大開心智了吧，精神力漲進的效果很明顯。

  低頭一看，小貓還睜著烏溜溜的眼珠看著自己，蘇辰一把抱起它，不顧小貓咪嫌棄躲閃的眼神，狠狠的親了一口。

  「小紅，謝謝了，這果子真是好東西。」

  小貓「吱吱」叫了兩聲，就又跑回那三葉草旁蹲著，雙眼微眯，看起來是不準備動了。

  蘇辰微一轉念就明白了小貓在幹什麼，它在等著果子成熟，想來它自己也想吃，總共兩顆，先成熟的一顆讓了出來。

  「難怪不願意跟我回家，有這麼寶貴的果子在，換做我也不願意離開。」

  蘇辰想起先前陪練瘋狗下殺手時的黑白影像，下意識心中一轉念，就覺得周圍三米的景色變了。

  四周蟲鳴蝶舞，草起草伏，樹葉輕搖，全都映照心中，世界變得大不一樣。

  身後不遠的草從中有一條小青蛇，腳下泥土中一條蚯蚓正拱出半拉身子。

  可惜只是能夠掃描身周三米之內的事物，也沒有看到瘋狗攻擊時身上的紅點，不知那是什麼原理？

  只能等到了拳館或者與人對戰時再進行試驗了。

  試驗了一會各種功能，蘇辰長長吁了一口氣。

  他隱隱約約明白了應該怎麼發揮晶片的作用，面對接下來的拳賽，此時終於有了破局的希望。

  「既然是學習輔助晶片，那自然就以學習為主，一次次吸取別的拳手優點，只要時間足夠，什麼危險都會迎刃而解。」

  蘇辰想明白了這點，壓在心頭的大石才轟然散開，跟小貓打了聲招呼，看著天色已晚，就出了公園回家。

  ……

  街口一個十四五歲小姑娘站在那裡，時不時踮起腳尖向遠處張望。

  女孩淡淡的眉毛微微皺起，黑溜溜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路燈照耀下的臉色跟白色瓷器一般，身體很是消瘦，給人的感覺就好像風稍微大一點點，就能把她吹走。

  突然，小姑娘跳了起來向前跑了幾步，揮著手嬌聲喊道：「哥哥回來啦。」

  她跑了過去一把抱住蘇辰的胳膊，可愛的小嘴撅著：「哥哥你這麼晚回來，靈兒都餓扁了。」

  嘴裡說著餓，但眼睛卻在蘇辰身上掃來掃去。

  蘇辰被她摟著傷口處，倒抽了一口涼氣，好在傷口敷了藥，沒有血水滲出衣袖。

  他不動聲色的抽出手臂，揉了揉小丫頭的腦袋：「哥哥今天加班，沒什麼事？小靈兒別擔心，你看我不是全身好好的嘛。」

  蘇辰在拳館做陪練自然不會告訴自家小妹，但有些事情暴露了蛛絲螞跡，比如鼻青臉腫總是免不了的。

  因此就不得不找個理由。

  他有時會說自己摔倒了，有時說遇到小偷什麼的。

  理由是有了，但也有了後遺症……

  小妹每天都會在街口等，看他是不是又受傷了，擔心得不行。

  看著小妹蘇靈慘白的臉色，蘇辰一陣心疼。

  這病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好，醫院也檢查不出來，只是說營養不良，沒有病。

  只有顧媽媽和蘇辰知道，蘇靈的體質已經越來越不行了。

  顧媽媽去世後，就只有蘇辰照看自家小妹，高一時就綴學出去打工掙錢。

  可惜他還是買不起什麼補品，小妹的身子骨也沒有半點好轉。

  「小靈兒，你看看哥買什麼回來了？」

  蘇辰獻寶一般從包裝袋中拿出那顆老山參，枯黃的樹根看起來絲毫不起眼，卻對蘇靈的病體有著極大好處。

  他也有些得意，至少簽了拳手約，以後錢會多些，這也算一件喜事吧。

  「這是……人參！不怎麼象娃娃。」蘇靈一眼就猜出是人參，翻看了下，疑惑的說。

  「那是電視裡演的，人參什麼形狀都有，再說這只是20年份的，反正有用就行了。」蘇辰哈哈笑了起來。

  「20年，得花很多錢吧？都是我的病，哥……」

  蘇靈在學校就是學霸，平日裡很喜歡看書，極為聰慧，她不知想到什麼，眼圈有些紅了。

  「不貴，年份不足，也花不了幾個錢，你就別瞎操心了。咱們先回去做飯吧，哥也餓了。」蘇辰趕緊轉移話題，拉著小妹就往家走。

  他們家就是那座三層豪華別墅……旁邊的小平房，這別墅是顧家的房子。

  一樓門前有一間藥店，名叫『德仁堂』，自然也是顧家的門面。

  小平房緊挨著門面，看起來十分不諧調。

  兩兄妹正待繞過藥店，卻見到別墅門口出來幾個人，正向停在門口的寶馬走去。

  蘇辰抬頭看去，走在前面的一個青年正是蘇辰大舅的兒子，他跟蘇靈要叫表哥的顧明，此時正陪著一個年輕人說笑著。

  「吳大少，這事多虧你了，等改日我再上門道謝。」

  「小事一樁，你記得把那藥早點配出來就是了，我可等著呢。」

  那吳大少面色青白，看起來一臉酒色過度的樣子，他笑了笑：「沒想到你們顧家老爺子這手配藥技術還挺不錯，真是意外之喜啊。」

  「那是，我爺爺……」顧明說到這裡，轉頭看到蘇靈拿在手中的人參：「咦，這人參……」

  他走了過來一瞧，勃然大怒道：「蘇靈，你竟然到我家偷藥，這二十年的人參價值兩三萬，你也敢拿？」

  「表哥，我沒有，這是我哥哥買的。」

  蘇靈被他吼得一楞，馬上分辯道。

  「什麼你哥哥，他嗎？就是撿來的野種，看你叫哥哥叫得多甜？」

  顧明瞄了一眼蘇辰，眼神就象看垃圾一樣：「他能買得起人參？就一個打工的，能有錢吃飯就不錯了。蘇靈你偷了東西，還敢撒謊？跟你媽一樣不學好。」

  「你才不學好，你瞎說！」

  蘇靈眼淚掉下來了，可惜她從來沒罵過人，被人罵了也不會反擊。

  她媽媽顧老師未婚生女，男人不見蹤影，只有住在娘家附近，結果被娘家瞧不起。

  這從他們住的平房就能看出娘家人的態度了。

  顧老師終日鬱郁，前些年得病去世，就扔下蘇靈一個人。

  當然，還有蘇辰。

  蘇辰是顧老師在學校門口撿來的，收養在家，一直視為親生。

  顧明說蘇靈媽媽不學好，自然是諷刺她沒有父親，這話十分惡毒。

  顧老師是他的姑姑，他卻沒有半點尊敬之心，隨口侮辱。

  「顧明，你看，人家小姑娘都被欺負得哭了，多可憐。小妹妹，要不，吳哥幫你把人參錢付了，你陪我出去玩一宵。」吳大少死死盯著蘇靈，眼睛都快瞪出來了，一臉迷醉的說道。

  「玩你.媽！」

  蘇辰衝上去一腳就把吳大少踢飛出去，「呯」的一聲摔出三四米。

  「你敢打他，你瘋了！蘇辰，你知道他是誰嗎？他是吳少華，中海醫院就是他家開的，你們死定了。」

  顧明見到吳大少被蘇辰一腳踢飛，尖聲叫了起來，指著蘇辰大罵。

  蘇辰懶得回答，天王老子欺負自家妹妹都不行。

  他眼神一冷，衝上前去，揪住顧明的衣領，一巴掌扇在他臉上，打得牙齒都飛出來了。

  「我讓你不學好，不學好。」

  說一句就打一巴掌，打得顧明哭喊起來，臉腫得象豬頭一樣。

  「住手！」

  一個中年人沖了出來，大聲叫喚。

  「蘇辰你放手，他是你表哥，你還打？來人，來人。」

  兩個藥店的保安沖了出來。

  蘇辰見他名義上的舅舅顧長春跑了過來，冷哼一聲，把顧明推到他跟前跌倒在地：「表哥？我可丟不起這人，他口口聲聲說我是野種，還說自家姑姑不學好，這種人我高攀不起。」

  「快，打死這野種！」顧明看到保安趕來，哭叫道，他還沒被人這樣打過，被蘇辰一頓巴掌，都扇得糊塗了。